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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開微臣》第2章
第二章 公主的風流事兒(二)

  原本女人垂簾聽政或面見臣子都應在中間隔一層東西,以示男女之防,但皇兄仙去後我監國的第一日,我嫌那簾子擋了風,便生生拽了下來丟去一邊,正同我議事的幾員大臣目瞪口呆忘了下文。彼時,我長籲口氣,對眾臣道:“嗚呼,終於涼快了,爾等繼續。”

  第二日,言官的萬言建議書便奏了上來,辯古論今,通篇圍繞著一個是否掛上簾子的唯一主題。建議書被我駁回後,朝堂發動了一場大辯論。如今想來,本宮的王霸之氣便是在那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中奠定。

  那時,我走到小皇帝的龍椅前,向朝堂正中擲出了磚頭厚的萬言書,正砸倒了一隻青銅香爐,“本宮一手可遮天,這寸方小簾,遮得住本宮麼?”

  百官料不到我竟於朝堂撒潑,不知如何應對,紛紛望向宰相。彼時,簡拾遺神態淡然,掀衣率先跪下,“撤簾,此制由大長公主起。”

  原來本宮的英明決議未必總是高瞻遠矚且英明神武。

  本宮將將遮好肚皮,宰相便進來了。高唐告了聲退,留下我與本朝著名的雍容宰相兩兩相望。他穿的是居家閑服,竹青色的長衫,系一條麻布腰帶,怎麼看怎麼清貧。少有見他如此衣著,莫非是來不及更衣?我心頭不由自主蕩漾了一下。

  他長身立在我榻前兩丈遠處,居然還是不肯縮短距離,我心頭那點蕩漾連個水花都沒能濺起來。

  “公主傷勢如何?”宰相大人終於出言關心了一句,不過視線仍在我鳳榻以下,並不直視於我。

  “不打緊。”刀入寸餘,若是那上面再有點毒,此刻本宮早就嗚呼了,若不是高唐醫術高明,我此刻也牽不出那絲虛偽的笑。

  “刺客在何處?可曾交與大理寺?”

  “……這個,他若入了大理寺,只怕免不了受皮肉之苦……”想到樓公子細皮嫩肉,恐怕挨不得板子。我一邊忍著痛楚一邊沉吟,忽感一股異樣。眼睫一轉,竟見簡拾遺一雙眼已抬了起來。驀然與宰相對視,本宮竟、竟一時有些不習慣。也難怪,他時常不以正眼看我,但凡甩我一個正眼,那必然是我朝事應對太過專斷不合正常人思維。

  “這位元公子是出於什麼目的行刺公主,還需調查清楚。”稱呼由刺客變為公子,不愧是一代名相啊,幾句話便套出了我禽獸的真相。

  我咳嗽一聲,索性承認了,“床笫間不太和諧,他失手傷了本宮,倒也無需過多調查。”

  “為公主侍寢竟私自攜帶兇器,如何不調查?”

  “他又不是自願的……”

  “公主怎知他不是自願?”

  “……”我盯宰相一眼,“簡相對自家姬妾夜裡是否自願難道不清楚?”

  我那賢侄為拉攏宰相不知賞賜了多少美姬豔妾到相府,男人為官縱然清廉正直也未必就不好色。雖然本朝的長公主——我那蠻橫的侄女明戀暗戀宰相已久,多番鬧到她那皇帝弟弟跟前掀了龍椅,卻也無法將那幫相府姬妾毒打一頓。當然,本朝的大長公主,本宮我氣度豈是常人能比,為表示對臣子的賞識與嘉獎,親自賜下綾羅綢緞珠寶玉石給相府姬妾們,下完旨回來便撲上鳳榻咬被子。

  想起那些酸事,本宮心中便是酸上加酸。

  果然,清廉正直的簡相不說話了。被本宮戳到短處了吧?天下烏鴉哪有不黑的!黑得本宮心口好疼,似乎也是戳到了自己痛處。

  快狡辯呀,為什麼不狡辯?不狡辯就是默認了呀,本宮心口太疼了……

  “殿下可是傷口疼了?要喚高御醫麼?”簡拾遺不覺上前了幾步。

  我瞧了瞧那距離,當即從靠枕上滾到床邊,“莫非有刀片未曾取出……”

  簡拾遺三步並作兩步,近了鳳榻,將我扶住,“公主!”

  我奮力往地上滾去,簡拾遺一把將我抱住,以自身胸膛擋住了我滾落的姿勢,慌亂中竟拿袖子給我擦額頭汗珠,“公主勿動,臣去喚御醫……”

  我牢牢拽住他,直抽冷氣,“你別動,再動,本宮傷口要裂開了……”

  如此一番折騰,委實要裂開。

  我疼得渾身冒冷汗,抓著簡拾遺胳膊,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本宮不負荒淫公主之名啊,如此劇痛之下,還能抽空辨別他身上隱隱的香氣,有沒有當初我賜給那些姬妾的香料中的某一種。

  正分辨著,便覺他一手掀了我被子,只見被褥上全是血,我腹上亦都是血……

  “傳御醫!”簡拾遺一邊按著我不讓再動,一邊朝房外急喚。

  昏倒前,我拉著宰相的手,吃了一把豆腐,對他道:“本宮隨先帝去了,你們就都能睡個安穩覺了……”

  今夜同他扯的那些話,唯這一句,不打誑語。

  ※

  高唐再度將我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第二日,我徹底清醒過來時,公主府裡已候滿了文武百官,一時間,春潮帶雨晚來急的荷塘內每隔三支芰荷便有一名朝廷大員,黃金分割點的小拱橋已被踩出了裂痕。

  我拽著一人的手痛心道:“本宮還沒死,叫他們都回去歇著!”

