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七道選擇題（8）

　　谷鬱歡現在手裡面有十八張小阿卡那牌。

　　【塔羅牌定律六、五張小阿卡那牌可以在雙胞胎處兌換一張大阿卡那牌， 牌面有0%的幾率觸發神奇效果】

　　從巫師那裡離開之後， 谷鬱歡說：「我想再去秘密健身房一趟。」

　　這一次三人是一起去的， 小明路上詢問谷鬱歡是怎麼知道塔羅牌的秘密的。

　　谷鬱歡：「關於塔羅牌的預示作用不算什麼秘密，塔羅牌本身就是占卜工具，第七題的題幹就說得清清楚楚， 我能想到這一點，純粹是因為連續兩天的夜間騷擾。」

　　小明：「那關於巫師能操控塔羅牌這一點， 你怎麼確定她不能操控玩家抽到哪張塔羅牌， 又怎麼確定她能夠掌控塔羅牌的正逆位呢？」

　　谷鬱歡：「如果她能操控玩家抽到哪張塔羅牌， 鐘祥今天抽到的牌不會是不痛不癢的戰車，而是已經抽到死神了。以他現在的賭徒心態， 抽到死神一定會翻開。至於如何確定她能控制牌的正逆位……我不相信自己的手氣能有這麼好， 兩次抽到死神翻開牌都是逆位。」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有這麼歐。

　　小明：(○o○)

　　……

　　小L站在前臺熱情的歡迎了他們。

　　韓文橋老先生忽然說：「我們能在前臺看看嗎？」

　　小L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過很快她就重新往臉上貼上了笑容，然後讓出前臺的位置， 自己退到了旁邊。

　　韓文橋：「《黑白色的犯罪》中有一段是這樣說的——他人站在那裡， 員警將房間裡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 卻沒有讓他挪步去看一看他的鞋底。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知道，所有的秘密都沾在那。」

　　這一段谷鬱歡也能背下來。

　　昨天谷鬱歡和小明一起對秘密健身房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唯一沒有找的地方就是前臺。因為小C站在前臺的， 所有兩人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地方。

　　前臺有價值的東西是堆在櫃底的厚厚的報紙。現實世界中的2020年報媒已經沒落， 谷鬱歡還記得小時候家裡是有訂報紙的習慣的， 谷父經常在早餐時間之後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習慣就改變了，家裡多年再未見過報紙的影子。

　　三個人一人一疊報紙。

　　谷鬱歡：「小明，這些字你都能認識嗎？」

　　小明拍拍小胸脯：「我已經自學到初三的課程了，天才本人謝謝。」

　　谷鬱歡：「……」

　　報紙的主辦方是『瓊林縣』，縣下面有二十幾個村，最開始的幾版印刷格外的簡單，感覺是拼拼湊湊弄齊了兩頁的量，大致介紹了一下縣內的情況，介紹了一下主辦人『方先生』。這位方先生是瓊林縣走出去的大學生，在外奮鬥幾年之後有了一點積蓄，所以想要回饋鄉里。

　　方先生並不認同要想富先修路的方針，而是認為『人明理，立於世』，想要教化封建愚昧的鄉里。

　　一個縣能有多少可以上報紙的新聞呢？報紙上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三人翻閱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一點有用的資訊，這是一則關於海神的報導。

　　[海神祠的坍塌說明了什麼？溪邊村海神祠因為地基鬆動而於X月X日坍塌，這證明海神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家園無恙，怎麼可能真有神力庇佑我們……]

　　這篇報導指責靠海的瓊林縣幾千年供奉的海神並沒有能真正的庇佑它的信奉者，也無力庇佑它的信奉者，祭拜海神沒有意義。

　　三人都覺得這個『海神』很重要。這縣報是一週一刊，可是下一刊間隔了二十六天，兩期的刊號卻是相連的。

　　這段時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這篇報導之後，隔了很久，報紙上都沒有關於海神的任何資訊。

　　韓文橋：「報刊上公然指責瓊林縣信奉了幾千年的海神並沒有法力無邊，四捨五入等於說這裡的人都是封建迷信，肯定會引起不滿。我比較好奇文章裡面的『貢品』是什麼？」

　　小明：「童男童女？河伯的新娘？」

　　別說還真有可能。

　　很快，三人就知道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了，因為有一刊上報導了一場盛大的海神祭祀。海神祭祀是每年一小祭祀，十年一大祭。祭祀裡面是有一項貢品是活牲，但並不是說活人，而是雞鴨豬等牲口。每個村子都由村長主持祭祀，對村民們的負擔並不是很大，從字裡行間來看，這個祭祀是村中的盛事。氣氛也不嚴肅，挺熱鬧還能體現傳統文化。

　　據谷鬱歡所知，即使是在2020年，還是有漁民會下海捕魚，下海之前也會請求供奉的神仙保佑，許多海邊的村子也保留著祭祀的文化傳統。政府都不管，證明其性質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韓文橋拿到的報紙是最多的，他想了想決定從後面往前看，他找到了一期宣佈停刊的報紙，裡面出現了一張創刊人方先生的黑白的照片。

　　谷鬱歡：「有點眼熟……在哪見過來了？」

　　韓文橋：「停刊的時間離現在『這裡』的時間有五十幾年了，這位方先生如果還活著，那麼已經有八十幾歲了。」

　　不一會，谷鬱歡也找到了重要的資訊。

　　[關於雙生子會帶來災難的謬論……]

