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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50章
50. 與你同在(50)

  「不去管什麽青門赤門!去繁就簡。」

  從道觀了一出來, 四爺就就這麽跟林雨桐說。這亦天門雖然之前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存在,但從接觸過的不管是人還是鬼的哪裡,只要牽扯到玄學這一套,就不可避免的牽扯到它。

  這不,這邊一個黃門是不是牽扯到裡面還沒有弄清楚,結果這又冒出來一個貌似跟煉丹有關的青門。連桐桐這個現任的白衣, 對亦天門都是一知半解的, 指著去弄懂這裡面的聯繫——猴年馬月呢!

  所以, 不管什麽青門赤門, 只管奔著咱們的目的去就行。

  回來跟幾個人開碰頭會,他也是這麽說的:「……不管什麽門派, 人總有好壞。首先, 不能因爲門派的原因, 對其他人保佑偏見。」說著, 就看已經回來的烏金。

  烏金明白, 這是說,這個偏見, 不能是對跟黑門有過節的存在成見,也不能對跟黑門有好的交往的門派心存偏袒。

  「哪怕心本來就是偏的,但是幹這一行, 得清楚自己的位置,盡可能的,要把心放在當中間的位置。」

  四爺這話意有所指,不管是說給烏金聽的,也是說給王不易聽的。

  那邊趙基石却拍手:「就是這個道理。咱們就是另一種形式的警察……」巴拉巴拉巴拉的,當警察的時候不見得他對本職工作有多熱愛,但現在,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是個警察。

  烏金直接打斷:「不是說查半入齋的監控錄像嗎?發現什麽了?」

  趙基石被打斷還沒反應過來,丘毅就先舉手:「我倒是發現個有意思的事。」

  他是去王不易相好的那個村子的,林雨桐就急忙問:「發現什麽?」

  丘毅就說:「那村子不大,也就四十來戶人的小村子。而起村子裡多是四十往上,十四五往下這個年級段的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一個村滿打滿算,都不到一百個人。如今這交通條件……還不算多多好,所以,那邊過路客不多,凡是去的,都是去那個村子的。」

  那這就好查多了。

  王不易也點頭:「應該好查才對,村子的人住的密集,整個村子就是一條巷子,兩邊門對門開著,誰家來個親戚,都相互能知道。」

  「對!」丘毅贊同的點頭:「所以,我一進村子就發現不對。」

  哪裡不對!

  王不易皺眉:「我也就兩個來月沒回去,哪裡不對?」

  「村裡有三家的門口都貼著嶄新的紅對聯,挂著大紅的紙燈籠。」丘毅就看了王不易一眼:「你們家也貼著。」

  這個你們家,是說王不易的。

  王不易尷尬了一下就有些懵:「怎麽……不對啊!她兒子結婚不可能不告訴我。我跟她相好的時候她兒子才幾歲?這孩子雖然不叫我爹,但是吧……我是怕連累人家,一直叫孩子管我叫叔……再說了,就算是那娘倆哄我感情呢,可這結婚的開銷可不小,花錢這種事,她不找我能找誰?」

  林雨桐點頭,這個手法有道理。

  那麽這個紅對子的事,估計就不是結婚。

  就聽丘毅接著道:「其實,我老家離那個村子也就幾十里的路。村裡的一個大娘原本就是那個村子嫁出去的。我小時候在村裡長大,也聽人聊天。就說這十里不同俗的事。那個大娘說起過,她娘家那邊講究個七月不結親……早年記得含混,但常年在火葬場工作,聽到過類似的關於七月結親的事,有些說法是說,七月不是不結親,結親必結鬼親。如今是陽曆的八月,可不正是陰曆七月。」

  結鬼親?

  王不易面色大變:「你把話往清楚的說。」

  丘毅的表情就更加奇怪起來:「我一進村,看見那大紅對子,就覺得奇怪。那一條巷子一眼就能看到頭,門口的情况,只一眼就能瞧明白。之所以覺得奇怪,是覺得這結婚的日子太密集了。在農村待過的都知道,這婚喪嫁娶,不是一家一戶的事。這定了日子,一個村子都得驚動。所以,大家頂日子的時候都是絕對不會重複的。可看那紅對子的新舊程度對比,幾乎是沒差別。我能不奇怪!當時就想,這難不成是辦集體婚禮了?從村子的入口進去,穿過巷子,就出了村子。村子的路上,還有很多紙錢在,不遠的墳場上,插著大紅的花圈,到了跟前再看,有三個大墳堆,都是新的。然後……我便想起七月結陰親的說法。」

  他這麽一說,大家都清楚了。那三個新墳,必然是合葬之後的墓。

  王不易就急忙道:「那她家是給誰……」

  「給她死了的男人。」丘毅臉上還帶著幾分感慨:「她給她死了的男人另外找了個女人婚配,然後合葬了。」

  爲什麽會如此,意思還不明白嗎?

