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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285|飲食男女(43)三合一
飲食男女(43)

馬上九月了,林雨苗和周安民忙著給可可準備開學的東西的時候,林雨桐也得忙了。九月份四爺也得去報名了。

單獨送他去上學,這種感覺還真是特別。

上學去得帶什麼東西呢?

「被褥?」這個不用,現在的學校都是全套的,教的費用裡就帶了這一套。他也是佔著學校的宿舍床位不怎麼住的,被褥不用另外買了。

「生活用品?」家裏什麼都有儲備,全套的拿了就行了,不費事。

「衣服?」休閑裝半櫃子,隨便一點都行。再說,晚上大部分時間就要回來住的,衣服在家換就行了,學校放幾身備用的也就足夠了。

算來算去,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但四爺覺得有件事得去辦了:「……完了就徹底的搬過來了,醫學院那邊的房子,還留嗎?」

那邊的傢具可都是新的。

四爺就道:「你看薑敏或是你們醫院哪些護士,有誰願意租嗎?」

房間裡乾淨,傢具也就不往出帶了。啥都是全套的,很方便。有很多護士都是三五個人租一套,分攤到個人身上倒是沒多少。

結果林雨桐打電話問薑敏,一問她她就道:「你們那房東我爺我奶認識,也不知道人家賣不賣……把我家這套賣了,買一門那一套也行啊……」

只要再添一點錢而已,這點差價家裏還是拿的出來的。明顯,那邊的房子要好的多,不比這邊,憋屈死了。

而且,爺爺奶奶的腿被林雨桐扎的好的差不多了,上下樓梯一點問題都沒有。她倒是覺得可以問問。

林雨桐就說:「我不急,你問問。」

結果再添十三萬,那邊願意跟他家置換。

一樓的房子雖然小,但是租出去一個月也得一千上下。

對兩家來說,還都挺劃算的。對薑敏家來說,這十三萬,得是她爺爺奶奶和父母能拿出來的全部積蓄。拿這錢吧,去買個小點的房子交首付之後那就把腰包都掏乾淨了。往後這月供啊,裝修啊,還得薑敏自己來。可換了這個房子,薑敏不用月供,生活上負擔笑了。

對於願意置換的房東來說,一樓的房子其實也好租,只要再稍微裝修一些。租房子的人流動性大,不會那麼挑剔。房租也未必少多少。更關鍵的是,人家拿這差價十三萬,能去別的地方交個首付,然後置換來的小房子的月租,再填上幾百塊錢,就夠月供了。平白多出一套房子來。

這個生意就很能做。

房東就很積極的聯繫四爺,「……押金我給你轉過去,儘快給咱搬了就行。電費和水費物業費的……要是沒時間管也沒事……回頭我去處理……」

林雨桐還怕把這些最後都推到薑敏身上呢。那倒是不如自己去把那邊處理完了。

電費是去物業交的,但是水費一般是物業來抄水表。這是老小區了,大部分又是內部職工,所以,水費人家都是從工資或是退休金裡直接給扣除掉了。因此,水費就得跟房東算好。

房東這種生物吧,很難碰見幾個好說話的。當然了,這個房東在林雨桐逐漸有名之後就好說話多了,但林雨桐也不願意佔人家的便宜。這種小便宜得大人情去換的。回頭人家找你這事那事的,都是麻煩。

房子要交了,房東就問:「這傢具都是新的……」而且還都挺好的,「啥時候搬呀。」

林雨桐估計她要是不交代好,房東真能給搬走,給薑敏留一個空房子。這邊的家電林雨桐都不打算要了,都是新的,但是拆除起來就特別麻煩,不如給薑敏用好了。

她當然不會給房東,「我給薑敏打電話了,她馬上來。這些東西都給她留下……」

房東的手在電視上摩挲完了,又去摩挲冰箱,然後人家不給她。她『哦』了一聲,「……也是,除了留在老房子裏,別的地方也用不上。現在誰家是沒電視呀?還是誰家沒個冰箱?空調啥的,家家戶戶都有的……拆了也都是二手貨,不值錢了……」

