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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88章
88、民國諜影(24)三合一

  「老周!」林雨桐就接話, 「查rb間諜查糊塗了, 老丘我敢擔保,絕對不會做背叛党國的事。」

  「不會背叛國家我信,但是會不會背叛黨, 這就不好說了。」周一本凉凉的道, 「都是幹這一行的, 應該很清楚,這行踪必須要能說的清楚,要有完整的證據證人……要不然, 誰都能懷疑。我這可不是信口開河, 更不是挾私報復, 規矩就是如此。」

  林雨桐一副不好接話的樣子,隻搖頭:「不會!都不要急著下結論。老丘怕是忙別的要緊的案子的去了。情報處工作性質特殊。」

  「正是因爲特殊,才更要查清楚來龍去脉。」周一本又懟了林雨桐一句, 但人家的話是:「我是就事論事,不是針對你啊林站長。叫我說,林站長就該在自己的崗位上, 要不然,這站裡可不就是一手遮天嗎?」

  吳先齋臉色更難看起來, 周一本這是將他呢!這隻手遮天的人是他,丘香山是他的學生, 將來還會接替他的站長職位……那這要是丘香山的問題說不清楚,他也休想脫開關係。

  四爺就朝周一本擺擺手,叫他適可而止。

  周一本乾脆起身, 往靠著墻的長椅上一躺,「先睡一覺,他恐怕沒那麽快回來。」

  不大功夫,周一本的鼾聲就響起。楚秘書進來添了好幾次茶,到了十點,甚至弄了幾籠蒸餃兩樣小菜進來:「都吃點吧,今晚還不知道要等到幾點呢。」

  除了周一本聞見香味起來吃了三籠之外,就沒人動了。

  一直等到了十二點四十多,楚秘書才急匆匆的又進來了:「丘主任回來了,下面的人打來電話,說是堵到丘站長的車了,如今正在來站裡的路上。」

  林雨桐把杯子遞給楚秘書:「幫我沏杯濃茶,不習慣熬夜了。」

  四個人一人一杯濃茶,半杯子茶葉半杯子水,喝到嘴裡直發苦。

  這一等,就又是半個小時。丘香山這才莫名其妙的被請到辦公室。林雨桐注意到他的鞋上還沾著泥。

  丘香山一進來就道歉:「對不住啊站長,我不知道站裡出大事了,都等著我呢……」

  林雨桐心裡翻白眼,蠢了知道嗎?多大的事啊,離了你不行?吳先齋是擺設?這裡在坐的都是擺設嗎?

  她這邊是隱晦的垂下眼瞼,吹著茶葉沫子。那邊周一本就是冷哼了:「是啊!您不在,好多事都沒法辦,這不是都等著您呢嗎。」

  丘香山一副懶得跟周一本計較的樣子,扭臉去問吳先齋:「站長,出什麽事了?」

  「你這一天的,辛苦了!」吳先齋將杯子放下,「這是忙什麽去了?」

  「也沒什麽……」他剛這麽說,四爺就輕咳了一聲。丘香山知機的頓住了,隱晦的看四爺,四爺給他打眼色,朝吳先齋那邊暗示。

  丘香山明白點了,就道:「也沒什麽大事……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打算弄清楚之後,單獨跟你彙報的。」他將『單獨』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想來站長能明白重要性。

  那邊周一本又是一聲冷笑:「既然要單獨彙報,那咱們耗在這裡做什麽?走走走!走吧,別耽擱人家的正事!」說著,還真就起身了。

  吳先齋端起茶杯的手一頓,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聲辦公室內外就徹底的安靜下來了:「看看!看看你們的樣子!w員長說要精誠團結,你們團結了嗎?相互猜忌,狗咬狗一嘴的毛,誰的嘴臉好看了?」

