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二十八題

　　王晨晨比谷藝興還要晚一個多小時才回到現實世界， 他換了身衣服出來， 見就兄妹倆在沙發上坐著，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康哥和張旺呢？」

　　谷鬱歡：「西門在廚房， 張旺沒能從副本裡出來。」

　　王晨晨愣住了。

　　谷藝興已經知道張旺沒了， 具體的情況谷鬱歡還沒時間跟他細說，既然王晨晨也回來了， 不如一起說。將在整個『黑暗西遊』副本裡面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西門康已經做好了飯菜， 全都端上了桌：「邊吃邊說罷！」

　　谷鬱歡已經很餓了，西門康的手藝好，她就算是不怎麼餓的時候聞到飯菜的香味都饞， 也幸好是怎麼吃都長不胖的體質，否則不知道會被養成個多少斤的大胖子。

　　王晨晨囫圇吃了一大碗粥， 才問：「這個馮初賢的技能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能夠預知未來， 那麼他就應該知道Tony老師對他有惡意，會防備他。按照歡歡姐說的， 他好像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有傀儡的話， 也許連命都沒了。」

　　這怎麼看都是栽了個大跟頭的樣子， 儘管這位聽起來很會演，但這可不像是演的。

　　西門康：「如果能準確的預測未來， 他就無敵了， APP的公平性豈不是成了一句玩笑？！」

　　這個預測未來， 肯定是有限制的。

　　谷鬱歡：「還記得『旁觀因果』副本裡的話梅糖嗎？」

　　王晨晨：「記得」

　　一說起話梅糖的名字，王晨晨的腦海裡就出現她甜蜜的笑容，那個副本現在想起來已經是有些遙遠的事情了，但曾經碰到過的每一個人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已經死去的人的模樣更是被深深刻在腦海裡。一經提起，這些記憶就瘋狂的湧現出來。

　　谷鬱歡提話梅糖是有原因的，話梅糖有一面鏡子，這個道具是和主人進行了綁定的。這面鏡子每天每人只能使用一次，根據鏡子裡的影像臉黑的程度來判斷此人今天會不會有危險，臉越黑，遇到危險死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如果臉全黑了，就表示這個玩家必死無疑。

　　谷鬱歡覺得話梅糖的死很大程度是因為太過相信『既定的命運』，可以說她因為這面鏡子的預示而成功的躲過了很多次危險，但過程中也無數次的擔驚受怕，甚至最終因此而死。

　　谷鬱歡：「預示應該是不完全的，他看到的未來應該也有時間限制，比如說最多未來十二個小時發生的事情之類。」

　　可也已經很厲害了。

　　西門康：「我一直認為所謂的預測未來，是根據玩家的性格以及副本的設定得出的『最大可能性』，這種可能性並不是絕對的準確。」

　　谷鬱歡：「不是絕對準確的預知，以及只能看到部分的未來……即使是這樣，也已經是非常大的金手指了。就像這個副本，馮初賢其實通過得特別的輕鬆，我們在他的預知裡面走錯過的道路，他都不用再走，而是能在保證安全性的前提下，一直走一條正確的路。甚至像是上帝一樣，隨意的選擇是不是要救下預知中會死亡的玩家……」

　　有這麼大的金手指，而馮初賢也很懂得怎麼樣使用它。

　　很容易的，玩家就會信任他。

　　對於傀儡的使用，馮初賢更是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現在想一想，紅姐說的第一句話就將馮初賢高高的捧起了。

　　紅姐是這樣說的——大家完全可以相信馮哥，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末日前在全國就很有名，是個大學者，末日到來之後在我們那個地區也很有名氣。在副本裡遇到馮哥的人，出去之後都很感激他。

　　這幾句話說得恰到好處，會在玩家心底裡埋下一一顆信任的種子。馮哥後面演得真，活似一位憂國憂民，關心祖國未來的花朵兒、小草兒的長者，他極富智慧，為了救人可以不顧危險。嘴裡永遠是仁義道德，一直呼籲玩家們團結起來戰勝困難。

　　足夠光、偉、正。

　　紅姐第二次跟谷鬱歡他們有正面的交流是在進入副本的第二天，她來告知谷鬱歡三人妖孽作祟的三個時間，說自己本來不想來的，是馮哥非讓自己來的，笑他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也就是在證實了紅姐說的話都是真的之後，張旺第一次產生了動搖，有了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了馮哥的想法。

