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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316|飲食男女(74)三合一
飲食男女(74)

林雨桐這會子真挺忙,要不是怕大家不放心,她恨不能雙手都用上給人搭脈,這樣一次可以過兩個人。在邊上看就知道了,這邊的速度是最快的,沒有問診這一說,她一搭脈,直接就說了癥狀,然後病人隻確認是不是就完了。

你能聽到的就只有『是』,『對啊』這一來的話。完了她就開方子,她不自己寫,邊上站著個人,刷刷刷的寫完,寫完了給林雨桐確認,她這邊劃拉個名字就完事。一個病人診斷開方到下針之後被帶下去行針,也就三分鐘。但卻沒有人不信服,在大家看來,只靠號脈對你的癥狀能了如指掌的,那還有什麼不能放心的。

平時癌症病人都是散落在各個科室的,現在不一樣啊,這麼多人湧過來,全都聚集在一起,這就太可怕了。

宋恆斌奉命來找林雨桐,說老山本的事,卻不想他還沒開口,林雨桐就先道:「你來的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九點了,外面的人不見少。這麼著,用大喇叭通知一下,病人可以選擇住院,在醫院治療。把需要住院的這部分病人先收治,緩解一下門診的壓力。那麼多專家呢,哪些現場治療了就能走,哪些是需要堅持針灸十天八天的,區分開來,哪怕是加床,走廊加床,先把病人收治進來再說。」

噯!

他應著,趕緊道:「我馬上去辦。但現在有件事得您過去一趟……」他就低聲將老山本的事儘可能簡潔的說了。

一個在世界上治療癌症都可以說是特別有名的醫院老院長,跑自己這兒治癌症來了?

不給治吧,這不合適。這是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和醫者的精神的。這也不是當年打R本鬼子的時候了。

可給治吧,這裏就有個問題。那就是老山本對用針用藥這一套,會來個親密接觸。

試問,人家幹嘛來的?你明知道對方是想要什麼,但你還不得不叫對方接觸什麼,這就很憋屈了。

林雨桐手上沒閑著,那邊卻跟宋恆斌說話,「他是客人嘛,尊貴的客人就得有不一樣的待遇。這麼著,把樓頂那間病房給安排上,讓他住院。」

樓頂那邊原本就是兩間閣樓的房子,後來裝修的時候把樓頂給封閉起來,都是玻璃房了。通氣都是天窗。裏面佈置成小花園。因著這兩間房子空間小,原來就是放一些雜物的,這時候清理出來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就又弄了兩間所謂的預留病房。因為在樓頂上,一般人都不叫上去,主要是也不敢安排別的病人,要是想不開給跳下去怎麼辦?成了特別病房了之後,這裏就能收治特別的病人。用林雨桐的話說就是:凡是這一類的病人都不會想不開自殺的。隻管放心。

所以,老山本是可以放心的安排在頂樓的。

宋恆斌沒有猶豫,轉身就走:「我這就去安排。」

「住院?」

山本一家和在坐的都等著呢,結果等來了這麼一個結果,叫老山本住院?

唐老心說,這個小林也太沒有防人之心了。叫他住在醫院,他每天看著你怎麼治病怎麼用針,行家是會看門道的,這是不得不防著的事。怎麼能把這麼一個□□煩收治在醫院裏呢。

那邊美奈子也不願意呢,總說自己傲慢,可林雨桐這才是真的傲慢。客人上門,就是這樣的態度嗎?她才要說話,中和一把拉住她,那邊山本跟老山本父子對視一眼之後,山本就道:「應該的!病人求診,那就得聽從大夫的安排。醫生不怕病難治,就怕病人不肯聽話,家屬不肯配合。這點請放心,只要肯收治,我們一定是最聽話的病人,最配合的病人家屬。」

老山本接話道:「那就麻煩您了。病床請幫我安排。我今兒還是客人的身份,儀式是要參加的。等儀式結束之後,我就去辦住院手續。」

好的!沒問題。

宋恆斌忙著去安排收治病人的事,這邊所謂的開業,就是把請來的客人帶著,一起參觀參觀醫院。而全程,都是顧鑫和四爺在介紹,哪裏是幹啥的,他倆都很清楚。因為四爺是設計者,顧鑫是工程翻修的執行者。