  你只想跟人家做『露水夫妻』,人家却想跟你白頭到老,生同衾死同穴。

  一把年紀的王不易頓時被臊的滿臉通紅,駡了一句:「這個傻老娘們。」

  行了!不用問了,去過村子的外人,可疑人,必然是給村子配陰婚的那個人。

  林雨桐就問丘毅:「確認過這件事嗎?」

  「沒法確認,他們也知道他們幹的事是違法的,因此,有外人問的話,都很警惕。」丘毅說著,就朝王不易笑笑:「那個……當時沒法子,在村子裡啥也問不出來,我就……我就想起有人給您送假消息的事了,於是,給老嬸子也送了假口信,說是我跟您認識,您叫我接她的……跟我她肯定也不會說實話,因此上一路上我啥也沒問。就隻把人帶回來了……」

  王不易蹭一下給站起來:「人帶來了?哪呢?」

  林雨桐就給丘毅使眼色,丘毅也才起身:「您跟我來,嬸子正跟我爺爺在門房聊天呢。您坐著車進來直接奔著辦公室來了,沒看見吧。」

  說著話,兩人一前一後的就離開了。

  此時,四爺才問趙基石:「監控查了?查的怎麽樣?」

  趙基石從包裡筆記本電腦,打開,插入隨身碟,掉出節選出來的畫面:「給你們看一下……半人齋的生意其實算是清冷的。熟客都從側門直接去後宅,前面那個鋪子,很少有人進。進去的九成九都會出來,可能因爲這裡香燭紙錢之類的東西比其他地方都賣的貴的原因,因此,進去的人有,但是交易的真不多。凡是沒買東西,什麽樣子進去,什麽樣子出來的這一類,排除掉的話,那麽剩下的人就不多了。可買了的,這些人我也叫他們配合調查了,每個人都有來歷,沒什麽可疑的。那麽,這一條路似乎是走不通了。之後,我又在看了兩邊商鋪的視頻,倒是叫我發現了一個人……」說著,他指著屏幕,「你們看,就是這個人……」

  鏡頭上出現一個戴著白色的遮陽帽,黑色墨鏡的男人。從兩邊的店鋪出來之後,他臉的朝向,一直是半人齋。

  「可惜……就是看不清臉。」趙基石撓頭:「加上藏頭露尾的樣子,我敢肯定,就是他。」

  林雨桐接過來,在電腦上操作了半天,還就是沒法將這個人看清楚。

  四爺突然就說:「你把你最開始排除掉的那部分人重新整理一下……」

  「什麽?」趙基石以爲自己聽錯了。

  烏金就在旁邊凉凉的笑:「還做警察呢,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半入齋名聲在外,但若是之前沒打過交道,你不去看看,你怎麽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的有你要的東西。所以,他可能進去踩點過了,但是買東西的,肯定不是他。花錢雇個人採購,這不是難事。因此上,你最開始排除掉的那撥人裡,就很可能有這個人。他空手進去,空手出來,僞裝的跟那些『不想上當受騙』的人是一樣的。」

  有道理!

  趙基石馬上起身,也不跟烏金鬥嘴了,直接就往出走:「我馬上就去。」

  他一走,三個人也起身,看看王不易的相好的去。

  這位嬸子才知道原來男人還有工作單位,是幹公的。這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因此一看見王不易,就叫當家的,臉上笑的跟朵花兒似的。

  林雨桐隔著窗戶往裡看,這女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面皮白晰。雖說也已經見老了,但是看那五官,當年肯定也是美人。

  這麽長時間,兩人一直沒說到一個頻道上。女人一個勁的抱怨說:「……有單位爲啥不說,還說啥就是個小夥計,你是在城裡還養著一個還是怎麽的?怕我知道呀?」

  這都哪跟哪?

