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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335|飲食男女(93)萬字更
飲食男女(93)

「大伯來了?」唐彥東看著進來的唐傳,朝裡看了看才道:「您這就從醫院那邊回來了?我爸現在一個人在醫院嗎?那邊怎麼樣了?應該很忙吧?」

唐傳皺皺眉,侄子囉嗦了那麼多,他也沒聽見去。只打一開口那一句,就叫人不爽氣,老宅不是隻二房的家,也不是隻眼前這個唐彥東的家,這也是自己的家。

什麼叫做『大伯來了』?我這也是回家了。

他沒回頭侄子的問題,抬腳就往裏面走:「你爺爺起身了嗎?」

唐彥東這卻不敢攔著,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起了。」

唐傳直接進去了,唐彥東不敢走,老爺子身邊是絕對不能離人的,尤其是在大伯單獨跟老爺子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能。萬一老爺子把秘方給了大伯呢?

因此他就站在外面,聽裏面的動靜。

唐老在裏面躺著,眼睛卻是睜著的。

唐傳進去,看見父親這樣,神色到底是緩了緩。

唐老看見大兒子,問說:「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我沒去。」唐傳就道,「這裏面有趁機鬧事的,但現在這情況,咱們要做的就是息事寧人。該退的給退了,該賠償的賠償,先把這一碼事支應過去再說。眾怒不能犯。要想挽回形象……隨後可以從藥材供貨商哪裏查查,找他們打一打官司……」總之就是被蒙蔽了,藥材的問題絕對不是唐家手藝的問題。

藥材?

唐老看大兒子:「藥材有問題?」要不然這老好人的大兒子是不會說出這個處理意見的。

唐傳默了一下:「也不是假貨,但次貨肯定有。之前我跟您說過,有那麼一段時間的葯,藥效有問題,在診療用藥都沒錯的情況下,藥效明顯達不到……」

是有那麼一碼事。

唐老記起來了,當時怎麼著來了?當時他們兄弟倆吵起來了,老二說老大的話好像還在耳邊,他說:「大哥,你老盯著葯是幾個意思?」

當時的自己以為是被老二提醒了,覺得老大大概在背後研究葯,因此他聽了反倒說了老大幾句然後自以為是輕輕的揭過那件事,沒跟老大計較。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只怕那葯是真有問題,可這麼長時間了,證據早沒了,還能查嗎?除非:「葯……你還存著?」

「從原料,到成藥,我都留了樣本……」

唐彥東在外面就嚇了一跳,藥材這塊,現在都是交給表舅管著的。說來說去,大伯還是盯著葯的。

唐老嘆了一聲:「這葯要留好,關鍵的時候醫院內部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幾個,告上法庭也在所不惜。」

如果能藉此挽回一下對醫院聲譽的影響也是好的。

唐彥東應了一聲,就低聲道:「爸,有些事該賠償的就得賠償。只有先把態度趕緊擺出來了,才能息事寧人。國人有幾個喜歡打官司的?咱們積極主動的把後續處理好了,將來就是鬧到了法庭,則也有個酌情考量的呀。」

唐老眉頭皺了皺,然後喊唐彥東,「我知道你在外面,進來。」

唐彥東訕訕的,「爺爺……那個,我這不是顧不上嗎?」

唐老氣的頭髮昏,「我昨晚告訴你了,叫你連夜去,連夜處理。我昨晚給你那一百萬呢?我問你,那一百萬呢?」

唐彥東急道:「爺爺,您別生氣,我這就去。我馬上就去。」

唐老一手抓著拐杖,用拐杖指著孫子,一手捂住胸口,「你個蠢貨,你以為叫你去是為了誰……」

「爸,您消氣。」唐傳趕緊給扶住,遞了熱水:「好些事,還得您的情面才能處理,您可千萬不能有事。」說著就說唐彥東,「趕緊去呀!」

唐彥東看老爺子嘴唇都青了,再不敢耽擱,急忙就往出走。

他媽媽就在外面的院子裏,看見兒子急匆匆的,就趕緊問,「你大伯進去了,你怎麼反倒往出跑。是不是傻?」

「媽,昨天我叫你收著的錢呢。」唐彥東急忙道:「那張卡,我給你的那張卡。」

他媽媽『嘖』了一聲,「怎麼又要了?」

「給那個被林雨桐帶走的患者送去。」

「送一百萬呀?」

嗯呢!