一層一層的看過去,一棟樓一棟樓的看過去,然後就見到好幾個護士忙忙碌碌,好像往三號樓頂樓走的。

四爺就問了一句:「收治滿了?」

護士接話:「一說收治,都湧過去的。不光是病房滿了,就是過道和走廊加床都加滿了。這會子連床都不夠了,給醫療器械公司才打了電話,正往咱們這裏調運呢。我們上去是收拾病房的,說是有一位貴客病了……上面的房間帶著花園,給貴客安排了。」

那就是給老山本的。

唐老差點笑出來,如今這棟樓,掛的是慢性病的牌子。那是什麼樣的病人都收治的,就是跟癌症沒太大關係。

孫民心裏笑,但面上卻一副很高興很欣慰的樣子,「那咱們就去看看給咱們的貴客安排的病房。」

得坐專門的醫護人員乘坐的電梯才能上去,上去之後……確實是不錯,陽光撒下來,亮亮堂堂的,各種盆栽假山擺著,還有亭子造型的,下面擺著石桌石凳能隨時休閑。邊上的小魚池裏幾尾錦鯉搖著尾巴。靠著最角落的地方,有兩間……病房開著門。走過去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底。最裏面靠牆是造型古樸的床,外間放著八仙桌八仙椅的,有一架屏風挨著牆放置,這會子兩個護士進去,將屏風放在床前,自然的就成了隔斷,分成了內外兩間。

孫民就點頭,回頭看山本一家,「山本老先生,您還有什麼不滿意。」

不滿意也不能說了呀!人家這麼盡心。

老山本一臉的滿意之色,「真是麻煩了,讓諸位費心了。」

人群後面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一位客人突然朝四爺開口,「您是林大夫的先生嗎?」漢語說的並不好,帶著幾分彆扭的味道。

除了山本是外國人,也就是一位韓醫,叫樸萬峰的。

這麼多人都扭頭來看,四爺把孩子重新抱起來:「我是。」

「是這樣,病房我們也看了。醫院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樣子。以後新醫院建成之後,我更有興趣參觀。其實,我們最好奇的還是林大夫的醫術,我們也近距離的看看林大夫的風采……不知道可不可以?」說著就看向山本一下,似有詢問之意。

美奈子馬上接話,「我也是好奇已久了。我覺得醫術就該互通有無,多多交流。我想,在這裏的,不管是不是大夫,都對林大夫的醫術有幾分好奇之心的吧。」

只是要看嗎?

不怕她扇你們就去唄。

四爺點頭,「諸位如果不嫌累,那就過去瞧瞧……」若是疲乏了,咱們有休息室的。

但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自家這邊先有人樂意。唐家的孫子率先道,「我也一直好奇,那就一起去呀。」

老唐恨不能一拐棍敲在熊孩子的腦殼上。你就是想看,啥時候不能看呀?林雨桐也沒小氣到那個份上。但你能不當著外人的面這麼著嗎?他這麼一說,倒是替想去不好開口的人說話了。這些人嘴上不說話,但是腳下卻不慢,都開始跟著挪動了。

行,那就去看看。

林雨桐診脈,低頭垂眸,周圍都是亂糟糟的看熱鬧的人,她也沒在意後面是不是有人圍觀。暖暖想叫媽媽,又怕出聲打攪媽媽看病,就用小手捂住嘴巴,在爸爸懷裏看著。

沒見過林雨桐的都有些驚訝,她年輕的有點過分。從臉上的皮膚狀態看,這也就是個二十六七歲,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素凈的很,整個人看著都是乾淨清爽的,扎在腦後的頭髮鬆了,碎發散落下來,垂在面頰兩側,她的眼眸低垂著,聚精會神,像是旁邊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這就很難了。

