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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80章
80、民國諜影(16)三合一

  韓福生的兒子猫猫不喘了, 只要堅持三個月, 基本是可以治愈的。

  看著能在院子裡蕩秋千的兒子,韓福生默默的安排了酒會。時間就定在第二天晚上,在海軍俱樂部。而他本人, 也很貼心的給四爺和林雨桐採購了足够撑起門面的衣服飾品。

  四爺有了個全新的名字和背景, 「李井然, 曾旅居rb,後留學美國。池田久美子,rb東京人, 父親早年留學m國, 她自己則出生在m國, 不常會rb……」韓福生跟四爺解釋,「這兩個人是真實的。只是一下船,就被幫派的人給盯上了, 本來是想綁票的,結果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是我幫著把事擺平的!而這個李井然先生,老家在西北……離滬上遠, 又不在r占區,沒有親人在這邊來驗證這件事……若是有人質疑, 去查出入境記錄,就很容易能發現……則身份不能做的太假。他們就是再想往深了查, 恐怕沒個三五個月也查不明白。」這基本就能保證安全了!

  「可是,這都這麽長的時間了,這麽長一個時間段裡, 這兩人的行踪……怎麽解釋?」畢竟來了滬上也不是一小段日子了,失踪了都沒人追查,雖然能證明這兩人在滬上沒有親朋好友,更沒熟人認識他們。但是,若真有人去查,這段時間兩人的行踪得有據可查。

  韓福生笑笑:「李太太說的對。這個我也想好了,就不如說你們是被我請過來的……這個……幫會綁人,或許還有別的目擊者。若是被我綁走了,這兩厢就對上了。而我請兩位,自然是從別的途徑知道李先生和李太太都是學醫的,醫術高明。而我兒子這麽個狀况更是人盡皆知,爲了兒子,我做出綁票這樣的事也不奇怪。如今辦酒會,我對外表達的意思意思也有兩個,一個是致歉,致歉就是當時的方法粗暴,强行留人。一個是致謝。謝二位治好了我兒子。」

  如此,行踪軌迹的事就完美解决了!

  不得不說,這傢伙爲了活命,又想另外搭上一層關係的决心是非常大的,腦子也好使。便是自己和四爺真是假的,他也能一推六二五,只說被騙了。

  但又不得不說,這個身份安排的巧妙,比自己和四爺想要的還要巧妙。

  兩人就是希望通過一個平臺,然後順利的住到rb僑民聚居區。m機關就設在那裡,只要住進去,才能更好的接近目標。

  推演了各個細節,身份當然還有很多漏洞。比如那個小院附近的街坊,比如那兩個警察等等,都是能證明兩人所謂的真實身份的人。雖然這個所謂的真實身份也是假的,但却能證明兩人肯定不是李井然和池田久美子就是了。這要是長期潜伏,這些隱患當然是致命的!但要是只是短暫的接觸,快則三五天,慢也不超過半個月的話,那一般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兩邊的社會地位懸殊太大,幾乎是沒有交集,短期內是沒有問題的。

  沒有問題就這麽辦。

  第二天半下午,就開始收拾。林雨桐還是穿和服,因爲搭配和服就得搭配相應的妝容,於是,人更不像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韓福生認真的打量兩人,看是非常像的。但這不說話,不跟人交際,是看不出來的。

