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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83章
83、民國諜影(19)三合一

  四爺將照片翻來複起的看了幾遍, 然後拿起電話打給了周一本。周一本剛回來, 一接電話就笑:「是你啊!老太太過來的事我聽說了,這一直是浪子沒人管,現在有人管的滋味不好受吧。」說著, 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言難盡, 你等我一下, 我有點事跟你說。」四爺說了,不等那邊的反應,撂下電話就過去。

  周一本也不知道對方幾個意思, 嘟囔了一句什麽, 才叫下面的人:「別傻楞著, 沏茶,取櫃子最裡面的龍井……」

  「別忙了。」四爺直接推門進來:「也說不了兩句話。」

  周一本却不管:「一棟樓裡辦公,可咱們相互串門的時候却不多, 你說你好容易來一趟……」

  「別來這些虛的。」四爺看了他一眼,「知道!我知道!你最近是忙著招兵買馬,等著錢是吧?」

  周一本朗聲便笑:「知我者, 你老金也。」他拉著四爺坐下:「這次招募,我是真花了心思了……」

  「可站長也怕啊……別到時候錢沒少花, 完了叫我也不好跟站長交代。」四爺坐下,狀似隨意的叮囑了一句。

  周一本忙道:「老金, 我是這麽想的……」

  四爺擺手:「你怎麽操作的,不用跟我說。只要你確定不會叫我跟站長不好交代,怎麽都好。但大概多少人數, 做什麽花錢,這你得報給我。我批條子,你去財務領錢。」

  「痛快!」周一本順勢就收了這個話題,繼而問起:「我剛回來,可也聽說了。怎麽?你跟咱們這位新站長的事家裡知道了?我說,你認真的?」

  周一本對這個副站長是林雨桐的事沒多少意見,反正也輪不上他。只要不是丘香山就好,再說了,這位副站長擺明瞭不管事。這站裡其實跟之前沒什麽不同。又回到相同的起點,機會又是均等的。因此,他連對林雨桐之前的那點氣也消的差不多了。况且,林雨桐確實是一招惹不起的人物。真惹急了她,她殺了你別人也未必能懷疑到她身上。

  對有本事的人,說真心話,他是心存敬畏的。

  四爺沒說話,只從包裡掏出照片來遞過去,別的再不言語。隻端著杯子喝茶去了。

  周一本原本沒明白什麽這是什麽意思,拿起照片笑了一下:「這誰拍的……抓鏡頭抓的挺好……」一男一女相對而立,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頭,女人伸著手給男人整理衣領,男人溫順的低著頭,不知道正給女人說著什麽。這麽一看,端是一對璧人。才再要打趣幾句,緊跟著就發現不對,這個視角……「得是從我家二樓才能拍到的吧!」

  行家!

  四爺點頭:「所以,我過來問問。」

  周一本連忙道:「老金,我還沒這麽無聊!拍這個做什麽……」

  「我要疑心你,我這不是就不過來了嗎?」四爺一把按住因爲著急辯解要起身的周一本:「正因爲知道肯定不是你,我才更得過來。嫂夫人一個住在那裡,真要有個什麽事……老周啊,後悔莫及啊!」

  是啊!不是自己,肯定也不是自家婆娘。那這照片是誰拍的?

  肯定是在自家,那就說,背後整金汝清的人進出過自家。

  「走!」周□□:「我搭一趟你的順風車,我得回家問問去!姥姥,拿老子當qiang使了。你放心,老金,這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話,兩人也不喝茶了,起身就往出走。

  路上的時候,周一本覺得這次被人家抓住這麽的把柄人家沒計較反而不計前嫌,這麽利索的答應批錢,這事上人家做的厚道,他也不好意思,便道:「這幾天報紙上的風聲很不對,老金,要不然我帶著人把報社那些請回來談談。這事背後怕是zhong 統那幫傢伙鬧鬼。別的不說,林副站長這能力我是知道的,她說炸死的是rb人,那必然是rb人……」

  四爺搖頭:「這事你由著中tong 鬧去,咱們不用出面。」

  「這是爲什麽?」周一本就扭臉看四爺:「我看你跟她的關係,也絕對不是鬧著玩的……當然了,說句不好聽的,除非是她厭弃你了,她跟你鬧著玩,否則,你是不敢跟她鬧著玩的吧。」

  我在你們心裡得多無能!