  林雨桐把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長這一句『狗咬狗』是用的真好!」她蹭的一下起身,一脚將凳子踹開,「在家待的好好的,非被叫來,來了就成了狗了。您呀,愛駡誰駡誰,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吳先齋先聲奪人製造出來的那點氣氛,叫她抬手給毀了。

  她當然知道吳先齋不是駡她和四爺的,但誰叫她是女人呢,誰叫她一直不來站裡,任何事裡都沒她的影子,她覺得不爽了,無理取鬧又怎麽了?何况她是有理取鬧的。

  周一本本來就不愛受著窩囊氣,林雨桐的作爲,正好給了他一個藉口,「咱們這辛苦的鑽山溝溝……人家失踪一天還成了功臣,無辜的人倒是得跟著挨駡,張嘴說話成了狗咬狗,那還開什麽會呀,您老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不就完了!」

  吳先齋被連著嗆了,第一個是林雨桐,他太沒太在意,畢竟她本就是一個不能以常理猜度的女人。可等周一本這麽大的反應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比想像的要糟糕。他好像對平津站失去了掌控了。隻這四個下屬,這四人裡,已經有兩人直接嗆聲了,丘香山更是以站長的心態自居。金汝清看著是站在他身邊最親密的,可別忘了,他跟林雨桐這個副站長那樣的關係,是隨時可以隱在林雨桐身後的。情勢從什麽時候變成如今這樣的?若是丘香山這件事解决不好,事情只怕還會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到那時候,想升升不上去,想留無法掌控全域,那才是最糟糕的!

  「林站長也別生氣。」四爺起身去拉林雨桐,示意她別輕舉妄動。他知道,她是覺得今晚的事情絆住丘香山,想這麽拂袖而去說不定還能借機去一趟娘娘廟。可這風險太大了。他暗示性的在她胳膊上拍了拍,「都是擔心丘主任,也都熬了半晚上了,都有些焦躁也是難免的。要不,在長椅上靠著,那裡舒服。」

  林雨桐順勢就被『摁在』長椅上,然後輕哼了一聲。

  沒走!這就好。

  吳先齋就看林雨桐:「你是副站長,平時修養身體也就罷了,如今這非常之時,這站裡,裡裡外外的也就剩下二三十號人了,這像話嗎?况且,把咱們的丘主任忙的滿城都找不到踪影,這也是咱們作爲上峰的失職啊!事情多,責任大,但這事情不能都叫丘主任去辦,責任不能只叫丘主任擔著,對吧!」

  這回總算找到節奏了,將矛頭只對上了丘香山。

  便是對著周一本,他也儘量做到和顔悅色:「知道你那邊的事情要緊,也沒叫人通知你。怎麽樣了?事情有了進展了!」

  雖然是態度和緩了,但這話却是軟中帶硬,言下之意,我沒叫你回來,你怎麽擅自跑回來了?先是擅離職守,再是不聽調令。而那不用說出來的還有,你在站裡留著內綫呢。你這是想幹什麽,信不信明兒我就把你的暗綫給你拔了。

  只要還在站長這個位子上,就有權利處置下面的人。畢竟,對上彙報的話語權在他手裡,不是每個人都跟林雨桐似得,敢仗著功勞跟上面硬著來。

  吳先齋重點點了丘香山,暗地裡點了周一本,又對林雨桐示好,請她到站裡正常工作,然後,這個眼看就要談崩的局面,就又這麽回到了『正軌』上來。

  而此時,丘香山意識上,今晚上的事情不對,這怎麽好像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朝前走了兩步,站長到底是他的老師,兩人的關係也一直很親密。這次的事情真的很緊要,「老師……請您給我五分鐘單獨向您彙報的機會……」

  可這五分鐘鬧不好就成爲這說不清楚的五分鐘了。

  吳先齋就看向其他三個人,問丘香山:「如果你覺得林副站長、金主任、周隊長中有不可信之人,那你先把這個人指出來,然後咱們進裡面單獨談。」

  丘香山面色一變,要真有這樣的事,自己也不會等到現在。况且,幹這一行的,牽扯到的都是秘密。凡是秘密,當然是越少的人知道泄密的機會就越小。這跟參與的人多與少沒有關係。

