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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臉白月光[快穿]》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霸道總裁的小嬌夫(九)

 兩人正說話, 忽然白越的光腦震動, 是有人發了消息。他打開一看, 居然是白岷,說的話很不像樣︰

 “哥, 聽說你跟了季元帥了?要是沒錢你跟我說一聲, 別作踐自己。”

 白越頓時表情有點詭異。

 這說得叫什麼話?你說他沒安好心, 偏偏又是想著你呢, 意思願意搭把手借錢幫著渡過難關, 你要說他是兄弟情深, 什麼叫“作踐自己”,就是好意說話嗎?

 季時辰看出他臉色有異,關心道︰“怎麼了?”

 “你聽說過一些……咱倆的傳言嗎?”白越猶豫一陣, 含蓄地問。

 季時辰沒懂︰“什麼叫咱倆的傳言?”

 白越看著他不解的樣子擺擺手沒直說。他總不好說江湖傳言我被你包-養了吧?不過季時辰不知道這個不奇怪,他威名太甚, 沒人敢跟他聊八卦, 更別說是這種涉及他本人的。

 白越不說,季時辰卻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借著白越去洗手間的功夫立刻問了顧誠這個消息靈通的。對方聽他問傳言就嘿嘿嘿乾笑起來, 一副心虛的架勢。季時辰眉毛就揚起來了︰“怎麼回事?”

 “那個,你和白越有回出去吃飯被劉家的給拍了, 圈子都傳你包養他……”

 季時辰火立刻就上來了︰“你知道?你知道不告訴我?”

 “不是, 天地良心, 我是那種人嗎?他們拿來問我肯定不能問‘季元帥是不是包了xxx’, 就是問你是不是對白越很有興趣。我想這是事實啊於是默認了, 沒想到他們給傳得不像話。我還是這兩天才知道。好像於飛江那孫子找白越麻煩去但是鎩羽而歸,我這才聽到下頭一個小兄弟嘀咕這事兒。想告訴你來著,又一想,白越也沒吃虧,以後別人也不敢惹他了,就沒跟你說。但你放心,我讓下頭人看著了,以後再有這種事肯定我得知道,不讓你的人被惹到。”

 之前於飛江他們要找個機會“見識見識”白越不是祕密,圈子裏很多人等著看那個居然敢巴上元帥的人的笑話——但這消息是在在野黨要員的親友圈流傳,沒人跟季時辰他們這一幫說。顧誠好端端一個盯著大事的情報局的,也沒有說方方面面全都知道的,這種小事下頭探消息的根本就給過濾了沒遞上來。

 結果後來,於飛江一干人偃旗息鼓了。雖然他們那一派的沒往外說,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顧誠手下有人琢磨著是不是他們在白越手裏吃虧了,想著這裏頭有沒有支持季時辰的執政黨可以利用的地方,這才給顧誠透了信兒。

 顧誠把事情解釋清楚,又嘿嘿嘿笑了︰“我說這個白越還有點厲害哈,改天讓我見見唄?他沒求你就把於飛江那幫孫子弄得有苦說不出,是個狼人。”

 “等我追到吧。”季時辰沒好氣,“以後白越的事都是大事,幫我盯著點。對了,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他是搞研究的,手裏東西非常重要,最高保密等級,這次得虧沒有間諜借機生事,不然……”

 顧誠一下嚴肅了︰“這是我這裏不知道,想得太簡單了,下面人也因為不知道他對你的重要程度,疏忽了。我好好訓他們一頓,沒有下次了。”

 季時辰這纔算是滿意,結束了通話。之後又去問白越,是誰給他發了消息,說了什麼,就怕有人拎不清,說些難聽的話。

 白越一笑︰“我那個私生子弟弟。估計也是有人拿他當木倉使。”不然好端端的,白岷怎麼聯系他了?