  王不易急忙問:「你先說說家裡辦喜事的事。」

  這女人就看了丘毅一眼,丘毅尷尬的將臉撇向一邊。

  就聽這女人抱怨:「你這小夥子,說話咋這麽不靠譜?啥喜事呀喜事?貼個紅對聯就是辦喜事了?那過年的時候……」

  「別在這裡跟我扯。」王不易直接接過話茬:「還不說老實話,要不是人家把你帶來,你得被關在派出所。還不趕緊說,你都幹啥了?」

  「喊啥呀?」女人瞪著眼睛,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怕了:「喊我幹啥?我跟了你,你說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五天在家沒?守寡跟守活寡,差別在哪。找男人,不是找錢,找的就是個知冷知熱……」

  「說正事。」王不易老臉一紅:「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女人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啥有的沒的,你不回來,我就尋思,肯定是你覺得我就稀罕你的錢,我就爲了你的幾個錢養前頭那個死鬼的兒子……要不然,你說你爲啥不回家,爲啥不叫我到城裡找你?可我不是那樣想的,我是真心稀罕你的!我跟你說過,嫁人的時候我才十六,我爹爲了一口袋糧食把我嫁過來的。過來那死鬼也不知道疼人……我是一點也不稀罕他。你又半點不知道的我的心意……我就尋思,怎麽才能叫你知道,叫你相信,我跟你之前說的都是心裡話。這不是剛好,六叔家和三伯家,都給倆孫子娶媳婦……」

  「那兩家的孩子不是去年工地上出事,已經死了嗎?」王不易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去年爲這個,你叫我回去了一趟,我也回去了。我知道這事呀。」

  「是啊!」女人理所當然的道:「這不是倆孩子都沒娶媳婦嗎?這做大人的想到孩子在下面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憐。一直也叫人說親,看看誰家的……但這事可遇不可求,哪有正好的。這回,就是個過路的,路過村子裡的時候打聽呢……打聽李家窪……結果村頭老張牽著牛,牛不知道咋的就把人家裝在車上的貨給撞翻了……」她尷尬起來,「當時可嚇人了……可人家是送去結親的……本來都是要報警的,但一聽這話,就算了。咱們村又剛好有人需要婚配,乾脆就直接留下來了。對方也不怕咱們去告,咱們也拿著人家的把柄,不是挺好的。剛好,我見還有屍骨,也是女人的,就花了七百塊錢,給那死鬼也說了一個人。叫他們做夫妻去,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王不易把一張臉憋成了茄子色,好半晌才咬牙道:「那些人到底是幾個人,都長什麽模樣……」

  女人皺眉:「誰管那個去……那是晚上的事,那天都得有七八點吧,天快黑的時候的事……」

  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會出現一個團夥。爲什麽在王不易的相好嘴裡,這是一夥人呢?

  四爺很林雨桐對視一眼,正不解了,就聽誰的手機響了。

  烏金朝裡指了指,裡面王不易已經接了電話。

  那女人在邊上可能瞧見來電顯示了,就聽她說:「是不是剛子,他不老實在家,又給你打啥電話。」

  剛子是她的兒子,管王不易叫叔。

  這邊王不易剛結了電話,那邊就喊:「叔……叔……出事了……叔……我一個人害怕,你回來一趟唄……」

  「怎麽了?」王不易臉色都變了。

  那邊急切的道:「我媽給我爸找了人,埋了。那天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留了個心眼,拿你給我的那個傻瓜相機,偷著把這事都給拍下來了,主要是怕事發了,把我媽折進去。誰知道……今兒把照片洗出來……這裡面的人除了一個人還能看見是個人模樣,剩下的人……咋在照片上都像是紙人呢?」

  丘毅一把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王不易指了指女人,警告他留下。然後也一邊走一邊跟缸子通話:「這事誰都不要說,你就在家待著。把叔之前給你媽的那個小鏡子,揣在兜裡帶著。我……大概四十分鐘以後就能到家……」

  幾個人,一輛車,丘毅開車,拉響了特批下來的警笛。

  王不易心裡是真怕了,不停的看烏金:「會不會出事……會不會出事……你剛才一定給她看過面相了……」

  他是真怕了!

