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末世武俠路

　　雖然現有的食材已經不新鮮了，但經由淮之恆的手做出來，食物依然很美味。

　　美食的魔力就在於能夠融化一個人外表的堅冰，露出他們柔軟的內心。

　　淮之恆吃的動作優雅，但速度不快，最後竟是比周重影還要先吃完，連一滴湯都不留下。周重影更像是在品嚐食物，每一次咀嚼都在細細感受。

　　「每次看到周先生能這麼喜歡，我都覺得很欣慰。」淮之恆撐著腦袋，笑容清淺。

　　周重影將口中的食物嚥下，輕聲說：「很好吃，這些日子謝謝你。」

　　淮之恆故作遺憾地說：「看來周先生依然沒把我當成不一樣的人來看待呢。」

　　「怎麼說。」

　　「因為一直在說謝謝，太生疏了不是嗎？」淮之恆的聲音彷彿朦朧縹緲朦朧的月光下，風弄花枝般細碎，若是不細聞，很難讓人聽清：「不如換個感覺怎麼樣？」

　　周重影用勺子將最後一口湯喝下，太陽能燈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半長的劉海垂落一片陰影，讓人無法琢磨透他眼中的情緒。

　　「……朋友？」周重影的喉結動了動，朋友這個詞是他前世的痛，是他識人不清，錯看了別人。

　　淮之恆搖搖頭：「換一個？」

　　「兄弟？」

　　淮之恆淡淡地勾起了嘴角：「如果再換一個呢？」

　　「親人？」

　　「不對不對，繼續猜……不過你心中或許有了答案也說不定？」淮之恆在這個時候起身，沒有繼續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將兩人的碗放到了洗碗槽裡，用抹布將桌子上擦了擦。

　　期間，周重影只是默默地看著，似乎是在深思。

　　淮之恆很快將碗筷都收拾好，在周重影身邊輕聲說了一句話，便上樓去休息了。

　　「已經不早了。太累的話，找個安全的地方睡一覺也不錯，晚安。」

　　周重影藉著透過窗簾的幾縷光影，看著淮之恆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神色複雜，心中所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

　　次日，唐纖纖在周重影家中醒來，剛睡醒的她還有些詫異這兒是什麼地方，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但睡意如潮水般退去，意識清醒過來時，她自嘲一笑，揉了揉眼睛。

　　對了，這裡是周大哥家，她昨天剛被救出來。

　　唐纖纖穿好衣服下樓，在二樓的樓梯口便嗅到一陣食物的芬芳，急急跑下樓，看到淮之恆已經穿著圍裙將手上的麥蝦端到桌子上。

　　「纖纖，早上好。」淮之恆笑道，「洗一洗手就來吃飯吧，今天還得出門，不吃飽一點可沒有力氣。」

　　「啊！好！白大哥，你真好！」唐纖纖聚集一個小水球搓搓手，水球散去後，手上一片乾爽。

　　雖然只是一個尋常舉動，落在周重影眼中，就能直觀地看到唐纖纖在異能控制力上的優秀天賦。

　　幾人安靜地用完一頓早餐，期間唐纖纖不時偷偷打量淮之恆。周重影沒說什麼，但注意到十幾分鐘下來，唐纖纖偷偷看了淮之恆不下二十次。其中有三四次視線相對，淮之恆反應平淡，唐纖纖臉頰紅紅地低下了頭。

　　周重影想到昨天淮之恆那一番話，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三人從房屋中出來，在房屋附近轉了一圈，只看到喪屍一兩隻，但擊殺後都是沒有晶核的。

　　周重影決定今天走到市區內，鑑於許多喪屍都被關在房子裡，在市區內遇到倖存者的可能性也更大。

　　街道被刮過，帶起一陣垃圾和塵土。喪屍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晃，三人將遇到的喪屍全都解決掉，收穫了十幾枚晶核。