 這猜測沒錯,於飛江一干人吃了悶虧,這讓圈子裏其他人以為是季時辰出手了,又是嫉妒又不敢對白越伸手。但想來想去還是不爽。就有人給白岷發了消息,語氣含酸,又帶著挑撥︰

 “正妻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就算被趕出白家了,你哥還是比你強。你們倆都是給人當玩物的,人家就能扒上季元帥,你就只能跟著肖塘。而且,恐怕你不知道吧,就連你家肖塘也惦記著白越。”

 白岷收到消息,先是一懵︰白越……扒上季元帥?而且,什麼叫肖塘惦記白越?

 他沒什麼朋友,能信的不過是肖塘一個,熱鍋上螞蟻一般焦躁地在家抱著肚子等著,晚上肖塘回來就趴在肖塘懷裏,眼楮因為委屈水汪汪的︰“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又胡思亂想了,嗯?不是叫你在家好好養胎,別看奇怪的影視劇?”肖塘勾著他下巴逗弄。

 “不……不是。”白岷糯糯地在他懷裏磨蹭,“有人發消息告訴我,你一直惦記著我哥……白越。”

 肖塘聽了一怔,這都什麼跟什麼?接著就想起當日自己和白越那番驢脣不對馬嘴的對話了。當時周圍圈子裏的人不少,恐怕是被誤會了。他看了眼懷裏嬌嫩的孕夫,粗聲粗氣地命令︰“別人說?別人說你就信?我對你好不好自己不知道?小蠢貨。這些人不安好心,說的亂七八糟的都不可信,你要是有問題就直接問我,別被他們騙了。”

 “嗯!”

 肖塘一說白岷就信了。他眨著眼楮露出全身心依賴的表情︰“我知道老攻最好了,肯定是這些人妒忌你對我好。……不過既然這個是騙我的,那說白越被季元帥養起來了,應該也是瞎編來刺激我的吧?”

 “什麼?什麼白越被季時辰包養?”肖塘皺眉,“誰給你發的消息,拿來我看看。”

 白岷特別聽話地把哪條消息給他看。

 肖塘看著那條字裏行間滲透著惡意的消息一陣厭惡,下意識也覺得是有人故意惡心白岷的。但……

 他想起白越那張漂亮的臉蛋,又想起當日季時辰一反常態地出手多管閑事……臉色漸漸就青了,青青白白變幻不定了一會兒,最後像是確定了什麼,從鼻子裏冷笑了一聲,說不出鄙夷還是失望更多。

 難怪呢。難怪從來謹慎警惕的季時辰會出手,之後不正是他把白越帶走的?

 還有白越,哈,信誓旦旦說就算一無所有也不做家雀兒。雖然腦迴路清奇自戀,但好歹有點骨氣。

 現在這算什麼?

 何著是看不上他肖塘,換了季時辰就願意了?

 肖塘心口憑空燒出一簇火苗,是被人看不上的憤怒,也是酸氣。他當年和白越談戀愛就總想著把那不服軟的小東西壓制住,讓他聽話,讓他乖乖的,結果白越一身反骨,倔得很,分手也不肯聽話。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個漂亮但傲慢的死德性。他又是不滿又有點懷念。

 ……可現在呢?

 肖塘恍惚間竟有些憤怒和惆悵,又有些酸楚,彷彿物是人非。

 白岷沒看出他心情,只眨巴著眼楮追問︰“是不是真的啊?”

 “恐怕不假。”肖塘沒了逗弄小嬌夫的心思,冷淡地垂下嘴角,隨意給了個答案,滿肚子說不出的心情走進裏面書房去了。

 白岷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煩躁不爽,思考一會兒露出唏噓的表情︰“居然是真的?到底是我哥哥,不能看著他這樣墮落,如果他真有難處我就幫一把吧……”

 說著回了一條消息給白越,也就是後者看到的那條。

 白越沒把白岷發的可笑的消息當回事,和季時辰在公寓裏一面收拾東西一面聊天,準備把東西收走搬到白越新搬的公寓。季時辰聽說白越的私生子弟弟發了不像話的消息,十分不虞︰“要我幫你收拾他嗎?”