  這會子急的眼泪都快下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摸烟的手拿著烟塞不到嘴裡:「我就知道,五弊三缺……親近的人遲早會被連累的……」

  烏金這才道:「放心,她不是中年喪子的命。」

  只不過是,夫妻宮模糊一片,叫人看不分明。他腦子裡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原來欺天的事,做起來好像也幷不困難。

  儘管烏金看相從沒出過差錯,但是王不易的緊張感幷沒有消除。

  四爺和林雨桐也無意安慰他,這不管是什麽相,都是千變萬化的。既然沒有一成不變的,那麽就有可能存在風險。真要是因爲這個再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那才真是壞事了。

  一出城,警笛才關了。到了村口,車就不進了。

  丘毅打頭,四爺和林雨桐緊跟其後,奔著王不易的相好家跑去。敲門,裡面沒人應。再砸門還是沒人應,倒是隔壁的人出來看了一眼,見後面跟著王不易,才上來說話:「怕是剛子這小子睡死了。」

  才四十分鐘,怎麽可能就睡死了?

  林雨桐朝後退了幾步,猛的朝前一衝,就上了院子裡的圍墻。然後從圍墻上直接翻了進去,院子的抱厦亮著燈,窗戶上是個人影,從影子上看,這人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她嚇了一跳,再不猶豫,選了角度就跳了下去,順勢在地上一滾。

  四爺在心都快跟著跳出來了:「怎麽樣?」

  「安全。」林雨桐回了這兩個字,就朝抱厦衝了過去,一脚將房間門給踹開,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面色鐵青,眼睛翻著眼白,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在林雨桐的注視下,這小夥子的身影恍惚了起來,明顯,這是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

  她摸出符籙,摘下套在手指上的金針。先將符籙打出去,貼在這個小夥子的身上,在那恍惚的黑影瑟縮的退出來的那一瞬間,一針住順著百會穴扎了進去。

  此時,林雨桐看清楚了,這個黑影就是個『人』,這個『人』被金針扎入百會穴,然後就如同散沙堆起來的人一般,風一來,瞬間就散了。

  這個『人』,不管他生前是誰,但此刻,無疑是被誅殺掉了。

  黑門的最後一個術,也是殺伐最重的一個術法,她還是第一次用。用完之後……倒是沒有像是黑四說的那般,像是消耗了半條命。反倒是身體裡重新涌起了一種清凉,很奇怪的感覺。

  而那個小夥子,已經暈倒在地上。林雨桐把脉,知道無事,這才又出去,給幾個人開了門。

  王不易一看那脖子上的手印就啥都明白了,對林雨桐千恩萬謝:「他要是出事,他媽也就活不成了。我就成了害死這娘倆的罪魁禍首了。你是救了三條命呀!」

  丘毅急著翻:「照片呢?」

  那邊這個叫剛子的小夥子咳嗽了兩聲醒來,眼裡還是驚懼,指著床沿上:「在下面壓著……」

  烏金順手把床單褥子揭開,結果就發現被壓在一塊古鏡下面的照片:「好險呀!」

  要不是拿這邊明顯有什麽來歷的鏡子壓著,只怕早被毀了。

  王不易却駡道:「這蠢小子。那鏡子是給你護身的!」

  但不管怎麽樣,有驚無險,照片算是給保住了。

  幾個人聚在一起,就著不亮的燈,簡單的把照片看了一遍。果不其然,這些照片正常人看到都會嚇一跳。昏黃的燈光下,四個紙人抬著一個棺材,從車上往下走。邊上站著的還是紙人。

  這個障眼法就很厲害了。

  林雨桐抽了一個照片問剛子:「拍這照片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剛子稍微緩過來一些,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指了指外面:「咱們村那邊的公路上,路燈是十二點滅的。我那天回來取相機的時候,遠看著,路燈是亮著的。出來的時候再看,就是滅著的。大概該是十二點前後。」

  「那之前呢?」林雨桐問他:「你看見這一夥一共多少個人?」

  「沒看見!」剛子又咳嗽了一聲才道:「之前只一個人,開車的那個人。他們那個車是那種的皮卡……前面車兜子裡還能做五個。後面那個車兜子,焊著車厢,那些棺材,是放在車厢上面的。牛不知道怎麽撞了一下,就給撞翻了,翻的……現在想應該是很奇怪的。那時候只想著大概是咱們這裡的路况不好,他們沒把棺材綁緊。下來說話的人就一個……後來才知道人家車上還藏著那麽些人了……」

  四爺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帶著白帽子,黑墨鏡,站在電綫杆下面看著紙人抬棺材,嘴裡還叼著一根烟,「是這個人嗎?」

  「對!」剛子點頭,「是他!斯文的很的人……沒想到……本事還這麽大……」

  那這裡暫時就不能待著了。

  王不易拉著剛子:「走吧!跟我走吧!」

  「帶我走?」剛子手足無措:「我這家裡還沒收拾!」

  「沒啥要收拾的!」王不易轉身嘆氣:「這沒啥值得收拾的,門鎖了,跟我走行了。我還能短了你們娘兒倆一口飯吃。」要真被有些東西纏上,那倒是不如帶著這娘倆一起,能護一時是一時,要是護不了,死也死在一塊算了。

  確實是不能待了。人家也怕村裡有人發現端倪,所以,有那個『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呢。可這暗處盯著的,是隻那一個嗎?

