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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筆春秋》第72章
七二

  這一天,他正在客廳中翻看有關三堂武功之秘笈時,丑婢黃美姿忽然笑嘻嘻地走了進來道:“護座有空沒有?”

  俞人傑反問道:“什麼事?”

  丑婢笑著說道:“我們堂主想請護座過去一下。”

  俞人傑點點頭,跟著起身出門,向那座蛾眉刀堂走去。百步赤練升任護教,蛾眉刀堂中地位最高之護法,便數那天同過席的“應”姓護法和“宣”姓護法了,這時兩人全都等在廳前階下。

  俞人傑向兩人問道:“派去四方堡的人,進展如何?”

  應、宣兩人同時搖頭,臉上神色,均顯得凝重異常。俞人傑心底馬上升起一道預感:看樣子差事又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候在大廳中的雙姬,臉色也很難看,瞧見他走進去,水姬桑元娘勉強露出一個不大自然的笑容起身招呼道:“護座近日可好?”

  俞人傑信口謙遜了一下,隨即單刀直入地問道:“是不是派去四方堡的人出了毛病?”

  水姬深深嘆了口氣道:“毛病出大了!”

  俞人傑微微一怔道:“怎麼呢?”

  水姬又嘆了口氣道:“這次共分三批,派出九個人,沒有想到……”

  俞人傑注目接口道:“一去音訊杳然?”

  水姬笑了一下道:“只是音訊杳然,那倒也還罷了,適才消息傳來,九個人無一倖免。全都陳屍在桐柏山下!”

  俞人傑甚感意外道:“陳屍桐柏山下?他們怎麼會走在一起的呢?”

  水姬雙眉微蹙道:“誰知道?消息是桐柏分壇報上來的。依奴家之猜想,他們可能是分三批,在同一地點遇害,對方這樣做的用意,無非是叫我們橫生疑竇,摸不透下手之人究竟是誰而已!”

  俞人傑想了片刻,抬頭道:“兩位堂主的意思,是不是要本座效勞,出面查訪此一事件之真像?”

  水姬顯得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這個……”

  俞人傑站起身來道:“兩位堂主用不著有所不安,這是教中的公事,人人都有一份責任,本座決定答應下來就是了!”

  雙姬連忙起身相謝!

  火姬解衣蕾問道:“護座這次打算帶多少人出去?”

  俞人傑笑了笑道:“一個不帶。”

  火姬聽得一呆道:“護座不是說笑話吧?”

  俞人傑道:“一點也不是說笑話,因為本座活著出去,還想活著回來,無意也躺在桐柏山下去湊個整數!”

  回到住處,俞人傑略事收拾,先去無情金剛那裡,說明需要離宮之原因,然後便向山外走來。

  俞人傑剛剛走到總壇大門,四婢中的貪婢忽然從身後趕上來高聲叫道:“護座留步!”

  俞人傑停步轉過身去問道:“是你們堂主差你來的麼?”

  貪婢氣喘吁吁地點頭說道:“兩位堂主說,關於九位護法的死因一節,請護教不必費心多管,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算了,倒是那位大千山莊主和那位袖手神醫究竟有否投去四方堡,想煩護座查一查,兩位娘娘說,等護座回來之後,她們一定……設法……好好地酬謝您,並說您一定……懂得……這話的意思!”

  第五十四章 萍蹤寄語

  俞人傑落腳的第一站,是嘉魚分壇。

  這座嘉魚分壇,為天魔教總壇的四大門戶之一,平時除負責各地消息之轉報,以及命令之頒發外,另一主要任務,便是專司各級教徒出入總壇之接待事宜,俞人傑如今以黃旗護教之身份來到,自是該護壇難得伺候之上賓。

  然而,出乎該壇意料之外的是,俞人傑來到之後,一住便是三天,每日裡,只有三件例行公事:吃、喝、睡大覺!他既不告訴那位分壇主他此行之任務,亦不提及將於何時離去。分壇中的一干教徒們,表面上雖然敬禮不衰,心底下卻全都止不住暗暗納罕!

  第四天清晨,分壇門外,忽然出現一名神秘的青衣中年漢子。

  由於這名青衣漢子的面目甚陌生,守門的教徒見了,不禁疑心大起,當下橫身一攔,注目冷冷問道:“朋友有何貴幹?”

  那漢子四下望了一眼,低聲道:“快請公孫護教出來一下,我是三教主派來的,帶有三教主的緊急命令,最好不要驚動任何人!”

  守門的那名教徒面現猶豫之色道:“朋友有三教主的信符?”

  那漢子點了點頭,又朝左右望了一眼,方始悄悄展掌一托,促請說道:“快!我先去等在那邊林中,這事只能叫公孫護教一人知道,進去通報時,態度從容一點,就是你們分壇主,也不能讓他看出來!”

  守門的那名教徒目光所及,神情頓時改變,連忙垂下手去,畢恭畢敬應了一聲:“是!小的這就進去……”

  原來那漢子此刻托在掌心的,赫然正是三教主憑以號令全教的“金判令”!

  青衣漢子目送那名守門的教徒匆匆走進分壇,雙臂一分一抖,亦向右前方那片樹林飛身掠去!

  不消一會,那名守門的教徒,又自分壇中匆匆走出。

  藏身林中樹後的青衣漢子看見出來的只有那教徒一個人,雙眉不禁微微一皺,他等那名教徒走近,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問道:“公孫護教怎麼說?”

