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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32章
32. 與你同在(32)

  畫面裡, 亂的很,滿院子的人。院子裡的圓桌上, 放著一個極大的蛋糕, 跟個蛋糕塔似的。老爺子作爲壽星, 在圓桌邊站著,老爸低著頭,好像正跟爺爺說什麽。不知道怎麽的,老爸身後一下子變的嘈雜起來,跟爺爺的話說了一半便抬起頭來,朝身後看去, 却見後面兩個人撕扯了起來, 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墨鏡被人揍了一拳, 然後直直的朝後倒下去……這一倒下去可了不得, 支在院子裡的圓桌連同蛋糕,一塊兒就撞到在地上。好巧不巧的, 那圓桌的腿翹起來戳到了正端著茶水過來倒茶的大伯母的腿上, 她本就一瘸一拐的扭脚樣兒, 結果被這麽一撞, 手裡的茶壺瞬間就飛了過去, 衝著老爺子的面門而去。老爸唬了一跳,趕緊將老爺子往懷裡一拉, 背過身去替老爺子遮擋,結果這滾燙的水壺連同一壺的水全潑到林爸的脊背和脖子上。

  林雨桐不由的『啊』了一聲,緊跟著畫面消失, 什麽都沒有了。

  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看那場景再看畫面裡各人的穿著,這無疑都是老爺子過壽的這一天。也巧的很,大伯娘今兒確實是扭了脚了。

  難道是看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嗎?

  明明之前還不能看到爺爺奶奶的面相,這次怎麽就能透過爸爸的眼睛,看到將要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呢?

  本來以爲親近的人是看不見這些,但好像也不全是。

  除非,本來是不能看見的,而有些變故因自己而起的時候,却又能够提前預知?

  是這樣嗎?

  這玩意除了自己以後慢慢驗證,也無法得到別的證實。便是自己看到的畫面,是不是自己將要看到的,這都是未知數。

  心裡正尋思呢,林爸就先變了臉色:「怎麽了?一驚一乍的!」這孩子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他才說怕是剛才說的話叫她不高興來,就見這孩子眼裡滿是驚愕與不可置信。

  林雨桐拉著她爸,低聲道:「爸,我要說我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就看到了,你信嗎?」

  林爸當然不信:「別爲了學那個給我胡編亂造。」

  「爸!」林雨桐低聲道:「今兒給爺爺過生日,您和大伯請了多少客人?」

  林爸被問的莫名其妙:「沒請人。哪年不是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就好了?」

  「那您給爺爺訂了多大的蛋糕?」林雨桐又問。

  「够一家人一頓吃的……」林爸說著,就要進去,「你這孩子今兒怎麽回事?能不能好好聽話?」

  「爸,今兒會來一屋子的人,有人會帶來這麽大……這麽高的蛋糕。」她用手比劃著,「還有……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墨鏡的人……」說到這裡了,林雨桐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是姑父來著,只是姑父後來跟姑姑離婚了,具體原因姑姑也沒說,倒是不知道。再後來,這個人就不知道被塞到記憶的哪個犄角旮旯去了,剛才只顧著驚訝了,竟是都沒想起來,於是她馬上改口說:「我姑父今兒穿著白襯衫戴著墨鏡……他今兒要被人揍……」

  林爸被閨女這亂七八糟的說的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摩托車的聲音就傳來,然後一個刹車,摩托車停在門口了。

  「二哥,跟桐桐在門口看什麽?」摩托車後座正下來一個紅裙子女人,正是林小姑。

  林爸『哦』了一聲,才發現妹夫真就穿著白襯衫,戴著一副墨鏡。他就回身瞪了閨女一眼,這熊孩子一準是看見她姑姑姑父過來了,才這麽說的。於是就說妹妹妹夫,「巷子裡這麽多人,怎麽騎這麽快?」