「呃……」不給你,但也不至於一文不值吧。一年前這真是花了大價錢的。

這種時候品品四爺的敗家……這要是換個一般女人,早跟四爺吵八百遍了。

人家房東自顧自的說著,然後就翻小本本,「小尹上次給了半年的水費,當然了,給的多,一共給了兩百,你們一共用了……」說著,找到了。

林雨桐知道,這半年在這邊的時間不多,因此,水費也沒超多少。

果然,就聽她報了個數字,「你超了十方半的水……一方水兩塊三,十方水二十三,再加上半方水的一塊一毛五,一共是二十四快一毛五……你給二十四就行。」

也別二十四了,我不承你那一毛五的人情,「我給你拿二十五……」

但是包裡並沒有二十五。

四爺摸兜,拿出三張十塊的。

「我可沒拿零錢。」房東想接錢,又不想找錢。

這個房東比齊芬芳那個房東面目可憎多了。

但四爺是那計較五塊錢的人嗎?想遞過去算了,但林雨桐一把攔住了。這不是錢的事,她就看不慣這種人的嘴臉,「等一下,有零錢的。」

哪裏有零錢,四爺身上真沒零錢。桐桐的包裡全是百元的大鈔。

卻見桐桐蹭蹭蹭的去了書房,然後拿了二十五遞過去,「您是等薑敏來還是……」

「既然你們跟薑敏都說好了……那將來房子有問題叫薑敏找你們好了……」

那你可不能這麼說。

整說著呢,薑敏氣喘籲籲的上來了,跟房東那邊三對面把房子交接清楚了。

房東還得去薑敏的爺爺奶奶家看房子,薑敏叫她先去,留下跟林雨桐說幾句話。關鍵是這麼多的傢具,不給錢真的不行。

林雨桐嫌棄她囉嗦,「你要是嫌棄舊的,回頭叫人扔了好了。」

怎嫌棄了?

這東西用了幾回呀!

薑敏無奈,「等我乾閨女生下來了,小衣服小鞋子我全包了。」

她們兩人說著話,四爺去了書房,他剛才就尋思,桐桐那二十五從哪拿的。她在書房放零錢了?

他怎麼不知道。

抽屜拉開看了一遍,也沒見桐桐房錢的地方。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他的私房錢。

快速的到了角落,將小幾上的陶罐挪開,最上面的一張是二十!

這不對!上次放錢的時候把零錢拿了一半放進來,那是有五塊有十塊的。

他一扭頭,見桐桐正背靠門手插兜,一臉似笑非笑朝這邊看呢。

四爺:「……」若無其事的收錢,「零錢攢了攢……我數數,大概夠第一學期的生活費吧……」一邊數著,一邊暗道:自己也是想不開,幹啥藏這玩意呢。身邊睡個大特務,你還想有自己的小秘密……呵呵,還是太單純了。

林雨桐看那一堆零錢:「把這些拿到學校去呀?」

人家同學估計得自發的給你捐款,然後杜撰出一場苦情大戲,比如尹振同學以撿廢品衛生,艱難求學。

要不然,現在上哪弄這麼些個零錢去?

開小賣部的也找不出這麼多來了。

積攢的確實是不少呀。

四爺被桐桐說的,這錢還拿不成了。也是!她不知道數目怎可能叫自己拿著。

他特自覺,「……先帶那邊去。帶回去再說!」

帶回去四爺直接給丈母娘了,「……也不知道怎就塞了這麼多零錢,您放在店裏吧……不用老去換零錢了……」

這得多少呀!

粗陶罐一罐子。

林雨桐能氣死:這是咱家的錢!咱家的錢!

敗家的呀!