  一路上,他都在叮囑:「若是禮儀生疏,或是有rb的東西……很細節的回答不上來的,就說在m國待的時間長,對rb國內的情形有些生疏……」

  可等到了地方,相互之間一介紹,再看那些rb軍官對這位池田久美子的態度,便知道這位李太太r語說的很地道,而且禮儀規範的像是出身不凡。

  他一下子就鬆了一口氣。

  來的客人不少,當地名流捧場的多,rb人軍方的人只是極個別,軍銜也比較低。但是rb商人還是不少的。爲了在華做生意便利,他們很給韓福生這個地頭蛇面子。

  而林雨桐也見到了寇冰嘴裡說的山口太君和美智子。

  跟山口只是簡單的打了招呼,不過美智子却過來找林雨桐攀談了起來。她從池田久美子的家鄉入手,說起了家鄉的山,家鄉的河,家鄉的美食……這裡面很有些試探的意思。

  林雨桐是知道的就說知道,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反而是饒有興致的問一句:「是嗎?真的嗎?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以前只聽父母跟我提起過……」她還能哼兩句rb的童謠。這個都是無盡的歲月慢慢積攢下來的,不用的時候想不起來,用的時候就想起來了。當年那麽多的rb籍俘虜大夫,跟他們的相處中,也能知道一些他們各自家鄉的事。比如哪個中學門口有一棵什麽樣的樹,哪個女子學校的哪一級有個很優秀的女學生等等等等。她就把這些從腦子裡重新翻騰出來,問美智子:「……這些都是聽在m留學的學長們說的……但可惜,我是無緣得見。」

  問的這些有些美智子知道,但有些太細節了,什麽學校有什麽樹,她也沒游遍rb,上哪知道這個去?林雨桐掌握了主動,反倒是越說越叫對方覺得她自己越不像個rb人了。

  緊跟著,又有兩位太太過來找林雨桐:「聽說您先生是中醫,能不能請他幫忙給我們看看……」

  「我也可以診脉,我也會中醫。」林雨桐就笑:「我嫁給他,跟他學了醫術。要是放心,我幫您看看……」

  都是女人身上的毛病,例如痛經、异味瘙癢等等的婦科病。她說了一些偏方,又給有肩周炎的一位婦人揉了揉肩膀,效果出奇的好,好幾位就排著要預約下次的時間。

  林雨桐就把難處說了,一下飛機就被粗暴的韓先生請去了,現在還沒住處,打算住和平飯店雲雲。

  就有人問在滬上是短期住還是打算長期住。林雨桐當然說是長期,主要是丈夫思念家中父母,短期內也見不上,應該沒這麽快就走。

  這麽一來二去的,等酒會結束,林雨桐就敲定了一處不大的房子。那家原本是一對rb夫妻的,丈夫也是一位大夫,在醫院工作。可是在那次炸船事件中死了,只剩下女人。也要回國了,所以打算把房子賣掉。

  林雨桐說第二天就拿錢過去,跟大家做鄰居。以後有什麽不舒服,都可以來找自己。

  這次,結束之後真就去住和平飯店了。

  兩人現在有個擺在面前必須要解决的問題,那就是那房子拿什麽錢去買。怎麽著也得十根金條呢。

  隨身也沒帶那麽多錢呀!

  晚上,冷子秋以裁縫店送衣服的員工的身份過來,一聽這事就道:「隻十根金條而已,這事我去辦。明天黃包車在外面等著,錢我給你備好。」

  也行!

  「王曼麗那邊呢?還不到拆綫的時候,別叫兩人走動。」林雨桐又叮囑了一遍。

  「都挺好。我一般都是半夜過去熬藥,這個你放心。」說著,又低聲道:「今天過來,主要是告訴你,商業電臺找到了……」

  找到了?

  「在哪?」林雨桐就楞住了:「好接近嗎?」

  「在租界,比較好下手!」冷子秋就道:「只看什麽時候安排行動。」

  林雨桐看了四爺一眼:「也就是三五天之後,你們先踩點。到時候咱們分頭行動。另外,等我這邊安頓好之後,你得找幾個幫派的人,去取點炸藥和武器……貨我都選好了,到時候守衛會調開,你只要做出搶了人家的樣子就行……」

  「明白!」冷子秋應下,「你們這邊什麽打算,還需要什麽援手……」

  「待定。」這得住進去看看環境再確定。

  另行通知吧!

  兩人碰了個頭,冷子秋就告辭。她辦事向來麻利,當天晚上先去給王曼麗和管家換了藥,然後帶著司機和白雪梅就以黑幫尋仇的名義,上了一家小漢奸家。殺了人,拿了金條,還順走了兩把槍。那小漢奸是跟小老婆住的,那小老婆見小漢奸死了,怕沾染是非,天一亮就卷了剩下的錢跑鄉下避風頭去了,沒人管那小漢奸是怎麽死的。