號脈至少得周圍安靜一些,不要吵鬧。可這裏猶如菜市場,到處都是聲音。亂糟糟的情況下,三分鐘一個病人,全靠盲診,這就很了不起了。

美奈子知道自己達不到這一點,便是父親也達不到這個境界。

這個病人才走,就換下一個病人。林雨桐換了個姿勢,抬眼一瞧,就先愣了一下。然後才微微皺眉,問邊上的曹麗娜,「是誰在分診?」

曹麗娜不明所以,「這是我們之前分診過的病人。怎麼了?」

林雨桐就問說:「每個都是確診的癌症患者嗎?」

「都來帶著片子的。我們是看了片子放進來的。」曹麗娜說的篤定。

邊上圍觀的行裡人卻發現了問題,林雨桐這麼問,那就是說她打眼一眼,就能判斷出此人是不是癌症患者。

這怎麼可能?!

林雨桐也就沒再多說,看向病人,「手給我。」她開始號脈。

手一搭上去就問道:「號碼牌是撿的嗎?」她把剛收的號碼牌給史麗娜,「問問這張是屬於誰的。別叫丟了號碼牌的人再等了,直接帶過來吧。」

曹麗娜就道:「咱們一邊發牌,一邊登記了身份證的。」她剛要喊一位實習生去查,結果病人家屬說話了,「林大夫,號碼牌就是我們的。」她揚了揚手裏的CT片子,「這片子不是病人本人的……這也是想請林大夫瞧病,沒法子的法子。」

這就壞規矩了。

但林雨桐也沒說,排都排到跟前了。她伸手再給搭脈,就問病人說:「你是哪兒人吶?」

家屬又搶先道:「就是本地人。」

胡說!絕對不是。地貌差異、氣候水土、飲食習慣、生活勞逸、社會因素等,不同的環境自然會引起不同的體質偏性,這不是什麼玄學的東西,脈象上會有體現。

這病人奇怪的很,先是隱瞞病情混診,然後再是不肯配合,病人又不是不會說話的啞巴,處處都要家屬幫忙嗎?

這什麼情況啊?

要是急症,非馬上來醫院求診的病人,自己還能懷疑這人可能是逃犯,是今兒核查信息不嚴格,而對方的病很急,不瞧不行,所以冒險前來,才會躲躲藏藏。但這位明顯不是急症患者。

林雨桐有點懷疑是同行故意給使絆子了。你不是盲診嗎?不是癌症的病人給你塞到癌症堆裡去,你去甄別甄別看。要是林雨桐號脈不過關,真就出大洋相了。

誰在下絆子林雨桐也不知道,但這位不說話就很可疑了。

患者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面容白皙,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林雨桐想叫她說話,一開口就問說:「你不是癌症。你最明顯的癥狀是頭疼,而且疼了將近四十年了,是嗎?」

這病人還是面帶微笑,不說話。

這家屬就道:「您繼續說。」

卻沒說林雨桐說的對還是不對。

林雨桐手就收回來了,面色嚴肅,「病人不聾不啞,偏一副跟啞巴一樣的作態,敢問你是病人的誰?」

家屬正要說話,林雨桐突然看向病人,用韓語重新說了一遍:「你是不是頭疼,而且疼了將近四十年了。」猛的一看,日韓兩國的人跟國人分不清楚。但是體質暴露了她的飲食習慣,基本可以判斷。

病人眼睛一亮,馬上點頭。

四爺是聽的懂的,他在一邊給聽不懂的人做翻譯,「病人說是的,她頭疼四十年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把目光投在攛掇著大家來的樸萬峰身上。沒人是傻子,要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真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林雨桐一聽到四爺說話,她就扭臉過去,這才看到後面一行人。她雲點頭問好之後,就看向那位樸萬峰,「這是您帶來的病人?」