林忍讓一看二閨女的急赤白臉的樣子,『誤會』了,但卻也沒往閨女不願意給自家上想。他想著應該是姑爺的小金庫被發現了,姑爺是被逼上繳的。

老丈人作為老父親,贊同姑娘的做法。但作為男人,就有點同情二姑爺了。

女婿還是好女婿嘛,沒有點私房錢的男人那叫男人?

趁著那邊母女倆說話的空檔,老丈人叫女婿跟他一道出去。

四爺不知道老丈人是啥事,誰知道老丈人是特意跟他分享秘密的。

然後人家大談藏私房錢的技巧,「……家裏想藏,那你做夢。家裏是女人的地盤,你就是動一隻破拖鞋,她也能知道……」

藏家外面也不安全呀!

老丈人就低聲道:「笨啊!你得藏在女人一般夠不到的地方。」

四爺心道,你這經驗我也用不上呀。一般女人夠不到的地方,桐桐都能夠的到。一般男人都不夠的地方,她還能夠到。甚至我都夠不到的地方,她一樣能夠到。那是一點機會也沒給我留呀。

但他還是比較好奇,林忍讓把私房錢一般都藏在哪。

林忍讓指了指掛在外面的空調:「……家裏那麼多的孔……不夠你塞的?」

空調打的孔,不講究的人家那孔就一直在,管子塞不滿也就那麼露著。但細緻的人家,有專門的堵窟窿的東西,牆那麼厚,錢卷吧卷吧,塞進去,還真行。而且,沒幾個女人會察看那個地方。

高!錢放的夠高。

但四爺不準備採納這條建議,近幾年,他不用太位私房錢的藏匿地點發愁,因為學校有宿舍呀!

等宿舍用問了,難道我還混不到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帶著這樣沒好的願望,四爺開學了。人家都是爹媽送,很多本校的研究生,誰也不用送,都成老油子了好嗎?人家直接搬了鋪蓋就行了。

可四爺這種的吧,帶著懷了孕的媳婦來報道的,純屬特例。

報名三天時間,四爺第一天就來了。因為明天和後天都是好日子,得選一天領結婚證去。

林雨桐想著吧,很多東西得有人看著吧,自己一個人報名很不方便。可大出發,到了路上,四爺的電話就響了,好像是問四爺到哪了,然後告訴四爺從哪個門進去,朝那邊拐,到那一塊有個停車位,已經跟管理員打過招呼了。

四爺應了一聲,林雨桐在開車,她問:「誰呀?」

「教授帶的一個博士生,最近一塊做你們醫院那個項目,熟了。」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已經定下了,他會留校。現在是學校的老油子。」

哦!知道報名人多,外面的車輛不許進去的,結果四爺的車肯定是提前登記過了,連停車位也給預留出來了。

果然,到了學校,順著人家指的路,直接就到了地方了。停車位上被大爺直接鎖了一輛後勤的腳蹬三輪,四爺開了車窗探出頭,大爺直接給開門了。四爺扔了一條煙過去,「以後煙我包了。」

下了車才知道,這塊的停車場是距離宿舍最近的停車場,四爺是為了來去方便的。

大爺特別好說話,煙一拿,朝四爺擺擺手,叫他隻管忙去。

報名的流程有人已經發給四爺了,四爺一路走一路聽語音信息。

那邊粗糲的嗓子吆喝著:

——我艸,尹大,你啥時候到呀?我都替你排了一個小時了。

——是不是找不到地方呀?

——就是那次咱們碰見校花的那棟樓……朝左轉……

林雨桐:「……」背著我的生活很豐富多彩呀。

四爺若無其事給那邊發語音:「在哪見校花了?我怎不知道呀?你明白的說是那棟樓……還校花?這學校有校花嗎?」

呵呵!

反應夠快的呀!