「鄉下破地方來的,值一百萬嗎?」他媽就道,「我一朋友開車撞死了人,三十萬也私了了。現在不是一樣,人家該怎麼過還怎麼過,逍遙著呢。一條人命才三十萬,一條胳膊就賠一百萬?給十萬都是高價了。」她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張卡來,「這裏面有個十幾萬,你給十萬也好,全都給了也行,也沒多少錢。那家也不是見過大錢的人家,再說了,胳膊又不是完全廢了,別管誰治,能治好就不算多大的過失,給這十萬就很可以了。叫他們一家這一年去賺去,賺的了十萬嗎?用病孩子一年掙十萬,他們恨不能年年這麼掙。」說著,又低聲道,「不是想要一輛跑車嗎?那一百萬媽給你訂了一輛車,半個月之後就到貨了。」

唐彥東拿不準:「可我爺爺叫我送去的……」

「你傻啊!老爺子能知道你送了多少?」他媽把卡一塞,「去吧,媽盯著你大伯去。」

「不是……媽……」唐彥東低聲道,「這裏面還牽扯到我和我爸誤診的事呢……要是人家告了……」

他媽恥笑一聲,「開診所開醫院被人告,不是經常的事嗎?哪一年唐家不遇上好幾回。結果呢?錢給到了,他們自己就撤訴了。」這裏面有胡攪蠻纏訛詐的,但也有確實是沒得到多大的治療但是錢花了不少的。最後都告,告的目的不還是在錢上打轉嗎?這是特別現實的問題呀。給這十萬要是不行,再給就是了。鄉下來的,估計這十萬就可以了,也不是啥見過大錢的人家。

這話……倒也是。

唐彥東見過太多的這種事,結果……也沒怎麼樣呀!

他接了錢,「那您盯著吧,我去一趟就回來。」

到了林雨桐醫院,下車前唐彥東先把口罩戴起來,這裏跟唐家不一樣。唐家就是骨科,可這裏充斥著太多各種各樣的病人,誰知道有多少奇奇怪怪的傳染病。心裏這麼想著,但其實,他也不想叫別人看見他的臉,這幾天,他還是有些怕見人的。

下車了,直奔住院樓。但那個孩子住在那裏,這不還得問嗎?

結果還沒等問呢,就見到在樓後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大夫手裏牽著個孩子,在外面慢慢的轉悠。那個孩子不是那個小姑娘是誰。

他朝前走了兩步,想過問搭話,這大夫卻轉了方向,叫自己一下子看清了對方的側臉——唐密!

她怎麼在這裏?

她想幹什麼?

正想上前去呢,就聽到路上的兩個護士低聲交談:「唐大夫對這個孩子真好。」

「她是那個唐家的人?」

「可不!人跟人真不一樣,我聽見院長跟宋助理說話……好像是唐大夫還得墊付賠償款,好幾十萬呢……」

「要了嗎?」

「不知道啊?後續怎樣我總不能去問。

「唐大夫家這事咱們知道就算了,誰這事也別說了……」

「知道!知道!」

人路過了,唐彥東卻已經氣炸了。他等在邊上,等到那個孩子被他爸爸帶走了,唐密一個人站在路邊扶著腰的時候,他走了過去,摘下口罩,「唐密。」

唐密愣了一下,看向唐彥東,皺眉道:「來了?」她直接就走,「來了就走吧。」

幹嘛去!

唐密走路很快,醫院人又多,唐彥東也不知道唐密要幹嘛要去哪,跟著就走。結果來的地方直接是病房外,那個孩子的爸爸正在哄孩子午睡。

唐密朝裏面指了指,「進去吧。」

進去幹嘛?

唐密看著瞪眼看過來的唐彥東,問說:「你不進去道歉,那你來幹啥來了?」別管以後怎麼樣,道歉賠償傾盡全力先把孩子治好,這不是現在該做的嗎?

唐彥東白了唐密一眼:自己這個堂姐就是個書獃子,神經病。

他怕周圍人圍觀,到底是沒有吵嚷,指了指唐密:「我懂了!全懂了。」他抬腳就走,這分明就是沒有內賊,引不來外鬼。唐密對家裏心懷怨恨,以至於跟林雨桐合起夥來算計唐家,其野心昭然。

唐密看著唐彥東給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竄了出去,頓時愕然,這孩子還有救沒救了!

