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被迫小.三了
掛斷電.話後,陸安琪挑釁的看了展顏一眼,然後踩著七寸高跟鞋離開。愛睍蓴璩她雖然離開了,但四周的人卻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那不是清潔部的魏展顏嗎?聽說剛找了個寶馬王子,怎麼又和季總扯上關係了?”
“呦,這有什麼奇怪的,天生當小.三的料子,還怕男人多嗎。”
“像她這種女人,同時被幾個男人包.養也是常有的事兒,想想真夠噁心的。”
…輅…
“喂,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展顏不是那種人。”向晴看不過去了,對著眾人怒吼道。她是出名的小辣椒,沒人願意惹她,看熱鬧的人群很快散去了。
“展顏,你沒事兒吧?”向晴擔憂的詢問,又道,“別聽那些人亂嚼舌根。”
展顏微低著頭,唇邊揚起譏諷的笑。其實,陸安琪說的也沒錯,人家才是季維揚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她,被迫‘小三’了紺。
展顏從酒店中走出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她被迫站在屋簷下躲雨。然後,好巧不巧,陸安琪招搖的走出酒店正門,季維揚的墨綠色路虎就停在正門口,他一身筆挺的純黑色阿瑪尼西裝,手中一把湛藍色大傘,紳士的將傘撐在陸安琪頭頂。那雍容的姿態、非凡的氣度與昨夜糾纏著她的無賴男子簡直判若兩人。
她眼睜睜看著陸安琪的身子幾乎都貼在他胸膛,兩人親密的相擁著,一同坐進車中,然後,車子穿透雨幕,揚長而去。
展顏躲在屋簷之下,雙臂環胸,凍得不停發抖。她的頭壓得極低,被打過的臉頰突然疼了起來,那種疼好像鑽心刺骨,痛的無法喘息。莫名的,淚水奪眶而出。
雨越下越大,沒有絲毫要停的趨勢,總躲在屋簷下,又冷又餓,根本不是辦法。她回到酒店中,從向晴哪裡借了雨傘,頂著大雨向車站走。
風雨交加,狂風大作。班車本來就少,展顏幾乎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最後一班公交。等她回到租住的出租屋時,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
更糟糕的是,暴雨時,貧民區很容易停水停電,想洗個熱水澡去寒都成了奢望。展顏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後,將身體蜷縮在被子中,卻還是冷的不停發抖。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她一直餓著肚子,只盼著快些天亮。
窗外,狂風暴雨肆虐,吹得窗櫺哐啷的作響。閃電的光不停的在眼前閃過,轟隆隆的雷聲震得耳膜發疼。這樣雷電交加的夜晚,四周漆黑一片,展顏的身體縮成一團,恐懼肆無忌憚的從胸腔中蔓延。
展顏的身體開始不舒服,手腳冰涼,心跳加速,身子一陣冷一陣熱,她躲在被子中,猛烈的咳嗽,幾乎喘不過氣來,小臉漲得通紅。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臉頰上已經是一片濕漉的淚水。她唇片顫抖著,幾乎是無意識的脫口而出一個名字,“維揚……”
維揚,你知不知道我生病了,很痛,也很怕。可是,你又在哪裡呢?是不是在陸安琪的溫床?
想至此,展顏不停的搖頭,苦澀的淚順著睫毛滾落。不,她不要再想,不敢再想……那些他與陸安琪相擁纏綿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她無法承受,卻無處可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個男人。
可是,為什麼,心底還是存了一絲奢望,幻想著睜開雙眼,就能看到他從天而降,如同昨夜那般溫柔的擁她入懷,告訴她:顏顏,不要怕,有我在。
“顏顏!”臥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季維揚大步走進來,身上還帶著一絲風雨夜的薄寒。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卻準確的找到展顏的所在,伸臂將她扯入胸膛中,然而,觸手的溫度卻是滾燙的,他心口一驚,手掌緊貼上她額頭,她竟然在發高燒。
耳邊縈繞著男子像大提琴一樣低沉而焦慮的聲音,展顏唇角吃力的上揚著,扯出一抹苦笑。有那麼一刻,她真的以為這是幻覺,呵,原來過度的思念,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
“顏顏,你清醒一點,告訴我,究竟哪裡不舒服?”季維揚用力的晃動著她的身體,終於喚醒了展顏的意識。
她身體軟趴趴的躺在他懷中,卻固執的掙紮著,“你還來做什麼?別碰我,季維揚,你髒不髒啊!”