  四爺和林雨桐吃了早飯出來,上了黃包車。黃包車的邊上就靠著一個很考究的皮包。四爺提著正正好。

  那包一拿到手裡就感覺得到,這玩意絕對不止不止十根金條。

  到了地方一打開,一包都是金燦燦的。不管到哪,這有錢就被人高看兩眼。多給了一根金條,人家願意立馬給騰房子,裡面的東西帶也帶不走的。

  兩人就這麽簡單的住下來,然後林雨桐做各式精美的r式糕點,幷在外面定制了請帖。做好之後,林雨桐便出面,這一片挨家挨戶她都去拜訪。送上糕點,然後奉上請帖,只說是一周后請大家去坐坐,喬遷新居嘛。

  差不多花了三天時間,林雨桐以拜訪的名義,把這一片都跑了個遍。哪一家是個什麽情况,心裡就有數了。

  晚上回來,她給四爺說,四爺畫圖,這一片一下子就直觀起來了。

  林雨桐就道:「我沒去m機關,我覺得日常辦公的話,那裡確實有人。但……要是隻把那裡作爲打擊目標,只怕是殺不了要殺的人……」

  嗯!

  本來就是一個半公開的機構,狡兔還知道三窟呢,難道一窩子特務二十四小時都窩在m機關那個小樓裡。

  根本沒這個可能。

  裡面收發報人員肯定有,二十四個小時有人值班這一點也毋庸置疑。但要緊的人員必定不是住在那裡的。

  四爺認可這種想法:「這一片你跑了一遍了,哪一家可疑?」

  林雨桐在圖上圈起了六家:「這四家,我沒見到主人。出面接待的都不是正主,有兩家出來的是保姆,一位是家庭教師,還有一位沒有見到女主人連女傭都沒見到,而是家裡修園子的家丁接待的。」

  「你覺得是園丁這家?」四爺在圖上點了點,緊跟著搖頭:「不對!這個地方……太扎眼了。」

  林雨桐點頭,「我也這麽覺得。」她的手指又在家庭教師這家點了點,「這家最不顯眼,聽說家裡有個身體不好的孩子,但我打聽了,問說是男孩女孩,我好準備禮物,但是周圍的人家都說那孩子身體不好,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咱們是這一片的新來的神醫,醫術很好,可却沒聽說要找咱們上門問診。而且,他家出入不光是各科的家庭教師,還有據說是不同醫院的不同醫生,都是來定期給那孩子做檢查的。」

  這完全符合上級定期見下級的規律。家庭教師和醫生只怕都是僞裝的身份。

  可再想旁敲側擊的問更多的人家就不知道,rb人幷不會很關注別人家的私生活。尤其是這種鄰居經常變動的人家。客氣的交往有,不過距離却很遠。再者,深問了就會叫人警覺!

  這種事一日打聽不出來,就得多花點時間打聽。找一個人不行,就把問題拆開,找更多的人去分開問,不打眼。如今,找她看病的多是女人,女人身上的小毛病要針灸的話當然是她□□的好。出去的多了,接觸的人多了,打聽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確定是家庭教師那一家。」林雨桐回來灌了好幾杯水:「……那家的先生每十天回來一次……只怕他就是那位負責m機關的先生了……恰巧,之前也說美智子每十天見一次山口。」

  那就基本對上了。

  四爺就說:「取炸藥送過來吧……另外,我列個單子,叫冷子秋把單子上的東西都給凑齊了……你出門一趟順便取回來……」

  嗯!這不是請柬都發下去說要請客嗎?採買菜蔬之類的東西一天就好幾次,誰都知道的。夾帶點東西進來很容易。

  四爺要的東西,是製作定時炸彈的東西。

  他的手在幾個路口點了點:「你說這裡要是有rb要員出事了,丁墨存會不會來?若是來了,走哪條路?」

  明白!事先在可能經過的路段布置好,來個連環爆炸。

  冷子秋將炸藥和qiang很輕易的就弄出來,然後林雨桐順利的帶到住所,隨後還有很多零七八碎的東西,都是四爺做定時炸彈用的。夜裡,兩人躲在屋裡,偷偷的做這個。

  對別說來說,製作這個比較難。但對於一個qiang械專家來說,現有的條件做不了太精密的,但是稍微粗糙點的,却當真沒有問題。

  做好這東西,又該怎麽放進去呢?