  他跟吳先齋默默的對視了半分鐘,見對方幷沒有退讓。那就只能是他退讓了,「既然如此,那麽……」他說著,就一頓,轉身走到門口,左右看看,然後吩咐:「楚秘書,你在門口待著,哪裡也不許去,一秒鐘都不許離開,更不准任何人靠近。」

  楚秘書在外面應了,丘香山這才回身來,將辦公室的門關了,又叫林雨桐:「林站長,你還是坐到你的位置上去吧,今晚說的事情,只怕跟你有直接的關係。」

  林雨桐心裡咯噔一下,她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是查到了肖馭跟林家的關係了吧。

  要是這樣,這種狀况又有些出乎預料了。

  她只做不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問說:「是又有來刺殺我的rb間諜了?」

  丘香山搖頭,看著林雨桐:「之前,我的人在火車上,抓了一個人……」

  這話一出,別管是真的假的,幾個人都朝他看過去。四爺和林雨桐做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來,跟吳先齋和周一本的表情一樣,茫然中帶著幾分愕然。

  軍tong不是雜牌軍,他有成熟的體系和管理。任何人必須在這個劃定的圈圈內動作。便是周一本,暗地裡搞情報消息,假借的名義還是不在職的外勤人員,其實不算是內部的正式人員,稱之爲綫人也未嘗不可。就這,有了rb間諜的情報,他也跟吳先齋說過的。彙報的多少這個可以有彈性,你可以選擇性的彙報,但你不能不言語。

  像是抓人這種事,跟你丘香山有什麽關係嗎?

  你們情報處便是真查到什麽要緊的情報,你先得告知站長,再由站長决定,是馬上收網還是繼續觀望,你可以給意見,但你幷沒有决定權。不管站長怎麽决定,但執行人都得是行動隊。如今你不管上面,不管跟你協作的其他部門,擅自將人抓了,這麽長時間,今晚上不逼問都不能知道。這個人關押的地方還很神秘,因爲撒出處那麽多人,楞是沒找到丘香山所在的位置。

  吳先齋能不拍桌子嗎?他冷笑連連:「丘香山,你這是想幹什麽呀?」

  造我吳先齋的反吧!

  這個事情丘香山就是理虧,他也沒打算就這個事情再說什麽,正不知道從何說起,四爺就來給他遞了個梯子,「現在這個辦事程序的事,反倒不是要緊的事……這個回頭再說也行,關鍵得是,丘主任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抓了個什麽人?」

  「還用問嗎?肯定是工黨。」周一本就道:「要是rb人,他早邀功請賞了。如今國工聯合抗r時期,他這麽神神秘秘的,抓的不是工黨能是誰,這事要是叫工黨知道了,必是要抓住這個事情做文章的。別說上面會過問,便是平津的那些文人學生,也會跟著鬧一鬧……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w員長現在對工黨都不能這麽做的!」

  「那這也得看是抓的是什麽人,此人身上肩負著什麽樣的使命!」丘香山冷笑,然後看向吳先齋,「若是此人是來做軍中將領的策反和聯絡工作的也不該抓,那我無話可說!」

  什麽?

  「做軍中將領的策反工作?」吳先齋愕然:「情報可靠嗎?來源可靠嗎?」

  這種時期,他不覺得工黨有策反**將領的必要。

  「消息來源可靠,是咱們早前埋在工方那邊的棋子發回來的消息,再不會錯的?」丘香山這麽說。

  早年埋下的棋子?

  四爺和林雨桐隱晦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錯開。

  吳先齋就問說:「是言安的頑石被你喚醒了?」

  言安的頑石!

  「不是!」丘香山低聲道:「是華東的香草。」

  又出來一華東的香草!