那邊馬上發了一條過來,放耳朵邊聽是最好的辦法,但顯然,四爺做不出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於是點開,特坦蕩的那種。

語音還是那種叫人不是很舒服的嗓音:靠!這是學校不是醫院,知道在醫院是你們家那位的地盤……這裏是學校怕的毛!行!裝傻是吧……知行樓西邊……

林雨桐看他,他看四爺。

四爺沒再回,隻朝西指了一下,「那就是知行樓。」

要麼說人啥時候都別有豬隊友吧,要是蘇南和顧鑫是打死也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的。我說沒見校花,他竟然還不能領悟這其中的意思。這種書獃子,就只能做個書獃子,這要是放在朝堂,連個揣摩聖意都做不到,會害的一家子骨頭親朋好友跟著掉腦袋的。

林雨桐看他:「想什麼呢?校花嗎?」

那不能!「想著還是現在這世道好啊……」至少不隨便砍腦袋呀。

這話您來說呀?怎麼這麼不信呢!

四爺就趕緊道,「現在這世道包容呀!你看那些姑娘,網紅臉尖下巴,這放在宮裏得是一臉的狐媚相吧……你看看,現在對狐媚相的包容度有多大!」

親!狐媚放在現代,那也是個褒義詞吧。

我其實也想狐媚一把的,但是實力不允許呀。

一打岔,校花那事被四爺成功的打岔過去了。果然,風也輕了雲也淡了。

等到報名的地方,瞧見第二名站著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朝四爺招手:「尹大……可算來了……」然後看到跟在後面的林雨桐,張著嘴不知道說啥好呢。進出個幾次醫院,到處都是這位的傳說,但這麼直面還是第一次。

他嘴角抽抽,熱情的把位置讓給四爺,然後就跟林雨桐搭話,「林大夫呀,我們說著玩的。」

「玩什麼呀?」林雨桐就道,「看校花嗎?長的美的姑娘多看兩眼才正常……若是沒點興趣,作為醫生是得懷疑是不是有毛病了。」

這位馬上點頭,點到一半了,突然意識到,這一承認不等於把尹振給推坑了了嗎?

他馬上認錯,「真不是看校花,是看笑話。校花我也愛看,但咱們這學校吧,能稱之為校花的,按是真的沒有。真的,我在學校第八年了,林大夫是我在學校見到的最漂亮的一個……」

各種誇讚的話也不管肉麻不肉麻直接往外拿,直到四爺報完名,他才住嘴,「你直接去宿舍,那邊老黑都幫著把東西領了……兩人間的是博士生宿舍,今年輪不上。給你搶了三人間的,在一樓……」

也行!

四爺叫他忙,他走之前還問林雨桐,「改天能不能請您給我把把脈呀……」

哪不舒服?

一問他有扭捏起來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吧?」

「因為減肥減不下去……前胸後背都愛長痤瘡,是吧?」林雨桐看了他兩眼就問了一句。

這位雙手抱胸,一臉的驚愕,「……你怎麼知道的?」然後還跟四爺解釋,「我跟弟妹可沒別的關係……」

滾蛋!

四爺就道,「回頭去家裏坐,給你開方子。」

這位愛開玩笑,跟林雨桐擺擺手,騎著單車顛了。

四爺這才道,「他外號公鴨。袁教授的博士生。」

跟四爺算的上是師兄弟了。

林雨桐記住這號人物,才問學費的事。

學費對四爺來說是不貴,一年八千的樣子。研究生每月有五百的補貼,另外獎學金助學金拿下來,一般的研究生其實不花家裏多少錢的,有些學的好的,人家是掙錢的。像是袁教授的實習生,分下來的就不少。

醫院那個項目,四爺其實是挑了大梁了。因此,四爺在開學前就分了二十八萬。其他參與的,有十多萬,也有三五萬的。因此,他們這些是真不缺錢的。

從這邊再返回去,去了宿舍。現在一樓都是挑高半層的,樓下半地下室就是超市,買東西很方便。當然了,不安靜也是肯定的。住的三人間,上床下桌,帶著衣櫃書架。宿舍裡有獨立的淋浴間和衛生間。淋浴間有洗衣機,陽台上有晾曬衣服的地方。

