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師門秘辛（1）

　　清明子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遺憾：「丫頭，每個天師門的弟子出師後，都要到其它地方去遊歷，獵殺那些為害一方的妖魔鬼怪，還普通人類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以此來增進自己的修行。每十年，天師門的弟子不論身在何方，均需回到師門參加十年一次的聚會，和其它的弟子進行交流探討，以便能吸取到其它弟子的經驗和教訓，取長不短，避免自己下次也犯同樣的錯誤。」

　　「需知，身為天師門的弟子，大部份都是獨自一人和妖魔鬼怪進行廝殺，除非以自己一人之力，絕對無法將該名妖魔鬼怪消滅掉，那麼，就可以發出師門求教信號。不過，自從天師門成立後，到目前為止，幾萬年來，還只有一個人使用過求救信號。只是，到後面，大家寧願自己想盡法子，邀請其它的好友去擊殺那隻妖魔，也不願意求救於師門，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孫蓓誠實地搖搖頭。

　　清明子眼睛微眯：「據說，那個弟子被大家嘲笑了許久，而且，還被祖師踢到了一個地方去特訓。那個地方是祖師特意按照那隻妖魔的生長環境布置而成的陣勢，就連妖魔的能力也都和現實中一模一樣。在那兒，那個弟子被妖魔折騰過來，折騰過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妖魔一點點啃食掉，直到死亡後，又在祖師特意設置的一個回魂陣裡獲得重生，然後得繼續挑戰那隻妖魔。直到最終，毫發無傷地將那隻妖魔消滅掉後，才能從那個祖師布下的陣裡走出來。」

　　好恐怖……孫蓓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戰，眼裡流露出一絲害怕和膽怯。

　　清明子瞥了眼孫蓓，彷彿沒有看見孫蓓額角冒出來的冷汗，繼續輕聲說道：「所以，丫頭，往後，你在面對自己暫時不能抵擋的妖魔鬼怪時，也絕對不可以求救於其它的師兄姐弟們。否則，你就會獲得同樣的待遇」

　　「師傅，我明白。」孫蓓猛點頭，直到這時，她才恍悟為什麼清明子之前會說逃命的速度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確實啊

　　或者可以這樣說，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清明子斜睨了孫蓓一眼，手指再次略動。

　　「呵呵，師傅……」孫蓓狡黠地笑著，這次，她在心裡腹腓清明子之前，就先捂好了額頭。

　　「唉喲，師傅，你使詐」孫蓓捂著額頭，哭笑不得地望著清明子。沒想到清明子竟然為了敲她的頭，還使出了「隔空打牛」的技能。

　　「想什麼呢，丫頭」清明子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丫頭，別總拿神和普通人相提並論」

　　「哦。」孫蓓眨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滿臉無辜。

　　「算了，算了，跟你這被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毒害了幾十年的小丫頭解釋不清，往後，你自己就會明白了」清明子擺擺手，再次招來一大盤芒果刨冰，冷冷的刨冰精氣進入身體，心裡的那些焦燥的情緒也跟著消失了。

　　孫蓓笑眯眯地問道：「師傅，書上說，神喜歡居住在仙府裡，可是，你怎麼會居住在地下呢？」

　　想了想，孫蓓不怕死地繼續補充道：「書上同時還說，只有妖魔鬼怪這些見不得陽光的生物，才喜歡居住在地下。」

　　說完後，孫蓓就再次捂住了額頭，同時，迅速地從沙發裡站起來，跑到了房門口，只待一有不對勁，就立刻往外面衝去。

　　「哼」清明子不怒不笑，抬手朝孫蓓招了招。

　　一股溫和的力量，將孫蓓的身體往清明子的方向吸去。孫蓓毫不猶豫地反身，雙手緊緊地抓住門沿。

　　又一陣清風拂過，孫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離開門板，接著，一道更大的力量傳來，下一秒，她的身體就撞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咚咚咚……」一連串的響指，毫不留情地敲擊在孫蓓的腦袋上，即便孫蓓已經抱著頭，縮著肩膀，將自己團成了一個圓球般龜縮在沙發裡，也沒辦法逃離那一個比一個重的響指。

　　「師傅……」孫蓓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清明子眼尖地注意到了孫蓓落到衣服上面的淚水，只見他手指微動，下一秒，孫蓓就只覺得額頭的痛楚全部消失了。