  四爺就問說:「這一戶兩邊住的是什麽人?」

  「都是普通的rb人,男人在株式會社供職。」說著,林雨桐就一拍手:「明白了……男人不在家,可以用什麽理由將女人們騙出去……」等兩家沒人了,更便於行事。

  那就這麽辦!

  她出去在咖啡館,見了冷子秋和白雪梅一面,將行動的時間地點細節,確定下來。

  這一天,晚飯後,林雨桐和四爺照常,每日裡都在進出這裡的大路上來回散步。見到熟面孔還一一打招呼。今兒,兩人在路口的咖啡店要了蛋糕咖啡,一邊坐著,一邊注意著路邊。都等到店快打烊的時候,一輛黃包車在巷子口停下來,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低著頭,脚步細密的朝裡繼續走去。

  這個人,就是美智子。

  四爺結帳,林雨桐挎著他的胳膊,兩人出去一路跟著。果然,美智子進了之前就懷疑的那一家。

  往常這個點,早就黑了燈。此時是亮著的,門口停著一輛開不清牌照的車。

  兩人沒過去,走入另一條岔口。

  四爺問說:「隔壁兩家,人回來沒有。」

  「沒有!」林雨桐低聲道:「我之前告訴過韓福生,叫他不論如何把人給絆住。」

  今晚韓福生在酒店宴客,給他兒子做生日。賓客請了不少,其中就有這兩家人。半下午的時候人就已經走了,她又以接到兩家太太的電話爲由,叫檢修電綫的人進去了一下。檢修電綫的人是冷子秋和司機,□□是他們安放的,應該就在隔間墻下面。

  兩人繞了一圈,然後回家。盯著手腕上的手錶,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

  時間走到十點整,林雨桐抬頭看四爺,「怎麽沒炸……」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轟隆』一聲,緊跟著,一聲接一聲的傳過來。

  我靠!這到底是放了多少炸藥!

  這爆炸的威力,絕對不是單純的隻兩個定時炸彈能有的威力。只怕是冷子秋怕炸的不乾脆,又偷摸的放了炸藥,一個炸了,就引起連鎖的反應。

  不過這個陣仗有點大,連這裡隔著兩條巷子的地方,震感都异常强烈,玻璃劈裡啪啦的全都震碎了。

  那麽,此次死傷的人就絕對不會局限於一家一戶。

  外面此時已經徹底的亂了起來,火光衝天而起。

  四爺拉了林雨桐:「走!」

  這次找的目標到底對不對,是不是炸死的是要緊人物,這就得看其他人的反應了。如果丁墨存從龜殼裡冒出來了,那就沒錯,這裡一定是死了特別要緊的人了。

  她們混在人群中,慢慢的等待。

  而在這一片聚居區的外圍,已經圍滿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沒人注意路邊的一個電話亭裡,一個妖嬈美艶的女人打了一個電話就出來了,轉眼就離開了。

  打電話的是白雪梅,這邊一爆炸,這就證明成功。成功了七十六號就有的忙了,正事忙不完,誰還管什麽商用電臺?此時,是下手最好的時機。

  冷子秋就守在租界裡一個公用電話的旁邊,等著白雪梅的電話。電話一響,她接來了,那邊說『對不起打錯了』,那就是成了,可以動手了。

  王曼麗和管家已經拆綫了,一人一輛汽車。是韓福生給提供的。王曼麗停在距離這片聚集區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等著。很快的,白雪梅上了車。

  兩人誰都沒說話,密切的關注著外面的情况。不大工夫,先是憲兵司令部,然後是七十六號,最後是一串看不出差別的車子陸續的開了進去。

  王曼麗皺眉:「够奸詐的。」

  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丁墨存,如果有,他又在哪輛車裡。

  四爺和林雨桐看到的時候也是這個想法,但看著陣仗,肯定是炸死m機關的重要人物,這比刺殺丁墨存要重要的多。不管有沒有他,先炸了再說。這裡面沒一個手上乾淨的,死完了都沒有冤死的。

  這個用定時炸彈不行,路上的□□是提前埋好的,引綫是晚上才接上來的,一直延伸到墻角的位置。兩人退到一邊,將這個引信點燃,然後四爺拉著桐桐就走。著不著的就這樣的,能刺殺成固然是好,若是不成,以後再找機會。這裡萬萬是不能留了。

