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霸道總裁的小嬌夫(十八)
日子就在學生們一天一天的水深火熱中過去了。
學員們精神力學習進展緩慢, 有些人就忍不住犯嘀咕, 和背後的勢力通了氣,轉眼就有人想找白越問個清楚明白, 就怕是被坑了,白越沒真心要教。
季時辰把這些人統統給攔下了, 不讓他們打擾白越,說白大師極忙,和我說就好。
再次被季時辰拉到全息羣裏, 各家大佬都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爲了正(li)義(yi), 還是坐下來談了。
會上,季時辰表示, 精神力的發展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道路是曲折的, 前途是光明的, 但不能急功近利,要正視當前聯邦精神力基礎薄弱、難以快速發展的事實, 明確精神力體系建設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加大投入, 夯實基礎, 把聯邦建設成精神力全面發展、多點開花的國家……
各位大佬:……
所以是誰上次說他是個直腸子不會打機鋒來着?
他們忍無可忍,一定要季家給個說法, 不能說把胃口吊起來, 不認真教吧?
季時辰說他真的很傷心啊,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們怎麼能這麼懷疑我呢?
“我能理解諸位的心情,可是請你們想想,哪個專業學科是剛一學習就能起效的?另外,說我和白越不誠心教,那就是無稽之談了。他如果不想把這個體系傳播給大家,完全可以不公開啊。”
行吧。算他說的有道理。
但是——“我們需要一個比較確切的答覆,如果要培訓成白越的水平,需要多長時間?”
季時辰這次沒繞彎子,直接告訴他們,這個體系,季家研究發現,和天賦有着很大關係,很多人不管多努力,可能就是到不了巔峯。還不等各大勢力的人生氣,他又一臉真誠道:“我知道諸位對於精神力直接攻擊很有興趣,可是說句心裏話,無聲無息地殺死一個人,這種能力出來,對咱們這樣的人是好事嗎?在座的不要只想着這個技術可以爲我所用,也要想想,如果掌握的不是你呢?咱們這樣的人,最需要的是什麼?不是一把尖刀,而是足夠安全的護盾啊。穩定發展纔是硬道理。目前精神力體系才建立,大家對它都不夠了解,檢測領域也是空白。就想想,要是有人摸索出來門道,悄無聲息地拿來殺人,更甚至被敵對力量利用、拿來暗殺我們這樣的人,我們能怎麼辦?除了白越,目前沒有一個人說自己掌握了精神力,但就像我說的,這個東西是靠天分的,誰知道有沒有有天分的聽說了這個事情,忽然開竅、摸索出來呢?到時候可是極大地風險。”
被他這麼一說,精神力的攻擊性倒是弊大於利了。
政界一大家族林家重重放了杯子,冷笑:“季元帥總是有道理,這些,在咱們之前談的時候你可沒說過。現在怎麼拿出來說了?莫不是你們根本沒有把人教出來的本事吧?別忘了,我答應你的礦,還沒交貨呢。你要是耍心眼,也別怪我們這些人撕破臉。”
“我只是沒想到諸位把‘教出來’的標準定位爲攻擊。我以爲精神力最大的價值你們是清楚的。”季時辰表情絲毫未動,環視衆人,“白越直播的時候就說了,殺傷力不是關鍵,所以剛剛諸位一直在談什麼時候能像白越一樣不動聲色殺人於無形,我才提醒一句,不要本末倒置。想暗殺,有無數種武器可以選擇,而精神力,它的價值在於更廣闊的未來。科學家可以有更強大的學習、研究能力,戰士能應付得了更精密的機甲、戰艦、躍遷艦的操作,普通人能夠勝任對知識儲備要求更高的崗位。因爲大腦限制造成的‘過度消耗性死亡’可以極大減少。至於攻擊力,坦白說確實,以我們目前的研究,只有極少人可能做得到。而對於這些未來有可能出現的‘少數’,我以爲諸位關注的應該是怎麼防範他們作惡,沒想到你們倒是很有自信,這樣的人會出現在你們麾下,都想着怎麼利用。”
身穿軍裝的人坐姿筆挺,俊朗的眉目此刻顯得有些過於鋒銳。波瀾不驚地這樣一番話說出來,末了聲音裏都帶上諷刺,一時間竟生生以一個人的氣勢和全桌抗衡,不落下風。
他的話讓不少人陷入沉思,的確是有道理的。
有人問:“季元帥對於如何監測精神力攻擊,想必是有些研究了?”
季時辰慢慢露出一絲禮貌的笑意:“季家研究院,確實正在白越科學家的帶領下開發一款能夠檢測精神力波動的儀器。如果波動過高並顯示具有攻擊傾向,不但能夠示警,甚至還可以迅速製造干涉波,影響攻擊者的準頭……”
……
兩個小時後。
當多方大佬斷開通訊,從全息會議中抽離出來,很多人呆愣了一會兒,狠狠拍了一下腦袋:
等等,不是說好去質問季家不好好教學的嗎?