他的身上還殘存著陸安琪身上刺鼻的香水兒,那些噁心不堪的畫面在腦海中快速閃過。他剛剛離開陸安琪的床,卻來抱著她,他真的好髒。
“你給我老實點兒,要鬧也分個時候!”季維揚惱怒了,她現在的體溫,至少39°以上,如果繼續這麼燒下去,不燒壞腦子才怪。
他快速下床,摸索著走進廚房,從藥箱中找出退燒藥,因為停電的關係,家裡沒有熱水,只能用礦泉水將就著。
“顏顏,先把藥吃了,如果燒還是退不了,我們必須上醫院。”他將展顏攬在懷中,將藥瓶遞到她唇邊。而展顏卻執拗的將他推開,白色藥片也不知滾落何處。
“走開,我不要你管,死也和你沒關係。”此刻的展顏就像鬧脾氣的孩子一樣,渾身都是刺。
“魏展顏,你又是鬧哪般?”季維揚的火氣也有些壓不住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正在生病嗎?作為醫生,她難道不明白高燒不退有多危險嗎?她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和他賭氣。
季維揚有些氣急敗壞的扯開包裝盒,將最後兩顆白色藥片塞入自己口中,然後一把將她撈入懷中,吻住她,用唇舌將藥強硬的渡入她口中。
苦澀的滋味在彼此的唇舌間瀰散,展顏眉心緊蹙著,在他懷中不停的掙動,而季維揚卻死死的抱著她,吻著她,直到藥片完全的融化。
展顏終於脫離他懷抱,來不及開口,又猛烈的咳了起來,一陣陣急促的咳聲,咳的季維揚心都跟著疼了。“顏顏乖,把水喝了,喝下去後會舒服很多。”他讓展顏靠在自己的肩上,將水遞到她唇邊。
這一次,展顏沒有反抗,猛灌了幾口水後,口中苦澀的滋味被沖淡,感覺好了許多。展顏無力的靠在他懷中,濕漉的睫毛輕闔著,口中苦澀的低喃著,“你還來做什麼?讓我自生自滅不是更好,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痛,從來,沒有人真正心疼過我……”
因為生病的緣故,展顏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一直嚶嚶的哭。季維揚溫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並不停輕哄著,“乖,不哭,顏顏不哭。”
季維揚用厚厚的棉被將展顏裹得嚴嚴實實,高燒讓展顏頭痛欲裂,吃過藥後,很快便昏睡了過去。他躺在她身側,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睡顏,睡夢中,她緊蹙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他下意識的伸出指尖,去撫平她蹙起的眉心。“傻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你,我有……多愛你。”
輕輕的吻落在她額頭,輕的像羽毛一樣,他吻得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她。季維揚單手撐在腦後,另一隻手臂緊緊的將展顏擁在懷中。
窗外,依舊風雨大作,電閃雷鳴,而在屋內這一方狹小的空間內,卻靜謐之極。這一刻,他們的世界中只有彼此。
季維揚的目光久久的無法從展顏身上移開,如果可以,就這樣看上一生一世,該有多好。
今夜有龍捲風,他開車回到季家大宅後,父親根本不允許他出去,畢竟,這樣的天氣存在太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可是,他心中放不下展顏,所以,即便是違逆父親,他還是來了,慶幸,他來了,否則,展顏還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子。
暗夜之中,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不停的閃爍著,雖然信號不太好,但季維揚還是勉強聽清了助理的回稟。
“季總,陸小姐的病情已經穩定了,您不必擔心。”
“嗯。”季維揚沒什麼情緒的應了聲,然後將電.話掛斷。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展顏蒼白的小臉上,只是深沉凝重的有些駭人,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摩擦過她一側的臉頰,深沉的眸色轉而化成疼惜。
陸安琪給她難堪的事,他並非不知道。他一度認為,是他對陸安琪的過分放縱,才讓她敢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展顏。
三年來,他第一次對陸安琪發火,對她說了狠話,而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安琪當場病發,那場面回想起來,連季維揚都有些心驚肉跳,安琪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狂躁,歇斯底里。
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後,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恢復了神智後,她又拉著他的手不停的哭,說她不是故意傷害展顏的,她只是沒辦法控制住自己。面對這樣一個無辜又無助的病人,除了原諒,他還能怎麼辦!