  吳先齋指著丘香山:「你知道不知道,派出去八十一將,指留下這兩個了。這些年,再難都不敢喚醒他們,你怎麽敢的?戴老闆有過批示,此二人不許動,需要的時候,歸總部直接管轄。你這是……」

  「站長,我冤枉!」邱香山急道:「不是我喚醒了香草,是香草直接發報給咱們的。」

  「對方主動聯絡的?」吳先齋也不敢等閒視之了,「那這事你就該先彙報。別說你不能擅自做主,便是我也不能。這事得跟老闆彙報一聲的……」

  「這不是事關重大嗎?我也不知道香草是誰,只聽您說過一次。他說的是真是假,這總得抓住人再說吧!」丘香山低聲道:「主動聯絡咱們……往好了想,那就是事關重大,他不得不冒險行事。往壞了想,是不是他暴露了……」

  「他暴露了?被工黨發現了……然後工黨叫咱們去抓他們的人?」腦子沒毛病吧!周一本這麽懟了一句。

  吳先齋指著周一本:「你先別說話,叫他把話說完。」

  丘香山就鄙夷的看了周一本一眼,回過頭來才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也許不是香草不是被工黨抓住的,而是被rb的間諜發現了,反制了香草。利用香草讓她來調動咱們對付工黨……」

  吳先齋朝後一靠,手不停的敲著桌面,這種可能性小,但未必就完全沒有,「你繼續說。」

  「要弄清楚這一點,我們就得弄明白,我抓住的這個人是什麽人。」邱香山就道:「因此,我又向對方發報詢問此事。」

  「香草怎麽說?」吳先齋急忙問道。

  「他給了我這個人一些資料……」丘香山就道:「他應該是能接觸到工黨的一些機密的。」

  這些資料裡只怕就包括肖馭出身臨川,跟林伯仁學藝這件事吧。

  因此,秋香山才說此事跟桐桐有些瓜葛。

  四爺將茶杯端起來,轉了兩圈突然問了一句:「丘主任的顧慮是有道理,但我也想多嘴的問站長一句,這個香草真的就可靠嗎?」

  什麽意思?

  四爺將杯子放下:「我是假設一種最壞的可能性,那就是香草當初被選進軍tong的時候,就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比如說,他本身就是rb人的間諜,又被咱們陰差陽錯的派出去了……說實話,他提供這個消息,什麽策反軍方將領,在如今看起來著實太荒誕了。工黨怎麽會在這種時期這麽做?這不是授人以柄嗎?更何况,意義又在哪裡呢?工黨一向愛惜羽毛,不是兩黨你死我活,就犯不上這麽貿然而動,不用細想都知道,這很沒有道理。如果丘主任抓到的這個人,他此行的目的,是跟rb的活動有重大關係的話,那麽,就基本可以確定,香草要麽就是被r方控制了,要麽就是被我不幸料中。他本就是r方間諜。如果是這樣,那丘主任的做法也是爲了保全站長,保全站裡。畢竟,這個笑話鬧得有點大。但要真是這樣,還真得多虧了這次的事情,要不然真到了交戰的時候,用他的情報指揮咱們,那才是真壞了。」

  這話裡聽起來像是給丘香山開脫,但這開脫的話細想,却叫人不由的汗毛竪起來。因爲他說的這種假設,比香草被r方間諜控制了應該更接近真相。在工黨的地盤上,誰控制了誰,那是不存在的。所以,這最不敢想的,反而越可能是真的。

  丘香山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要真是這樣的紕漏,站長,你……」

  「我怎麽?我怎麽升的上去是吧?」吳先齋收起了臉上的那一絲慌亂,繼而堅定了起來:「想升官發財也得看時候,這種情况下,我吳先齋要是還想著個人的那點事,如何對得起党國?對得起老闆的栽培。倒是你,邱香山。你不是怕我升不上去,你是怕我升不上去騰不出位置叫你跟著不能動窩!大事是怎麽耽擱的?就是被你這滿肚子的小算盤給耽擱的。」他豁然起身:「抓的人是誰?如今關在哪裡?走!現在馬上就走,過去看看。」

