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瑤瑤，我會負責你的一生

　“瑤瑤，你讓我怎麼放手呢？你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我的心都跟著亂了，腦子裡也是亂糟糟的，什麼方程式、什麼論文，我統統都看不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你，語瑤，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和，像春風一樣，輕輕的拂過語瑤的心，再次擾亂她心湖。

　季如風稍稍的放開她，壓低著頭，認真而凝重的看著她，“所以，我翹了兩天的課來找你，瑤瑤，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語瑤的頭壓得很低，心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她發現此刻的自己根本無法思考了。

　季如風緊握住她的雙手，細心的呵護在掌心之間，眉宇間都是溫潤的，出口的聲音，溫柔到能將人心融化，“語瑤，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一輩子都不在分開，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畛”

　語瑤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喜歡的男人，喜歡，對，她知道，自己的喜歡季如風的。如果換做別的人，她怎麼可能任由他抱，任由他親吻，她已經將他推進湖裡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語瑤害羞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跑開了。

　而季如風自然不允許她逃，他大步追上去，用力抓住語瑤的手腕，反手將她鎖入胸膛中，低頭便擒住了她的唇，強勢而霸道，卻又不是溫柔釵。

　彼此的唇舌相糾纏著，這是一個兩情相悅的吻。語瑤如水草般柔軟的雙臂，緩緩的纏上他頸項，嫣紅的唇瓣輕起，任由他的唇舌長驅直入，她試探的伸出小舌，生澀的回應，而季如風得到了她的允許，吻得漸深漸急。

　他幾乎掠奪盡她口中所有的氣息，語瑤在他懷中，險些窒息。

　季如風戀戀不捨的放開她，語瑤身體軟軟的伏在他胸口，大口而急促的喘息著。頭頂卻傳來季如風隱忍的悶笑，“瑤瑤，你居然不會換氣。”

　語瑤有些惱火的推開他，負氣的瞪了他一眼，“季如風，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好，不說。”季如風笑，重新將她納入懷抱。下巴輕抵在她頭頂，“瑤瑤，能這樣抱著你真好。”

　語瑤任由著他抱，在他懷中乖順的像一隻小兔子一樣。

　兩個人手牽著手揚著平坦的小路向村子的方向走去，語瑤的手很小很軟，而季如風的手掌乾燥而溫暖。

　“如風，高三的課程那麼緊，你這樣翹課，功課能跟得上嗎？”語瑤擔憂的詢問。

　“沒關係。高中的課程其實沒什麼難度。”季如風若無其事的回答。

　他那副帶著幾分傲慢的神色，真是非常的欠扁。“你們這些優等生，讓我們可怎麼活啊，我一看到那些數學題和英文單詞就頭疼的要命。”

　“你的心思根本沒用在學習上。”季如風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人生苦短，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應試教育上。反正又餓不死，我爸說他會養我一輩子的。”語瑤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真不害臊，想一輩子當米蟲了？”

　“我是八字好，陸將軍錢太多，反正他也花不了，我幫他花花。”語瑤蹦蹦跳跳的，沒一刻能安靜下來。

　在許多人眼中，語瑤的確是很沒出息的。其實，她只是不想活的那麼累，她想要開心快樂的過一輩子。並不需要豪宅名車，只要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沒有錢也無所謂。

　只是，大多數世人仍想不通這個道理，他們仍在追求金錢與名利的道路上痛苦的拚搏掙扎，追到手之後，才發現自己想要的並不是這些。

　季如風握著她的手緊了一分，“即便要養你，也不需要你爸爸，瑤瑤，我會負責你的一生。”

　語瑤仰頭看著他，唇角揚著天真無邪的笑，“好啊，季如風，那你要加油了，我爸說養老婆很辛苦的。”

　季如風失笑，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陸將軍和安曉冉都是出類拔萃的人，怎麼就生出語瑤這樣的奇葩了。

　“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吧，這裡條件太艱苦了。”

　“我覺得還挺不錯的啊。青山綠水的，空氣都比城裡的清新。飯菜雖然簡單了一點，可都是綠色食品啊，城裡想吃都吃不到。”語瑤緊閉起雙眼，展開雙臂，深深的吸允著幹淨而帶著香甜的空氣。

　季如風站在一旁看著她，笑意淺淺，小丫頭這麼容易滿足，看來很好養嗎。

　“可是，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必須要把你帶走，一週的時間太久了，一直見不到你，我會想你的。”季如風牽住她的手，單臂將她扯入胸膛。

　他怎麼可以忍受那種思念的煎熬，好似一刻見不到他，他都會無法呼吸一樣。

　“學校那邊我已經讓人打理好了，就說你生病了，醫院的證明都送到了你們班主任手上，沒有人會追究你提前回去的事。”