  林姑父指了指:「從小巷子裡穿過來的。」

  林爸一楞,回頭去看。巷子裡有些人家,開著側門,兩家之間留著一個兩米的小過道。近處的這個過道就在二十米外,剛才說話的時候,桐桐不可能看見。

  他心裡有些驚疑不定,心說:難道今兒被這小丫頭給忽悠進去了?不能呀。

  那邊林雨桐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問候了姑姑姑父,又問說:「怎麽不見藤藤?」

  藤藤是林小姑的女兒,今年也初三了。如今放暑假,沒來挺奇怪的。

  小姑就說:「那死丫頭,跟同學夏令營去了,別管她。」然後拉著林雨桐往裡面去,問一些高考的事。

  家裡的飯才開始做,父女倆出去幷沒多長時間。

  院子裡葡萄架下,圓桌支著。大伯家的倆堂兄,正在那兒收拾魚呢。這兩人是早年學了厨子,如今哥倆在縣城弄了個店面。大堂哥呢,是賣午飯晚飯,弄個炒菜麵條啥。二堂哥呢,是賣早飯夜宵。早上賣包子油條豆漿稀飯,晚上是烤肉餛飩小籠包子凉菜。共用一家店面,却基本是誰不打攪誰的生意。晚上的宵夜稍微有點重叠,但一般吃烤肉的都在外面坐,那麽多的桌椅板凳,客人開了只管坐,裡外都行。要哪邊的,哪邊給做就行。

  飯館開了兩年,生意不會太差。至少兩人一人一輛嶄新的麵包車開著,是爲了進貨的。兩人離家近,昨兒晚上又不想耽擱晚上的生意,所以,一早就到了。今兒就是他們下厨了。進去的時候二堂哥正抱怨大伯娘呢:「說了不要在村裡買肉,非不聽。你看那肉買的,一水的肥膘。」大堂哥就說:「行了,少說兩句。晚上包餃子,牛肉餡的太柴了,放點猪肉進去正好調和調和……」

  「晚上包餃子呀?」林雨桐進去叫了兩個哥哥,就問說。

  這兩個也回頭看林雨桐笑,却先跟後面跟進來的二叔小姑小姑夫打招呼去了。

  林雨桐洗了手,就過去幫忙,今兒這倆弄回來的是小魚。

  「水庫裡撈的野魚,不是老客戶都買不到。」二堂哥跟林同意炫耀,「一會兒先炸了給你吃。」

  三人小聲說著話,氣氛太挺好。

  那邊男人一撥女人一撥,男人陪著老爺子在廊下喝茶,女人們在厨房嘰嘰喳喳。

  飯這都快得了,大堂哥就喊著:「要不先吃蛋糕?」

  蛋糕是林爸打電話在縣城定的,今兒早上現做的,倆堂哥回來的時候順帶著就給捎回來了。

  林爺爺就搖頭:「講那個形式幹什麽呀?那玩意好吃嗎?叫別買那個,每年還非買。洋人的東西就那麽好?」

  每年老人家都這麽說,但看表情就是高興的。

  二堂哥進了堂屋把蛋糕都給拎出來了,結果門口就有人來了:「三伯,給您祝壽來了。」

  外面一嚷叫,好傢伙,院子裡烏泱泱的涌進來一大波人來。這個叫三伯,那個叫三叔的,一個個的都給林爺爺拜夀。帶禮物不帶禮物的,人反正是來了。晚輩給鞠躬的,小輩給磕頭的,一時之間熱鬧的不得了。

  林爸猛地想到什麽,就朝閨女看過來。

  而林雨桐則是看向林爸邊上的大姑父,這大姑父也是奇怪,剛才進了家門就把墨鏡摘下來了,可如今呢?家裡這麽多人來了,正需要招呼的時候,他反倒是把墨鏡給戴上了,看起來牛氣哄哄的樣子。

  林爸顧不得多想,先招呼人吧。

  這個族裡的七哥朝外喊:「趕緊送進來。」結果就見四個大小夥子抬著一個小方桌大小的蛋糕進來。

  人多手雜的,輪不到林雨桐,她就隻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姑父身上,這個人今兒很有些古怪。也不往前凑,帶著墨鏡竟是往後院去了。

  她想盯著看看人家的臉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徵,可人家是一點機會也沒給,就這麽扭身躲開了人群。