  「現在?」丘香山看了看手腕上嶄新的瑞士表,「這都半夜了,這個點咱們一動,只怕驚動的人就多了。」

  「還是你那點小九九。」吳先齋冷聲道:「若真被咱們不幸料中了,香草此人靠不住。那就得趕緊證實這一點,報給總部。你別忘了,他是能直接給總部發報的。這種事情,發給總部,然後由總部再發給咱們,這才是正常的程序。他不該醒的時候醒來,偏偏還不按程序走。這只能說,他要你抓的這個人一定身負特別重要的使命,爲今之計,得先你弄清楚這一點。或者說,你已經弄清楚了?」

  「沒有!」丘香山咬牙,「這個人不好對付,他一直堅持說要見城外協同駐防的工黨代表……」

  「走!」吳先齋再不猶豫,「怕驚動人就用你的車。咱們幾個就擠在一輛車上就好。你的車在城裡最近跑的很頻繁,不必擔心有人會多想。」

  那就只能如此了。

  不要司機,丘香山自己開車,吳先齋坐副駕駛上,那後面只能四爺坐中間,林雨桐和周一本坐在兩邊,挨著車門。

  半夜坐車出門,這可真不是好體驗。越是靠近湖邊的路,越是不好走。車停在林子邊上,有專門守著的人迎過來,手裡拿著的不正式僞裝車用的布。

  一步一步倒是做到了極致。從這裡再過去每一個路口都晝夜有人守著。還別說,幸好沒冒險前來,要不然可能就要跟吳先齋一行碰到一處了。

  說實話,吳先齋今兒的决定,叫林雨桐挺意外的。這跟那個一心只想著升官發財的人壓根不是一個人一樣。

  因此,從湖上下來上了小島,站在娘娘廟的脚下要網上走的時候,林雨桐還是站在了吳先齋的前面,「我跟在丘主任後面,站長跟在我後面吧。大半夜的,下面的人冒冒失失的,可別出什麽事。」

  要論起保鏢,林雨桐這樣的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吳先齋『恩』了一聲,稍微讓了讓位置。

  果然,一路往上,丘香山走的小心翼翼,而且一路都在喊著:「是我,別開槍 。看清楚了,是我,把槍都收起來。」

  不用問也知道,他大概下令,在某個時間段,只要靠近這裡的人,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可直到進了娘娘廟,守著的人槍也沒有放下。

  他一個巴掌掄過去:「聽不見嗎?」

  「萬一您要被挾持了呢?」這人還振振有詞。

  林雨桐一把拉住邱香山:「別動手,他該被嘉獎才是。做的很好!」

  丘香山沒有在這些小事上糾纏,而是朝裡面指了指:「人就在裡面。」直到這個時候了,他才扭臉跟林雨桐道:「之前忘了跟林副站長說了,只怕他是您的一位故人。」

  「我的故人?」林雨桐皺眉,「能稱之爲我的故人的,都死絕了。」

  丘香山做了『請』的姿勢,「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哦?」林雨桐輕笑一聲,跟著吳先齋就往裡面走,一時之間還真沒看清楚這個人的臉。

  這見房間只有一個火把照明,火把還在角落裡。而這個人背光被綁著,就那麽直直的的綁在廟裡的柱子上,林雨桐還聞見了一股子血腥味。她不由的皺眉:「老丘,你用刑了?」

  丘香山隨意的『哦』了一聲,「此人嘴太硬,我這不是著急嗎?」

  四爺喊外面,「再拿幾個火把過來。」

  火把一個個的拿進來,將整個空間照亮堂之後,林雨桐才看向被綁著的人。此時,他的眼睛睜著,直直的的看向林雨桐,眼裡帶著幾分愕然。

  看見真人了,林雨桐對上號了。照片上確實是此人。

  那麽,他確實是肖馭。

  二此時,她不能說不認識。肖馭看見她的那種愕然和不可置信根本就騙不了人。因此,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不確定一般的叫了一聲:「肖馭……師兄……」

  肖馭微微楞了一下,不該這麽稱呼的。她一直是叫他肖大哥的。什麽時候叫過肖馭?又什麽時候叫過他師兄?