  林雨桐也不能確定。所以,王不易要帶走剛子,誰也沒有异議。

  這小子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然後一雙拖鞋,就被拎到車上了。

  回去的時候,這些照片再三的比對之後,又給趙基石調來的錄像上的影像做對比,想來很快就能知道結果。

  這裡四爺守著就行,這裡如今有一棟是辦公樓,一棟是住宿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哪怕不一定在這邊住。

  烏金以前是有他爺爺在家,他不在這邊住。現在他爺爺去休養去了,他直接就住過來了。玄烏堂那邊,有他小叔派人打理,有活的話他一樣接。丘毅就不說了,本就是住在這裡的。現在他在樓裡也有地方住,但是他不住,是住在門房的,跟他爺爺一塊作伴。趙基石早不耐煩家裡了,這邊一應俱全,連牙刷牙膏手紙,都有人幫著按本人的愛好和習慣準備好送來,最是舒服自在不過。王不易還是住半人齋,得引蛇出洞呀。但是他的相好,大家叫王大嬸的女人,這次却留了下來。這女人一輩子沒咋出過那一片,沒見過啥世面。只知道這是個單位,房多人少,掙的好像還不少。竟然還有房子住?四爺安排她以後管著厨房,他兒子剛子幫著丘大爺掃掃院子打掃衛生之類的,反正是跑腿的活都是他幹。順便也給分了個小房間。

  住在這裡,那是百邪不侵的。

  楚教授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在這裡變成公家的地盤之後更是如此。

  但別人都能住過來,林雨桐不能。

  家裡還有人等著呢,她是按部就班的回家。回家不是趙基石送的,而是袁奎過來,開車送林雨桐回家,幷告知她,隨時出發,隨時待命。

  這個待遇真的挺好的。

  因著事情發展的突然,驟然之間,她還沒來得及跟林爸說過。他一直因爲這個擔心,但如果進入了正式的機構,他的心應該是能放下一些的。

  於是,在樓下面下車,却又轉出去買了兩個大西瓜,在小區門口給林爸打電話,說是拿不動,得爸爸過來接一下。

  林爸出來的很快,遠遠看見了,還說閨女:「買這麽些西瓜幹啥。」

  半個就够兩家分的了。

  兩人一人一個,拎著往家裡走。林雨桐在路上才把事情說了:「……我們屬特殊部門……普通民衆不知道,可不可能叫大家知道。但是……這事我不想瞞您。」

  林爸拎著西瓜放下,認真的看閨女:「你沒哄你爸?」

  「這種事也哄不了的人。」林雨桐就笑,「這好歹也是公務員了吧。鐵飯碗算是端著了。那些退休的老前輩,待遇可好了。要什麽給什麽,感覺就是省長退休也就是那個待遇了。所以,您以後可以把心放肚子裡了。」

  林爸『嗯』了一聲,這個事啊,該危險還是會危險。但是身後有靠,那安全係數會大很多。他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事……得我慢慢的跟你媽說……」

  知道!

  林雨桐跳過這個話題,笑道:「以後我的工資應該比你跟我媽加起來都高,完成任務的話,獎金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幾百萬,要不了多久,我給咱們家換大房子,給您和我媽買輛車,您開出去跟同學聚會也有面子……」

  說的都是些開心的話。

  林爸一放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家裡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林雨桐跟著高興,晚上多吃了幾塊西瓜,夜裡起夜都起了好幾次。早上不等爹媽起床,她就跟奶奶說了一聲先出門了。袁奎開車在小區門口等著,上了車趕過去,剛好趕上一起吃早飯。

  頭一頓早飯,是叫外面送進來的,桌子上擺了半桌子。除了四爺,一個個的都打著哈欠,估計是一晚上沒怎麽休息好。

  趙基石抱著電腦,一手拿包子王嘴裡塞,一手抱著筆記本,眼睛都木了,但還是盯著屏幕:「不是我說……那好歹屬數一數二的繁華地段……人來人往的,對照起來三兩天都未必完的了……說不定昨晚打草驚蛇,人家都跑了……」