 “不用。”白越笑著搖了搖頭,“平心而論,白岷和我沒什麼仇怨,肖塘逼迫白昌榮趕走我和我媽也是他自以為霸氣寵妻,白岷……我跟他從小就不怎麼說話,沒感情,但也不是你死我活。”

 季時辰不信︰“你又知道肖塘做的事背後不是白岷攛掇了?”

 白越搖搖頭。這點他還是信得過系統的。可能原世界線就是要塑造一個單純美好的小甜心受吧,所以這種髒事那都是霸道總裁攻主動乾的,白岷特別無辜。系統這麼說了,他也就這麼信。不過——

 “他到底是好是歹可以慢慢看。不過,肖塘是真的煩人。要不是白岷發消息我都忙得想不起他了。但既然想起來,就給他份‘大禮’好了。我還真想知道,肖塘是不是真的覺得‘真愛的產物’私生子特別可以理解。但願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始終如一,那我就算是服了。”白越笑了笑,側頭看向季時辰,“我記得,肖塘的父親,似乎挺風流的?”

 “我不太瞭解,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和顧誠問問,這些東西他下面人都知道。”

 白越從善如流︰“那我請顧誠吃個飯,有些事想問問他。”

 “咳。哪用你請?”阿越還沒請過自己呢,怎麼能讓他請別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替你請他。”

 白越斜睨他一眼,眼角嘴角都是笑意,似乎在說“你這司馬昭之心完全不掩飾啊”。季時辰艱難維持住了自己正經老元帥的形象,跟顧誠又發了個消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請他吃飯。

 顧誠立馬就打回來視話︰“恆星打中央星西邊出來了?時辰你請客?”十分震驚的模樣,“不是,這次是軍部食堂還是怎麼的?每次我跟靖武說請你你都天天沒空沒空的,居然還有你主動請我的一天?榮幸之至啊!”

 季時辰看見邊上白越忍笑的臉,乾咳了一聲︰“瞎說什麼呢?有正事。白越有點事要問你,地方你自己挑。”

 “靠,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行行行,你家心上人有事都是大事是不是?成,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又上班了,晚上搓一頓吧。珍饈閣行吧?……真是的,多少年啊沒聽你主動提過聚會這茬,為了未來老婆就突然……”

 季時辰聽到“未來老婆”,一陣做賊心虛,看著旁邊豎著耳朵的白越,一把把光腦通話掛了,表情依然嚴肅︰“他這人能力挺強,但是滿嘴胡話,沒一句可靠的……”所以我纔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我也不是那種圖謀不軌的人!

 白越看著他紅了的耳尖,笑得若有所思︰“原來‘心上人’這句是不可信的啊。”

 “不,這句是可信的。”季時辰下意識地反駁,然後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什麼,心裏一陣緊張。然而他越緊張,表情就越嚴肅,此刻看起來簡直像隨時可以進行一場在公眾面前直播的勝利演說!

 白越看著他沒說話,男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彷彿應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原本他在筆記本上刪刪改改準備如何在寧謐的海灘邊,就著鹿野星空中大片大片浪漫的粉色浮空水母的美麗進行一場恰到好處的表白。但此刻,他穿著普通的夾克,手裏還拿著幫忙收拾東西的袋子!

 季時辰有些許慌張,但對於突發事件的回應是一名軍人的必修課。

 他鎮定了表情︰“是的,阿越,我對你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愛慕之情。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原本記在本子上的那些話一句也想不起來,但嘴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張合著。

 “我沒有戀愛經驗,不擅長戀愛,甚至曾經一度認為自己不會對任何人類或者非人類產生‘怦然心動’這樣失控的情緒。我恪守自己的條理,在固定的時間起牀,在固定的時間跑步鍛煉,每天踏著同樣的報時時間進入辦公室。我的兵都知道,我的文件有固定碼放的位置和順序,筆永遠放在右手斜前方臺燈底座的格子,顧誠曾經笑話我和愛情這種東西絕緣,因為愛情意味著失控,而我最討厭失控,最討厭不理智,也從不會失控,不會違背規矩。而過分的理智更是意味著我幾乎不可能打破自己精確到分鐘的忙碌日程,去分神想念一個人,和一個人聊天,陪一個人出去玩……