空調也是帶著的,暖氣片估計是被學生私自加過,豎掛了兩排,冬天的溫度必然是不低的。

幫著挑宿舍的黑子真就是個黑子,瘦小黑,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見了林雨桐比見了四爺熱情多了,「林大夫,早該想到你會來了……」說著就接林雨桐手裏的東西,「我來……我來歸置……」

你也不知道四爺的習慣,你怎麼歸置。

「沒事,我來吧。」林雨桐利索的三兩下的給歸置好了,衣服一套一套的給掛好,下面放著搭配的鞋子。

黑子一眼一眼的看,然後跟四爺擠眉弄眼。

本來按照流程,安置好得去看看學校,看看圖書館,看看食堂……現在看,四爺熟悉的很,都能省略了。

那也不用耽擱,在校外請了五六個跟四爺相熟的,一塊吃飯就行了。至於舍友,也沒見到人呀。估摸著還沒來呢。

再說,一個導師的能走的近點,宿舍這個……真不一定。聽這幾個博士的意思,袁教授本來都不帶碩士研究生了,今年勉強帶了最後一個,就是四爺了。同一個宿舍的,不是一個專業時間上不統一,也就沒那麼親近了。

研一的課相對來說能多一點,當然了也沒有分班那一說。像是公共課,那就是大教室,整個學院的同級研究生一塊上,像是英語,也分個快班和普通班。這個是按照初試的英語成績分的。四爺在快班,他會直接考六級八級,也就是研一第一學期之後,他連英語課也不用上了。

如今就是上個公共課,其他的課……有些專業的人多一點,老師還半個月給可課題,尼恩小組討論討論算了。至於四爺,估計跟著袁教授幹活的時候比上課的時候要多。只要導師有安排,專業課不差的太多,時間其實很自由的。

像是研二研三甚至讀博的這些,忙的那些都是導師的課題,課本上能學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把學校的事大致的了解了一下,第二天四爺一個人過來,找袁教授,報備一聲要領證結婚的事。

「這個你不用特意跑。」袁教授手裏拿著杯子,帶四爺去他的辦公室,「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嗎?沒事,成家是大事。先去辦這件大事,大事辦完了,趕緊回來。我這裏有一個大活……想跟咱們公安部門合作的……人臉甄別這一塊……你得參與進來……聽說,公安廳那邊你熟悉?」

是說那邊有些私人關係,這些關係並不能對這些東西有幫助,不過是相互溝通的時候比較便利。

四爺明白這個意思,「您放心,過兩天,我帶著項目去跟有關領導介紹介紹……」

這都是以後的事了,最要緊的是跟桐桐領證去。

四爺的戶口在房子過戶之後就落在這棟房子了,他是一個人一個戶口本的。開學的時候也沒有必要遷戶口。所以,結婚只要導師說沒問題,那就能去領證了。

一早起來,齊芬芳做了早飯,盡量用好盤子碗筷給擺好,才問說:「要我跟你爸跟著嗎?」

跟著幹嘛?

領個證而已?又不是沒有領過。

齊芬芳坐臥不寧,心慌慌的。當時老大結婚的時候,咱知道那是招贅,姑娘又不走。如今是一結婚……就真的走了。

「那搬到樓下住不?」齊芬芳又問。

「合法夫妻,我們為什麼不一塊住呀?」林雨桐就道。

關鍵是,四爺以後早起得上學,晚上回來的時間不定,一天知道得有一兩頓飯是在家吃的吧。要不然,她都不放心。可住在這邊就不是很方便了。

齊芬芳白眼一翻:白眼狼。

別管家裏怎麼不舒服,林雨桐拿了身份證戶口本,跟四爺領證去了。

四爺開車,到了地方停下來,然後看桐桐。

看我幹嗎?

今兒穿了一件白裙子,簡簡單單的。哪裏髒了嗎?