唐彥東沒回家,直接先去了醫院,把今兒的事跟父親說了,「爸,大伯和唐密絕對是不安好心。就說嘛,那家人怎麼就知道病人的情況的?當時那孩子的爸爸就說,是個女大夫捅破的。這兩天光是忙著這事那事了,怎麼就忘了那個捅破這事的女大夫。她要不是唐密才怪。」

唐俊毫不意外,「你大伯這是想落井下石呀。叫你爺爺看看咱們爺倆多無能,看看他們父女多能耐。別搭理他,只要你爺爺不鬆口,他們是一點戲也沒有。」

唐彥東就道:「那錢……還要給嗎?」

「她唐密的錢不是唐家的錢?」唐俊就道,「既然她願意當好人,就去當嘛。偷雞不還得扔一把米嗎?算計這麼大個醫院,光是地皮如今都價值多少錢呢?更何況其他,這點賠償搭進去,算得了什麼?」

「那要爺爺問起來……」唐彥東低聲道,「我怕爺爺。」

「你爺爺能親自問對方去不?」唐俊就道,「再者說了,唐家確實賠償了,是你還是唐密對人家來說,有差別嗎?你只要記住這個,你爺爺問了,你就說賠了就完了,理直氣壯點,老爺子也不能知道。何況,你撒謊了嗎?」

沒有!

這不就完了。

唐彥東就道:「那……就這麼著?」

嗯!就這麼著。

唐彥東這才想起一事,「您趕緊跟我表舅說一聲,他上幾次弄的藥材那個事,叫我大伯給抓住把柄了,爺爺現在都知道了。說不定為了醫院,得追究我表舅這個事……」

唐俊愣了一下,「追究就追究吧,他這幾年在醫院也沒少賺錢。現在用到他的時候了,他就是進去蹲幾天,也沒什麼不行的。」

「不是……爸!」唐彥東低聲道:「我表舅很多事都是跟我媽商量的。我也不敢說我媽在裏面一定沒摻和。我表舅那人您知道,萬一到時候胡說八道,那咱們不僅撇不清關係,還可以被拉的更深……」

唐俊這才知道,「你媽摻和了?你怎麼不早說?」

「您也沒說那事不行呀!」

你傻啊!醫院節約成本的事我有什麼不樂意的。但我樂意我不能說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完了。出事了將這人往出一扔,全當自己不知道。可你媽參與了這一樣嗎?這我說我不知情,別人信嗎?

糊塗了!

唐俊氣的頭疼,「這事不能叫你大伯說動你爺爺用這樣的法子轉變注意力。你回去就說,不到那一步,我正在想辦法。要是真那麼做了,別人以後就會懷疑咱家成藥的品質。這是毀根基的事,不能做。」

唐彥東應了,這才往家裏去。

唐俊坐在辦公室一籌莫展:老大雖然居心不良,但是有句話還是說對了。如今這種情況,就是得趕緊轉移注意力。得叫大家把注意力從自家身上移開。

那個小姑娘在自家治療過,如今卻在林雨桐手裏。這就跟自家又把柄捏在林雨桐手裏一樣。那麼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有林雨桐的什麼把柄。

正在這裏琢磨呢,助理敲門進來了,「老闆,這是剛剛統計的要求賠償的患者名單。」說著,就遞過去,放在辦公桌上。

唐俊煩躁的不行,「一個個的都是地痞流氓……」他指著名單,「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都已經好了,今兒都該出院了吧?這會子想起跟著鬧了?為了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昧著良心在這裏說話辦事。這是想趁火打劫!」他的手敲的名單梆梆的響,「這都是地痞!都是流氓……」說著,眼睛從名單上掃過,然後愣住了,「還有女的!」再一看年紀,「還很年輕。現在不僅有這種六七十歲的老流氓,還有這種年輕的女流氓……」正罵著呢,他的視線一下子就凝住了,「這個病人……之前出過車禍?」

助理掃了一眼,「這個病人叫白小艾,去年入冬,第一場雪的時候確實遭遇了車禍。在入院登記病史和意外傷害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

「她出車禍之後,在林雨桐醫院治療的?」唐俊又問了一句。

「是!」助理就道,「這姑娘這幾天要求咱們賠償,因此不止一次的在病房裏說,說林雨桐那邊很厲害,她去年出車禍了,也只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出院了,身上各處都不疼了,沒怎麼花錢,效果特別好……煽動的很多患者跟著鬧。她本來都是要出院了,恢復的也不錯。這個有前後的片子做對比。但對方一口咬定是咱們醫院為了賺錢,故意拖延時間,尤其是跟林雨桐醫院做對比之後,她就越有理了。現在是人好好的,就是賴在醫院不走。這個人無關緊要,怎麼鬧都不怕。陪她打官司咱們也穩贏。再說了,我看她也不像是能打得起官司的人。」

哦?