 “我認為我的人生中沒有驚喜,沒有巧遇。因為所有我會去的地方都會被探查,所有我接觸的人都要確認身份安全,如果我遇到一個計劃外的人,我第一反應不會是緣分,而是警惕。我曾經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想救一位陌生的老人,結果是差點被粒子木倉打穿心髒。

 “但是這樣的我,在遇到你的那一天,問你,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那一天,我的作息時間第一次和計劃表出現了差距。

 “我開始去相信一個不全然在自己掌控中的人,去思考一個人表情背後的心情,去陪一個人做一些原本在我看來是浪費時間、不創造價值的事情,在光腦上搜怎麼樣才能讓一個人開心。

 “阿越,我不擅長戀愛,但我會努力學習怎麼愛你。”

 在這一刻,語言變得蒼白,時間彷彿停滯。

 白越怔怔地看著那個努力表達著的男人,一秒都捨不得眨眼,而瞪大的眼楮漸漸彌漫上一層水霧。

 對方表情嚴肅,但緋紅的耳尖證明著他內心是如何不好意思,但他努力說著,盡管他幾乎從來沒有在沒有發言稿的情況下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

 白越抿緊了嘴角。他想微笑,但又覺得表情一動就會掉下眼淚。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他的出現對他的時辰意味著什麼。他走過了太多的世界,經歷過太多次和眼前這個男人的相愛。他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地靠近,理所當然地期待,理所當然地等著這個男人再一次愛上自己、與自己並肩。

 太習慣了,以至於他忘記了,對自己每一次的重逢,都是時辰的初見。

 對自己每一個理所當然,都是他的意外和突然。這些意外或許是美好的甜蜜的,但對於有著不同身份和習慣的時辰來說,又可能充滿風險和對自我的改變。

 ——而每一次,每一次,他的時辰都只是默默接受了這份意外,悄然化解了這份突然,然後敞開懷抱,把他融進自己的人生。

 這一次更是,一個生活中永遠充滿了風險的人,選擇了一次從來不會選擇的冒險。

 白越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覺得自己所有的語言都不足以傾訴他的心情,還有滿腔幾乎要流淌出來的濃濃愛意。

 他所能做的只是用力地撲過去,用力地擁抱住他的時辰,仰起頭用嘴脣一點點親吻男人的下頜、鼻樑,還有嘴脣。

 時辰在一剎那的怔愣之後迅速回抱了他,充滿耐心地,溫柔地捕捉他的嘴脣,起初只是被動地感受,然後,就像他說的一樣,這個學習能力極佳的男人反客為主,用脣舌體貼地糾纏白越的脣舌,一點點勾勒白越的脣線,探入青年溫暖的口腔吸吮纏綿。

 這個吻很深,很綿長,很溫柔,但慢慢又彷彿注入了一種荷爾蒙的張力。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緩慢地廝磨,帶著彼此的熱度。

 時辰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控,更糟糕的是他的白越也有了反應。他不得不艱難地停下來——青年似乎沉湎其中無法自拔,竟然用柔軟的舌意猶未盡地貼上來。時辰用了最強大的自制力,握住青年的肩膀,將兩人密合的身軀拉開。

 白越仰起頭,眼楮裏水汪汪的,白皙的皮膚上氤氳著兩團誘人的緋色。時辰原本緊繃的下腹繃得更緊。

 他鬆口一隻握著對方肩膀的手,擋住自己的眼楮,不去看對面那個可口的青年,聲音啞得厲害︰“……乖,咱們把東西收拾好,去你新的公寓。”

 “……時間還早。”白越有些戀戀不捨。

 “聽話。阿姨還在等。”男人長出了一口氣,忍耐著退了兩步,“咱們……來日方長。”

 “嗯。”青年忽然輕笑了一聲,狡黠如一隻小狐狸,“咱們,來,‘日’,方,長。”

 季時辰終於別扭地遮掩著下半身,落荒而逃。

 白越在他身後哈哈直笑,帶著一點放肆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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