怎麼莫名其妙預定了“防精神力攻擊裝置”??!怎麼又要給季家錢/物資/技術了?
啊啊啊好像哪裏不對啊。
季時辰心情愉悅地回了自己的公寓。
白越這兩天因爲學校上了正軌,反而沒那麼忙了,下班之後就直接到季時辰的公寓裏,難得來了興致,親手做了一桌菜等着。
季時辰一進門聞到菜香就眼睛一亮:“阿越做的?”
“聞就能聞出來?”白越戴着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季時辰立刻換了鞋迎上去,途中順手一腳輕輕踹開了過來迎接主人下班的管家機器人。
機器人:QAQ……
“你做的飯有種幸福的味道。”季時辰把人抱住,大狗一樣微微彎下身子,臉架在白越肩頭,彷彿撒嬌一樣地磨蹭。
白越心裏軟乎得不行。
要是別人來看,誰知道這是外面叱吒風雲、處理什麼都駕輕就熟的季元帥呢?
(一衆剛剛被坑死的大佬們:是啊,想不到,想不到。)
白越笑着任人磨蹭,卻沒回抱過去,畢竟手上有油:“嘴真甜。”
“還沒嘗就知道甜了?”季時辰悶在他肩頭笑,然後直起身子臉逼近他,“還是……嚐嚐再說這話比較好……”
“我還做着菜………唔……”
略帶急切的吻,脣齒間動作溫柔卻毫不留情,攻城略地地一寸寸掃過去,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帶着纏綿卻強勢的氣息。
白越被親得簡直暈乎乎的,被抱在懷裏大腦攪成一團,雙腿都微微發軟,也顧不得什麼手上有油了,下意識揪住了對方的衣服,將身體完全靠了上去。
分開的時候青年一雙漂亮的眼睛泛着迷濛,眼角都帶着殷紅,嘴脣更是水光潤澤,嘴角還牽扯着一點細微的晶瑩。
季時辰頗有成就感地用拇指蹭過戀人飽滿的嘴脣,爲那柔嫩的觸感流連忘返,忍不住又蹭了一遍,開口的時候聲音低沉:“今天跟阿姨說加班吧……留我這裏,嗯?”
語尾微微微微上揚的鼻音,聽得白越差點又是雙腿一軟。
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此刻性-感到了極點,雙眸深邃,氣勢毫不客氣地籠罩着他的青年,即使是端端正正釦子扣到最上方的軍裝,也擋不住荷爾蒙幾乎是不要錢一樣地揮灑。
白越好像被蠱惑一樣地點了頭,下一秒反應過來才瞪了人一眼:“你居然都開始攛掇我騙我媽了?”
“我們最近待在一塊的時間太少了。”季時辰伸手解下白越的圍裙,自己走進了廚房。鍋裏確實還做着菜,好在炒菜的人離開之後智能中控系統自動調節到保溫模式,沒有糊掉,也沒有涼掉。
“……我跟我媽說一聲。”白越到底也抵不過和季時辰好好待在一塊的衝動,答應了。
他轉身進去申請通訊,用了語音模式。
程清漣很快接通了通訊:“喂,兒砸?”
“媽,那個……我今天事情很多,比較忙,可能需要睡在實驗室了,不好意思。”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程女士的眼睛微微眯起:“睡實驗室?我記得你說過實驗室只有一張簡易牀,很硬,不舒服。”
“呃……對。但是這不是沒辦法嗎?”
“但是你聽起來心情不錯。”程女士慢悠悠地道。
……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之一,絕對是瞞過一位母親!
“因爲我的實驗進展順利。”白越咬咬牙道。
“爲你高興。”程女士聽起來似乎是信了,然而不等白越鬆一口氣,她又慢悠悠地問道,“可是,我親愛的兒子——你和我通訊,以前從來都選擇的是默認的投影式通訊,而這一次,你只選擇了語音。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實驗室保密原則?”白越對自己能糊弄過去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還是最後弱弱地試着挽回了一下。
“兒子,你媽我看起來很傻嗎?你以前從實驗室跟我通訊,都是在實驗室外面進行的,實驗室內就算是語音通訊也是不符合保密原則的。”
“……”
“在季元帥家吧?”
“媽!”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成年人了,你直說我難道還會反對?注意身體,元帥的身體素質,唉,我真有點擔心你。要不明天我去看看你給你燉個湯?”
白越覺得他臉要燒着了。
“媽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我們就是最近很忙沒時間見……”
“是啊,這麼忙見一次,你還想告訴我不會發生點什麼?”程清漣嗤笑了一聲,“得得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陪元帥吧,注意身體啊,別太放縱。你一個科研人員我還真怕……”
白越終於忍不住大逆不道地斷了通訊,臉上還一陣一陣地發燙。他可真沒想過這個……不過,等等,他沒想過,季時辰想過嗎?