  就聽周一本有繼續道:「大男人的,人家跟了你,你說要緊的時候你不護著,這也不像話呀。」

  不是這麽個事。

  四爺回了這麽一句,才又道:「這事不用咱們插手,自有人收拾這局面。不著急。」

  「聽說老闆對她可有些流放的意思。」周一本話裡帶著幾分打探的意思,「你說,上面還能管?」

  「這就跟自家的孩子是一樣的,當爹媽的拿棍子打都行,但凡別人碰一手指頭,那當爹媽的能幹?」四爺篤定的很:「老闆不會看著不管的。」

  好似也有道理。

  說著話,就到了地方。四爺要先回桐桐這邊,周一本拉著非不讓:「你跟我一起進去,問問我家那敗家娘們。要不然這事叫林副站長知道了,還當是我包庇我老婆呢,走走走,你非得給我當這個證人去……」

  「你我還信不過嗎?」四爺非不去:「行了,我去你們夫妻說話反倒是尷尬。也沒多大事,寄給家裡就是個惡作劇……」

  「那也不成!」周一本非不撒手:「我這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不能馬虎。」

  正拉扯呢,林雨桐從裡面走出來。她剛才在樓上都看見了,這會子下來,就問兩人:「拉扯什麽呢?」

  周一本一見,馬上道:「您出來的正好,您一塊進來,咱們有什麽話該問清楚。」

  林雨桐是不知道什麽事的,就扭臉問四爺:「問什麽話?」

  四爺拉著她:「那就進去瞧瞧,這個老周,心病還挺重。」

  林雨桐一出來,路過的人都自動閃遠,好像她真就是吃人的,這叫人心裡還真挺不是滋味的。

  周太太知道周一本回來了,外面汽車一停,她就瞧見了,再者,門口還有兩人守著呢。但她不知道周一本帶著人來了。她這會子正在厨房指揮著下人,煎炒烹炸,看起來挺忙活的,像是要待客。

  「你這是幹什麽?」周一本一進來動動鼻子就聞見了,皺眉就問。

  周太太一扭臉才看見四爺和林雨桐:「哎呦,貴客呀。趕緊坐!」說著,就叫幫傭,「上茶呀!別楞著。」

  說著話,却拉著周一本往厨房去:「你看看我準備的怎麽樣?」

  得!兩口子這是要說私房話。

  周太太的聲音饒是壓制,林雨桐在客廳裡也能聽得見,周太太在抱怨:「……你怎麽把她帶到家裡來了……要是叫人家知道我跟她那樣的人交往……誰還敢到咱們家來?」

  我這樣的人?

  我是什麽樣的人。

  好吧!跟這種女人你沒法說理,假裝沒聽見。那邊周一本拉著太太就往出走,「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跟那些無知婦人一樣,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一點自己的主見都沒有。」說著話,人就又回到了客廳。周一本不管周太太的臉色,直接就跟林雨桐道:「您別跟這種女人一般見識,她知道個狗屁!」

  把周太太臉臊的通紅,却是敢怒不敢言。

  林雨桐只笑笑,不知道周一本到底想幹什麽。

  周一本把照片拿出來遞給林雨桐,然後轉身虎著臉問老婆:「你別跟我拉拉扯扯的,老老實實的說,家裡這兩天都來什麽人了?」

  林雨桐看著照片就皺眉問四爺:「這是早上起來送你出門被人拍的吧。那時候是幾點?我記得你說你要早點走,去刮個臉,七點吧!對!七點,你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挂鐘,七點零二分。」

  四爺點頭:「是那個時候,我上車的時候是七點零五。」

  這麽早,大冷天的七點鐘,天亮了是沒錯,但這麽早,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再看照片推測位置,應該是在周家二樓拍的。這個點,什麽樣的客人在人家的二樓拍照。關鍵是吧,要是在二樓的陽臺,林雨桐不可能察覺不到。所以,這個人還應該是隱藏在窗簾之後吧!