四爺的手身後後座上,再過來,已經多了一個用玫瑰花和滿天星編的花冠,然後直接扣在林雨桐的頭上,給戴端正,「……雖然沒有懸念,連驚喜也變的寡淡。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說著就上下端詳,「漂亮!」

漂亮不漂亮的,林雨桐也不知道。不過特別倒是肯定的。

民政局也挺忙的,結婚的不少,離婚的也不少。然後排隊的都看她。

兩人進去的時候座位已經沒有,等待區已經排滿了。四爺大概去抽號,林雨桐等在邊上,看那一對起身,好騰出個座位來。

卻不想四爺馬上就過來了,然後拉了她就進去。

「預約過了。」四爺這麼說。

要麼說四爺靠譜呢,幾乎是不怎麼用等的,就進去直接給辦了。前後十幾分鐘的工夫,拿了紅本本出來。

一出來就見到一女人奔過來,嚇了人一跳。烏泱泱的等著的人都看過來了,猜測著,有大戲了。是不是渣男跟小三結婚,卻要被原配打臉了。

卻見這女人一過來就跪下,「……是林大夫不……林大夫,我掛不上你的號……你給我看看唄……幫我看看……我老公嫌棄我不生要跟我離婚……大夫,別的地方治不好,您能給治好的……我那天去醫院,見好些人給你送錦旗呢……我求求你……給我看看,告訴我老公,我能生……」

求醫求到這地方?

身後一矮小的男人拉扯這女人,「起來……丟人死了……快輪到咱們了……」

「不起來……醫生……你給我看看……我要是能治好,你就是救了我的命了……」

女人一臉的狼狽,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面色枯黃。

林雨桐扶她起來,「你看過醫生沒?」

「在我們區醫院看過,說是宮寒。」女人這麼說。

宮寒是中醫的說法,其實在不孕不育這事上,都算不上多要緊的病症。三幅葯下去,就基本好了的。她趁機抓了她的胳膊號脈,然後皺眉:「是有些宮寒……但還不到影響生育的地步……你能生。」

啊?

周圍的人嗡的一聲就議論開了。

有個過來結婚的五十歲的大媽,估計是找到夕陽紅了,大媽就說一句公道話,「現在把宮寒都當毛病,我們那個年代的,有幾個不宮寒的?可誰耽擱生孩子了。我到現在還宮寒呢,可我生了三個兒子兩個閨女。這生孩子嘛,兩個人的事。孩子,你沒毛病,你男人看過沒?」

這女人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她男人的手:「大夫,給我男人瞧瞧……給他瞧瞧……」

男人抬手就推:「我有啥子毛病……瘋婆子……利索的過來,該咱們了……」

女人本就恍惚的很,被這麼一推,要不是大媽在邊上就直接倒了。

林雨桐皺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還敢打人?」

誰打人了?

才要強辯,卻見林雨桐抓著他的手腕的姿勢不對,「誰叫你瞧病了……」

林雨桐撒了手,朝女人點了點頭,隻道:「以後好好找個男人,你必能子孫滿堂的。」

這話是幾個意思?

女人跟老公離婚了,另找就能子孫滿堂。那這不是說男人有毛病!

女人也愣住了,看男人。

男人一臉的驚疑不定。

那邊的工作人言一直叫:「二十七號!二十七號!」

單數是離婚的!雙數是結婚的。

二十七號就是這一對夫妻。

邊上早有看不慣這男人的女人們,一個個都說:「大姐,離吧。好男人多的是!」

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幻數次,噗通一聲跪下,跟她老婆認錯,自扇耳光啪啪啪的,「我錯了……咱不離成嗎?」

林雨桐沒再管,那麼多手機攝像頭對著她,四爺拉了她直接出去了。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這兩口子,怕是離不了的。

就是這麼奇怪,女人生不了,男人要離,馬上就離了。可男人要是生不了,女人會離婚的反倒是少的很了。上了車,果然就看見那兩口子從民政局裏出來了。這麼點時間,肯定是沒能離。