　　砰！……砰！

　　是槍響！

　　周重影三人躲進了一個房間，窗戶打開著，他大致感受了一下方位：「是北面，應該是銀龍商城。」

　　銀龍商城！？

　　唐纖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周大哥，那裡很危險吧？」雖然是問句，但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銀龍商城是全市最大的百貨商城，設施齊全，大部分店面都是24小時營業的。在那邊的人……現在應該是喪屍了，絕對很多。

　　據客流量統計，銀龍商城的午夜都有兩三千人訪問，熱鬧得如同一座不夜城。

　　「雖然危險，但值得一試。」淮之恆道，「商城內肯定有許多物資，我的空間還有十立方米能夠存放。而且現在距離末世剛開始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能存活過一個星期的人，我們得看看是否能成為我們的同伴。」

　　唐纖纖的眼神頓時充滿敬意：「白大哥你懂得真多。」

　　淮之恆：「只需要稍微冷靜思考就行。不過剛才那槍響，怕是吸引了不少在街上游蕩的喪屍過去，現在該怎麼辦？」

　　「將擋路的喪屍全部解決掉吧。三人一起行動，切忌分開。」

　　三人一路浴血搏殺，好在路上的喪屍不是很多，他們下手已經很嫻熟，一刺一隻，很快清掃出一條路來。

　　待近距離走到銀龍商城門口，他們看著附近似乎被拖行的血跡和被啃成一個個骨架的人，神色各異。甚至還有幾具屍身連骨頭都碎了一地。

　　周重影神色冷肅，微微上挑的眉尾顯示出他的心情必然不好。淮之恆的臉色白了一分，不過還是能維持鎮定。唐纖纖目露恐懼之色，但迅速調節自己，將恐懼心理壓下，只是面色是肉眼可見的差勁。

　　唐纖纖咬牙鎮定：「周大哥，我知道一條路比較隱蔽，平時都沒什麼人走，你們跟我來。」

　　三人在附近遊蕩了一圈，居然在一個躲雨的小屋後面發現了一條樓梯。

　　樓梯盡頭用厚重的簾布擋住，若不是現在是白天，他們都會以為樓梯下面是沒有路的。

　　「我以前和同學躲雨，從這裡進去過。裡面離西北門的逃生通道很近，平時一般不會有人經過。」

　　周重影：「那麼走吧。」

　　拉開沉重的簾布，出現了一個未上鎖逃生門。門上有開了一個長方形的玻璃口，透過玻璃口能夠看到一個樓梯口。但光只是看著死角太大，周重影俯下身子，耳朵貼地，聽到幾段鞋子底部摩擦地面的聲音。

　　「有喪屍，不超過五隻。大概在樓上樓下之間，我先進去，你們在外稍等。」周重影冷靜地吩咐。

　　他利落地開了門，等在外面的兩人聽到幾聲洞穿血肉和重物跌落的聲音。一分鐘不到，周重影完好無損地出來，手上還捏著兩顆晶核。

　　「運氣不錯。纖纖，水。」

　　唐纖纖喚出水球將周重影的手和晶核一起清洗乾淨，然後放到淮之恆的空間內。

　　將門輕輕掩上，在唐纖纖的指路下，三人越過了最危險的三樓和四樓，分別是電影院和ktv。

　　唐纖纖將貼在牆壁旁的地圖撕下來，指著五樓和六樓中間的位置：「我們現在在這裡，六樓是百貨公司，外面有一片寬敞的天台花園。不過六樓以上在晚上十點就會關閉，應該比較安全。除了逃生樓梯，喪屍不會使用電梯，樓上的喪屍想來不多。」

　　她接著想下去，又在天台花園到七樓的樓梯指了指：「這裡也有一個樓梯，頂樓是八樓。現在電梯不能用，等我們到達七樓之後，可以從七樓的員工通道上去。八樓我和同學偷溜上去過，有一間茶飲店，還有自助販賣機。」