  這麽多人來了,又拿著大蛋糕,自然是要吃的。七手八脚的點上蠟燭,叫壽星吹蠟燭的吧。

  於是,林媽幫著分餐盤叉子,林大伯又喊大伯娘:「趕緊泡茶呀!楞著幹啥。」

  這麽多人來祝壽了,今兒是無論如何要留下吃飯的。村裡沒飯館,就是在家坐了。大堂哥二堂哥趕緊去了厨房,怎麽也得凑出五六桌席面來。菜肉這些料又不够,還得再去採買。

  林爸就從身上掏錢,找林姑父,却沒瞧見,只能問林小姑:「小妹,妹夫呢?叫他騎車去買,鎮上訂一家,就說要的多,叫他們給送來。」

  林小姑把從後院出來正要從拱門去大伯家的姑父給拽回來往過拉,「二哥找你,趕緊過去。這麽多人,你不去幫忙,躲什麽懶。」

  林雨桐這才大致看出林姑父的面相。這種看,只能是大致看。因爲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只能從唇上唇下鼻翼看。這麽一看就會發現,林姑父的鼻下唇上的位置,有一條橫長赤色如蛛蜘綫的細綫,再往上看,山根位置有兩條黑綫往上延伸,往左右眼的位置而去。

  看清楚了這個,心裡就有了清楚了認識,這是沾花惹草婚姻不穩之相。

  林雨桐恍然:最後小姑離婚了,只怕便是這個原因了。

  她看向小姑的背影,心裡怪不得勁的。小姑在縣城郊區的一所中學任教,據說當年介紹了那麽多對象,她都瞧不上,就瞧上了在鎮政府做辦事員的姑父。說就瞧上姑父爲人老實憨厚,這輩子走不了大褶子。可有時候,這憨厚不憨厚,真不是隨便誰都能看出來的。誰能想到呢,這麽一個在林家人心裡的老實人,會幹了對不起小姑的事。

  這麽一晃神,那邊就爭吵起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狗r的,原來是你小子!」

  林雨桐顧不上其他,眼前的情形跟之前看到的畫面重叠了起來。她也管不了別人,隻奔過去扶起不明所以的爺爺,然後拉著老爸,也不管後面踩了奶奶辛苦種的菜,拉著人就躲到墻根底下去了。

  人還沒站穩呢,就聽見『踢裡哐啷』的聲音夾雜在大伯母驚叫聲……林爸扭臉看過去,只見一壺的熱水正好潑在老爺子坐過的凳子上,撒的周圍一片都是。

  林爸心有餘悸,他想起閨女之前說的話:來很多人……很大的蛋糕……姑父穿的是白襯衫戴著墨鏡,會跟人打架。

  那她沒來得及說的,只怕還有這場不知道爲什麽而引起的亂子裡,自己和老爺子應該是被殃及的池魚,所以,她先一步過來拉老爺子和自己。

  院子裡吵嚷紛亂都從林爸的耳朵裡屏蔽了,他這會子的世界靜悄悄的,滿腦子都是閨女說的那句話:爸,我能看到你們都看不到的一些東西……

  這句話在腦子裡無限的循環重複,還是林雨桐拉了他爸:「趕緊的,回頭咱們再說。我看著爺爺,您趕緊看看去呀……」

  打成一鍋粥了都。

  打人的是林家族裡另一個女婿,今兒帶著媳婦回娘家,正好,大舅子小舅子都說給這邊祝壽,他也不好意思不過來。其實,他屬常年在外的,很少回來,更是很少到娘家來。這是最近跟媳婦之間出了點事,又因爲有孩子,他也不想把好好的一個家給拆散了,所以就到老丈人家,有些事就得說明白。誰知道坐下還沒說到正題上,就上這邊做客來了。

  更沒想到,就碰上了這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王八蛋。

  這會子這院子裡的也都是林家人,這個拉那個,那個拉這個的,這好端端的打人,總得問個爲什麽吧。到了這份上,想瞞也瞞不住了。

  該說的都說了。

  他丟人,他老丈人家丟人。難道這邊就不丟人?