  更重要的是,她怎麽跟這些人在一起,她不是已經入團了嗎?她不是已經馬上要入d了嗎?她不是因爲給師父復仇死了嗎?

  來不及細想,他輕笑了一聲:「師妹,我以爲我很快會見到你……還有師父,沒想到見你倒是真見到了,但却是這種情况之下。」

  林雨桐看了看對方的傷,就喊丘香山:「叫人鬆綁!立刻馬上!」

  丘香山親自過來將牛筋一樣的東西給割斷了,這才默默的退到一邊。肖馭雙腿麻木,林雨桐撑著他坐在地上,叫他靠在柱子上。這邊林雨桐起身,將大衣脫了,將肖馭包起來:「師兄,怎麽回事?」

  「我要見我方代表……」肖馭還是這種說法。

  林雨桐就道:「師兄,我不瞞你。我說的話,你總是該信的吧。」

  「桐桐從來不說假話。」肖馭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桐桐是不屑說假話的。」

  「好!」林雨桐就道:「丘主任是收到消息,說是你是來策反我方將領的……所以,這才抓了你來。這不是他的初衷。我們也意識到,我們可能被人給利用了。所以,這才來找你,希望你能配合。這是對你我雙方都有利的事情。」

  肖馭一聽,便明白這其中意思。能清楚他,且知道他的行程,目的又是爲了阻止他的行動,那就是說,組織內部出現了大問題。此人的危害,不僅是對於我黨,只怕還有軍tong,那麽此人很可能是rb間諜。

  他驚疑不定的看向林雨桐,見她點頭,然後就聽她道:「如今大戰在即……我斗膽一猜,師兄此行,只怕是爲了戰略情報的,可對?」

  肖馭再次眯眼看林雨桐,林雨桐的手隱在他的胳膊下面,重重的捏了一下。這一下,叫他心裡一震。那個丘主任幷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師妹一張嘴就道出來了。若是不捏那一下,他最多只以爲她聰明,可適時地的捏了他那麽一下,他一下子便明白了,她還是她,還是那個師妹。能這麽快的找到自己,只怕也是她在背後出力了。

  那一瞬間他鼻子一酸,話却冷硬:「師妹還是這麽聰明,窺一而知十。可惜這麽聰明的人……」

  「師兄,信仰的事,咱不提好嗎?」林雨桐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就道:「不管咱們現在分屬什麽陣營,此刻,我們的兩方的利益總是一致的吧。」

  「我不信他們的話,但我信我師妹的話。」肖馭沉吟了片刻就道:「沒錯,我是受上級指派,前去取一份從rb作戰部發出的針對平津地區的作戰情報的……結果……半路上被你們的人抓來了。本來事情很簡單,只要將我帶去軍tong總部,那我就能確定,抓我的的人是誰,既然利益沒有衝突,我又何必堅持不說……這麽神神秘秘的,我怎麽能確定,這位所謂的軍tong丘主任,確實是你們菊n統的人……」

  對呀!這邏輯上是對的。這麽神秘,對方當然能以爲丘香山是別的什麽來路了,如果不是真的軍tong人員,那豈不是要暴露工党在r方的特工人員。出於對同志的保護,他是什麽都不能說。