　　「不許再有下次了，否則，我就讓你提前見識一下真正的妖魔鬼怪」

　　孫蓓呆呆地點頭，縮了縮肩膀，剛才，清明子是扎紮實實地敲痛了她的額頭，看來，她在不小心的時候踩到了地雷，往後得收斂幾分才行……

　　對於目前和清明子這奇怪的師徒相處之道，孫蓓並沒有一絲意外，彷彿覺得天生就該這樣，如果像其它的師徒那樣一板一眼地相處，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師傅，這個洞下面真有妖魔鬼怪？」

　　「嗯。」

　　「那麼，師傅，你當時是不是想要收服他們，所以，才會跑到這兒來的呢？」

　　「算是吧。」瞥了一眼孫蓓，清明子連續吸食了好幾盤刨冰後，才開口道：「丫頭，這下面有一條靈脈。這條靈脈，是這個星球上最大的靈脈。」

　　瞥到孫蓓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清明子皺眉：「瞧你那糗樣，有什麼好驚訝的師門所在地的靈脈，是這條靈脈的百倍大」

　　接著，清明子臉上的神色一轉而變得更加嚴肅：「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謹記在心。同時，嚴記，不許外傳。」

　　「是。」孫蓓恭敬地應了聲，坐直了身體。

　　「千年前，我獵殺完一隻能力高強的妖魔後，發現離師門十年一次的聚會只剩下三年時間了。當時，我身處的地方離師門所在的星系非常遠，使用空間跳躍性仙器需要整整五年時間。為了早點趕回師門，我就挑選了一條以前從沒有走過的近路。」

　　「在這條路上，我遇見了許多神奇的星球。只是，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在每一個星球上面只停留了一會兒時間，發現很多星球上面都沒有智慧生物後，我就迅速離開了。」

　　「一年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只要空間躍躍仙器再進行兩次空間跳躍，再花上半年時間，我就能順利地到達師門所在地的星系。只是，這時，突然出現了意外。」

　　說到這兒時，清明子臉上流露出一絲絲驚慌，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清明子的孫蓓，卻將清明子臉上變化的神色收在了心裡。

　　「這一生，我行走過許多個星系，見過了無數次壯觀的場面，但，卻從沒有看見過這樣恐怖的場景。那天，原本天色還是正常的，突然間，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的吸力非常大，兩旁的物體，包括靠近黑洞的那些小星球全部被黑洞吸進去了。黑洞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到達了我的身旁，將我和周圍的東西全部吸了進去。」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祖師為什麼會在十年前，我回到師門參加聚會的時候，突然主動提出將我的空間跳躍法寶再次煉製一番。如果不是祖師，那麼，說不定，我已經死亡在黑洞裡了。」

　　「師傅……」

　　清明子笑笑，安撫地拍了拍孫蓓的肩膀：「丫頭，大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也如此。在黑洞裡，我不知飄蕩了多長時間，也不知何時，突然就被黑洞給丟出來了。等到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處此界了。」

　　「說起來，這顆星球，恰恰是修真界的起源星球，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這顆星球裡就再也沒有修練成仙和神飛升的修真者了，而即便是神，也無法搜尋到這顆星球的軌跡。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這顆星球上面竟然還有龍鳳這些古異獸的存在，以及一些說是修真，實際上卻已經走到了偏門去的人類。」

　　「不過，當時，我還來不及去分析這些東西，因為龍鳳古異獸和妖魔開始攻打人類，因此，我就借此機會和大家一起將龍鳳古異獸和妖魔鎮壓住，順便和他們打聽了一些這個星球上面的事情。之後，人類、龍鳳古異獸和一種妖獸簽定了一項合約，定下了互相不侵犯對方的決定。」

　　聽到這兒時，孫蓓愣了：「師傅，是《和平共處條約》嗎？」

　　清明子隨意地回道：「嗯。」

　　孫蓓鬱悶了：「那，師傅，你當時還說不清楚。」

　　清明子斜睨孫蓓：「丫頭，我當時是這麼說的嗎？」

　　孫蓓眨眨眼睛，腦海裡也快速地回放了當時的話語，末了，她訕笑著：「呵呵，師傅，我記錯了。不過，師傅，你也有錯啊，怎麼能忽悠我呢」

　　「誰說我忽悠你，自己笨，還要拖為師下水，真是的」清明子抬手，敲了孫蓓一個響指，「別打岔，你還想不想聽下面的事情？」

　　「想，想。」孫蓓猛點頭，右手放在嘴脣上，作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