雨一直下到翌日清晨方停歇。
展顏醒來的時候,天大亮,屋內空空蕩蕩,仍然是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昨夜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亦或許,那本就是夢。
天晴了,被暴雨洗滌過的天空仍是灰濛蒙一片,所以說,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也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展顏披衣下床,悟了一夜的汗,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十分難受。她沖了澡,坐在梳妝鏡前低頭擦頭髮,再次抬頭時,鏡中已多出了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他十分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溫柔的為她擦拭著頭髮。
他的指尖微涼,修長的指穿透她細密的發絲,有意無意的挑.撥,那溫柔的觸感,好似撓在心尖,微疼,卻莫名的讓人繾綣眷戀。
展顏靜靜的看著鏡子中彼此相依的身影,淚逐漸模糊眼眶。陸安琪的話猶言在耳,如利刃一把插在她心口,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早已不在屬於自己。
在幾個月之前,她至少還擁有一張合法的結婚證,而現在,她將自己看的再清高,她仍是陸安琪口中不要臉的狐狸精。
“季維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為什麼還要糾纏我!”展顏失控般的低吼,一把奪回他手中的毛巾。
季維揚並未惱火,神情一直溫溫的,“餓了嗎?我剛買了滋補的桂圓粥回來,趁熱吃一口,然後好吃藥。”
他的溫情就好像毒藥一樣,展顏明白,自己越是深陷,越會萬劫不復。她緊咬住唇,強忍著將淚逼了回去,冷冷道,“不用了,季總的粥還是留給你的未婚妻喝吧,我福薄,承受不起。”
季維揚高大的身體已經站在她身前,如傲雪的蒼松,英俊的劍眉輕鎖,“顏顏,安琪的確做得過分了些,可她是病人,你沒必要和她計較。”
“她是病人?”展顏譏諷一笑,“不,有病的那個人是我,我一定是腦子燒壞了才會繼續和你糾纏不清。”
她唇角揚著倔強的笑,眸底有淚光盈盈而動,“其實,陸安琪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我就是見不得光的小.三,季維揚,將我變成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俊顏晦暗,目光中透出疼惜之色,“顏顏,你聽我解釋……”
“我什麼也不想聽。”展顏突然拔高了音量,用雙手緊握住耳朵,神情變得十分痛苦。“你走,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季維揚沉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海洋更深邃,他脊背挺得筆直,如泰山一樣屹立在原地,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展顏的情緒更加失控,淚終究還是撲簌的落了下來,“季維揚,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
她脆弱的縮成一團,哭的悲傷而絕望。季維揚劍眉鎖的很深,心口像被什麼東西重擊著,劇痛傳遍四肢百骸。他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想要為她拭去眼淚,撫平傷痛。然而,手臂卻僵在半空中,許久不曾落下。
“好,我走。顏顏,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季維揚終究還是妥協了,他拎起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轉身向外走去,然而,在手掌握住門把的瞬間,腳步又遲疑了下來。
他背對著她,聲音低沉沙啞,像極了大提琴最悲傷的音調,“顏顏,沒有我在你身邊,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生病,也不要再哭泣,顏顏,你,一定要好好的。”在他身後,展顏緊咬著唇,臉上都是縱橫交錯的淚。要怎樣的隱忍,才能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季維揚終於如她所願的離開了,可是為什麼,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在這一刻,覺得胸膛中空蕩蕩的,她的整顆心好像都被掏空了一樣。
