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23

　　周日，世家大院

　　莫子慕和世子弦吃完午飯剛準備去午休，世子都看著車進了大院。

　　「爺爺，奶奶，大伯。」世子都對著客廳裡的長輩招呼道。

　　世昌榮點點頭，問道，「這個點兒過來，吃飯了沒？」懶

　　「和朋友在外面吃了。」世子都提了一個盒子給世昌榮，「爺爺，送您的。」

　　莫子慕好奇的蹦了過去，盯著盒子，什麼東西？

　　世子都瞄了一眼莫子慕，嘴角輕輕揚起一絲弧度，「不是吃的。」

　　「那是什麼？」

　　世昌榮托著盒子打開一看，一套上好的白玉象棋，看得出是上了年頭的好棋，眼底瞬間浮現滿意和喜歡的笑意。

　　世子都雙手接過盒子，讓世昌榮顆顆撫摸著棋子，輕聲道，「路過一個古玩店，進去看了一圈兒，發現了這套棋。」

　　因為上午和世昌榮下棋輸了，莫子慕眯著眼睛看了幾眼，嘟嘟嘴，「哼，上樓午休去。」

　　聽到世子都的話裡出現了『古玩店』，世子弦特地掃了他一眼，呵，如果他猜的不錯，應該是『潛海古玩店』吧。

　　「子弦，走，我們上樓午休了。」莫子慕轉身拉著世子弦朝樓上走去，「再也不跟爺爺下棋了。」

　　世子弦幾人被莫子慕賭氣的嘀咕聲逗笑。尤其世昌榮，看著莫子慕的背影，笑道，「不跟我下棋？難道你想把爺爺的長孫拐到月球去？」蟲

　　「哼！月球算什麼，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要拐著爺爺的長孫去火星，不，去遙遠的冥王星，地球太危險了。」

　　世子都笑了下，「爺爺下棋贏了她？」

　　世昌榮笑著點頭，「可不是。上午一盤棋，她悔棋了四次，還是輸了，看那氣呼呼的小樣。」

　　「我來陪爺爺下吧。」

　　「嗯，好。」

　　譚雪兒和高敏從廚房出來，看到世子都，「喲，子都什麼時候來的？吃飯了嗎？」

　　「大伯母，我到了一會，吃過了。」

　　世昌榮拉著世子都的手，「來來來，陪爺爺下棋，還是跟你下棋得勁。」

　　「好。」

　　世家大宅，三樓，世子弦的房間。

　　等臂彎裡的莫子慕睡著後，世子弦輕手輕腳的起床，複又看了下被子裡的人，走出房間，下樓。

　　客廳裡，世子都正陪著世昌榮下第二盤棋，見世子弦走過來，問，「這麼快就午休好了？」

　　「她還在睡。」

　　世昌榮落下手裡的子，看著棋盤，說道，「天氣越來越冷，子弦，你記得常帶慕丫頭回來。如果忙得沒時間，記得打電話給小高。」

　　「爺爺。」世子弦在棋盤邊坐下，「我打算請一個阿姨到將軍樓。」

　　這話被剛走進客廳的林英姿聽見了，「請什麼阿姨，這麼多年都是小高熬湯給慕丫頭喝，換了人，你放心，我和你爺爺也不放心。要是忙的話，你給奶奶電話，我們給你送過去。」

　　高敏也在客廳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子弦，要不我週三和周日跑你那麼熬完湯再回來。」