唐俊倒是有了些興趣,「她過的很窘迫?」

嗯!醫院這地方,打電話幹啥的都聽的見,這姑娘給朋友打電話,花式借錢。跟前男友打電話,各種的可憐要求轉帳。然後跟家裏打電話怎麼的歇斯底裡。都快成了醫院的一景了。護士們天天拿這個當連續劇看。

「是嗎?」缺錢呀!

他笑了一下,「挺好的。」

嗯?什麼?

「哦!」唐俊呵呵笑出聲來,「沒事……剛才說到哪了?想起來了,說著姑娘煽動了不少病人是吧?」

「呃……」算是吧!

「現在病房也空著,這些鬧事的給點好待遇,每人一個病房先安排上。隨後我一個一個的談……」

這倒也是個法子。人都是從眾的,各個擊破當然是好了。

「然安排好了之後,過來叫我,我跟他們談。」

好的!換個病床而已能用多長時間?半個小時而已,就都安排好了。這些人本也是奔著要錢去的,一聽說這麼安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私下裏談嘛,這也行啊。

白小艾隨著分了一間,她給自己打氣,只要將在醫院的所有花銷免了也行。不是她非不要廉恥的鬧,她是實在沒想到,唐家收費這麼貴。從開始的檢查到現在,整整花了九萬三。

她身上那點錢,這段時間吃飯和日常開銷都是緊巴巴的。朝那麼多朋友借了,這個說沒有,給了發了個兩百的紅包,回頭卻在朋友圈裏曬新買的包包。那個說手裏的錢不多了,勉強夠開銷,還沒法工資呢,發了工資還得換花唄,真沒多餘的,給個五百算是個意思。回頭又在朋友圈裏發一條在外旅遊的沒照。給書生打電話,他接了幾次,隨後就掛了,不管她說什麼,他在那邊只是沉默,一言不發,她一個人對著電話發泄,發泄累了,那邊才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她是真絕望了。她給家裏打電話,希望家裏給她來辦的出院,先墊付了這個錢,回頭自己找了工作掙錢了再還回去。爸媽沒說不給,可家裏就是拿不出這筆錢來。當時父母是真的擔心了,可隨後他們問書生了。自己沒敢跟父母說自己是跳樓了,隻說是從樓梯上給摔了。結果書生應該是實話實說了,媽媽當時就打過來電話:「你尋死的時候想過我們沒有?你死了,我們白養你了。還有你……你是啥了不得的人呀,你還非得去那麼貴的醫院。省一這樣的醫院不成嗎?那樣的傷在醫院三五千就能治,你還有醫保,再報一部分,到頭來估計連兩千都花不了。你為啥非要去那邊?就算是你能找到為你花錢的人,那你不知道把這錢省著補貼補貼家裏嗎?怎麼奢侈怎麼花,怎麼拋費怎麼花……成十萬的大手筆,這得啥家境的人才敢娶你?怪不得書生媽那麼好的人氣的心臟病複發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跟你爸現在也看不清你了,你有能耐花,那自然是有能力弄錢的。我們管不了你,也不管你……」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可出院就在眼前了,沒有錢怎麼辦?誰知道這個時候唐家出事了,那麼這筆錢也許就能不給了吧。

她雖然作,但從來沒有做過訛人的事。她一方面興奮的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這個困局就這麼解開了。一邊又心虛的很,心裏發誓,只要叫自己過了這個坎……只要過了這個坎,從今以後,什麼也不想,隻一門心思想著掙錢。等掙了錢了,我就還回來。等掙了大錢了,我就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可等見了這個自己要訛詐的人,聽了他說的話,她才愣了:「您……說什麼?」