　　周重影蹙眉：「我們不能太想當然了，他們手上有槍，我們千萬要小心。」

　　他從不敢低估人性當中的惡，即使在面對傾覆世界的災難，人還是會有私心，會與其他人起衝突。槍支在國內不輕易允許民眾持有，他必須要從最壞的結果來揣測。

　　「最糟糕的結果，就是上面的人相互之間矛盾重重，到現在總算爆發出來。有人持槍將其他人殺了。」

　　淮之恆面色凝重：「即使我們是異能者，也無法做到無視子彈。」

　　唐纖纖也有自己的猜測：「我們三個一起上去吧。或許上面的人是缺少食物也說不定……自殺也有可能。」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三個人一起上去，周重影堅持由自己打頭陣，淮之恆和唐纖纖勸不動，只得答應了他。

　　八樓的路上只有零星的喪屍，解決完後，他們停在了天台的門旁。輕輕一推，發現裡面有重物抵著。

　　周重影敲了敲門，控制著音量喊道：「有人在嗎？我們是聽到聲音過來救你們的。」

　　「有、有人來就我們了！」

　　「我們有救了！」

　　「這下可以不用殺我們了吧……」

　　「呵，誰都救不了你們！」

　　又是幾聲槍響，三人只聽得那邊說話的人倒下了幾個。

　　「不要隨便殺人！」唐纖纖喊道，「這樣是不對的，大家都要團結起來才能活下去！」

　　那邊發出一聲嗤笑，不一會兒，他們聽到了抵在門上的重物被挪開的聲音。

　　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捂著受傷的腰腹部，眼神像一隻覺醒的野獸，在將抵著門的飲料機挪開後，累得粗喘著氣蹲在地上，冷酷地看著他們三人，只要有一點異動，變要衝上前咬碎他們的喉嚨。

　　唐纖纖看著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十幾具屍體，有男有女，驚得摀住了嘴巴。

　　另一個縮在一邊的男人在看到周重影等人是，啜泣道：「謝謝、謝謝你們來救我們！」

　　淮之恆看著這兩米高的飲料機，絕對不是一個女人可以挪動的，心中便知曉對方是力量型的異能者。

　　「我們是聽到槍響才過來的，能和我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嗎？」淮之恆蹲下身子，放輕聲音，怕驚擾到這個女人。

　　女人扯了扯嘴角：「這個穿警服的男人被另外倒在地上的光頭和瘦子擊中後腦死了，他們從他那裡拿了槍，之後便威脅我們。這個胖子奴顏婢膝，像狗一樣地舔著光頭和瘦子扔來的骨頭，混得不錯。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不久前因為反抗被砸到頭死了，雖然弱雞了一點倒是個不錯的人。你們聽到的第一聲槍響，是他和光頭搶槍時發出的……本來還死了幾個人，被他們扔了下去。」

　　「辛苦你們了。」淮之恆眼中閃過痛苦，嗓音都帶上了喑啞，似乎是在努力忍耐內心的悲慟，「我是治療系和空間系的異能者，你受傷了，需要我幫你治療嗎？」

　　「嘶——異能，呵、呵呵……老娘就說力氣怎麼越來越大，原來是異能啊……不愧是末世嘛，死了這麼多人，連異能這東西都出來了。」女人大方地將傷口展示給幾人看，淮之恆就見到女人的側腰部開了個大口子，連裡面的臟器都可以看到。

　　淮之恆的目光立馬凝重起來，從空間中取出醫療器具，先為女人將傷口清理了一番，再為她上了藥，第三步才是使用治癒異能。

　　異能充滿升級的綠色光輝閃爍在淮之恆的手下，女人的傷勢在淮之恆持續了十分鐘治療後結了痂。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為女人包紮好。

　　「謝啦。我叫安若，後面這個男生是我膽子小的閨蜜。他受傷的部位在屁股上。嘖，那個光頭有些特別愛好，這些天一直搞他！他為了護我就一直被那個死光頭強暴！」安若面目猙獰，眸中迸發怒意，恨不得將已經變成死光頭的光頭從地上拖起來鞭屍一百遍才能洩心頭之恨。

