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希望你說得出，做得到

　“我看了你的課程表，今天好像有兩節很重要的課。ai愨鵡琻”展顏並不責備他什麼，但他話中的意思，季如風是聽得明白的。

　“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爸失望的。”季如風一邊夾菜，一邊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和你爸爸失望，所以，你每晚都看書看到凌晨兩三點，這樣一直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展顏將燉了一下午的雞湯遞給他。

　季如風溫溫的笑，卻並沒有還口。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天才的，所謂的天才只是三分的天分加百倍的努力。季如風的成績，和他一直以來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罘。

　“媽，你兒子哪兒有那麼嬌氣啊，我結實著呢。”季如風在母親面前永遠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展顏也不過多的苛責，大多數時候，季如風懂事的讓人心疼。

　“今天我在超級市場買了些海參回來，明天開始每天都喝一碗海參湯，給你大補一下。颶”

　季如風撲哧一聲笑，咬著筷子說道，“媽，我還年輕，別浪費材料了。您有這功夫還是多給爸補補，他比你大那麼多，過兩年要是不行的話，您後半生性福可就到此終結了。”

　“又胡說八道什麼。”展顏用筷子尾端敲了下兒子的頭，“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展顏臉頰微紅，話音剛落，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便嗡嗡的響了起來，季如風快速的掃了一眼，嬉笑道，“你老公的越洋電話，快接吧。”

　展顏笑著推了下他肩膀，然後拿起電話，走到陽台上去接聽。

　“呦，老夫老妻了，還說悄悄話啊。”季如風故意大聲的喊了句，果然，展顏回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季如風乖乖的繼續低頭扒飯。

　而此時，另一面，語瑤回到家中，陸霆鈞和安曉冉都沒在家，只有語晨在自己房間中看書。

　“姐，爸媽呢？”語瑤將滴水的畫夾隨手丟在一旁。

　“公司晚宴，爸去給媽當男伴了。”語晨隨口回了句。在他們家，雖然陸將軍是一家之主，但陸將軍畏妻可是出了名的。出席各種宴會，大多數都是老婆的陪襯。

　“哦。”語瑤應著，類似的事早已司空見慣。

　“不是下雨了嗎？有沒有被淋到，我讓李阿姨給你煮一碗薑糖水吧。”語晨說完，起身向樓下走去。

　語瑤回到自己的房間，沖了澡，換了身鬆軟的睡衣，正站在鏡子前吹頭髮。房門就在此時被敲響了。

　“進來。”語瑤隨口說道，仍站在鏡子前吹頭髮，手中的吹風機發出嗚嗚的聲響。

　語晨走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滾燙的紅糖薑糖水，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有些燙，涼一涼再喝吧。”

　“謝謝姐。”語瑤頭髮半乾不干，隨手將吹風機放在了一旁。懶懶的倒在了公主床上。舒展著身體，口中喃喃著，“還是家裡的床舒服。”

　語晨淡笑著看了她一眼，下一刻，笑靨就僵在了臉上。

　語瑤回來的時候，穿著高領襯衫，將脖頸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而洗完澡之後，身上是一件白色鬆垮的睡袍，雪白的頸項和胸口的一小片肌膚裸露在外，上面有斑駁的紅色痕跡。語晨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那些意味著什麼。

　“語瑤，今天下午去哪兒了？”語晨的聲音突然沉了幾分。

　語瑤微愣，然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眸的便是斑駁分散的吻痕。她臉頰一紅，快速的攏緊了胸口的衣襟。心裡暗罵著季如風禽.獸。

　“我，我們在酒店……”她吞吞吐吐著，只是尚未說完，語晨已經大驚失色。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你還沒成年呢。”語晨再也坐不住了，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語瑤跟著從床上爬起，心中語晨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如風只是到酒店去避雨，他，他也只是抱了我，親了我而已，我們沒做別的。”

　“真的？”語晨盯著她的眼睛。

　“嗯。”語瑤重重的點頭，“真的沒有別的了。”

　語晨嘆了聲，牽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語瑤，現在的確是開放的時代，也不是姐姐封建保守，你現在還不滿十七歲呢，還是未成年，如果真的發生些什麼，吃虧的只是女孩子。你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長，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好。所以，千萬不要給他機會傷害你，知道嗎？”