「錢可以不支付,另外,我還可以再給你一筆錢。」唐俊這麼說道。

白小艾的臉頓時紅了:「你讓我做你的情人?」

唐俊一愣,他並不是這麼想的。他其實只是想叫她去咬林雨桐一口。

但是……如果她願意,他也不反對。男女關係是捆綁一個女人最直接保險的方式,只有如此,她才不會背叛。

他沒言語,看著這姑娘。

白小艾胸口起伏,抬起胳膊一巴掌就拍過去,「你無恥!」

唐俊一把揪住了,他到底是做骨科的,手上沒點力氣都就幹不了活的,然後拽著白小艾的胳膊沒撒手,白小艾就抽不出去:「訛詐不可恥?再說了,你這樣的小姑娘,我隨便招招手,還是有很多願意的。你長的也不是美人,還真就不值得我為你花那麼大的代價。你想多了。」

白小艾這才緩過來一下,「你撒手。你再不撒手,我喊了。」

唐俊撒手了,拉了椅子坐在她對面,「別人還能訛詐點錢,但你肯定不行。你在省一那邊做過檢查,什麼情況那邊是留檔的。你在這邊治療的情況怎麼樣,出院前的檢查你也做了,片子我手中也有。除非你再能摔出一個跟原來一模一樣的傷出來,否則,治癒了你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只要我現在報警,你就只能蹲在裏面了。而你欠的九萬七千八百三十六塊的醫療費,你也是非出不可的。你確定要走這條路嗎?」

白小艾哪裏見過這麼直接的惡人。

便是書生的媽,叫人心裏害怕,但到底是沒有做過一件真的傷害她脅迫她的事。她長這麼大,也從來沒見過這種人。

從心裏來說,她先膽怯了。

特別害怕的那種。

什麼也顧不得了,不住的點頭:「你說……我能做什麼?」

唐俊笑了笑,「孩子,你也沒比我兒子大多少,你這年紀還沒我侄女大呢。我怎麼可能把你推到深淵裏。我是真給你指一條路而已。現在的年輕人,像你這麼大的,要是家裏不能給助力,走向社會能成功的概率是極低的。但若是有一筆啟動資金都不一樣了。哪怕是盤下個店面,做點鮮花咖啡的營生,也是另一種成功。至少衣食無憂,活的體面清閑。在那樣的地方,多的是優質的小夥子,你的人生還很長,只要有機會,你就會找到更好的,更適合的人的。小姑娘是這樣的,第一次談戀愛,喜歡是真喜歡,可卻不知道怎麼去喜歡。等經歷了,您就什麼都懂了,懂經營了,那麼,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一片坦途了。」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一件很簡單的事,做不做?」

白小艾看著唐俊,她到底是點了點頭,「先給錢,我就做。」

「好!」唐俊抬手給助理髮了個短訊,隨後,白小艾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提示二十萬到帳。

「這是定金!」很有誠意吧!

白小艾咬牙,「還有醫院結算之後的清單□□……」

唐俊指了指樓下,「自己去樓下結算處去領就行。」

「我得見到,現在!」白小艾看著他,一步不讓。

這也好,不怕你提條件,就怕你沒條件。唐俊又給助手打了電話,隨後清單和□□就送到了白小艾手裏。

唐俊示意助手出去,助手還驚訝,其他人不外乎三五萬就給打發了,這個姑娘倒是厲害,二十萬就這麼訛到手了。

等人出去了,白小艾細細的看了一遍,沒錯之後就小心的收起來,「說吧,要我做什麼?」

「林雨桐你確實認識?」

是!

「你出車禍之後在林雨桐醫院裏看過病?」

是!

「很好!」

「很好!」林雨桐將宋恆斌取回來的證明材料又遞迴去,「原材料收好,其他的整理好之後,交給妮妮的爸爸。他們要不要告,什麼時候告,那是人家的事。已經過去三天了吧?」

「是!」宋恆斌臉上帶了幾分嘲諷,「除了唐大夫的父親,其他唐家人沒來過。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整整三天過去了。」

林雨桐就道:「那就這樣吧。送去吧,不用瞞著唐大夫!」

宋恆斌應了一聲好,轉身出去辦事去了。

孩子被誤診了,隻自己說被誤診了還不行,還得有更多的權威的醫院和權威的專家給出具診斷材料和證明,要不然很容易被人理解為商業上的競爭的,到了法庭上,要的就是證據。不管是為了給那個孩子討回應有的公道,還是防著對方反咬一口,這些都得提前做好的。但這些都需要時間。

今兒宋恆斌將事情都辦好了,拿了過來。律師都找好了,如果有需要,那邊願意給提供無償的法律援助。但同樣的,對方得了一張林雨桐醫院的貴賓卡。這張卡提前一周預約,可預約到林雨桐非工作期間的特別看診號。

把這些都安排妥當了,林雨桐按部就班的,該幹嘛就幹嘛,當然了,另一方面也是在等,等著法院的傳票。最近新聞上都是這一類新聞,外國的體育明星揚言要告林雨桐了雲雲。

不僅把林忍讓和齊芬芳嚇的夠嗆,就是尹寶山和牛愛群也專門跑來了,這可怎辦呀,這是要打官司的!