　　這……強行來的確為造成很多問題……有些嚴重的人甚至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淮之恆朝安若身後的男生走去，那個男生瑟縮了一下，絞著衣袖，帶著哭腔說：「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

　　「病人不能諱疾忌醫哦，要早看病才能好。」淮之恆溫柔地說，「還是覺得我不像醫生，才讓你覺得奇怪？」

　　「不、你很像醫生……只是我真的好了。」男生臉上爆紅一片，目光左右亂晃，「我覺醒的異能可能比較特殊……」

　　安若小心地挪了過去：「凌沫，你被強迫那會兒叫得可痛苦了，連嗓子都啞了！我聽著恨不得拆了他們的骨頭！你大膽地將屁股露出來，大不了我讓人家眼睛別過去不看你。」

　　「我、我真的好了……沒騙你。我似乎可以從他們身上吸收能量……做那種事的時候……」

　　這名字一出，讓周重影和淮之恆齊齊一震。他們完全想不到這個膽小怯懦的少年居然會是末世中最危險的人物之一。

　　在周重影的前世，有許多倖存者基地，而有一部分異能者則會游離在各個勢力之間，但不加入任何勢力。這樣的人無論在哪個倖存者都是被尊敬的強者，眼前的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他出現的很突然，彷彿原來還默不作聲的人一下子便崛起了。凌沫的異能便是通過接觸，從而吸取別人的能量。在前世，只要在他一定範圍之內，無論是異能者、喪屍還是普通人，能量都會自發地被其牽引吸收。甚至連異能者發出的火球、水箭、風刃等，也能被他製造的特殊能量場湮滅。

　　而淮之恆震驚的，則是眼前這個少年在劇情中總是不時出現，幫助周重影擊殺仇敵。而後面揭露了真實身份，竟是周重影以前教過的學生。

　　周重影並非一開始就教大學，在以前最開始一段時間是教高中的。就是那個時候，凌沫暗戀上了這個開朗帥氣的體育老師。

　　只可惜周重影只教了一個學期就離開了，凌沫只能放棄這段暗戀。只是不曾想到，在上了大學的末世後，他重新遇到了暗戀的人。

　　說起來簡直複雜極了。

　　淮之恆也不再說出要求檢查之類的話，溫柔地摸了摸凌沫有些髒亂的頭髮：「你確定沒事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凌沫對上淮之恆溫柔的眼睛，怔愣片刻後，紅著臉將頭低下，用鼻音輕輕地「嗯」了一聲。