  林姑姑都跟傻了一樣:「不可能!」

  他們這意思是說自家丈夫偷了自己的族妹,哪裡有這樣的荒唐事?族妹一個人帶著倆孩子,丈夫不在家,有個重活累活,像是扛個煤氣罐之類的活叫一聲,她就藤藤爸過去給幫忙……如今却說這兩人……勾搭在一起了?

  這叫人怎麽接受得了?

  林奶奶當時就捂住額頭人直直的往下倒。林媽在邊上護著,林雨桐是得顧著這邊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的爺爺,還急著想去看看奶奶怎麽樣了。

  這大喜的日子,鬧了這麽一出。

  林爸把人都弄到外面,村裡衛生所的人來也給奶奶看過了,爺爺坐在奶奶身邊,是一言不發。大伯娘還被大堂哥二堂哥趕緊帶上車,送縣醫院了。這一摔,摔的可不輕。

  家裡這亂像,隻大伯和林爸在處理。

  那位暴發戶族兄是林爸送出去的,他也不好意思:「本來是想跟三伯祝壽的,你看這事給鬧的。」

  林爸這會子也沒鬧明白,好好的怎麽都跑去給自家老爺子祝壽來了,就不免試探著問了一句:「不是請了大師嗎?大師人呢?」

  這位就道:「兄弟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認識侯大師怎麽不早說……咱自己家就有真神,却叫我滿世界打聽,搭上去多少人情……」

  被媽媽派出來找爸爸的林雨桐正好聽到這句話,她當時就明白了。

  說到底,今兒這一場變故,還是自己引起的。

  沒有自己跟老侯認識,沒有自己看出五色氣,沒有自己給師父發的那個短信,就沒有後來這麽多人上林家,就不會有後續的很多事情。

  所以,有些改變,真說不上來是好是壞。

  林雨桐還真就覺得,這真鬧不好就是自己看破天機且道出天機之後得到懲罰的結果。

  這個懲罰,連累的都是血親呢。

  這叫人心裡怎麽能不敬畏?

  林雨桐覺得一刻都不能多等了,等林爸把客人送走,她馬上出去。其實,到了這種時候,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只得硬著頭皮先說:「爸,你先回去吧。我去村口……等等師兄,我有很多事得問問……」

  林爸嘆了一聲,伸手拉住閨女摸了摸她的頭:「別怕!有我跟你媽呢。」

  林雨桐:「……」雖然有你跟我媽幷沒有什麽用,但心裡還是酸軟到不行。

  啥話也說不出來,只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奔著村口而去。

  老侯不知道怎麽跟請他過來的那位暴發戶說的,反正如今站在村口樹蔭下的,只有他和兩個助理。見林雨桐過來,他還奇怪了一下:「不是不來嗎?」

  他表情嚴肅,林雨桐的表情比她還嚴肅:「有些事,等不及想見到師兄。」

  四個人就這麽站在路口的楊樹下面,老侯一根一根的抽烟,突然就問了一句:「你師父到底怎麽樣了?」

  「師父?」林雨桐故作不解:「我師父怎麽了?挺好的呀。」

  老侯便笑,指著林雨桐搖頭:「你師父算是個實誠人,却沒想到收了你這麽一個不實誠的弟子。」

  白衣?

  實誠?

  實誠嗎?

  真沒看出來跟實誠有多大的關係。

  林雨桐連白衣和老侯的關係都鬧不清楚,更是對老侯知之甚少,怎麽可能會說出交淺言深的話?

