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將進酒》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紅梅(下)

 漢子掀了斗笠,露出張帶著胡茬的臉。喬天涯吹了吹額前的發縷,說:“把我引入酒鋪子也行,非得站在這裡說話?”

 “兔子不好抓。”沈澤川看了他片刻,說,“我是該把你叫喬天涯,還是該把你叫松月。”

 “悉聽尊便。”喬天涯說,“叫喬天涯,我們有點交情,叫松月,你就是我主子了。”

 “同知大人本事不小,怎麼對我先生俯首聽命。”沈澤川問道。

 “沒辦法,”喬天涯自嘲一笑,“我欠太傅一條命,得靠下半生做牛做馬來償還。”

 “獵場那夜諸事順利,”沈澤川說,“原來是得了你的相助。”

 “我跟著你混,看的是你的眼色。”喬天涯說,“那夜你本想殺了楚王,卻也沒料到蕭二那麼敢玩,把人塞到了錦衣衛的面前,耍得人團團轉。不過你腦子好使,竟然還能順勢拉蕭二一把。”

 “就這點本事了。”沈澤川說道。

 喬天涯拍了肩頭雪,說:“日後就跟著你了,主子,往後有肉吃,別忘了給我口湯喝,我可比蕭二那群近衛好養活。”

 “丁桃年紀小,”沈澤川隨手把錢袋拋給他,“晨陽和骨津才是硬骨頭。”

 喬天涯收了錢,說:“你把蕭二的底摸了個透,人家卻還惦記著你的救命之恩。”

 沈澤川微笑:“你倒是想跟著他幹。”

 “我是忠貞不二的侍衛,”喬天涯無辜地舉起手,“他蕭二要是肯千金買我,我自然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沈澤川說:“只可惜他身邊已經人滿為患,哪有給你的位置。”

 “我的小主子,”喬天涯偏頭單眯了一隻眼,說,“嘴巴是真毒。”

 沈澤川做出謬贊的神情。

 “但這話,”喬天涯露齒一笑,“咱倆都適用呢。”

 * * *

 八日後,沈澤川與紀綱如約而至。

 丁桃顯然告過狀,骨津今日沒喝酒,立在門外,遠遠地看見沈澤川後邊跟著的喬天涯。

 丁桃立刻踮著腳小聲說:“津哥,是他,就是他!”

 沈澤川和紀綱被晨陽引入門,喬天涯自然要留在門外。但他沒這個自覺,跨出的腳被骨津擋了。

 “聽說兄弟前幾日攔了這小子的路,”骨津眼神銳利地看著那斗笠,“欺負小孩子算什麼英雄。”

 丁桃理直氣壯地哼一聲,學著舌說:“算什麼英雄!”

 喬天涯哈哈大笑,反手摘了斗笠,嬉皮笑臉地說:“今夜不是來吃飯的嗎?怎的還要打架呢!我跟這位小朋友頭一回見,兄弟,認錯了吧?”

 丁桃“啊”一聲,怒道:“你這人怎麼能這樣說?我才不會認錯人!”

 骨津攔了丁桃,對上喬天涯。

 兩個身量相差無幾的男人面對面,幾乎要撞在一起。

 骨津說:“今日不合適,咱們約以後。”

 “沒空啊,”喬天涯揪了揪額前的那縷發,沖骨津挑釁一笑,“畢竟我主子只有我一個,我哪那麼多閒時養弟弟玩兒?”

 骨津冷冷地啐了一口唾沫,說:“報個名,往後有的是時候見面。”

 “鄙人喬月月,”喬天涯雙指併攏,對丁桃點了下額角,“又叫小松松。”

 晨陽領著沈澤川與紀綱往裡去,這庭院深,抄手遊廊過去,再穿個洞門,就見著滿院紅梅,風雅得很。

 蕭馳野立在樹底下等著,在沈澤川踏進來時,與他對視瞬息,那微妙的感覺來不及傳遞,兩個人便一起挪開了目光。

 蕭馳野迎了紀綱,笑說:“師叔冒雪前來,小子有失遠迎。酒菜已備,師父在內久候了。”

 紀綱看著蕭馳野,擋了他行的禮,說:“你師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脫離了紀家,如今你也自成一派,咱們不是同門,不必多禮。”

 蕭馳野說:“同出一脈,便是同門。今日我得以雜糅百家,也是紀家拳領進門的功勞。我仰慕師叔大名已久,這禮,怎麼說都得行。”