  而且,這跟偷東西還不一樣。偷東西是逮著空把你家的東西拿了就成。可這個……不是長時間藏在這裡,你也不可能抓怕的這麽好呀。

  如此推論,可以得出,周太太這邊偷偷藏著一個帶有不純目的的人。

  而這一點,周太太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

  周一本之前只想著在他們家,沒往深了想,但叫四爺和林雨桐把時間點出來,他就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隻扭臉上下打量周太太:「家裡留宿什麽人了嗎?」

  周太太頓時就怒了:「我一個女人在家,門口還放著兩條看門狗,我能留誰住宿?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周一本抬手就要打,林雨桐一把拉住了:「周隊長這是何必?家裡這不是還有傭人?」

  「傭人晚上不在家裡住。」對這個周一本是知道的,他還解釋了兩句:「這些幫傭最晚八點就走,早上八點以後過來。我太太起的晚,早飯也晚。」

  「那周太太是在一樓住?」林雨桐指了指開著的一間房門:「那是臥室?」

  周太太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對啊!臥室在一樓。大晚上的,我上二樓幹什麽?」

  林雨桐笑了一下,還是道:「那就一定是賊幹的。前面哪怕守著人,對於真想進來的人,那是想攔也攔不住。」

  外面守著的外勤人員,是兩班倒。白天一撥,晚上一撥。晚上的這一撥……還不能進屋,大冷天的在外面一守一晚上……也不甚靠譜。這麽一想,好似這賊是有空子可鑽的。

  可鑽了這樣的空子,目的呢?這麽翻墻越脊的,就爲了怕這麽一張照片?

  有了這照片能說明什麽問題?

  男女之間的花花事?可自己跟四爺那是明著亂來,又不是偷情,有偷拍的必要嗎?

  這只能說明,周太太很可能在這件事上,說謊了。

  林雨桐就拉了四爺起身:「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就不叨擾了。」

  四爺朝周一本點點頭,就告辭了。

  周一本送到門口,看著林雨桐和四爺過馬路,進了家門,然後回屋,關門,這才扭身,去問兩個黑衣人。

  「這兩天,家裡有什麽特別的?」他看著兩人這麽問。

  兩人搖頭:「太太白天也不常在家,要麽是逛街,要麽是打麻將,晚上才回來。您得問問晚上值班的。」

  周一本這才作罷,回去就把幫傭全都趕出去,將門給關上。然後慢慢的解開衣服,外面的大衣,裡面襯衣的袖扣領扣,緊跟著毫無徵兆的一巴掌掄到周太太臉上:「剛才有人,我給你留著面子呢。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住在樓上還是樓下?」

  周太太被打的摔倒在沙發上:「我當然是在樓下了。樓上是收拾了臥室,可我一個人不敢住。我又怕對面那女人多想,所以才……我真沒騙你!不信你就去問晚上值班的……他們在院子外面,在窗戶上一喊,他們就能聽見。我的燈是幾點滅的,他們最清楚。」

  周一本看了周太太一眼:「你最好跟我說的是實話!」

  「是實話!」周太太捂著臉,「我什麽時候騙你了。她得罪的人多了,誰知道誰要針對她!你爲了她回來就拿我撒氣,我也不活了!我要給我哥哥打電話……」說著,她氣焰重新就起來了:「告訴你周一本,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周一本一把將電話綫扯了:「給你哥打電話?別說你哥,就是你親老子,也不敢伸手管這事。告訴你,你最好是什麽也不知道,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說著,就蹭蹭蹭的上樓,周太太也不管電話了,跟了上去。

