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夜訪秋楠

　　當她到了那裡時，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她有點焦慮地點開手機螢幕，再關掉。邁步走向社區內，她有些緊張，默默使用假面，似乎每次在她不安時，換上另一張臉能够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那個社區幾乎是一片黑暗，沒有路燈也沒有任何一戶的燈是開著的，即使是條馬路也頗爲狹窄，隻够兩輛車勉强會車的距離罷了。

　　她向內走去，在這條路的終點看到了訊息上的那個地址。

　　那是棟有著花園的獨棟平房，外頭白色的籬笆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詭异，她看了下四周，這棟房子幷沒有電鈴，就這麽闖進去嗎？

　　她伸手推了下花園的鐵欄杆，嘎吱的一聲被推開，她小聲地問：「有人在嗎？」

　　滴！

　　手機發出了一聲電子音，白凝烟拿起手機，是一通電話，還是居裡打來的。

　　「喂？」她接起電話。

　　「你沒事吧？事情怎麽樣了？」

　　「我剛到，不過惜陽說的對——我應該等到一個好時機再來。」白凝烟的語氣頓了頓，她似乎聽到自己背後有瑣碎的脚步聲，將手機拿開耳邊，回頭望了眼空無一人的街道。

　　但她很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一定有什麽在她身後。

　　「天啊……大老闆，這裡好像有點不對勁。」她壓低聲音。

　　「什麽意思？我們現在過去，別挂斷電話！」居裡語氣嚴肅的說，白凝烟正想回答什麽的時候，只聽到惜陽緊迫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你現在人還好嗎？有沒有怎麽樣？」

　　「我沒事……我看我還是去敲敲他家的門好了。」白凝烟說，「也許我能够替你報仇。」她假裝輕鬆地說道。

　　她走向大門。

　　只聽到一陣風聲，她的脖子上貼著一個冰凉的物件，她能够感受到身後有個人正貼著她的後背。

　　「把手機放下。」她身後的人說，「然後挂斷電話。」

　　她很清楚那個聲音是誰的，她慢慢將拿著手機的手放下，緊接著關掉電話。

　　「居裡也能够把「玩家」給請來，是嗎？」她身後的人問道，「還是個女性玩家？哼……你們不應該介入這些事的。」

　　「哦？「玩家」是怎麽一回事？」秋楠似乎沒有認出她，白凝烟問道。

　　秋楠悶笑，「新人，既然什麽都不知道，最好就別亂接單。」他將手中的刀更貼近她的頸部些，「要不是有規矩，你早就死了。」

　　「接什麽單子？我是被這兒的主人請來的。」白凝烟眨了眨眼。

　　「請？真好笑……這是我的地盤，還能有誰請你來？」秋楠問道，「……你是白凝烟？」他的語氣突然沉了下去。

　　「是啊，我是白凝烟。」她解除假面，伸手推開他架在自己頸部的刀，「剛才那個是我的能力。」她轉過身來朝他一笑。

　　「你是在玩我嗎。」秋楠語氣極爲不良。

　　「就想看看你的反應罷了，哪知道你在說些什麽……」白凝烟舉起手給他一個擁抱，「剛才你說的玩家是什麽意思？」

　　秋楠沒有回答，憑空拿出了鑰匙，打開家門，將她推了進去。

　　「「玩家」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以隨意使用游戲介面的人。」秋楠進到屋內，倒了杯水給她，「總之……像你這樣的「玩家」很多，嗯……男性玩家通常還會因此打起來，前陣子死了不少人，就是因爲獨占「玩家」身分的關係。」