展顏強迫著自己吃飯,吃藥,哪怕吃到吐,吐過之後,還是繼續吃,就像他說過的那樣,她在好好照顧自己。她坐在沙發上,翻開了書本,可是,腦海中卻一片空白,根本看不進半個字。
日子渾渾噩噩的過,一連半個月過去了,季維揚沒有再出現過,終於,他在她的生活中完全消失,不留下一絲痕跡。
*
這半個月以來,季維揚很忙,非常的忙。舊城區改造計畫正式啟動,作為總開發商,他要出席各種典禮和記者招待會,還要親自監督工程進度。白天忙不完的應酬,夜晚,港口碼頭又頻繁的出狀況。
有人在他的港口將那些違禁的東西帶上了暗,並在他的地下場子私自交易,又好巧不巧的被稽查大隊抓個正著。若不是事情被他那個局長姐夫強壓下來,他的麻煩就大了。
裝飾極度奢華的船艙內,季維揚慵懶的靠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蹙眉吸菸。在他對面,唐楓焦躁的來回踱步。
“你說究竟是誰幹的?MD,太歲頭上動土,別讓老子逮到,否則老子閹了他。”
季維揚輕吐煙霧,指尖隨意搭在水晶菸灰缸上,彈了下菸灰。“最近這幾齣事兒手法都如出一轍,分明是一個人幹的,並且,是衝著我來的。”
唐楓一臉的陰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招惹季家。
“唐煜最近在幹什麼?”沉默半響後,季維揚突然問道。
“你懷疑他?”唐楓微驚,“不,絕不可能是他。我一直命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最近我媽給他定了親,他白天忙著籌備婚禮,晚上就在船上喝的醉生夢死,不會是他動的手。”
季維揚冷哼一聲,唇邊笑意深諳,“就算不是他做的,也不見得他一無所知。唐煜只不過不願為我們通風報信而已。”
唐楓摸了摸鼻子,沒說過。唐煜那小子向來記仇,這次季維揚攪黃了他和展顏,難免不懷恨在心。
“S市道上混的都知道我季維揚不碰那東西,沒人敢公然與季家為敵。你命人查一下最近有沒有過江龍經過S市,問題肯定出在那些人身上。”
“嗯。”唐楓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
季維揚將指尖即將燃盡的煙蒂熄滅在菸灰缸中,然後優雅起身,“走吧,去看看你那個醉生夢死的弟弟。”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包廂時,唐煜正壓在一個長腿大眼美女身上玩兒的盡興,他們的突然出現,嚇得美女一聲尖叫。
“你先出去。”唐楓冷著臉吩咐了聲,那美女十分識趣,麻利的套上衣服離開。
“無趣。”唐煜嘀咕了句,癱坐在沙發上,不急不緩的拉上了褲子。
唐楓走過去踢了他一腳,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讓徐家人知道親事准吹。”
“那就吹啊,反正小爺也沒想娶。哥,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知道什麼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嗎?”
“艹,少給我拽酸詞。”唐楓低罵了句。
而一旁,季維揚雙掌輕拍,發出幾聲單調的掌聲。“沒看出來,唐二少這麼專情。只可惜,你那雙眼睛盯上的是別人的女人。”
“你的女人?”唐煜放肆的狂笑,“三哥,我好像應該提醒你一句,展顏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你的前妻。你沒有資格禁錮她。”
“就那麼一張紙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她是我的女人,就注定這輩子都是我的。”
唐煜譏諷的笑,“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呢?我把她睡過了。”
“你TMD有種再說一遍?”季維揚血紅的雙眼,夾雜著狠戾殘冷。他一手扯住他衣領,將他從沙發上拎起,揚手一拳打在他側臉。
“維揚,你做什麼?”唐楓一驚,慌忙上前阻攔,卻根本攔不住季維揚的拳頭。
接連著幾拳落下去,唐煜起初還能反抗,到後來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夠了!維揚,你想打死他嗎?”唐楓也激了,畢竟被打的是他的親弟弟。季維揚很少與人動手,但他的拳頭有多狠,唐楓最清楚不過。
“你怎麼不問問他該不該死?他居然想帶展顏去泰國,那是什麼地方他難道不清楚嗎?他是存心想將展顏扯進陰暗的漩渦。”季維揚雙眼血紅,將唐煜死死的按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