  樓上臥室書房衛生間,周一本來來回回的都看了一遍。然後在二樓小客廳的陽臺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對面。他選好了角度,然後眼睛跟探照燈似的四下看,在一樓的下面,一樓突出的那點屋頂的瓦片上,看到了兩根烟蒂。他從窗戶翻出去,將烟蒂撿起來又翻回來,問周太太:「這是什麽?」

  周太太朝後退了兩步:「烟蒂……我哪知道會有?許是搬家的人扔的……」

  「這種烟我抽都心疼,m國進口貨,可不是誰都抽的起的。搬家的人要是抽的起,他替人搬的哪門子家?」周一本說著,就推開她下樓:「狗屁不通的老娘們,不叫你在這裡住非不聽。家裡的門戶都看不好,遲早得被你害死。」說著,就到了樓下,一邊穿外出的衣服,一遍問:「我再問你一遍,就住這裡還是跟我回去住?」

  「我怎麽回去?我都請了那麽多客人了。」她指了指厨房,「明天宴客,都是貴客,怎麽好得罪?」

  周一本不再說話,「那你就待著吧!」

  林雨桐在窗戶上,是看著周一本離開才收回視綫的。她回頭問四爺:「怎麽回事?」

  四爺就把事說了:「……給金家送這個照片的人……有點奇怪!」

  是敵人吧,也不像是敵人。倒像是跟他們兩人有私仇!

  林雨桐就道:「會不會是徐媛?她從rb人的大牢裡出來了?」

  這個還真不清楚。

  林雨桐馬上就想打電話給王曼麗,想想還是算了,如今這電話是最不保險的,什麽私密話都說不成。

  却沒想到她不打電話,電話却又響了起來。

  她接起來才『喂』了一聲,那邊就道:「不要擔心,有我。證據我找到了!你安心就好!剩下的我處理!」

  她這邊一句都沒說呢,那邊就挂了電話。

  四爺問:「誰呀?」

  「王曼麗!」林雨桐的表情還真有點複雜。

  王曼麗不眠不休的在電臺跟前坐了三天三夜,叫她給找出一個頻率,且破譯了這段密碼。

  這段電報正是從平津發往滬上的,電報證實,死在平津的那個侏儒,是rb特務代號童子。

  給林雨桐打了這個電話,她就馬上給老闆彙報:「妖狐沒錯,確實是有人煽風點火。」

  「知道了!」戴老闆接過電文,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問王曼麗:「你覺得我對妖狐是不是有些苛刻。」

  「她確實桀驁,這一點不怨老闆。」王曼麗這麽說完,就又道:「不過,但凡有大才之人,總有幾分自己的秉性,而且比較執拗。我記得老闆以前告訴過我,這用人得用長處。若是不能容人,又哪裡有人可用?」

  「這話是我說的!」他端起茶看了王曼麗一眼,「可是世易時移,沒人用的時候,不容也得容。可等人多的用不了的時候,聽話的要比桀驁的好用的多。你這幾天不眠不休,是念著戰友的情分。但我希望你記住,在有些事上,太念著舊情,是會出事的。」

  「是!」王曼麗立正應著,「可這件事……若是不能給妖狐一個公道,任由中tong抹黑,只怕會叫他們以爲,咱們怕了中tong。」

  「丫頭,你會激將了!」戴老闆站起來擺擺手:「下去吧,事情怎麽做,我心裡有數。」

  戴老闆將這個消息拿在手裡,却沒直接去找w員長告狀。他給胡木蘭打了電話:「你不是跟那些美國人有幾分交情嗎?爲了你的愛徒,你還不出一把力?」

  於是,最先報導出平津m租界裡鬧事搞刺殺的是rb間諜,事情不成,反被軍tong妖狐反殺事件的,先是m國,再是英國和德國其他國家的轉載,而在重青,放在w員長案頭的,還是中tong告狀的那一套。