林雨桐嘆了一口氣,「人這一輩子,生老病死……各種的都得經歷。夫妻兩人在一起也是一樣,九九八十一難……沒經歷過……都不算是修成正果……」

這話一出,四爺油門本已經踩下去了,又猛的踩住剎車:「你剛才說什麼?」

「什麼?」林雨桐愣了一下才道,「我說夫妻二人……九九八十一難……不經歷一遍,都不算是修成正果……」

她自己說完,都愣住了。心裏若有所悟,然後看向四爺。

四爺緩緩的啟動車子,「……接下來的路……一輩子一輩子的,只怕不會好走……各種的磨難都得經歷……你心裏要有數的……」

明白!

林雨桐輕笑:「……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你放心,要是找不見我,那你就等著我去找你……」對武力相當自信的人完全不將這些看在眼裏。

四爺無奈,不管什麼劇本,都能被她刷成升級打怪的劇本。

多餘的不想了,那是杞人憂天。

兩人出來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派出所。成了兩口子了,戶口得遷到四爺的戶口本上。

林忍讓和齊芬芳調整心態,才說高高興興的,家裏多了一口人了。齊芬芳甚至準備了兩萬塊錢的紅包,打算叫四爺改口的。

改口的紅封要給的嘛。

兩人一進門,當媽的先要結婚證。看見結婚證了,心裏穩了,也踏實了。

心態這麼一瞬間的轉變,很奇妙。

小四手裏拿了紅包,往四爺懷裏塞,「姐夫……錢不是白拿的……啥意思得明白的吧。」

這個就比較尷尬了。

四爺緩解尷尬的方式比較特別,「我在外面訂了包廂,你給大姐和大姐夫打電話,晚上別安排了,跟爸媽一起,去外面吃。」

沒直接叫,但稱呼裏帶出來了,接下來再叫好似是不怎麼尷尬了吧。

林忍讓比較滿意,「給你三姐也打一個……早點回來。這段時間這丫頭不知道怎麼了,啥也不想吃……」

「那晚上點她愛吃的。」四爺馬上接話。

那邊齊芬芳把結婚證給二閨女收了,也要沒收戶口本的。

戶口本帶回房間了,發現不對。裏面的紙張有點新呀!

重新打印了?

嗯!可不得重新打印嗎?

上面少了一口人了!

哎喲!這個老心臟啊,受不住了都!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呢。

可閨女成了人家的人了,你還得笑臉招待姑爺呀。

晚上的飯局就一家子,菜相當硬的。林陽本來不打算來的,可怎麼也是二姐的好日子,還是來了。這個菜呀,香!

聞著香,相比吃著也特別香吧。

扇貝我很喜歡呀!粉絲帶著辣味,超喜歡。

但是……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吧。不能開戒!

那個螃蟹我也愛吃,陽曆的九月份了,陰曆也進了八月了,正是吃螃蟹的好時候。那個黃啊,真肥。小四遞過來一個,她隻接了兩個鉗子,慢慢的掏肉吃,再搭點做造型的生菜、黃瓜片。西紅柿西藍花之類的,就成了。

林雨桐一眼一眼的看,還摸了摸她的脈,身體沒啥大問題,「不過……紅棗一天三個,不能馬虎。你是不是吃蛋□□呢?換成蛋白吧!多吃幾個蛋白也沒事……五穀還是要沾點的……早飯吃一個窩窩頭……適當的吃點瘦肉也沒事……」

沒什麼大毛病!也不是什麼厭食,那就是節食。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節食的,但短期內身體只要沒毛病就行。

林陽也道:「我知道……我頂多再堅持一個月……」心裏卻道,「大夫什麼的有時候也不可愛。都瘦成這樣了,竟然還不覺得是相思病。」

文人啊,還是把相思病說的太美,說什麼『衣帶漸寬終不悔』,這衣帶漸寬的過程有多艱難,你試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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