　“有錢人的特權。”語瑤嘀咕了一句，表示著不滿。

　她總是蹦蹦跳跳的，脖頸上掛著的平安鎖從領口中跳了出來，語瑤並未留意到，反而是季如風眼尖的發現了。

　他無意識的伸出修長的手指，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鎖骨處的肌膚。

　“季如風，你做什麼？”語瑤緊張的抓住了領口的衣襟。

　而季如風的兩指只是輕捏住鎖片，輕輕的一笑，“原來這個你一直帶著。”

　“我從小就帶著，媽說我剛滿兩週的時候，別人送給我的。”語瑤如實回答道。

　“那她一定沒有告訴你，送給你平安鎖的是一個兩歲大的小男孩，他很喜歡你，所以，留下這個做定情信物，等他長大了，就來迎娶你。”季如風唇角的笑意格外溫暖。

　“什麼？”語瑤震驚的瞪大了眸子，轉而調皮的笑，“原來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啦，那怎麼辦，季如風，我們不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季如風的手臂突然纏住她腰肢，將她緊緊的困入懷抱，他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著，淡淡的木葉香氣，帶著霸道與凜冽，卻莫名的讓人怦然心動。

　“季如風，我，我開玩笑的。”她伏在他懷中，低低聲說道。

　“我是認真的，語瑤，那個小男孩，就是我。十幾年前，我就已經將你定下了，下輩子我不管，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嗎？”他溫熱的手掌托起她掌心，指腹在她面頰的肌膚輕輕的磨蹭。

　“嗯。”語瑤點頭，帶著一種少女獨有的羞怯。

　年少時，我們總是將一切想的太過美好，愛的時候，把朝朝暮暮當作天長地久，把繾綣一時當作被愛了一世。於是承諾，於是奢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然而，當這一切都消失的時候，語瑤終於明白，天長地久是一件多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種多麼脆弱的東西。

　*

　第二天，語瑤還是跟著季如風一起回城了。

　語瑤回到家，踢掉鞋子，直接撲入安曉冉懷中，“媽，我想死你了。”

　“現在知道外面的日子不好過了？你啊，就是自討苦吃。如果不是顧亦航聽說你在鄉下社會實踐，擔心你受苦，一定要將你弄回來，我看就應該好好讓你吃點兒苦頭。”安曉冉捏了下她的臉，甚是寵溺。

　語瑤吐了吐舌頭，有幾分心虛，顧家哥哥才不會無緣無故管她的閒事呢，想必是季如風拜託顧哥哥將她提前帶回來的。他一定是心疼她的，不想讓她受苦。

　“想吃什麼？媽做給你吃。鄉下伙食不好吧。”安曉冉說著，便吩咐傭人準備食材。

　“當然是肉啊，媽，你都不知道，我在那個村長家吃的都是綠色蔬菜，喂兔子一樣，你看我臉色都綠了。”語瑤誇張的說道。

　午餐很豐盛，語瑤風捲殘雲一般將桌上的東西吃的乾淨。那麼嬌小的女孩，居然那麼能吃，吃完還不會發胖，簡直天打五雷轟啊。

　語瑤吃飽了直接回到臥室呼呼大睡，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語晨剛剛放學回來。

　“姐。”語瑤歡天喜地的撲入姐姐懷中。

　語晨上下打量著她，“怎麼才出去兩天，就瘦了這麼多。晚上姐帶你出去吃甜點。”

　“還是姐姐對我最好了。”語瑤摟住她，在她臉上啪的親了一口。

　“別撒嬌，口水都蹭到我臉上了，會起痘的。”語晨笑著推開她，背著書包上樓，語瑤跟在她後面，像個小尾巴一樣一起走進臥室中。

　“有話和我說嗎？”語瑤放下書包，從裡面取出兩本輔導書。

　語瑤有些羞澀，卻又急於和姐姐分享心裡的秘密，“姐，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密，不許告訴爸媽。”

　“什麼事兒神秘兮兮的。”語瑤不以為意，隨手翻看著英文輔導書。而語瑤接下來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語晨覺得心都被瞬間劈開，擊的粉碎。

　“姐，我和季如風在一起了。”

　啪的一聲，語晨手中的書徑直砸在地上，她呆愣的看著語瑤，漂亮的眸子漸漸眯起，聲音微微的發顫，“你說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我們戀愛了。我去郊區社會實踐，他也跟去了，然後，他對我說，他喜歡我……”語瑤的聲音越來越弱，臉頰紅紅的，羞澀的模樣十分可愛。這樣純淨而天真的女孩，的確很容易讓人心動，季如風也不例外。