　　下方大大方方的寫著：方廟/文。

　　這裡叫做『雙子大酒店』，目前見過的兩對服務人員都是雙胞胎，對『雙子』兩個字三人都很敏感。

　　拼拼湊湊，得到了以下資訊：

　　……瓊林縣有記載以來，流傳著一個預言，每當雙生子降臨人間，不幸就會到來，禍及瓊林縣所有人。

　　瓊林縣的人本不是生來就在海邊的。從前，海並不意味著富裕，而是意味著貧窮，如果不是沒辦法了，是沒有人願意靠近大海居住的。

　　瓊林縣的人是逃難來到海邊的，那一年遠方逃到海邊安居的難民中，有一對夫妻誕下了雙胞胎，那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說來也是巧合，這是難民們第一次見到雙胞胎。大概因為對海的恐懼，大概因為對新的生活的惶惑不安，大多數人並不覺得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很新奇，也並不覺得新生就是希望，而覺得怪異，怎麼能一模一樣呢？繼而天災**，人們連連生病，逃難來的人死去了近一半。

　　不知道是誰開始說雙生子不詳的，但是大家都開始相信是雙胞胎帶了噩運，以至於慢慢的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總之這對剛剛長大了一點的雙生子就這樣被掐死了扔進海中。

　　從那以後，難民們就漸漸的好起來了，修建了房屋，尋找到生活來源，繁衍生息徹底的在此處紮根落戶。

　　韓文橋；「……應該只是水土不服加上醫療水準的落後，後來活下來的人只是因為適應了環境。」

　　當時的難民幾乎吃都吃不飽了，醫療當然是想都不用想，會出現大批量的死亡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韓文橋認為將罪責怪到雙生子身上簡直愚昧不堪。可怕的是，這個滅絕人性的『習俗』被保留了下來。

　　一旦有雙胞胎降生，就要立即掐死，丟進海中作為瓊林縣人獻給海神的祭品。

　　[大概因為這位『海神』並不是自己的神，而是過繼的神，瓊林縣人對它格外的尊重一點，因為繼子總歸是拖油瓶，所以要付出更多才能得到它的愛，雙胞胎會帶來噩運這種鬼話在這種微妙的心理左右下居然一傳就是幾千年，排斥雙胞胎在一代又一代的口口相傳中成了瓊林縣人的生物本能，不幸的是多則十來年少則三四年都會有雙胞胎降生……這些劊子手甚至不用蒙住孩子的眼睛，因為他們還都沒有能睜開眼——就能肆意的捏斷他們的脖子。沒有人乾乾淨淨，每個人都是劊子手！！！]

　　方先生犀利的在報刊上這樣寫，因為年代久遠而發黃的報紙上似乎透出血色來。

　　小明一字一句的讀，谷鬱歡下意識去看旁邊的小L。

　　小L低垂著頭，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直到報紙上再也翻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三人才將它們放回原位。此時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他們剛趕到了露天餐廳，就聽到了張萌尖利的聲音。

　　「你惡不噁心！」

　　張萌怒火中燒，指甲都快戳到荒木淳子臉上了：「你真可怕，我寧可你是喜歡上了一個人渣，都不願意相信你是處心積慮要害死一個大活人，你瘋了嗎？為什麼這麼做？」

　　荒木淳子喝了一口粥，輕輕的說：「為什麼？……為了活下去呀！」

　　「難道為了活下去就什麼都能做了嗎？」

　　荒木淳子淡淡的說：「對，為了活下去我什麼都能做。」

　　張萌一腳將旁邊的凳子踢出兩米遠：「你做這些事，和你那個家暴的王八蛋老公有什麼區別？都沒有人性！」

　　荒木淳子：「你提醒了我，男人都是王八蛋，王八蛋都該死。」

　　張萌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荒木淳子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同伴的目光，不緊不慢的喝粥，將土豆絲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

　　張萌最終只能冷著一張俏臉坐到旁邊那桌去了，用飯的全過程沒有再看荒木淳子一眼。

　　今天是第三天，荒木淳子抽取了三張牌，從吳浩那裡得到了六張牌，目前她手裡的牌最多，足足有九張。

　　吃過晚飯，荒木淳子最先離開。

　　谷鬱歡冷不丁問旁邊桌的張萌：「荒木淳子的第二張牌是什麼？」

　　張萌下意識的回答：「……是正位的魔鬼。」

　　谷鬱歡蹙眉，幽幽的歎了口氣：「吸引水妖從貝殼中取得塔羅牌的方法，是你告訴荒木淳子的吧。」

　　張萌有點恍惚：「……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做這種事。」

　　張萌第一張牌抽到的是正位的節制，這張牌的神奇效果是什麼大家沒有看到，但這個效果肯定跟她知道吸引水妖的辦法有關。

　　晚飯時間結束之後，谷鬱歡叫住了小C。

　　小C盯著谷鬱歡的腰間的小挎包：「客人，你是需要用小阿卡那牌換取大阿卡那牌嗎？」

　　谷鬱歡交給她五張小阿卡那牌。

　　小C：「每五張小阿卡那牌可以換取一張大阿卡那牌，客人現在有十八張小阿卡那牌，鑒於客人你是首次惠顧，我可以給客人打個折扣~用十八張牌，一口氣換取四張大阿卡那牌給客人喲。」

　　小明拉著谷鬱歡的袖子，興奮的說：「打折耶！」

　　打折兩個字，總能讓人覺得占了大便宜。

　　谷鬱歡和韓文橋對視一眼。

　　谷鬱歡是被副本的陷阱坑慣了，有著十足的警惕心。韓文橋老先生純粹就是生活的智慧……

　　谷鬱歡：「先換一張。」

　　小C：「客人你是要放棄優惠嗎？」

　　谷鬱歡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小C臉上的笑容不變，『哧』一聲將捏著的五張小阿卡牌撕成兩半：「不好意思哦客人~你們找錯人了。」

　　小明：「……」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