  許是林雨桐的戒心太重,老侯也不再主動說話了。倒是跟著他的兩個助理,不時的偷眼看林雨桐。

  林雨桐這會子却沒時間注意別人,攥著手裡的手機甚至想給白衣撥過去,看對方現在走到哪裡了。

  又等了有十來分鐘,老侯身邊的那個助理先道:「先生,來了一個車隊。」

  遠遠看去,能看到一隊黑車正拐彎朝這邊而來。轉眼,第一輛車就停在了村口的位置,從上面下來是三十歲上的精英男打扮的人來。這人沒看老侯,直接走到林雨桐面前:「林小姐,請跟我來。」

  林雨桐看了一眼第一輛車,車窗玻璃沒有拉開,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見。她抬脚跟對方走過去,見對方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她就明白意思。彎下腰要進去的時候,看見裡面坐著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看這男人,也就是三十歲上下的樣子,一時間林雨桐倒是不知道他是誰了。

  要說是溫柏成吧,可顯得又有點太年輕了。林爸說溫柏成是比他低了兩級的學弟,那應該基本算是同齡人。林爸現在可都四十有五了。那溫柏成怎麽說也該是四十往上了。這還是考慮到人家可能上學早的因素。

  因此,上車的動作就不由的一頓,才要開口詢問。對方就道:「上車吧小師妹。」

  聲音沒錯,稱呼也沒錯。

  此人真就是溫柏成。

  這也不由不叫人感嘆,此人駐顔有術呀。

  她上車坐好,車門就從外面給關上了。然後精英男上了副駕駛的位子,車子就啓動,朝前走去。至於老侯,最後上了哪輛車,這個她就更不知道了。

  溫柏成扭臉看林雨桐,儘管師父說找到一年輕的奇才,但這年輕的程度還真有點大。

  他扭臉看她直接來了一句:「師父隨後就到,咱們得先去看看你說的有五色氣的地方。」

  「五色氣是我一家之言,到底是不是五色氣,我可不敢保證。」林雨桐看他這陣仗,怕是對自己給的信息的重視程度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大。

  溫柏成却沒有擔心的樣子:「師父說能信你。你說那地方是,那肯定就是了。再說,師父如今的情况,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管是不是,我都得來看看。至於帶著師父出門這件事……如果這地方確實是你說的有五色氣,那師父就有救。如果不是……這麽說吧,我都未必能趕回去再見師父一面。」

  林雨桐眉頭皺起,看他:「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溫柏成也看她:「師父的情况,連他自己都沒估計到。」

  林雨桐暗驚,這『獻祭』怎麽就像是瀆品,這次只不過是沒按時獻祭,錯了這麽一點時間,就出現了這種情况,這分明就是不給人任何做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師父撑著一口氣給他自己算了一卦,然後他說,你是他唯一的生機。這話才落,你的短信就來了,說你看見了五色氣,五色氣乃大吉之氣,以此地爲陣眼設風水局,蘊養師父的身體,便能驅除師父身上的陰邪之氣……」

  陰邪之氣?

  那便是說,獻祭之後,幷不是高枕無憂了。

  林雨桐暗暗後怕,差一點,差一點就走錯了路了。

  說著話,就到了地方了。等林雨桐下了車,就見跟在身後的車隊早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轉到什麽地方去了。

  林雨桐關心的是白衣去哪了。

  溫柏成目光對著這麽一片地:「師父那樣的情况,敢這麽大喇喇的來這裡嗎?」

  什麽意思?

  溫柏成却沒再解釋,只道:「師父說,他的生機在你身上。那麽,隨後我的人聽你調度,你要把師父放在有五色氣的所在,且布陣,不要叫任何人或是別的打攪他,小師妹,一切就拜托了。」

  林雨桐眉心都能夾死蚊子,自己還沒從師父師門得到一丁點東西呢,就先得爲師門出力,上哪說理去。

  可這拜了師父,就不能看著他死。當日若不是自己反對獻祭,今日這個局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她真就感覺出來了,一旦入了這行,你想逃出去什麽也不管,那是不可能的。這因果循環往復,不是你想置之度外,就能置之度外的。

  既然情况緊急,她也就當仁不讓。一步一步朝那塊吉地的正中心而去。找准了位置,從邊上找了枯樹枝,直接插在了那個地方。

  正等她察看地形看怎麽布陣的時候,一輛像是拉牲口的車呼嘯而來,然後從車兜子裡,五六個壯漢抬下一個人來。緊跟著又有幾個人手脚利索的在林雨桐做標記的地方囊起來,而他們手裡拿著的可不正是野外用的帳篷。