  事先看好的路徑,馬上就撤。

  跑進了小巷子,能有五十米吧,就聽到『轟』的一聲,脚下跟著震顫,兩邊的墻體似乎隨時都要被震塌。

  後面是驚天的驚叫聲,林雨桐拉著四爺,奮力的朝前跑,後面是一撥接著一撥的人,都是逃命的,因爲此時,後面不光是一撥接著一撥的炸,那被炸飛的汽車零件,衝上去再砸下來,也是駭人的很。

  兩人從裡面衝出來,車就在外面等著了。上了車,按照制定好的路綫走。

  很快的,路邊就有一對母子等著,兩人什麽都沒帶,車停下來他們就擠上來,女人顯得有些局促,這正是寇冰他們母子。

  這件事馬上就回事發,誰幹的?rb人和七十六號會詳查。死的人裡面有美智子,那按照慣性思維,必是會想到,是不是美智子這裡出了紕漏,畢竟,她那裡的防綫是最薄弱的。

  可一旦查美智子,必然就查到山口。查到山口,就會發現山口所在的湯浴裡少了兩個人。這兩人就是不起眼的寇冰母子!畢竟這個時間太巧合!而這個時候,韓福生爲了脫罪,他便會狠狠咬住山口不鬆口的。恰好,山口又是那麽一個尷尬的身份,身在七十六號,偏偏定期向m機關的人彙報工作。這裡面到底有什麽事,很多就不好說了,說了也沒人信了。事情一環一環就被這麽扣上了,在短期時間內,如此混亂的情况下,這很有利於轉移對方的視綫,他們就有足够的時間從裡面順利脫身。畢竟這一路上逃亡,又不是長了翅膀,沒那麽快飛出r占區的。這點時間差足以救命!

  再往前走,就是跟冷子秋匯合。冷子秋殺了守著電臺的人。用這電臺直接給胡木蘭和總部發報,告訴他們今晚的行動,且將電臺將要藏匿的地點告知,讓他們通知滬上潜伏小組自行去取就好。發完包,將電臺帶出來,藏在早就看好的地方。之後跟配合行動的『司機』上了『管家』開過來的車裡,等著林雨桐這一撥人。

  這會子出城的方向必然是有人把手的,命令只怕這會子已經下達了。

  唯一能幫助出城的就是韓福生。

  韓福生壓根就不知道四爺和林雨桐是去炸那麽重要的人物的,這會子悔的腸子都青了。這事……人家肯定要查,真認真查下來,自己的事瞞得住嗎?光是軍火來源一項,就够自己死八回了。事已至此,怎麽辦呢?

  到了如今了,他倒是有了决斷。將孩子直接給林雨桐給塞過來,別的話一句也沒有,擺手就叫人走。設置路卡的都是r僞警察,韓福生隻抬抬手,說城裡亂了,要送孩子回家就什麽問題都解决了。

  韓福生的兒子和很多個保姆,本來就是住在城外的。

  如今正是半夜,孩子還正睡的香甜。車上,誰都沒說話。一直往前開,開到天幾乎是要亮的時候,王曼麗才扭臉朝後看了一眼:「這就結束了?」

  感覺她自己什麽都沒幹!

  林雨桐就笑:「還不知道到底死的是誰,這任務究竟是完沒完成,我也不好說。從頭到尾都是猜測!」

  王曼麗看著前面的路:「你還沒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那也未必!」林雨桐閉上眼睛,細細想了一遍過程:在湯浴知道了韓福生、山口和美智子。然後自己和四爺擺平了韓福生,白雪梅監視到了美智子的特殊身份,從來四爺猜測rb人內部的兩個特務機關幷非那麽和睦。於是,借用韓福生製造出來的假身份,成功的混入rb人的聚居區。當所有特務的視綫都聚焦在有人要刺殺丁墨存這件事上的時候,四爺認爲將目光所在m機關,是付出代價最小,却有可能成功的方案。m機關在mei小樓辦公,但四爺不認爲要緊人物會把自己放在半公開的地方。便是一個普通的特工,也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每個地方,有條件的都要給自己建一座安全屋。因此推測,重要人物隱藏的地點一定是另有他處。而她則利用大夫的身份,摸清了周圍的情况,找到了疑似重要人物藏匿的地點。再根據美智子定期彙報的時間巧合,摸准了大人物過來的時間。然後配合,提前安置好定時炸彈……從七十六號的反應看,死的絕對有身份非比尋常的人物。而在通往爆炸地路上,排除掉不能走汽車的小巷子,其他巷子裡都埋著炸藥,能炸死丁墨存那就最好,要是沒死,那死了多少算多少,也算是賺了。