樸萬峰有些尷尬,「這是我的一位病人,在這裏旅遊,我聽聞林大夫的醫術,將消息告訴了她。選擇您,那是病人自己的選擇。」

言下之意,不是我攛掇的。

眾人:不是你攛掇的?那這太巧了。你一下來就輪到你推薦的病人瞧病。

林雨桐懶得跟他糾纏,她扭過臉來,繼續跟病人說話,她說漢語,翻譯是四爺的事。

她就繼續道:「你這頭疼,在結婚之後,更加厲害了。」

病人聽了四爺的翻譯,一下子坐直了,看著林雨桐的眼神帶著急切,不住的點頭。

林雨桐看著她,「因為頭疼逐漸加重,你沒少在醫院住,西醫上應該是將你診斷為血管性神經頭疼。」

對!對的!都對。

「但你發現,不管在醫院怎麼治,其實都沒有明顯的效果。於是,你連醫院也懶的去了,日常疼起來,你就靠吃止疼片,大把的止疼片,以至於現在胃也不好了。除了軟爛的食物,別的吃了都會胃部不適。不過,你遇到了個調理腸胃還算調理的不錯的大夫,現在胃好了很多。」

病人連忙點頭,看向樸萬峰,表示她的胃病就是樸大夫給治好的。

林雨桐點頭,這個倒是不意外。她緊跟著就又往下說,「三十歲之後,你發現,每次房事之後,都會頭疼難忍噁心嘔吐,頭熱的跟有火烤著……但偏偏的,房事之前慾望還非常的強烈……」

病人臉上帶著幾分羞赧之色:「……為此我信了這麼些年的佛,我覺得我是太……所以才會懲罰我。三個月前,也是行房之後,頭疼怎麼也止不住,噁心嘔吐滴水難進,就被家裏人送去了醫院。西醫治療過,還是沒有效果。後來我想到了樸大夫,請樸大夫為我診治。」

林雨桐就笑,「當時他給你開的是川穹茶,可是服用之後,癥狀不見減輕,還更加嚴重了,對嘛?」

對的!

「後來,他又認為你是厥陰肝寒厥逆,給你開了吳茱萸湯……最開始是有緩解的,食慾也能增強一些,可是沒過多久,又發作了。這次發作,稍微減輕了一些,他又給你開了相同的葯,然後你發現,這次卻毫無效果了。」

這個話不好翻譯,四爺很為難。幸而桐桐的話也不是說給病人聽的,病人只要確認服用過那種湯藥,然後有過類似的癥狀就行。至於怎麼中醫上的診斷,那就是說給現場懂醫的大夫聽的。

樸萬峰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林雨桐說的這些,猶如親眼所見。處處都對,連自己誤診,看錯了病症,當成了什麼病症,開了什麼葯,病人服用了藥物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癥狀,都說的準確極了。這就很可怕了。

這個下馬威給的,樸萬峰覺得他來這裏辦診所,或許真是個最錯誤的決定。

林雨桐猶嫌這樣的打擊不夠,直接喊桂枝,「你來一下。」

桂枝蹭蹭蹭的過來,「師父。」

「你給號脈,然後開方。」林雨桐靠在椅背上,拿著保溫杯喝茶。

桂枝愣了一下,「師父?」

「開吧。」林雨桐敲了敲桌子,催促。

桂枝隻得給患者搭脈,然後很不自信的道:「腎氣虛而上沖?」

「那就開方呀。」林雨桐頭都不抬,「這麼多人還等著呢。」

哦!好的。

她示意史麗娜開始記,然後往出報藥方,「沉香10克,補骨脂10克,骨碎補10克,硫磺1克,肉蓯蓉15克,吳茱萸10克,當歸10克……十劑。」

林雨桐心裏點頭,提醒桂枝,「病人遠,來一趟不容易。給一次性開完。」

桂枝心思一轉,想到最近這幾日,師父抽出零碎的時間給她的單獨輔導,立馬接話道,「再將上方做成丸藥,每日兩次,每次三克,備三個月的量。」

史麗娜記完,將方子遞給桂枝,桂枝猶豫了一下,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師父。林雨桐驗了一遍,在後面墜上自己的名字。知道病人不放心,就道:「放心,十劑吃完,不會再頭疼。但要根治,丸藥堅持服用三個月。之後再不複發」。然後將方子遞過去,「去抓藥吧。」

如此篤定的語氣。

大家可都看著呢,林雨桐並沒有開方,開方的是把林雨桐叫師父的一個姑娘。她表現的不自信,但是開出來的葯她師父並沒有更改。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家的弟子都比你樸萬峰有能耐。

你誤診的病,人家在這裏推演的一絲都不差。人家弟子一出手,甩出你十條街去。你還有臉找人來試探她?夠格嗎?