  菊n統本就是蔣的心腹,受了這樣的委屈沒叫屈,戴老闆就被誇獎了:「……你帶出來的人,果然是最讓人放心的。」

  緊跟著,便是嘉獎令,公開的嘉獎令,刊登在報紙上。

  平津這邊幾家報紙,都跟陶金打電話:「陶主任,跟w員長唱反調,我們沒這膽子呀。」

  趙敬堂看著陶金:「挖!把rb人給我往出挖!別叫w員長指著老闆的鼻子駡,說什麽搞內鬥很有一手!」

  陶金不敢辯解,回家才敢撥通一個電話:「俞小姐,這麽玩可就不好玩了。」

  俞敏慧正看著報紙上長篇累牘的報導呢:「這次事情很抱歉……」

  「姑奶奶,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說過去的……」陶金重重的嘆了一聲,不等那邊再說什麽就挂了電話。

  俞敏慧對著電話看了看,耻笑一聲就挂斷了,「就這種耐心還想釣魚?」

  水深就要換個法子嘍!

  她扭臉對著梳妝檯上的鏡子笑了笑,然後穿著睡衣拿上報紙光著脚就往出跑:「歐陽老師……歐陽老師……您快看……您快看……」

  歐陽白的襯衫扣子還沒系上,門就被推來了。穿著絲綢睡裙的年輕姑娘,關著一雙脚就歡喜的跑了進來,她把手裡的報紙遞過去:「您看看……快看看……原來是我冤枉人家了,人家是個抗r英雄呢。你說我之前還駡人家,誰知道人家是好人……那你說我之前是不是一直錯了……我那個未婚夫還跟她好了,也是,有她那樣的女人當然就看不上我了。但我也正好不喜歡他……可這麽看,他倆應該是好人,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認識認識人家。一呢,是我想把我跟他的婚事做一個了結……二呢,咱們這麽躲著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咱們主動上門去……跟他們坦白說了。我看他們挺有身份的……之前那次的事,說不定那就是個誤會。歐陽老師,您說呢?」

  「如果能這樣……那當然好了。」歐陽白將眼睛從報紙上□□:「就怕給人家添麻煩。」

  俞敏慧小聲道:「歐陽老師,您實話跟我說,您到底是……是犯了什麽事了?」

  歐陽白搖頭:「沒犯事!不是跟你說過嗎?如今這世道,也不是犯事才進裡面去的。」

  「嗯!那倒也是!」俞敏慧深有同感的樣子點頭,隨後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道:「那要不然這樣……咱們住的地方,是我一同學的。她家裡有些背景,在重青那是大官,要不然我給她打個電話,叫她疏通疏通,這樣可以嗎?」俞敏慧說著,就有些不安的雙手交叠的相互扭著,「之前我沒說……是我怕你不答應……我是真的想幫你的,這幾次咱們出去,也沒見什麽人要怎麽樣……我心說大概事不大,要不然我問問……其實,我一直有個主意,他們要找的是歐陽白,要不然,老師改頭換面,換個名字吧,我找我同學,就說你是跟她一起從m國回來的,你叫歐陽墨,護照丟了,叫她幫你補辦一個身份官文……歐陽白您只說是您弟弟,您也不知道下落……這樣,您也能再光明正大的出去了……您願意嗎?」

  歐陽白看俞敏慧,笑了一下:「如果真能出去,那我叫什麽就無所謂了。」

  俞敏慧便一副欣喜的樣子,「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她歡喜的又跑回房間去了,歐陽白一個人在臥室裡,心裡跟著猶豫:「這樣一個姑娘,真的就是別有用心嗎?」

  從一開始,是自己找的她。自己接受任務,去通知她的。然後她頂多算是逃婚,然後悄悄的跟著自己來了平津。至於爲什麽跟著自己?他又不傻,自然看的出來,這姑娘看著他的時候,眼睛是冒著光的。是!之前自己也懷疑過她,畢竟嘛,那種情况下跑出來,順利隱藏在這裡是有很多的巧合。但接觸了這麽長時間,她幷沒有做出什麽危害他的事情。她性情耿直,敢愛敢恨,也有些古靈精怪。可能因爲出身富裕家庭,對金錢看的很淡。或許,她不是他的同路人,但要說這姑娘有害人之心,他搖搖頭,這麽長時間以來,他是一點也沒發現。

  不過,該謹慎還是得謹慎。他也怕,萬一一個不小心,上了人家的當呢!