  那教徒搖搖頭,苦笑著道:“我們這位公孫護教,真是一個大怪人!”

  青衣漢子聽得一怔道:“此話怎講?”

  那教徒嘆了口氣道:“昨天晚上,喝到深更半夜才上床,這會兒卻沒有了人影子,要走也不交代一聲……”

  青衣漢子眨了眨眼皮道:“怎知道已經走了?”

  那教徒聳了聳肩胛道:“隨身帶的東西,一件沒有留下,不是走了是什麼?”

  青衣漢子注目接著道:“你問過別人沒有?”

  那教徒呆了一下,惶惑地道:“您不是吩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麼?”

  青衣漢子點點頭道:“是的,我是這樣說過——”手掌一揚,閃電劈去,那教徒一聲悶哼,應手而倒!

  青衣漢子解決了那名教徒,又朝分壇投出充滿恨意的一瞥,這才悻悻頓足騰身而去。

  與此同時,在西城門外,一條剛剛啟碇的江船上,俞人傑正雜在一群魚貨商人中,悠閒地傾聽著一名紅臉麻子,在那裡唾沫橫飛地說著一個毫不可笑的笑話。

  因為那漢子說得太乏味了,俞人傑聽著聽著,不久便倒在舖位上沉沉睡去。

  半個月後,船抵巴東。

  俞人傑結賬登岸,在城中找到一家小客棧,洗澡、換衣,恢複本來面目,然後懷著興奮的心情,出城向東郊那個叫梅家莊的小村落走去。

  這是一個四月中旬的好天氣,在一排圍著竹籬的茅屋,一名穿著粗布衣服的少女,正低著頭,哼著曲子,在聚精會神地整著一束芝麻。

  俞人傑不期而然停下腳步,痴痴地本立著。

  茅屋前面的那名少女,彷彿於突然之間變成一名銀絲滿頭的老婦,在庭院的另一角兩株巨桑之下,正坐著一名雪髯拂胸的矍鑠老人,老人身邊,是一張木桌,桌上放著的,是一壺酒、一袋煙、一部打開的春秋,七八名一身是泥的兒童,正在繞著老人嬉戲追逐。

  他又彷彿聽到,在長安、洛陽、金陵的一些茶樓酒肆中,人們不斷談論著金筆蕩魔大俠俞人傑生平的種種事蹟,數十年如一日,興味始終不減,但迄無人知悉這位金筆蕩魔大俠的歸隱之處

  茅屋前面,那少女偶爾抬頭,目光所及,先是微微一呆,旋即跳了起來,失聲叫道:“啊,你——你是傑哥?”

  一聲傑哥出口,人已像剪水春燕般地朝竹籬這邊奔了過來。

  俞人傑如自夢中突然驚醒,連忙定下心神,快步迎了上去,故意裝得很爽朗地笑著道:“蓮妹,你又長高了!這些日子有沒有想念我?”

  兩人四手緊握著,相互凝視了片刻,金素蓮忽然眼圈兒一紅,轉臉低下頭去。俞人傑輕輕搖撼了一下,低聲道:“張大媽呢?”

  金素蓮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

  俞人傑帶著歉意,低聲接著道:“蓮妹,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不想來看望你,實在是因為無法分身,就連這一次……”

  金素蓮忍不住抬起頭來道:“這一次怎樣?”

  俞人傑不安地笑了一下道:“我們先去看看張大媽,到屋子裡面,慢慢再說好不好?”

  金素蓮堅持著道:“不!我要你在這裡說。你這一次來為了什麼?假使你不是為了來看望我,當然更不是為著看張大媽而來。你要是不先說清楚,連屋子都不讓你進去!”

  俞人傑苦笑著嘆了口氣道:“好的,我說了吧,不過你可不要生氣,我這次來,實在是為了想打聽恩師老人家的行蹤。”

  金素蓮注目接道:“打聽到了又怎樣?”

  “有樣東西要交給他老人家!”

  “什麼東西?”

  “兩件文件。”

  “什麼文件?”

  “有關天魔內部秘密之記載,他老人家取得之後,便可會同天山三義,按圖索驥……”

  “你怎麼知道到這裡來便能找著他老人家呢?”

  “我,我說過不許你生氣,你看你又生氣了!”

  “誰說我生氣了?”

  “好吧!我的想法是,他老人家不管多忙,每隔一段時期,說不定都會到這裡來一下。”

  “佩服你這位‘黑旗護教’果然料事如神!”

  俞人傑一愕道:“你……?”

  金素蓮側目道:“我怎樣?為什麼不接著說下去?”

  俞人傑連忙賠笑央告道:“好蓮妹,拜託,拜託,不要再兜圈子,這件事重要無比,他老人家目前在哪裡,請蓮妹快些說出來吧!”

  金素蓮瞥了他一眼道:“說出來之後,你是不是烏上掉頭就走?”

  俞人傑趕緊說道:“當然不會。”

  金素蓮又溜了他一眼道:“那麼幹嘛這樣急?”

  俞人傑只好笑了笑道:“好,好,不急,不急,那麼我們現在去看看張大媽如何?”

  金素蓮搖頭道:“算了吧!”

  俞人傑微愕道:“怎麼呢?”

  金素蓮道:“她感了點傷風,剛剛服藥唾去,同時你的手式又不靈,到時候又要害我忙老半天。”

  俞人傑道:“到屋子裡面去坐坐總該可以吧?”

  金素蓮道:“只許進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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