　　周重影頷首，聲音淡漠：「樓下還有很多喪屍要清理，你們跟上，順便能幫個忙。」

　　現在的喪屍都是最低級的，帶著他們逃跑的難度應該不大。

　　可凡是總是有意外的。

　　在路過四樓ktv的時候，眾人都很清晰地聽到了一個虛弱呼喚「救命」的女聲。

　　這是……女妖！

　　變異的喪屍，這種呼喚其實並不是聲音，而是直接傳到他們腦部的。

　　唐纖纖焦急地說：「怎麼辦？我們應該救人！」

　　淮之恆冷靜地說：「你們聽聽這個聲音的頻率，一直維持在一個水平上，就像是一段被錄製好的音頻。你們講耳朵捂上，看看還能不能聽到這個聲音？」

　　幾人乖乖地將雙耳捂上，卻驚訝地發現這個聲音沒有消失！

　　再將雙手從耳朵上拿下，聲音還是一模一樣的。

　　周重影蹙眉：「這個應該是一種變異喪屍，能夠發出一種干擾人類大腦的超聲波，讓人誤以為是求救的女人。據我所知，這種喪屍的本體並不強，只是速度與常人無異。」

　　安若瞪大眼：「光聽聲音就推測出這麼多，哥們兒你老牛逼了！」

　　「重影他末日前夕做過一個夢，雖然從一開始這個夢就對不上。不過一些信息他還是能夠掌握的。」淮之恆替周重影解釋了一句。

　　「牛逼牛逼！我一看哥們兒你就不一樣！」安若真虧了她這麼小言範的名字，說話行事比男人還男人。

　　「很、周老師很厲害的！」凌沫像隻小倉鼠一樣點著頭，眼睛閃啊閃：「當然，白先生也厲害！超厲害！」

　　少年……你這個反應……有些明顯了吧？唐纖纖指了指自己，卻沒等到對方的誇獎，不由訕訕地放下了手。

　　淮之恆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容易讓人喜歡上的魅力，不由撓撓頭，假裝一無所知。

　　幾人還是推開了四樓的安全門，隨著門的「吱呀」聲，大廳內的喪屍密密麻麻地朝他們湧了過來。

　　在電影中很常見的場景，但親身經歷時，幾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絕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的噩夢。

　　安若扯出了一個反派標誌性的冷笑：「把標槍給我！」

　　淮之恆遞了過去，卻見安若將標槍用力一投，「嗖」地一聲，連續穿透了幾隻喪屍的腦袋！

　　「真他娘的刺激！再來！」

　　饒是周重影都被安若的手法驚到了，這女人太瘋了。

　　安若如法炮製，她本身就是力量型異能者，每次一投標槍都會刺穿幾個喪屍的腦袋，可是他們的身上標槍有限，她丟了五六發後，便只能和其他人一樣用刺的。只是她是真的彪悍，每次都是兩隻喪屍的刺，周重影和淮之恆都自忖比不上。

　　大半小時將，ktv大廳內已經堆積了一地喪屍。

　　周重影走到一隻喪屍旁，手用力一掏，攪和了一番沒發現晶核，繼續下一個……

　　「……嘔！」凌沫頭皮發麻，扒著牆就乾嘔了起來。

　　淮之恆用治癒異能安撫他——即使沒受傷，使用治癒異能還是能讓人身上舒服點：「取晶核的畫面你們第一次見，還是太刺激了點。」

　　凌沫吐出幾口唾液，面色青白：「晶核……我猜到會有這麼回事……抱歉，我還是太弱了，連這點都忍不了。」

　　沒看唐纖纖一個年紀比他小的妹子都面不改色的嘛。

　　而安若，居然和周重影一起收拾起了喪屍，還將自己到手的晶核遞了過去。

　　淮之恆安慰道：「我，纖纖一開始也是不太習慣的，但生活在末世，我們必須要強迫自己習慣。」

　　「嗯！」

　　凌沫瞪著眼，強迫自己看周重影將手伸進喪屍腦袋裡取晶核的畫面，心裡默念：習慣、習慣、習慣就好……

　　淮之恆收回落在凌沫身上的視線，眉頭一皺。

　　女妖的呼喚更響了。

　　這是在接近的預兆。

　　周重影亦是有所察覺，從地上撿起一根標槍來，讓唐纖纖與安若退遠點。

　　半分鐘後，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從走廊內閃了出來。

　　這個女人的皮膚呈病態的青紫色，身上沒有平常喪屍那種腐爛的痕跡，面容憔悴，半脫掉的妝容清晰可見。她穿著一身漂亮的紅裙，頭髮卻像蜘蛛網一般混亂。

　　是的，這就是女妖！

　　女妖具有一定智能，她在距離周重影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血紅的眼睛環視了一番在場的所有人……

　　「啊啊啊——」

　　一時間，眾人的腦海裡同時爆發出一聲尖嘯，唐纖纖、安若和凌沫痛苦地捂著頭倒了下去，只有淮之恆和周重影還能站立。

　　那女妖速度如鬼魅，竟是比尋常人要快上兩倍，一個眨眼的功夫，她便來到了周重影的面前。

　　——只距離一米不到！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