就說現在你打臉不打臉,這一巴掌呼過來,就說你疼不疼吧。

樸萬峰先是臉通紅,接著是看到邊上好些媒體拿著攝像機在那拍,他的臉都白了。這要傳回國內,他還怎麼混呀。

緊跟著人家將臉一抹,大有唾面自乾的意思,往前走兩步,表示受教了雲雲。華國人不就吃這一套嗎?認慫了他們自是會手下留情。

自己這邊還是要發展的。不說旁的,隻皮膚保養身體調理這一塊,自己也能做呀。何況,那些小姑娘就喜歡他們國家歐巴。他在國內還有一些明星客戶,只要稍微露露,不愁在這邊的生意不好做。在國內,人口基數就那麼大,你生意再好,有限呀。而且,收費之類高的話,能看的起病的群體就更小了。但是在國外就不一樣了,華國人一向覺得進口的就是最好的。也許自己的醫術是不如林雨桐,但是掙錢……自己在這邊做醫院,掙的不會比林雨桐少。

道歉了,謙虛了,甚至可以說是謙卑的求教,別管林雨桐吃不吃這一套,會有人吃這一套的。

果然,他表示如果林雨桐要收徒,他一定拜師雲雲,周圍就響起一片掌聲。看!滿足了你們這種心理了吧。

這番動作把美奈子看的直翻白眼,她就看不慣對方這德行。你就是輸了,你也得站著輸。服氣就是服氣,不服氣你就不服氣,來這一套真不夠人噁心的。她就不那樣,她直接追了病人幾步,然後給對方號脈,再看了一遍方子,記住,想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這邊林雨桐給的下馬威夠大,震懾的哪裏只是樸萬峰一人?

同行業裡的競爭,別管是什麼性質的,良性的也好,惡性的也罷,永遠都避免不了。像是這種拿疑難雜症過來為難大夫的,只是為了叫你丟人,砸你的招牌,這都算是客氣的。還有更惡毒的,弄兩個要死的過來,家屬是那種死要錢的,你說開業給你來這麼一下,你怎麼著啊?

為了防止這個,孫民提前給公安部門打了招呼的,蘇南又專門請了轄區所在的派出所的上下,四爺定做了桐桐那邊醫院的定期診療卡給人家送去,這邊民警的家屬,拿著這個卡別管什麼時候去,都給你VIP的待遇。所以,醫院外圍看的緊著呢。

至於有沒有人出這麼陰損的招,林雨桐現在也不知道。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想立足,那就得拿出真本事。因此,這個下馬威也是給同行的。叫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最好歪主意別打到我身上,否則別怪我連臉帶皮的都給你甩到地上再用腳踩。

她是這樣的心理,同行心裏當然也有些微妙了。

相忌相輕,在行業內部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她這邊爽了,其他人就有些意興闌珊。看著別人高樓起,那種滋味,誰體會誰知道。那今天就這麼著吧,也都十點多了,對吧。

安排的飯在清江飯店,有專車接送。林雨桐不能去沒關係呀,白老和黃廣平在就行啊。開業的宴會大家都去,至於小林,忙她的吧。病人這麼多,大家都體諒。

山本一家跟著,樸萬峰也跟著,在車上的時候,樸萬峰極盡吹捧之能事,圍著老山本和山本說奉承話,句句都是吹捧。

這就聽的人很不爽氣了。

那邊山本客氣的將樸萬峰都擋了,「家父身體不適,想休息休息。」

意思是請你閉嘴,別再過來聒噪了。

酒店這邊,顧鑫做的很用心。從大廳的佈置到菜色,都非常好。四爺還帶著暖暖呢,那邊亂糟糟的,都是病人,就連齊芬芳也一起帶過來了。這種場合齊芬芳也不知道怎說話,乾脆隻照顧孩子,別的一句不說就完了。她叫姑爺隻管去忙,「招待客人去,我這邊不用管。」把孩子餵飽就算完事。