  從良望了我身邊某人一眼,答應了一聲便跑出去了。

  我拉著的一隻手,骨節修長,手感讓人十分受用,捏了捏,揉了揉,摸了摸……

  從良跑了回來,語氣較為緊張,“公、公主,收、收斂,低、低調,手手手……”

  本宮好不容易被行刺一回,正是吃豆腐的好時節,收斂他舅舅!我半眯著的眼裡,一團牡丹湧了進來,豔光四射,晃得我一時睜不開眼。

  “聽說姑姑霸王硬上弓被良家男子行刺了,姑姑您以後還行麼?”這幸災樂禍的腔調,除了本宮的賢侄女本朝長公主洛姜不做第二人想。

  我和藹可親一笑,緩緩睜開眼,“姜兒怎也來探望姑姑了。”

  卻見我那賢侄女目光灼灼落在她姑姑的手心上……

  我不自覺便鬆開了手。簡拾遺重獲自由,瞬間退後三步遠,不過神色依舊是淡定如常。別說是本宮崩了,就是泰山崩,他也未必會慌亂一絲一毫。既然如此,為何要退得那般遠?

  洛姜盯了宰相一眼,再將犀利的視線轉到我身上,明媚一笑。洛薑是皇室的小天香,年方十四,豔名遠播,是京都貴公子可望不可即的夢中情人。這一笑果然傾國傾城。

  “姑姑您這是何苦,雖說您早過了豆蔻碧玉之年,可咱們皇族的大長公主,想要男寵還不容易麼。早些年不堪您折辱出了家的葉公子、嫁了番國的林公子,以及不願做駙馬跳了渭河的宋公子,誠然傷了您的心,但也不見得就找不到一個願意受您折辱且不會出家亦或遠嫁以及跳水的駙馬。姑姑放心,替您物色駙馬,照料您的老年生活的重任,就交給侄女了。”

  我顫著心肝,欣慰地笑了笑,“姜兒委實孝順。”

  洛薑再轉頭瞧向宰相,“簡相以為呢?”

  簡拾遺目光輕輕從她面上一掠,“為大長公主屏選駙馬一事,需慎重,倒也不急在一時。”

  洛姜冷哼一聲,“不急在一時,簡相可知姑姑今歲已然春秋幾何?”

  簡拾遺不假思索,不動聲色,“殿下十七歲輔政監國,歷時三載,今歲足雙十。”

  “簡相可知女人青春最是耗不起,姑姑作為女人的大好年華都已逝去,還不急選駙馬,簡相是希望姑姑春宵寂寞孤苦一生?”

  “臣並不是反對遴選駙馬,只是需慎重,對駙馬才華品行以及祖上三輩都需細細考查。”

  洛薑氣得一甩袖子,“你怎麼不說八輩祖宗也要從墳裡刨出來一一驗身細細考查?”

  簡拾遺淡淡道:“八輩難以追溯,五輩倒是可行。”

  “簡拾遺!你故意跟本宮抬杠?!”我那賢侄女終於忍無可忍,踢翻了一個凳子。

  “臣不敢。”宰相大人默默望向那只翻了肚皮的凳子,走過去將其扶正。

  洛薑帶著怒氣轉向了躺在床榻養神的我,“姑姑,我已經給您物色好了駙馬,不必謝我。”

  霎時,我被愁雲慘霧籠罩,“姜兒,再逼人跳了渭河,我有何面目去見你地下的父皇?”

  “姑姑放心,這位是自薦的。”

  我一骨碌爬起來,“當、當真?”難道本宮真要鐵樹開花……

  “絕不騙姑姑。這位正是宰相大人的得意門生,祖籍洛陽,太學出身,現任廬州刺史,姓何名解憂。”

  我一顆歡快的心停在了半中央,簡拾遺的門生……

  宰相大人終於抬起了頭,面色微變,“解憂?”

  洛薑以一種將人一軍的姿態愉悅道:“簡相以為如何?何解憂才華品行是得了宰相大人認可的,祖上五輩皆是名士,京都人提起洛陽何家,那都是仰慕得恨不能摸一摸人家門前的石獅子。”

  這些我卻不甚在乎,只在意一事,“那何解憂長得可過得去?”

  “秒殺京都才俊,瞬滅公子王侯。”

  我屏住了呼吸瞧向簡拾遺。

  洛姜善解人意回答了我礙著臉面問不出口的問題,“比之簡相,也不差。”

  我又屏住了呼吸。

  就在室內三廂靜穆之時,外頭從良又嚎了起來,“樓嵐公子服毒了,公主救他不救?”

  “救不活樓公子,叫高唐揮刀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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