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許願瓶

　　秦錚……秦錚都知道，他都、知道……

　　鍾孟恆跑出秦家，漫無目的走著。

　　在鍾曼說出四年前的事時，當下的自己，只想遠離秦錚、逃出那個令人窒息的空間。

　　追在後頭的秦錚，與鍾孟恆僅距離一個路口，他加快步伐，卻被紅燈阻攔，不得不停下腳步，心裡焦急，卻只能看著鍾孟恆的背影越來越遠。

　　「鍾孟恆！」秦錚喊道。

　　聽見熟悉的聲音，鍾孟恆停下來，轉頭循向聲音處，只見秦錚站在對面街道。

　　看見秦錚的臉，鍾孟恆不自覺地移開視線，轉身欲走。

　　「你要是敢離開，我就直接過去！」

　　車流來去不停，秦錚怎麼可能過的來？

　　見鍾孟恆沒打算留在原處，秦錚毫無畏懼地邁開雙腳，就要穿越斑馬線。

　　「你……別過來。」

　　飛快瞥了一眼剩餘秒數，秦錚轉而看著鍾孟恆，語：「那你待著，等我過去。」

　　生怕秦錚真的跑過來，鍾孟恆乖乖待在原地。

　　待號誌轉為綠燈，秦錚快步跑往對街，一把摟住鍾孟恆，並問：「為什麼要跑？」

　　「你明明、都知道了……」

　　「知道與否，跟我們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

　　「恆恆，錯的是那些人，你不需要責怪自己。還有，我讓大哥去查了，應該這幾天就會有結果。」

　　退開秦錚的懷抱，鍾孟恆握著秦錚的兩手道：「秦錚，別查了，好不好？」

　　「恆恆？」

　　「我不想再跟那些人有任何接觸了，所以……不要查了，好不好？」鍾孟恆語帶懇求地說。

　　碰了碰鍾孟恆的臉頰，秦錚溫聲道：「好，都聽你的。不過……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不要輕易說分手，還有離開。四年前的那通電話，我現在想起來這裡仍隱隱發疼呢……」秦錚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對不起……」

　　「好歹得有實際行動吧？譬如──」沒等秦錚說完，鍾孟恆踮起腳跟，在他頰上落下一吻。

　　環住鍾孟恆的腰，沒讓他退開，秦錚笑語：「只有這樣？」

　　臉皮薄的鍾孟恆臉色微微發紅，並說：「不然、你還想──」

　　秦錚低頭吻住他的唇，好半晌才放開。

　　額頭抵著他的，秦錚低語：「還記得出國前你給我的許願瓶嗎？」

　　因為剛才的吻，鍾孟恆氣息有些不穩，喘了幾口氣才輕嗯了一聲。

　　被此舉擾動心窩，秦錚忍不住又親了好幾下，才繼續說：「幫我實現願望吧。」

　　拿出許願瓶，秦錚打開第一張紙唸：「恆恆，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鍾孟恆小說地說。

　　滿意的親了鍾孟恆一口，秦錚笑回：「我也是。」

　　打開第二張紙條，秦錚唸：「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聽完這句話，鍾孟恆為之動容，而後輕輕點了頭。

　　等著秦錚說第三張紙條時，只見他鬆開手，朝自己單膝跪下，然後從另一手拿出一枚戒指，誠摯道：「跟我結為伴侶。」

　　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承載不住，最終掉了下來，鍾孟恆顫著聲回：「好……」

　　替鍾孟恆帶上戒指，秦錚起身，在他額頭印上一吻。

　　遲了四年的承諾，終於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