其實她都想叫顧鑫給開個房間,跟孩子在家吃算了。這麼一想,也不是非得叫顧鑫的,可以出去找服務員嘛。

看了一圈之後,她打算抱暖暖起來,一扭頭髮現,暖暖盯著那個R本姑娘看,這多沒禮貌呀。

卻沒想到暖暖直接仰起頭,對著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服務員喊了一聲,「阿姨……」

服務員就笑,過來蹲下,順便把孩子的褲腿給整理了一下才道:「我在,你想要什麼?阿姨給你拿。」

誰知道暖暖卻指了指給美奈子,「麻煩給這個阿姨……換……換個茶……」

美奈子一直沒注意邊上的小孩,而是看著小孩的爸爸和小孩爸爸身邊的貌似醫院東家的一個男子,大家都叫他顧總的那個人。不是說有什麼想法,就是一群的中老年男人中有兩個又英俊又有風度的男人比較養眼罷了。以前隻覺得中和還長的不錯,但是跟著兩人比起來,中和太溫潤了,一點都沒有這兩個男人有男子氣概。

尤其是那個林雨桐的丈夫,真的很特別。

英俊、儒雅、帥氣、威嚴而且……神秘。

可這樣一個男人,她路上都觀察了,對女兒特別好,特別有耐心。這是跟自己的父親完全不一樣的人。爸爸對自己分外的嚴格,從小到大,她都不記得爸爸跟她和媽媽笑過。

正看著呢,就聽見服務員問說:「您好,請問是您要換茶水嗎?請問您想喝點什麼?」

我並沒有要換掉茶水。相反,她覺得這個菊花茶品質很好。

卻不想她還沒說話呢,就聽邊上一個軟軟的糯糯的聲音道:「紅棗茶!給阿姨換紅棗茶。」

美奈子先是一愣,隨即就覺得懂了,她的例假來了,菊花茶秋季喝雖然合適,但是例假前後喝卻不適宜。難道這小小的孩子已經能從面相上看出人有沒有來例假了?

她想到林雨桐只看面相就能斷定那個病人得的並不是癌症,心裏越發的駭然。她覺得,她可能是觸摸到了中醫裡一直叫人蔘不透的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林雨桐連這麼一丁點的孩子都能教會,想來,只要找到關竅,這並不是多難理解的。

因此,她笑了笑,跟服務員道:「是的,紅棗茶最好。如果不麻煩的話,給我換一下。」

服務員去換茶了,齊芬芳蹭的抱起這小祖宗往出走走,美奈子想起身追,被中和給攔住了,「你幹嘛?」美奈子很著急。

中和低聲道:「一個孩子,你不會以為你能多知道點什麼。」

沒問過怎麼知道?「你不覺得只靠著『望』就能診斷,這很神奇嗎?」

那是經驗的積累。

不!我可不這麼覺得。之前我以為望聞問切,是相互配合的方法。但或許我們都理解錯了,他們四個也許單獨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們都沒有找到那個門徑而已。

她這麼低聲跟中和說呢,中和左右看看,「你小點聲,這個玩笑叫別人聽見,還以為咱們腦子有問題。」他真當美奈子是開玩笑的,事實上是這姑娘自小到大都比較跳脫,屬於那種自小學中醫,卻自小懷疑中醫,然後大點了好不容易真的接受中醫了,卻總有很多奇思妙想,不肯按部就班的那種人。弄個古籍打著研究的幌子,凈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論。

但美奈子不覺得自己是在玩笑,哪怕自己的假設是錯誤的,可能靠面相診斷這卻是不假的,這又怎麼解釋?哪怕只是練出來的,那林雨桐自學的都能練出來,別人為什麼不行?自己難道真的不能學嗎?