  這些人都是熟手,而且訓練有素,三分鐘的工夫,帳篷就支了起來。那幾個壯漢才將人抬著往帳篷而去。這人身上蓋著白單子,從頭蓋到脚,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人死了,過來刨坑要直接埋了呢。

  林雨桐顧不得布陣,跟進去掀開床單,這一看,嚇了林雨桐這一跳。眼前這個人已經看不出是白衣的樣子了。皮膚比當日蒼老的還厲害,而且身上像是長了一層發黴一樣的東西,像是饅頭上長出了黴點,瞧著有些瘮人。

  等她强忍著不適,將手搭在對方的手腕上,幾乎是不能感知到心跳的。她不死心,重新又將手搭在他的脖頸上,依舊是沒有把出脉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都算不上是一個活人。要不是知道肯定有古怪,她都差點摸出金針來給扎幾針。

  而溫柏成此時站在帳篷門口,觀察林雨桐的一舉一動。別的沒看出來,倒是看出她在醫道上不是門外漢。

  這又是個很有意思的發現。

  林雨桐知道溫柏成在,但只是個診脉,說明不了什麽,一句只是摸脉搏跳不跳就推脫了。她關注的是白衣躺在這個所謂的吉地上,是否有什麽變化。

  誰知道還沒摸第二次脉前後做比較呢,白衣唰的一下就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先是迷茫,然後轉了轉,看到林雨桐的時候,眼底的那一絲警惕終於放下了。只說了一句話:「交給你了!」然後眼睛一閉,還是剛才的樣子,依舊是感知不到脉搏。

  林雨桐楞了足足有半分鐘,才重新給把床單蓋上,從頭蓋到脚。然後轉身,默默的往出走。

  溫柏成說:「對頭挺多,來頭還不小。以前都隻注意著我呢,如今我出現在這裡,那這裡必然要比平時熱鬧。所以,布陣的時候麻煩師妹多費心。我……於布陣一道,不算精通。」

  林雨桐『嗯』了一聲,肯定是之前自己在山上困住那個碰瓷的……被白衣看見了。白衣知道自己懂得布陣,且知道自己的布陣水平大致有多高。

  要出去的時候她就說:「村裡的孩子有時候愛往這邊來玩,所以……」

  「這塊地我會買下來,隨後會給師父建個別院。」溫柏成說著,就道:「私人的地盤,前面護欄網拉上,沒人能過來。」

  財大氣粗呀!

  緊跟著人家又來了一句:「我剛才的話,師妹聽懂了嗎?」

  不就是想說,今兒跟他這麽一接觸,自己的麻煩也會緊跟著來嗎?

  其實今兒一給他們發短信,自己已經遭到報應了。她嘆了一口氣:「我心裡有數的。」

  「我這邊有自己的保鏢,你如果需要……」溫柏成開口便問了一句。

  「不需要。」林雨桐回頭看他,「我說了,我心裡有數。」

  溫柏成看著小丫頭扭身走了,在這帳篷周圍左轉轉右轉轉的,眼裡就閃過幾絲興味。他轉身回了帳篷,看了看躺著的師父,沒有說話,却從兜裡摸出一副龜甲,擺弄了起來。

  可是越算越不對,頭上的汗滾滾而下。

  「住手吧。」

  這一聲把溫柏成驚醒,他抬起頭,見師父掀開了床單躺在那裡直喘粗氣:「不要算了……算不出來的。爲師也是想强行算你小師妹的命格,所以才傷上加傷的。」

  要不然,倒也不會這麽快,連給自己準備後手的時間都沒有,差點再死一回。

  溫柏成被這一聲喝止,剛才涌起來的澎湃氣血才算歸位,如今再仔細感覺,竟是喉嚨間有些微微的腥甜之味。

  這是受傷了?

  算一個人的命格能算的傷了自己?

  這怎麽可能?