白越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等到季時辰做好飯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態度有些微妙的白越。
元帥大人皺眉:難道是未來丈母孃說了什麼,阿越怎麼有點躲閃?這可不好。
他試探地問:“阿越,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晚上睡哪。”被程清漣帶偏了的白越下意識禿嚕出這麼一句。
季時辰表情驚訝:“我的公寓有三間臥室,你上次睡的那間不好嗎?你想換一間……等等?”
元帥大人終於自以爲明白了什麼,嘴角不自覺地挑起。
“你想睡我的房間?”
“不!沒有!”白越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可惜季時辰似乎已經認定了,臉上帶着種說不出的愉悅表情:“不用不好意思。我的牀很舒服的,而且很大,想怎麼滾都可以。”
……滾……
白越腦海裏電光石火般閃過一連串少兒不宜的馬賽克,這讓他精神力高達3S的大腦都差點被燒着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年幾乎是喊道。
他的元帥微微一笑:“哦,我是。”
白越和季時辰經歷了一個馬賽克來馬賽克去的晚上,而在肖家,肖塘終於知道了,他很快就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降生到世界上了。
傳給他信息的,就是當初肖塘收買的、給原本的白越傳遞錯誤信息的所謂白越“最好的朋友”。
白越成了名噪全聯邦的大師之後,都不用刻意針對他,只稍微往外露了一點“不待見這人”的意思,就有一大幫想從白越那裏瞭解精神力的人忙不迭地排擠、打壓他。這個叫洪亮的青年在家族裏很快被邊緣化了,這比起肖塘給他的好處,完全是得不償失。他心裏有些恨肖塘,覺得都怪他,不然現在的自己,不就成了“白大師的摯交好友”?那是什麼地位啊!
可是,肖家他也惹不起,只能暗暗記恨,不敢有分毫表露。
白越是隨手報復一把就完全不記得這麼個人了,但顧誠之前被季時辰批評——也不能說批評,算是好友之間的閒談吧——之後,對白越生出幾分愧疚,覺得自己輕慢了這位大師,就想做些什麼彌補。比如讓當初聯手害白越的人自己窩裏鬥。
他讓焰姐製造了巧合“偶遇”這位洪亮,故意做出小三上位趾高氣揚的樣子,對這位她眼中“肖家長子的朋友”委婉炫耀肖均勝的寵愛還有自己懷孕的事情。
洪亮一聽如獲至寶。
他懷着滿心的幸災樂禍,卻做出一副爲肖塘心憂的好友模樣,忙不迭來找肖塘了。
“肖哥,出大事了!”
洪亮一副熱鍋上螞蟻的樣子,進門就嚷嚷。
肖塘還以爲是洪亮遇到麻煩來求助,當時就皺眉,語氣裏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上位者看小弟的傲慢:“急急慌慌的做什麼?冷靜點,坐下來好好說。”
洪亮如何察覺不出他的態度?心裏暗暗憋氣,再一次懊惱背叛了白越:雖然自己接近白越是爲了爭取在家族裏的地位,但白越那位白家大少爺看起來驕傲,可卻是實打實把自己當朋友的,從來沒有這種半命令的口吻。
肖塘如今的尷尬圈裏誰不知道?得罪了白越,只不過是肖家家大業大、他又是唯一的繼承人,纔沒人敢嘲笑他罷了。
但是……
想到自己知道的消息,洪亮險些要露出微笑,只是立刻剋制住了。這位大少爺,再也不是唯一的繼承人了。
“肖哥不會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您知道您父親這段時間有個很寵愛的女人吧?”
肖塘皺了皺眉,一副看到什麼髒東西的樣子:“這也值得你跑過來?”語氣中對於自己父親的浪蕩完全不齒——畢竟他見慣了幼年時母親以淚洗面的樣子,最後終於分居,現在只是一紙名義上的婚書維持肖家的財產不被分割罷了。肖塘後來也知道母親似乎被這段感情傷透了心,對男人沒了興趣,之後和一個自己打小叫“姨”的好友有些曖-昧,但他一點不覺得有問題,還幫忙瞞住肖均勝。
肖均勝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讓他知道母親移情別戀,母親就算和他分居,恐怕也落不得好。
——這麼想的時候,他倒是沒注意,自己其實某些地方確確實實繼承了肖均勝。比如打壓白越的時候理直氣壯,但自己被反過來報復,就覺得對方以權謀私。
洪亮看着眼前對自己不以爲意的肖家繼承人,終於報復性地露出了一個沒能抑制住的笑容:“但這次不一樣,您父親的這位情人,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