  「不會!」

  正說著呢,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進來的是秦雙。

  秦雙跟四爺和林雨桐打了招呼,就遞過來一沓資料:「你們送過來的照片我們做了對比,篩選之後,還真找到一個可疑的。你們可以再拿這個,跟視頻資料做對比。」

  四爺接過來看了一眼,就皺眉:「外國人?」

  「是!」秦雙點頭:「背景很複雜……而且,我們所有的資料都是出入境管理局那邊提供的。可此人在國外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

  林雨桐探頭看了一眼,秦雙提供的照片是背景是機場。這應該是機場一次衛生大檢查的時候拍攝的照片。本意是爲了拍攝機場內部的情况,結果自然是有旅客很自然的入鏡了。這張照片上就有那麽一個人,還算是清晰。也是帶著墨鏡和白色的太陽帽,身材體貌相似度在九成。有了這張照片,根據拍攝的時間,再察看航班,然後再從航班的旅客信息裡找出對應的人,確實是不難。

  四爺遞給林雨桐,林雨桐順便就把照片貼在公示板上:「都看一下……此人名叫何峰,xin激apo籍華人……」

  趙基石皺眉:「xin激apo人,這叫咱們怎麽弄?」

  四爺看他,沒說話。

  警察的思維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真就是壞事。他總是習慣在那個條條框框裡行事。也不能說人家這麽想問題是錯的,所以四爺只道:「怎麽把人留住且轉交到咱們手裡,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事。咱們現在該考慮的事,如果有人協助咱們拿人,咱們是否有辦法保證這些人的人身安全,也就是說,咱們是否有能力對抗此人的手段……」

  這是硬扛硬了!

  趙基石就說:「紙人就是紙人,怕火呀!你們說呢?」

  「那你燒了紙人,不怕附在紙人上的『人』攻擊人嗎?」烏金搖搖頭:「太莽撞了。」說著,他就看林雨桐:「我去看爺爺了,爺爺說……白門的根基厚,很厲害……」

  林雨桐明白這話,一定是黑四誇那個陣法了。而烏金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話,意思不言而喻。「你是說,叫我用陣法先把此人困住,然後再想其他辦法。」

  對!就是這個意思。

  省的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這個倒是不難,「我得知道此人現在在哪落脚。」林雨桐看秦雙:「能查出來嗎?」

  「已經查出來了。」秦雙有些遲疑:「不過那地方可得小心些。」

  「嗯?」林雨桐不解:「地方敏感?」

  「他住在西平賓館。」秦雙說著就攤手:「這幾天,有幾個國際學術在那裡召開,省裡很重視。」

  西平賓館是老牌子賓館了,早年是官方,後來開放了,也是半官方。對外經營,但主要的還是接待政府事務。

  「這樣啊……」林雨桐將碗裡的小米粥都喝了:「告訴我房號,我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秦雙做事很靠譜,半個小時的時間,給林雨桐和四爺準備了合適的行頭,外加一輛適合身份的車,丘毅做司機。

  這個賓館早年在城中心,但現在不是。現在搬到了城郊位置,在高新區的最邊上。除了幾棟高層建築,以及開會用的大廳之外,再深處,還有別墅。

  聯排別墅,獨棟別墅都有。獨棟別墅那是領導的,但是聯排別墅,有錢的倒是也能排到。秦雙給了四爺一個名牌,名片是黑底金字的,到了就出示這個,前臺自然儘量按照要求給安排。

  何峰住在緊靠著圍墻的那棟別墅,前臺的服務員說:「那裡不是最好的位置,我們還有風景個方便更好的……」

  「我就喜歡那。」林雨桐直接打斷了對方。此刻,她盯著擺在顯眼位置的賓館示意圖,看向那棟別墅的圍墻外面:「那裡是哪裡?」

  這服務員職業素養不錯,被人攔了話頭不見惱,笑的還更熱情:「那裡是工地,正要建公園。最近咱們要舉辦幾場大型的國際會議,來賓都是貴客。不能有噪音,因此,這個工地就暫時停工了。您要是端起住的話,那棟別墅倒也還行,最近肯定不吵。要不這麽著,我先給您這麽安排,等過段時間,您要還想住,我再幫你調整房間。您看可以嗎?」

  可以!太可以。

  四爺也順著桐桐的視綫看過去:「你懷疑那裡有問題?」

  不是懷疑!是肯定!

  我肯定那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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