　語晨回過神來，緩慢的俯下身，將掉在地上的書本從地上拾起。手掌輕輕的撫摸過書頁的封面，書頁的一角，是季如風龍飛鳳舞的字。

　這是季如風請假之前，她從他那裡借來的輔導書，每天能看到他熟悉的自己，她發現自己居然莫名的開心。他整整請了三天的病假，她甚至偷偷的去過他家看過，可是，家裡沒人。

　難怪沒人，原來，他不是生病，他是去鄉下找語瑤了，聽起來真是很可笑啊，她人生第一次心動的男生，居然和她妹妹相愛了。語晨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可是早戀。”陸語晨強顏歡笑。

　語瑤不以為意的坐在了桌面上，笑嘻嘻的，“再過兩年等我長大了就不算早戀了。姐，要替我保密哦。”

　語瑤笑嘻嘻的，臉蛋紅彤彤的，完全一副戀愛中甜蜜小女人的模樣。

　“嗯。”語晨默默的點頭，她自然會守口如瓶，她是知道輕重的，如果被她爸知道語瑤早戀，她爸不找季如風算賬才怪。

　“別人早戀是怕影響學習，你們倒是沒什麼關係。”

　“嗯？”語瑤不解的看著她。

　語晨微微的一笑，指尖輕點了下她的頭，“你那半吊子成績，也沒什麼好影響的，至於季如風，他知道輕重，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說的好像你很瞭解他一樣。”語瑤沒心沒肺的嬉笑著。

　語晨尷尬的動了幾下唇，敷衍道，“我們是同班同學，當然比較瞭解。好了，下去吃飯吧。晚上帶你去吃甜點和冰欺凌。”

　“好啊。”語瑤率先跳下桌面，推門走了出去。

　語晨在她身後，眸光暗淡，耷拉著腦袋跟在她身後。

　飯桌上，一家人一起吃飯。

　“語晨，怎麼了？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安曉冉的目光落在悶悶不語的語晨身上。

　語晨愣了片刻，含糊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最近學習太累了吧。”

　“注意休息，學習的事兒要循序漸進。”安曉冉盛了魚湯，遞給語晨，“燉了一下午，給你補腦的。”

　“媽，我呢？”語瑤笑嘻嘻的也把碗遞了過去。

　“要喝自己盛。”安曉冉笑著拍了下她腦門。

　“真是偏心。”語瑤嘟著嘴，老老實實的自己盛湯。

　陸霆鈞溫笑著看著兩個女兒，大女兒略有幾分憔悴，小丫頭倒是紅光滿面的。“去鄉下社會實踐，回來倒是精神了許多。”

　語瑤笑著，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吃過晚飯，語瑤坐在園中的鞦韆上和季如風煲電話粥。

　他那邊的聲音吵吵嚷嚷的，好像還在籃球隊，訓練還沒有結束呢。其實，季如風的話並不多，也極少說情話，都是語瑤絮絮叨叨的說著些有的沒得，而季如風一直安靜的傾聽，唇角邊一直擎著溫柔的笑意。

　“瑤瑤，我要開始訓練了，晚上回去打給你。”

　“到晚上還要好幾個小時呢。”語瑤低低聲的說道。

　季如風略帶邪魅的一笑，“這麼想我？那晚上去看你好不好？”

　語瑤嘆了聲，懊惱的說道，“我家裡有警衛，你進不來的。晚上我媽也不會讓我出去。”

　電話那端，他只是淡淡的笑著，沒還口。而電話那端，傳來隊友的催促聲，季如風被迫掛斷了電話。

　語瑤握著手機，頭靠在鞦韆鎖鏈上，發呆的看著前方，而背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穩重的男聲，將她嚇了一跳，險些從鞦韆上跌下來。

　“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陸霆鈞走過來，身後跟著一條哈士奇。

　“沒，沒什麼啊。”語瑤說的吞吞吐吐。

　“剛和誰打電話，說了那麼久？”陸霆鈞隨口又問。

　“和左雅，不是兩天沒上學了嗎，問問功課的事。”因為心虛，語瑤的聲音越來越弱。“有點兒冷，我先進屋了。”

　語瑤走過去拍了兩下哈士奇的頭，然後快步跑回別墅，那架勢，就好像是被狗攆著一樣。

　陸霆鈞無奈的失笑，語瑤在說謊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小丫頭居然也有秘密了。

　他遛完狗回去，經過語瑤房間的時候，房門半虛掩著，裡面傳來小丫頭歡快的歌聲。

　回到臥房，安曉冉剛洗完澡，坐在梳妝鏡前擦乳液，陸霆鈞走過去，手臂輕輕的環在她肩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老婆還是那麼漂亮。我都有危機感了。”

　“少貧，都多大歲數了，讓孩子聽到不笑話才怪你。”安曉冉笑著拍開他的手。

　陸霆鈞溫笑，是啊，一晃二十多年，孩子一個個都長大了，連語瑤那小丫頭都有心事了。

　“曉冉，你有沒有發現女兒最近不太對勁，是不是交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