　　「奶奶，高姨，不用那麼麻煩。」

　　「什麼叫麻煩，多少年來都是慕丫頭冬天在這邊住，這會子，當你媳婦了反倒不在了。」世昌榮說道，「就這樣決定，週三和周日我和你奶奶送湯過去。」

　　世子弦笑道，「爺爺，還是我週三和周日帶她回來住吧。」

　　世昌榮眼底閃著精光，等的就是小子你這句話。「好。」

　　世子都陪著世昌榮下了八盤之後，看到他略顯疲憊的眼睛，說道，「爺爺，下完這盤，休息下吧。」

　　「行。」

　　一會兒之後，世昌榮進房間休息去了。

　　世子都將雙手隨意的滑進褲兜，看著世子弦，「去二樓還是後園？」

　　「後園吧。」

　　「嗯。」

　　世家，後園。

　　「羅文判了。」世子弦口氣隨意道。

　　「呵。」世子都極輕的笑了下，「你倒一點不拐彎抹角。」

　　「呵呵，需要嗎。」停了一下，世子弦繼續問道，「他乾脆的指證了姚贇城，那些事情裡，沒你？」

　　「我記得你以前對商界一點興趣都沒。」

　　世子弦笑笑，「關乎自己弟弟的安危，不需要『興趣』。」

　　世子都輕笑一記，伸手搭過世子弦的肩頭，「哥，謝了。」

　　「你說要斬草除根，這次行？」

　　世子都搭著世子弦的肩膀，慢慢的走著，「姚贇城雖然判了無期，可是，恐怕，這『根』一時還除不盡。」

　　「小心些。」

　　「知道。」

　　過了幾秒，世子都輕輕歎了一口氣。

　　「說。」世子弦低聲講了一個字。

　　「不知道怎麼說。」

　　「呵呵，難得還有你這個人一言難盡的事。」

　　世子都眉頭挑了下，「讓我一言難盡的事還不少。」

　　「那就說讓你歎氣的那件。」

　　「姚贇城送我姚氏股份了。」

　　世子弦笑著斂了下眉頭，「肥肉一口，不錯。」

　　「肥肉也膩口的。」世子都表情回復到一如既往的冷漠，「拿了他15％的股份是要經營好姚氏，讓姚家母女下輩子的生活無憂。」

　　「算是好老公，好爸爸。」

　　世子都點點頭，「從家人的角度看，他盡力了。」

　　「這跟你歎氣有什麼關係？」

　　「剛吃飯的時候接到姚恬恬的電話，她將手裡的15％股份委託給我，附加了一個條件。」世子都低歎，「她要到姚氏上班，做我的助理。」

　　世子弦停下腳步，帶著世子都也停了下來，姚恬恬做子都的助理？

　　「她行？」世子弦問。

　　「她說，如果做助理不行就做秘書，她要在姚氏。」

　　「監視你？」

　　世子都嘴角動了下，說道，「應該不是。她學的是音樂，之前又沒涉及到商業經濟這塊，再加上她應該不會傻到選擇一個她監視不了的物件下手吧。」

　　世子弦臉上的表情柔和著，「你認為是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覺得應該自己掌握『姚氏』？」

　　「嗯。」

　　世子弦拍拍世子都的肩膀，繼續朝前走著，「子都，如果一個女人在父親被判無期徒刑、家族公司易主之後還堅持去從底層的員工做起，我不得不說，她很有意志力和野心。」

　　「換成一般人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吧。」

　　「姚恬恬不是一般人。她有集團15％股權，現在卻把它託付了，自己從最基本的學起，這樣的韌勁和認識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世子弦深深看了一眼世子都，「子都，她的心，遠比她柔弱的外表要強硬很多。」

　　世子都認真的盯著世子弦好一會兒，嘴角慢慢勾起，「子弦，在你的心裡，是不是就某人是柔弱的？」

　　「呵呵。」世子弦笑出聲，「她？她可不柔弱。」

　　「面對你的事時，她挺柔弱的。」

　　「知道，我會避免再出狀況的。」

　　世子都朝莫子慕的窗戶看了一眼，「那晚那個問題你還沒直接回答我。」

　　「哪個？」

　　世子弦看著世子都，一時不明白他的話。

　　「在宏安酒店。」世子都提醒道。

　　世子弦低笑聲響起，過了一會兒，反問著。

　　「你不是知道答案麼？」

　　「有些問題，不得到當事人的直接回答，我不安心。」

　　「你是不死心。」

　　「就算是吧。」

　　世子弦眉心淺淺皺在一起，「可有些真話很傷人，不知道比知道好。」

　　「道理誰都知道，人一世，糊塗比清明好。可我......」世子都停頓一下，看著世子弦，「寧願選擇清楚而痛苦的活著也不想過那種迷糊不清晰的日子。」

　　世子弦點點頭，轉頭迎上世子都的視線。

　　「我和她，什麼都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