  「師妹的來歷……她可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溫柏成就站起來,「她精通奇門遁甲,便是醫術也有涉獵。師父啊,玄學五術——山、醫、命、蔔、相。這醫和蔔可是最古老的兩種術了……」

  玄學中的醫是指中醫。就是方劑、針灸,外加一個靈療。必須掌握藥草藥性。人體經脉穴道。而玄學中的蔔,又有三式,分別爲奇門風水、奇門遁甲和太乙神數。

  中醫這個……這小師妹掌握到什麽程度不好說,但看剛才的樣子,絕對不像是門外漢。

  而這蔔裡,她所掌握的奇門遁甲,比之師父只怕還要高明。而太乙神數……要是沒記錯的話,一個報考了建築學的高中畢業生,却被楚教授認可說其數學功底扎實,適合做數學研究。那麽,她真的不懂太乙神數嗎?這又是一個未知數。

  剩下的也就是一個山、一個命、一個相了。

  先說命和相。命便是命理,裡麵包含了占星術和幹支術。而相,又分爲人相和地相。人相包含可手相、面相、體相、摸骨、痣相。而地相就是風水術,包含了陽宅相法,陰宅相法,若配上陰陽陣法,這既能造運於人,又有殺伐之厲。可到底是造運還是殺伐,却隻再她一念之間。要知道這奇門術法之厲,用好了比之千軍萬馬也毫不遜色。

  而這兩項,對於一個開了天眼的人來說,學不學都行。只要用眼睛看,一切就盡在眼裡了。這算是老天賞的能耐!

  這麽一分析下來,好像就一個『山』是她沒有的。

  山是什麽?玄門裡的『山』,便是修心養性、鍛煉身體的秘術。說通俗點,就是凡人修仙的功夫,自古修仙練道便自稱是山門。『山』便是據此而來。學的也是一些吐納養氣的工夫。一般認爲正宗的風水師,必須是有養氣的功夫,如此才能溝通天地元氣,布出真正的風水陣來。

  這個吐納養氣的功夫她應該不會吧?

  不過這修心養性嘛,看的出來,對方的心性可絕對不是小姑娘才有的心性。

  所以細算下來,她竟是哪一門術法都有涉獵,且精通一半以上。

  玄學一門,分支極多。什麽原因呢?就是因爲龐雜。光是看相,能掌握其中的摸骨或是手相,亦或者其中的任何一種,能勉强入了門檻,都算是個中翹楚了。可這個小師妹才多大的年紀?結果呢,所展露出來的東西恐怕玄門之中難得找出這樣的奇才來。

  除了師父之外,可能也只有那位了。

  白衣就說:「所以,你們師祖當年留下話了,說爲師會遇到貴人。」

  既然是貴人,你又何必去探究那麽多?

  溫柏成還要說話,猛地就感覺不對,一股吉中帶金的氣息汹涌而來。他一時大驚:「這是……」

  這是陣法大成!

  不光將這裡作爲吉地陣眼,還將此地設置成殺伐大陣。陣法中,又隱含一種威壓,似乎是有龍吟之聲隱隱傳來。

  溫柏成的肩膀都鬆了:這裡如今算是人鬼難近了。

  師父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暫時作爲休養的所在,是極好的地方。

  白衣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林雨桐布置好,再進去看白衣的時候就發現白衣臉上那種像是黴點的東西好似已經變淺了。

  溫柏成招手叫林雨桐出來,出來說話。

  如今,溫柏成也是不敢拿林雨桐當小孩的,他語氣很鄭重,遞過了一張名片:「以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當然了,沒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說著,就指了指之前見過的那個精英男:「他叫程昱,是我的大弟子,你的師侄。有什麽跑腿的活,你都交給他。只要用著順手,就只管用。一點都不用客氣。」

  程昱朝林雨桐露出一個堪稱是尊敬的笑意來:「師叔好。」

  呵呵!

  用當然是要用的,但是能來點更實惠的那就更好了。她就問說:「要給師父在這裡建別院?什麽時候動工?」

  溫柏成楞了一下,扭臉就看程昱。這種細節的事,他是不管的。

  程昱馬上道:「明兒就能開始。」

  那就好。

  她馬上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我家也正好要蓋房子……而且,我還要修個道觀……」

  順便在道觀裡養個俊俏的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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