兩人嘀咕著,山本沒聽清楚兩人說啥,但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說出去交際去,在這裏嘀咕什麼?他回頭看了一眼,兩人不敢說話了,端著杯子起身跟別人沒話找話去了。

外面齊芬芳帶著孩子到外面的大廳裡,「你才多大?怎麼什麼都敢呀?你怎麼知道人家不能喝菊花茶。」

暖暖一臉的無辜,「小姨晚上回家……媽媽都給喝棗茶……小姨冷。」

齊芬芳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四穿的少,天涼了,那大腿還在外面露著呢。上身穿羽絨服,下身穿短褲的時候都有。腿上就套那個襪子,那能保暖不?再聯想到入了秋了,可那姑娘還穿的那麼清涼,裙子到膝蓋上面,手的顏色因為冷都變了,那肯定還是穿的不暖和呀。

所以,這小人精覺得是自家待客,要好好的招待客人,於是就給客人換了暖身的茶。

至於這換茶的舉動是不是會誤導誰,對不起,暖暖不知道。

別說孩子了,就是一般的大人有誰會想到這位姑娘的思維會跳躍的如此大膽。

那邊黃廣平跟四爺在說話:「……你回去要跟桐桐說,對那位老山本,還是要謹慎一些。他不僅是一位大夫,背後還牽扯著財團。國外的政治你是懂的,有時候事情就很麻煩。尤其是桐桐在廳裡掛著保健專家的名號……分寸要掌握好……」

「您放心,她不會失了分寸。」四爺才這麼說了一句,白老就瞪了黃廣平一眼,叮囑四爺道,「更不能吃虧。」

黃廣平無奈,「師父,我能看著自家孩子吃虧嗎?這不是叮囑兩句而已。」其實心裏還是挺美的,今兒開業那盛況,還有今兒當著那麼多人輕巧的扇過去的一個巴掌,他是特別滿意的。

白老卻道:「別嘴上說說,給弄幾個人過去,她那邊住滿了,加塞都塞滿了,缺大量的人手,給點實際的就行。」

黃廣平哭笑不得,「師父,您覺得她現在還缺人嗎?您瞧瞧杜仁傑,都被圍了。」

圍著杜仁傑幹啥的?

請杜仁傑說項的,是不是能組織人手過去定期規培去。不僅是市裏的中醫院,省裡的中醫院,還有下面地級市的,縣級市的,只要一松個口子,不知道有多少免費勞力奔著她來呢。這些人進來都走人情,可以不用給開工錢。真遇到特別出色的,她要是想搶人,只要給的待遇可以,那必是能挖牆角的。往後中醫這一塊,瞧瞧吧,要不了幾年,她就能聚集一批精英團隊。今兒她那個弟子,喬家的那個小姑娘就出了一把風頭。她順利的把徒弟推到了人前,叫人都知道,她林雨桐的弟子都比那某國的名醫強百套。這是什麼實力?

而這位名醫也是很不一般,吃完飯,又緊跟著山本家回醫院去。

美奈子出酒店的時候左顧右盼的看,也沒看見那個小姑娘,她其實還想多問幾句的。

可這回子他們到了醫院,依舊沒能見到林雨桐,病人不少。好些都是知道今兒肯定是輪不到了,因此隻領了號碼牌,留了電話,等著醫院這邊通知的。來來往往,好不熱鬧。車在這一段是最堵的。到了醫院,跟普通病人沒兩人,登記信息。直到晚上六點半,晚飯都吃過了,林雨桐才在鄒平的作陪下過來。

「林大夫……」老山本站起身來,「麻煩您了。」顯得那麼彬彬有禮。

林雨桐點點頭,直接走過去,「把手給我吧。」

老山本沒急著把胳膊遞過去,而是問道:「以林大夫的見識,覺得我這病是因何而起的。」

林雨桐皺眉,這是考醫生呢。連啥病都沒說,卻問病因何而起的。因何而起的?「因試藥而起的。」試的還不是一般的葯,他應該是在試著研究古方裡的丹藥。長期拿自身試藥導致中毒,傷了腎臟,他得的該是腎癌。

對別的林雨桐或許不好判斷,因為初一看,這老者都不像個病人。但是丹方那玩意,聞都能聞出來。

林雨桐對老山本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是個醫學上的瘋子!TMD什麼試驗都敢搞!葯亂吃是真會死人的。

老山本眼睛一亮,能一眼判斷這個,那就證明,此人也是研究丹類藥物的同道中人。他一直覺得,丹藥不是完全不能用,只是提煉方法和配伍不對而已。林雨桐能不能治他這個已經不要緊了,如果能知道她對丹藥的研究成果,那就是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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