　　馮初賢不能做，不好做的事情，傀儡紅姐都能做，而且她來做，效果比馮初賢做好太多了。就算是個最得力的下屬也沒有紅姐這麼好用了，畢竟下屬又不是上司肚子裡的蛔蟲，哪能時時刻刻知道上司要什麼。可傀儡就不一樣了，那等於是另一個自己，最厲害的是馮初賢一人分飾兩角，尺度卻能把握得恰到好處。

　　……真不怪張旺會上當。

　　第二天的下午，就算是馮初賢不救張旺，谷鬱歡也能救下他，可馮初賢就是出現得那麼恰到好處，比谷鬱歡快了一步。

　　就是那個時候起，張旺覺得自己是一定誤會他了，有了馮哥是個好人的想法。

　　後面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張旺肯定了這一點。當時一群人追著劉洪而去，脫不開身的恰好都是能力平庸一點的玩家，這些玩家對抗孽龍和妖怪當然就力不從心，還是馮初賢率先帶著人趕回來。

　　當時西門康也在。

　　馮初賢一臉的悔意，十分緊張剩下的玩家，趕走孽龍之後還跟玩家道歉，說是他思慮不周全，害得他們遇到了危險，言辭懇切。

　　西門康卻只是站在一邊，什麼話都沒說。

　　張旺內心當然會傾向於馮初賢，因為馮初賢讓每一個玩家都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有人關心他們的生命安全，想對他們負責。這在副本裡本該不存在的關懷，顯得那樣難能可貴。

　　事實上，在副本裡誰也不能對誰的生命負責，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才是真的不負責。

　　谷鬱歡是這樣認為的。

　　也就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谷鬱歡第一次發現了紅姐有問題，因為當時馮初賢有意往張旺旁邊靠，就導致跟在他身後的紅姐完全暴露在妖怪面前，奇怪的是妖怪並沒有攻擊她。

　　谷鬱歡兩人當時也沒有腦洞大到猜測紅姐是傀儡，也沒有真實的證據說明紅姐有問題，張旺明擺著要分道揚鑣，只能口頭上提醒他。

　　一整個副本裡，直到最後，馮哥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全名。

　　谷鬱歡：「『馮初賢』很有名氣嗎？」

　　西門康剛回來不久，就算是馮初賢很有名氣，在目前通訊已經斷絕的時候，也不可能有名到外省去。聖靈教也只是在本市很出名而已，外省有類似的教派，但不叫這個名字。西門康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從Tony嘴裡說出來的。

　　谷藝興沒聽過，王晨晨也沒有。

　　西門康：「他不說出全名，總有不能說的理由。我還有一個猜測，是關於製造『傀儡』的條件……很可能是必須要取得『原料』的信任之類，這起碼應該是條件之一。」

　　谷鬱歡兩人沒有上馮初賢的當，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認為相信馮初賢不如相信自己的，另一方面是因為馮初賢並沒有在他們身上下功夫，兩人一開始就是被排除在外的，而張旺明顯是他的目標，他在張旺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聽完『黑暗西遊』副本發生的事情，王晨晨簡直驚呆了，打了個寒顫，裹著被子很早就睡了。

　　西門康守上半夜。

　　谷藝興半夜醒來，摸了一包牛肉乾遞給他。這時候來根煙比較提神，但恰巧兩個人都不抽煙。

　　谷藝興：「副本結算下來了嗎？」

　　西門康：「E等級，獲得了一朵小紅花。」

　　谷藝興笑了：「這是你通關等級最低的一次嗎？」

　　西門康一想：「還真是！」

　　西門康將袖子扯起來，三十八朵小紅花，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手臂上，非常的醒目。

　　谷藝興：「除了兌換題庫之外，你連一次福袋都沒買過吧？」

　　西門康：「沒必要！」

　　怎麼會沒必要呢！只不過是因為湊齊一百多小紅花很難，一朵都不能浪費……可只要是湊齊了一百多小紅花，就能兌換生命一次。

　　谷藝興笑了：「小紅花可以合併成大紅花，不占地方。」

　　……

　　第二天，APP出題了。

　　【第二十八題（單項選擇題）：恭喜玩家通關『黑暗西遊』副本，可憐的玄奘害死了親生父親，逼死了親生母親，而這一切都是有人背後策劃，有意令他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請問策劃者讓玄奘有一個這樣悲劇式家庭的原因是什麼？

　　A、造就一個惡的玄奘

　　B、出家人要四大皆空

　　C、他需要一個凡世的貴重身份

　　D、一個考驗

　　E、以上選擇均正確】

　　每個人的題目都不一樣，包括經歷了同一個副本的兩人。西門康先看了谷鬱歡的題目，點了點E選項說：「我覺得選這個吧！」

　　谷鬱歡覺得不是B選項就是E選項，最後選擇了E……

　　【回答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