  所以,還是丘香山做錯了。

  都不用他們問,然後人家直接就說了。而且,正是預料到的最壞的一種情况。如今不管怎麽說,都得先報總部。

  吳先齋就出來,也叫了幾個人出來,商量這個事情到了如今該怎麽解决。

  「先回去,報總部,聽上面怎麽說。」吳先齋先定下調子,然後就其他四人,「你們的意見呢?」

  四爺就道:「人也得馬上帶走,趕緊就醫。情報一旦發出去,什麽可能都會發生。萬一叫工黨截獲了消息,知道人在咱們手裡,那很多事情咱們就很被動了。倒不如做事敞亮一些,誤會就說是誤會,只要人沒事,想來事情也鬧不大。如今不是咱們左思右想前思後想斟酌利益得失的時候,戰局千變萬化,耽擱這幾天,怕是已經耽擱大事了。」

  吳先齋就看周一本,「你怎麽說?」

  周一本點頭:「戰事大如天。城外的工軍,人家能打便打,打不了人家往山裡一躲,化整爲零,還能保存實力。可咱們呢?占著平津的是咱們,若是戰事不利,再丟了平津,事情會比現在能想到的還要糟糕。」他朝裡面瞥了一眼,「我對工黨的態度一向是鮮明的,但不得不說,這個工黨還真有點特別,還真就不能殺。」

  吳先齋點頭,「那就意見一致了?」

  幾個人都點頭,吳先齋就看丘香山:「安排吧!馬上將人接回去,安置好,請最好的大夫。」

  林雨桐也站在門口跟肖馭說了一聲:「師兄好好配合,我先走一步。」

  回去的路上,丘香山又扭臉問林雨桐:「我之前得到消息,說是他跟林副站長的的父親林伯仁老先生學藝,想來,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

  「老丘啊,你想說什麽呀,我又多了一條通工證據唄,能說點新鮮的嗎?」林雨桐看著已經已經有些濛濛亮的天,「你現在還有工夫想這個,我要是你,這會子就祈求,最好局勢沒有往最壞的情况下走。」

  丘香山單手把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鬆了鬆領口,「這個,不至於的吧。」

  誰知道呢?

  到了站裡,吳先齋就往總部發了電報,結果總部的回復還沒有回來,猛地,天上的飛機轟鳴,由遠及近。最初還以爲是偵察機,馬上就走了呢,誰知道才這麽想了,轟隆一聲,整棟樓都被炸的顫了兩顫。

  林雨桐蹭的一下拉著四爺就往遠離窗戶的地方隱蔽,「壞了!r軍隊對平津發起總攻了。」

  吳先齋喊道:「解散!解散!」

  解散能去哪,哪裡也去不了,密集的炮火落在民宅,落在城裡的街道之上。

  正要走,站長秘書室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吳先齋和楚秘書都不在,四爺過去一把接起電話:「喂!」

  「找林雨桐。」那邊有個冰冷的聲音。

  林雨桐就在邊上,聽出來是冷子秋:「怎麽了?」

  「你趕緊撤離隱蔽!」冷子秋就道:「回天無力了,城防司令部决定弃城……」

  「什麽?」爲什麽呀?

  「□□庫炸了,每個戰士只有隨身的彈藥,很快就打完了。」她的語氣很匆忙,「這邊已經開始撤了,我也要走了,你保重。」

  沒彈藥可打,那就不打。直接走人,如此,省的r軍炮火平津城,在他們看來,這是對百姓最大的仁慈。

  如此險惡的情况,他們這種在册的有名有姓的軍tong 特工,被人抓住就是一個死。

  林雨桐看見空空如也的辦公樓,怪不得都跑了,家裡都有家屬呢,如今不光是自己要躲,還得拖家帶口的躲。

  四爺那邊,也有金家一大家子呢。

  林雨桐拉著四爺剛要走,電話又響了,裡面是四爺熟悉的聲音——孫朝發。

  孫朝發只說了一句:「家裡人都安頓了!」然後就直接挂了電話。

  這是說金家人他幫著安置了。

  林雨桐抓了電話:「叫他的人去接肖馭。」

  可電話抓起來,只有盲音,再然後連盲音也沒有了。電話綫被人切斷了。

  這裡是真的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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