  再者說了,他也跟組織斷了聯繫了,最近一段時間,應該無礙才是。

  不管她有沒有問題,當下,能順利的出去,送出消息去,這才是頂頂要緊的。

  林雨桐每天晚上都會注意斜對門的一家,可這家的窗簾從不拉開,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才要收回視綫,她就發現,對門周太太的門口,周太太披著大衣,像是跟那倆值班的在說什麽。然後那倆值班的就轉身,帶著幾分猶豫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是去哪了?

  周太太站在門口朝著路口的方向瞧著,然後不大工夫,一輛黑色的汽車突然就停在了周太太家門口,從上面下來一帶著禮帽穿著大衣的男人之後,車又開走了,在門口停留的時間半分鐘都沒有。林雨桐叫四爺:「你過來看看,那是周一本嗎?」

  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

  男人的穿著,如今算是比較單一的,都是那個樣子。四爺過來看了一眼,就搖頭:「不是!這個人你細看,是不是比周一本高。」

  哦!剛才黑燈瞎火的沒看清,如今到了進門的地方了,燈照出來了,能看清周太太是穿著高跟鞋的。之前她還以爲是穿著拖鞋呢。要是穿著高跟鞋還跟這個男人有如此的身高差,那不用說了,肯定不是周一本,周一本沒那麽高。這個人足足比周一本高出一個頭來。

  屋裡沒開燈,兩人這才撩開窗簾朝外看了這麽一會子。不過站在窗口寒氣够重的。

  四爺拉上簾子,拉了林雨桐坐床上捂著。

  林雨桐朝外指:「那男人誰?」

  「想知道啊?」四爺點了點她:「你就是八卦!我跟你說,這種事,誰戳破了,周一本得恨死誰。」

  也是!想捅給周一本,也不能由他們兩人來。

  四爺坐在邊上給摸電話:「我給丘香山打個電話。」

  林雨桐就笑:「你就可著一個人坑吧。」人家要不是偷人,這不就尷尬了。

  「你就是想的多,我是真有事找邱香山。」他這邊說著,那邊就接通了,她一本正經的對著電話:「……是租界這邊幾個理事,因爲之前林副站長的事情,想跟咱們吃頓飯……表達一下態度,有兩個m國人,我一想,你老兄如今是正要借力的時候,這倆洋人很有些背景和人脉,你明兒要不要一起……」

  丘香山馬上就笑:「還是你老兄想著我。沒說的,我明兒一準就到……」

  「我跟你說,我通知你的事,老周不知道。這事未必瞞得過老周。周太太就住這邊,跟林副站長門對門住著呢,門口晝夜還帶倆看門的。你說什麽事能瞞過他的眼睛去?」四爺就說:「你看……要不要跟老周說一聲,還是咱們把吃飯的地方換到租界外面?」

  「租界外面不行。」邱香山就道:「這林副站長去,租界外面比裡面更危險。上次的事,聽說m國人跟rb交涉了,說是威脅到m國人的安全了,我想最近在租界裡還是最安全的,出來就不用了。」

  「要是爲了安全,那就乾脆不出去了,在林副站長這邊宴客算了。她的手藝你是嘗過的,還不錯……」四爺說著,就看桐桐。

  桐桐秒懂,隔著電話就一副抱怨的語氣說四爺:「你這想起一出是一出,招待貴客,有些食材今晚就得預備。家裡什麽都沒有,拿什麽招待?」

  那邊丘香山哈哈便笑:「這有什麽難的,我這就去找去,可著好的買……能凑幾個菜是幾個菜……」

  四爺也不客氣:「那行,你弄菜,我想辦法弄兩瓶好酒去。」

  然後兩邊便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四爺就說:「門口有人守著,你說丘香山來了,他周一本能不現身嗎?」