 蕭馳野拜了一禮,引著紀綱往裡去,還不忘側頭,對沈澤川說:“蘭舟與我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沈澤川跨入門,笑說:“師兄如今權勢煊赫,忙吧。”

 “咱們是同門,”蕭馳野不輕不重地說,“我再忙也得給你留個時間。”

 “為著我耽擱了正事,那怎麼能行。”沈澤川說,“近來我日日都掛著閑差,這已經是得了師兄的關照。”

 “好說,”蕭馳野掀簾,“你想忙,儘管來找我,我隨時掃榻以待。”

 沈澤川聽著“榻”字,便後頸生疼,被咬過的地方似乎還留著炙熱,燒得他笑都淡了。

 左千秋身著斜領大袖袍,白髮挽髻,既不像文人雅士,也不像威名將軍。他分明比紀綱大幾歲,卻看著比紀綱更加年輕。若說一定要形容,那他帶著些許仙氣,江湖傳聞他出家了,只怕不是空穴來風。

 左千秋回身,看見紀綱。

 紀綱今日一身布衣短打,外罩粗襖,面目已毀,站在這裡,與他對望,頃刻間前塵翻湧,少年郎的歡聲笑語近在耳畔,眼前人卻都已經白髮蒼蒼。

 蕭馳野打破安靜,說:“師父們在內用飯,我與蘭舟在外候著。”

 “川兒系好氅衣,”紀綱落寞地側身,對沈澤川叮囑道,“若待得冷了,便進來。”

 沈澤川頷首。

 左千秋說:“阿野,好生照顧師弟。”

 蕭馳野笑應了,他倆人便退了出去。

 外邊清寒,卻是個難得的晴夜。

 沈澤川下階,見那紅梅林深邃,內有橋彴往來,這庭院風雅得不像蕭馳野的手筆。

 “這庭院是花銀子從姚家買下來的。”蕭馳野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在他身後,抬手撥開紅梅,露出環繞的清溪,“好看,也貴。”

 “你也捨得。”沈澤川沒回頭。

 蕭馳野用胸膛輕輕撞在沈澤川背上,抬手蓋著沈澤川的發頂,湊他耳邊犯渾,說:“紅梅覆雪,蘭舟籠香,一笑千金值。”

 “褲子都抵押了吧。”沈澤川還真緩緩笑起來。

 “是費了點錢,但姚溫玉已經算賤賣了。”蕭馳野頓了頓,說,“你跑得挺快,為了躲我也費了不少功夫。”

 “不是我躲著你,”沈澤川抬指撥掉蕭馳野的手掌,“是我們有什麼要事須得面談?”

 蕭馳野笑了笑,摻了點狠絕,說:“睡了你二公子,不得好生疼一疼?”

 沈澤川前行幾步,離開蕭馳野的胸膛。他轉身端詳著蕭馳野,沒說話。

 兩個人在這梅簇星垂的夜色裡,終於都回味出點東西。

 蕭馳野發覺他那夜抓的是水,流過了,就真的過了,沈澤川沒帶半分留戀。瘋狂地撕咬之後,那纏綿的滾燙也被夜色掩埋,沈澤川仰頸迷離時的歡愉裡根本沒有記著他蕭策安。

 蕭馳野再次真切地覺察到一件事情。

 那一夜只有他一個人敗給了色欲。

 “我勸過你,”沈澤川抬指壓下梅枝,對蕭馳野蠱惑般地說,“這後頸還是不要咬為妙。”

 “床笫之歡,”蕭馳野露出佻達的笑,“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來的事情。”

 “你與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欲望,你是欲望滿身,極力遮掩著自己的野心勃勃。一個後頸不過是其中的小劫難,你拉著我,想要抵抗它,想要擊敗它,可最終你仍然敗給了它。但是策安啊,”沈澤川摘了朵梅花,撕開瓣,送入口中,“我連色欲也沒有,你還怎麼跟我打擂臺呢?”

 蕭馳野迫近一步,捉住沈澤川拈花的手,俯身逼近他,風輕雲淡地說:“一次算什麼?沒得勁,再來幾場啊。藕花樓的姐兒你用不了,官兒你也沒敢碰,你把自己裝成個禁欲孤高的聖人,可那夜嬌喘吁吁的人不是我。”

 蕭馳野把沈澤川的手拉到唇邊,危險地抵住,嗤笑一聲。

 “我是敗給了色欲,但是你若是如此堅定,又何必來跟我試這一場雲雨?沈蘭舟,你比我更怕敗給欲望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