　　「獨占？」白凝烟喝了口他遞來的水。

　　「物以稀爲貴。」秋楠台起她的下巴，從她口中接過一口冰凉的水，連帶吸咬了下她的唇。

　　有這些能力，不曉得多少人在現實跟在游戲內都能飛黃騰達，他們自然也希望自己是唯一的。白凝烟也在此刻瞭解到，爲什麽剛才秋楠沒認出她時，反應這麽激烈了。

　　「還好我是個女人，不然你早在門口就殺了我？」白凝烟笑道。

　　「這種事可不好笑。」

　　「好啦，反正一切都是誤會，給你我的電話跟網路連絡方式？」她從口袋中抽出了紙筆，在上頭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電腦連接名稱，「嗯……你可以聯絡到我，就別去殺惜陽和居裡他們了……」

　　「我不是無故去找他們發泄的。」秋楠默默地說道，「他們只是還沒長大的學生。」

　　「那你說爲什麽殺了惜陽，聽說還殺了很多次？游戲內的疼痛度跟現實沒兩樣啊，是什麽讓你這麽生氣的？」白凝烟眨了眨雙眼。

　　秋楠却頓時不曉得是生氣還是害羞的，紅起耳根，眼神望向別處。

　　「嗯？不說說嗎？」白凝烟追問。

　　「聽說你跟他們做了？還是在學校？」

　　「他們告訴你的？」白凝烟驚訝地說。

　　「不，是他們在聊天，碰巧聽到的……」秋楠吞吞??吐吐地說：「聽他們說，直接射在裡頭了，這是真的？」

　　白凝烟聳肩，「真的，怎麽了？」

　　不料秋楠却轉回頭，怒瞪著她，問道：「你以爲這裡還是游戲嗎？他們是什麽人，能够這樣對你？你才幾歲而已，難不成想要快點懷孕，就這麽成爲母親嗎？」

　　白凝烟楞了下，敢問現在他是在關心自己的生育和聲譽？

　　「他們是我的人。」

　　實際上，內射成爲母親的未成年女子十分多，但孩子的父親必須是女子承認的人，也就是所謂的「男友們」，而秋楠擔心的大概只是以爲他們只是她的炮友，因爲做愛時太過興奮，而隨意讓人射在裡頭。

　　「你、你的人？」一聽到回答，秋楠也是一楞，自己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緩緩地問道：「這麽小的對象？還是那個樣子？」

　　秋楠說的也對，在現在這個時代，女性的對象通常是有獨立經濟的异性，甚至還各項要求都高，要有錢、要帥、要高，什麽女性最佳幻想對象要求都必須有，才有可能被選上當「男朋友」。

　　而像惜陽與居裡，先別說RX高中的家底絕對不差，實際上他們却沒有任何經濟能力……好吧，居裡在游戲內賺得錢可能還過得去，但說起帥，雖然說兩人長相都不差，極對她胃口，但也稱不上能够讓人一看就會爲他們傾家蕩産的那種迷惑人，說起高……看看居裡那只比她高個一、兩公分的身高，大概就能猜到爲什麽秋楠沒想過他們是她的人。

　　「我大概知道你在懷疑什麽……但是我的四個對象大都是這個樣子的，好吧，有一個是職業玩家，他可能好些，剩餘的三個人，我怎麽看都是一個樣。」

　　「四個對象？除了他們倆個外，還有誰？」秋楠抬眼望了她。

　　「一個是排名前三的席風，你應該知道吧？他挺有名的……」她又喝了一口水吞下，吊人胃口似的說：「雖然說我的對象號稱有四個，但其實最後一個幷沒有答應我，目前爲止只能算三個。」

　　秋楠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怎麽，他有人了？哈……如果是女人之間搶對象的話，符合要求的就那幾個，也不意外，至少能比那兩個小子强些吧？搶不過就別搶了，硬摘的瓜不甜。」秋楠痞痞的朝她一笑。

　　「嗯……你這麽說有道理，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人了……總之我還沒有跟他開口說過，他可能不知道。」白凝烟嘆了口氣，只見秋男猛地盯著她看，白凝烟又繼續說下去：「但你說的沒錯，也許像他一樣的高富帥很多人搶，我該再好好想想。」

　　秋楠悶笑了聲，問道：「你該不會是在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