  這兩人相互盯著,也不是秘密。况且,周一本也怕丘香山深更半夜來拜訪四爺是兩人要密謀什麽,必定是會出現的。

  成!那咱就等著。

  等著看看有人費盡心機的拍了自己和四爺的照片到底是爲什麽的。

  丘香山來的很快,到了就在門口摁喇叭。四爺開了門迎出去,丘香山裹著一身風雪進來。

  「哎呦,下雪了。你看這半晚上的,把你折騰過來。」林雨桐趕緊迎上去:「沒注意,要知道下雪了,說什麽也不叫你跑這一趟。」

  四爺忙道:「怨我!原本說出去找酒去,不想她這裡就有存酒,也沒出去……」

  「咱們倆誰跑不是一樣的跑,車裡也沒那麽冷。」丘香山說著,就叫司機:「把東西都帶進來。」

  好傢伙,筐子袋子裡裝的,老實不少。

  「西餐廳弄來的牛排羊排,猪肘子肉,心肝脾肺大腸小腸,都是拾掇乾淨弄來的。各色乾貨……魚我叫人去買去了,明兒送新鮮的來……」

  林雨桐扒拉著:「都是好東西。這牛排羊排今晚就得入味,乾貨也得發,你們在客廳裡聊著,我去厨房。」

  四爺就拉著丘香山:「喝點茶,薑棗茶,驅寒的。」完了就招呼搬了東西進來又準備出去的司機:「過來也喝點,自家兄弟,別見外。」

  邱香山招手:「金主任叫了,別墨迹,這茶確實不錯,激的人渾身一哆嗦。」

  四爺給司機倒:「多喝兩杯,要是喝著好,我明兒叫林副站長把配方寫了,叫後厨給大傢伙熬了,隨時得能喝到。要說辛苦,還是這些跑外勤的兄弟們辛苦。」

  司機趕緊道謝:「得虧您想著。」他喝了兩杯,放下杯子要出去:「不打攪兩位長官說話了。」

  四爺就把剩下的半壺遞過去:「不多了,給對門門口站著的那倆兄弟送過去,這一晚上風雪的,得站一宿呢。」

  司機接過去趕緊出去了,丘香山就道:「咱們這個周隊長,真他娘的不是玩意。那都是堂堂的軍tong外勤,楞是被他養成看家護院的了。你說這事……這叫什麽?這叫公器私用!」

  「你消消火氣!」四爺又遞了水果過去,「周太太一個人住這邊,不放心嘛。」

  「當誰傻子不知道呢?」邱香山就道:「還不是爲了叫他老婆給他拉關係的……」

  正說著話呢,就聽到外面司機的聲音,像是在跟誰解釋:「……就是送點東西……」

  「這是跟誰說話呢?」丘香山起身,隔著窗戶朝外看了一眼,就嗤笑:「他來的可真够及時的!」

  四爺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不利團結的話,這才去開門請人進來:「今晚可齊全。」

  周一本搓著手進來:「你們這大晚上的,幹啥呢?開宴呀!」

  林雨桐從裡面出來招呼:「趕緊坐吧!開什麽宴呀,還不是咱們金主任,想起一出是一出。」

  見她手裡還拿著幹魷魚呢,周一本打了個招呼就坐客廳去了:「這是大陣仗呀。」

  四爺順勢就道:「才說明兒請你呢……要知道你今晚回來,我就不給丘主任打電話了。」他就把宴客的事說了:「你看這事鬧的,太急。這大半夜的得收拾……」

  「可不是!」林雨桐出來抱怨,「連個請幫手的時間都不給我。我這一宿,別想睡了!」

  周一本就道:「我不在,我們家那位在呢!喊一聲人就過來的事……」

  「那多不好意思,算了。」林雨桐搖頭,又去了厨房。

  這是那種因爲有芥蒂不好請人的架勢。

  周一本打電話也怕那娘們在電話上說話不好聽,就道:「我回去叫去,她一整天在家都閒著,不在乎這一晚上……」

  林雨桐緊喊慢喊的,人家蹭蹭蹭的就走了。

  可進了院子,在門口敲了半分鐘的門都沒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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