一說官司那一定是大事,怎麼解釋都不能叫他們放下心來。

用林忍讓的話說:「這要是擱在古代,管你原告還是被告,管你是有理還是沒理的,上堂前都得先打三十大板。惹上官非的都是刁民!」

林雨桐這個『刁民』唯有苦笑,「放心,手攥把拿的事,我有譜著呢。」

這話才落下還沒聽見個響呢,然後某一天,真就忙的忘了過了幾天的時候,正看診呢,宋恆斌急匆匆的進來,低聲跟林雨桐說了一句。

林雨桐一邊給病人把脈,一邊看宋恆斌。

宋恆斌剛才說的是:「唐家在法院門口,說是對您和咱們醫院提起訴訟,以惡意競爭的名義起訴咱們。另外,唐俊還『偶遇』了大批量的媒體記者。您知道的,這些人就沒有什麼是不敢寫的。」

沒等來桃田三郎,卻等來了唐家,能不意外嗎?

林雨桐給病人看了,開了方子,等人走了,才說林雨桐:「咱們怎麼惡意競爭了?這只是為了輿論效果,還是炮製了什麼出來了?」

還不清楚。

宋恆斌氣道:「您做事倒是處處留餘地,可他們做事呢,完全沒有底線可言。」

林雨桐就笑:「你先彆氣,也別著急怨我。這有些事,既然出來了,你就得往好的地方想。這對咱們未嘗不是好事。鬧啊!鬧的越大越好,黑的極致,那不也是紅嗎?」

您還有工夫在這裏開玩笑?

林雨桐擺手:「穩住!穩住,不要慌。你得信這天下是有公理在的。既然咱們問心無愧,怕的什麼。」

不是怕!就是氣!人性東西,是沒有下線的。

林雨桐叫他去忙,「若是有記者來,你別攔著,好好招待,人家不也得掙飯吃嗎?回頭我這邊忙完了就過去瞧瞧。」

記者是來了,烏泱泱的坐了一廳。可等林雨桐忙完過去的時候,記者已經離開了。

怎麼回事?

宋恆斌看著大廳裡還坐在最前面的唐密,「她替您接待了。」

不僅是接待了,還將她是唐家的孫女的事公佈了。更是不惜自曝家醜!以唐家人的身份去暴了唐家的醜,和那些不為外人所知的行業內幕,這個轉折跟起伏,比單純的行業競爭可讀性高多了。

這裏面牽扯到重男輕女的社會陋習,牽扯到中醫傳承上的弊端,還牽扯上豪門爭產內鬥,好大的一場戲。

宋恆斌看著裏面的人面色複雜,「她怪不容易的。」

林雨桐點頭,轉身要了兩杯咖啡,端著進去了,遞給唐密一杯,自己留了一杯,「你不用這麼做。」

「不是為了你!」唐密低聲道,「我得叫人知道,唐家不是所有人都沒有底線的。」自家二叔真是蠢到家了,這會子你隻想用商業競爭的方式轉移大眾的視線。叫大家知道,唐家不是不好,而是被人算計了。這打官司,沒長沒短的,拖上幾年成十年的都有。沒有定論,對唐家就是定論。只要有爭論在,唐家就贏了,這話沒錯。

但唐家經營的是醫院,私立的醫院也得在醫療體系之中。林雨桐的能耐和人脈,她聽父親說過。從部裡到下面的廳裡,從省內政府部門到像是江華那樣的武勛世家,她要開口,都是不會介意幫她一點忙的。況且,人家真沒什麼錯處。只要虛假的,那肯定是經不住查證的。她能為了妮妮找到那樣的專家級別的做病情診斷證明,那就是人家一點也不介意為林雨桐得罪唐家。那麼唐家到底是有什麼底氣有什麼能耐跟人家打官司。拖字訣是好,但看用再誰身上。這樣卑鄙的手段去對付林雨桐,這是一把將唐家推到了懸崖邊上了。之前老爺子還有那麼點面子,可現在,把最後那一點情分也耗盡了。