　“知道了，姐，你說教的時候和媽一模一樣。”語瑤嘻嘻一笑，完全的不放在心上。

　“將薑糖水喝了，早點休息吧。”語晨又交代了一句，然後走出語瑤的臥房，並輕聲合起了房門。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思來想去，仍是不放心，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如風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那一端有些吵雜，有女人的說話聲，還有電視劇的聲響。而季如風低沉溫潤的聲音就夾雜在些微的吵雜之中，淡淡的，懶散的問道，“語晨，有事嗎？”

　“你家裡有人？”語晨語音不自覺的拔高。

　“嗯，我母親。”季如風回答的很坦率。

　“哦。”語晨淡淡應著，又問，“那說話方便嗎？”

　季如風一聽便明白了，笑著起身，緩緩走向陽台的方向。他單手撐著欄杆，擎著笑意的目光遙遙的看著遠方地平線，雨霽天晴，天空乾淨的像是被洗滌過一樣，讓人心情大好。

　“你是要問我和語瑤的事情嗎？”

　“你對語瑤，是真心的嗎？”語晨的話有些吞吐遲疑，但季如風的回答卻是極認真堅定的。

　“是。”

　“如果是真心的，你就應該多為她考慮，她還不到十七歲，別對她做不該做的事情。”語晨的語氣很嚴肅，但換來的卻是季如風溫溫的一笑。

　然後，他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你指的是什麼？”

　語晨頓時語塞，因為羞窘，臉色漲得通紅。“季如風，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語瑤，語瑤身上的，吻痕是你留下的吧。”

　“你說的是那些啊，嗯，是。”他大大方方的承認。反而讓語晨無話可說了。

　一時間，電話兩端陷入了沉默。季如風精明如斯，自然知道語晨想說什麼，她不想讓他碰語瑤，至少在語瑤未成年之前，不要發生。可他無法做這種保證，很多時候，心之所往，情之所鍾。他無法保證面對語瑤的時候，自己一定把持的住。

　但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對語瑤的一生負責。

　“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要掛了。”季如風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的。

　語晨並沒有回答，她既不甘心如此結束，又找不出話來反駁。便如此僵持著。

　短暫的沉默後，季如風輕飄飄的回了句，“語晨，我只能承諾你，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傷害語瑤，辜負語瑤。”

　“希望你說得出，做得到。”語晨說完，快速的掛斷了電話。之後，整個人跌坐在床沿上。

　語晨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苦惱，擔憂，隱隱的還有一絲心疼。

　對於季如風，她必然是愛而不得的。若他心裡喜歡著的是其他的人，語晨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棄妥協，不爭搶一番，她又如何對得起自己。可那個人，偏偏是語瑤，她最心愛的妹妹。從小到大，無論語瑤想要什麼，她這個做姐姐的都無條件的謙讓，這一次，對於季如風，也不例外。

　她只能不停的在心中對自己說：還好，她並沒有陷得太深，可是，究竟對季如風用了多少情，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便只能如此的自欺欺人下去。

　暗戀，往往比相戀更執著而痛苦。因為從未得到，才會更酸楚。

　等陸霆鈞與安曉冉晚上回來的時候，語瑤已經換了高領衫，穿著毛絨裙子，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對著父母撒嬌。陸霆鈞一見到小女兒，心情大好。

　語瑤心血來潮的給父母拉小提琴聽，雖然技術差強人意，但還勉強成了調子，混弄外行絕對綽綽有餘。

　“媽，我琴拉的有沒有進步？”語瑤放下小提琴，笑嘻嘻的問道。

　“勉強能糊弄外行人了。”安曉冉笑著回了句。

　“媽，你就不能表揚加鼓勵一下嗎，你這樣很打擊我的自尊心。”語瑤嬌嗔的坐到了父母中間，撒嬌的將頭靠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上。

　陸霆鈞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真是開心果一枚，也不知道將來哪個臭小子有福氣能娶到我們瑤瑤。”

　“爸。”語瑤害羞的拉長了語調。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了季如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