  她心裡思量著,嘴上就跟王曼麗一點一點說著,從做法到想法,根本就不瞞著。

  「這次是真是在弄險了!」王曼麗這麽說,隨即又道:「可這次回去,咱們得有心理準備,上面未必會有多高興。事情鬧的太大,這次會面的事情若是不順……只怕咱們會被遷怒。」

  知道!

  原以爲以四朵金花的本事,怎麽也得拖住七十六號的視綫一兩個月的時間,却沒想到快刀斬亂麻,這麽利索的把事情給處理乾淨了。

  功勞嘛,自然是有的。可是不能理解上級的意圖,你便是有再大的功勞,也是徒勞的。

  「這不能怪她們!」胡木蘭坐在戴老闆的面前,顯得適意的很,「您說的那一層意思,我壓根就沒跟她們透漏。跟從前一樣,我布置任務,她們完成任務,就這麽簡單。電臺有了,密碼本也送了。幾個人員,除了您找來的那個犯蠢的白痴大小姐,都給平安帶回來了。刺殺丁墨存,雖然他沒死,但咱們潜伏下來的人已經發回消息了,他重傷在醫院,沒有半年都下不了床……更不要說七十六號被炸死的大小漢奸共計二十六人……還有m機關……如今接到的消息,便已經是有三位外務省的官員和兩名海軍省的官員在爆炸中喪生……這樣您要是不滿意……」

  「你不要跟我講這些。」這位老闆的臉上說不出來是哪種表情,「你這四朵金花,是你一直在誇,說她們是有大局觀的!因爲她們又大局觀,我這才派任務給她們……結果呢?這就是我看到的大局觀!大局觀是什麽,就是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確保大事的順利進行。可如今呢?如今你叫我看的是什麽?不過是死了幾個特務……而已!rb戰敗就在眼前……這些人誰也跑不了,他們活著或是死了,區別有多大?我要的是跟周的談判,你明白嗎?這次,幹的是漂亮。可我看到就是炫技!你這是想告訴我,她們這把刀有多鋒利!想告訴我這世上沒有她們殺不了的人……」

  胡木蘭面色大變,「戴長官,您這麽說話,可就有失公允了。」

  戴老闆輕哼一聲,將茶杯子放下:「你也是元老了,你該明白,這刀得聽話才好用。若是一把不聽話的刀,只怕傷人也傷己呀。你的這四把刀……我知道,你是想叫他們重新出山,畢竟嘛,要勝利了,她們也不需要躲躲藏藏了,你想叫她們到要緊部門任職……可如果不聽話,越是重用,危害便越大。所以……上了刀鞘挂起來吧!」

  這便是說,再不用了!

  胡木蘭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們在外面出生入死,建下了偌大的功勛,回來您不說嘉獎……」

  「誰說不嘉獎?」戴老闆端起杯子:「該獎還是要獎的!可這授勛才多久?這麽著……這功勞先攢著。不過金錢上……咱們不能虧待。至於安排……你的那隻妖狐,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給她一個副站長也行,我會跟吳先齋說一聲,叫她主管後勤……」

  後勤是金汝清負責,如今給林雨桐,林雨桐不能從跟她相好的男人手裡搶權利,那其實還是一點權利也沒有嘛!

  「那個冷面殺手……再放回夫人身邊也不合適了,這麽著吧,放到哪個部隊,隨軍做個督導官……」

  是說叫冷子秋去部隊。每個部隊都有軍tong的人,名爲督導,其實就是監視。手下也是一兵一卒也沒有,更無所謂權利!上面信你,下面就敬你。上面要是不信你,那下面就當你是擺設。卡在中間的位置,异常尷尬!