林雨桐沒動地方,靜靜的陪著唐密,把咖啡喝完了。

唐密起身:「我得回一趟家,別管怎麼說,我得給家裏一個交代。」要不然,爸爸那個老實人得吃虧的。

林雨桐也起身,「我去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吧。你還有孩子呢。」

宋恆斌在門口,「我去送吧,順路。」

林雨桐看著兩人走遠,打電話看四爺到了沒。一般回的晚了,四爺都會過來接的。

但今兒四爺還在辦公室,「你叫司機開車送你回,我這邊還有點事,回家之後再說。」

好的!

四爺本來都要走了,可系統警報證明設定的人出現在監控區域內了。這個系統是實驗階段,他得看看。至於樓下的白小艾,他叫了書生來給他看,「怕是又來找你的。這種事,兩人還是要把話說清楚的。人年輕的時候都會有那麼幾年不太懂事,有人成熟的早,有人成熟的晚。人這處事方式,得靈活。有些事上得強硬,有些事上就更得溫和一些。人嘛,見面三分情。能說情分的時候,別談利益。這麼做,八成是走不樣兒的。」

書生若有所思,下樓再沒有冷言冷語,而是先開口問了一句:「身體都好了嗎?」

白小艾愣了一下,她不是來找書生的。她是等林雨桐的丈夫的,唐俊有唐俊的打算,但是她有她的想法,叫自己做偽證害林雨桐,自己也可以把這個消息賣給林雨桐,林雨桐出的起更高的價。自己不用做偽證,也能拿到更多的錢。她是這麼想的。

可沒想到,沒等到要等的人,卻意外的遇到了書生。

一句很普通的問話,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

書生掏了紙巾遞過去,「別哭了。我這輩子最怕兩個女人哭,一個是我媽,一個是你。」

白小艾愕然的抬頭,看向書生,「你……你……」你還愛我?

想問這句話,到底是沒問出來。

書生眼神躲了一下,「你是除了我媽陪伴我最長的人,對我來說也是最特別的人。我最近就常想,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要是永遠像是當初那樣……該多好。」

白小艾將臉撇向一邊,話都是最平常的話,可一句一句的為何總是這麼往心裏鑽呢,她倔強的擦了眼淚,「我以為你會後悔這些年一起走過的日子。」

「不會!」書生就道,「我從不後悔,往後餘生也不會後悔。這段時間,我想起最多的還是剛認識的時候,你跑大老遠的,就為了給我送兩條雞腿,我那個時候就發誓,我得叫你一輩子不缺雞腿吃,叫你能吃一條扔一條……那時候所想所願都是真誠的。」

說起這個時候,書生的眼圈不知不覺的也紅了,「人就是這麼怪,恨上來恨不能再也不見,可好的那些總也還是忘不了的……」

白小艾輕笑一聲,「這回是真分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是真怕你出事。我想叫你活著,好好的活著。」別再拿你自己的身體健康和生命開玩笑,「……我就是想叫你以後都好好的,日子的過的順順遂遂的……過上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後,再見面的時候,你還是當初的小艾,對著我笑,告訴我說,你看,我現在就是最幸福的……」

好好的?順順遂遂的?還是當初的小艾?

白小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蹲在地上,這些日子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惶恐,所有的不安,相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哭了多久,嗓子啞了幹了哭不出來了,她才停下來,然後慢慢的起身,看著書生:「這麼說,你真的真的愛過我?」

是!我愛過你!真的愛過你。經歷一次全身心的投入的感情之後,以後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這麼純粹的去愛另外一個人了。

「這麼說,過去的我,其實也還好。」

過去的你很好,將來的你也會很好,我盼著你一生都好。

白小艾眼淚又下來了,但是這次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朝書生擺手,「我知道了……那麼這次,再見了。」

再見!我保證,我剛才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白小艾看了書生一眼,這一次走的特別利索,她抬著頭挺著胸朝前看,路燈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書生在後面喊著一聲:「看著點路。」

白小艾沒有回頭,隻朝後拜了拜手:我看著路呢!

路,我不會再走錯了,因為眼前突然就亮了。

愛,果然是一道光!它能在最黑暗的時候照亮人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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