  胡木蘭的拳頭一點點的攥起,那邊好像也覺得這麽安排有些過分了,就道:「王曼麗技術過硬,還是回原來的崗位吧。至於那個千面女郎……你看她以菊n統的身份,去婦女聯合會如何?這些女人呀,有時候也愛跟著工黨起哄,有自己人看著,還是能叫人放心一些的。」

  整個兒的都邊緣化了!

  胡木蘭氣急而笑,什麽話也沒說,抬脚就走。

  而另一邊一行人,是距離滬上越來越遠了,然後弃車倒火車,一行人又是女人又是孩子的,幷不太惹人注意。白雪梅問了好幾次冷子秋:「你確定跟老師把情况都彙報了吧?」

  如果彙報了,這至少得有接應的人呀。

  再往前走,該有飛機來接了吧!這裡面還有兩個是傷員。

  這麽大的任務,他們就不怕其他人也有傷路上不好走。

  冷子秋一遍又一遍肯定的點頭,但一路行來,還是沒看到有接應的人。

  一行人接連倒車,每次倒車的時候,林雨桐都得去藥店,買藥給猫猫和傷員煎藥,然後用罐子提著,路上帶著給孩子和王曼麗跟『管家』喝。

  因此,回去這一路,走的非常慢。到重青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胡木蘭等在車站門口,接了一行人,臉上幷沒有多少异色,好似對這一行人的情况了如指掌。

  到了地方,林雨桐叫寇冰的娘帶著寇冰和猫猫先去歇著了,然後才等著胡木蘭說話。

  胡木蘭看向四爺幾個男人,「樓上還有客房,幾位不防梳洗一番。」

  這是要避開幾個人跟徒弟說私房話!

  四爺和桐桐對視了一眼,就直接上去了。

  等剩下師徒五人的時候,胡木蘭才問道:「在國統區,你們爲什麽要甩開監視你們的人?」

  廢話!不甩開我們一到滬上就得死!

  誰都沒有說話,胡木蘭却大發雷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個行爲,就是有私心的行爲,就是畏死的行爲!是!你們完成任務了……可你們……」

  「沒有可是!我們完成了老師教給的任務。」林雨桐盯著胡木蘭的眼睛,「當時,我問過您,問說我們得知道全盤的計劃。你告訴我不需要!那我當然以爲有人在配合我們!其實,這段時間不短了,要跟周見面,這些時間不說見一面,就是見八面的時間都够。那麽請問,這些人在哪,他們的工作做的扎實嗎?不能相互配合,是我們單方面的問題嗎?再者說了,戰事到了如今,周佛hAI那樣的人,他不也在等機會跟咱們釋放善意嗎?徐媛的叔叔,那樣的身份,接觸起來不是更便利…………」有什麽難見面的!

  「老闆不需要你教他怎麽做事!」胡木蘭看著林雨桐,「他要的是聽話!聽令!懂嗎?」

  林雨桐點頭:「懂啊!我們這是犯了忌諱了。可同樣的道理,難道老闆他就不擔心自己惹人忌諱嗎?」

  「什麽意思?」胡木蘭眯著眼睛問了一句。

  「菊n統到了現在,勢力早不知道比zhong統要大出多少倍。而咱們內部,隻强調一點,那便是聽老闆的話。這十萬精銳……只聽老闆一人,不容半絲違逆……可謂家規森嚴!可隨著對r局勢的好轉,勝利許是不遠。那麽,之後呢?」

  之後?

  之後戴老闆這般行事,真的不會惹了w員長的不快嗎?

  胡木蘭驀地有幾分明白,然後的、嘴角慢慢翹起,看向林雨桐:「妖狐就是妖狐!」她現在懷疑,林雨桐根本就是有意惹老闆不快的!

  照她這個說法,這位老闆的好日子只怕也不多了。如今被她厭弃,蟄伏一兩年,燒一燒別人的冷灶,未嘗他日沒有東山再起之機。

  這麽想當然也沒錯,四爺當初那麽計劃,也早就想到今日之事。畢竟,戴老闆也只有一年多的命了,領投他人這也需要契機呀!况且,風光太盛,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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