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末世武俠路

　　也就是說，這個記憶中並未出現的，現在是在三樓洗澡？

　　周重影瞇了瞇眼睛，深沉的眼中閃過陰翳，長久以來的末世生活讓他學會了殺伐果斷。如果這個叫白斯羽的會拖後腿的話，他以後會將對方趕出去。

　　看在這一碗食物的份上，如果對方是個不錯的人，他留在身邊也無妨。

　　周重影將麥蝦狼吞虎嚥地吃下，末世十幾年，他都有多久沒吃到過這麼美味的熟食了？最經常吃的食物還是各種罐頭、壓縮餅乾等物，新鮮是不可能的，煮起來也沒有那麼精美。有的吃就不錯了，不會太過介意味道。

　　紅白的蝦肉，青綠的蔬菜以及金黃的雞蛋，將周重影的全部心神都奪去。

　　五分鐘後，一大碗的麥蝦落肚，周重影打了個飽嗝，摸著肚子，心中依然有一種不滿足感。

　　——可惜這麼美味的食物，再過些日子就成了一種奢望。

　　周重影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走上三樓，越是靠近三樓，中藥的氣味就越濃，十分嗆鼻。

　　但再怎麼嗆鼻，也比喪屍的腐臭和血腥氣美好多了。

　　他發現三樓房間的門沒鎖，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不想剛洗好的淮之恆正好看到房門從外頭被打開。

　　「周先生？你睡醒了啊。我樓下的麥蝦你吃了嗎？」

　　周重影身子一僵，既然被對方發現了就大大方方地站出來，他們是同住的關係，遮掩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關係。

　　「吃了。」周重影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著，卻在看到對方現在的模樣便怔愣原地。

　　淮之恆皮膚瑩白，身形修長纖瘦，沒什麼多餘的贅肉。他的骨骼應該比尋常男人稍微細一點，現在給人的感覺不是骨瘦如柴，而是讓人不禁泛起保護慾的類型。

　　現下他正用毛巾擦著頭上的水，不時有水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他的胸口、腰部……被身下圍著的浴巾吸收。

　　「周先生，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太一樣了？沒事吧？」淮之恆的眸子泛著一層光，聲音清潤，如泉水般流入周重影的心中。

　　到底是多久了……他幾乎都忘了被人關心的感覺了。

　　周重影掃了眼對方纖瘦的身影，美矣則矣，即便是他也有些意動。然而這樣的人很容易陷入危險。即使在末世中作為異能者活下來，也容易被一些有特殊愛好的人抓住，調教成性奴。

　　「沒什麼，可能是睡迷糊了吧。」周重影勉強勾起了嘴角，可就像是戴上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面具，十分怪異。

　　他的前後差異太明顯，淮之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對方這是「重生」了呢。

　　不過他還是自然地露出一個柔和又清雅的笑容——一個檸檬香般清新的微笑，加上他微紅的臉，十分容易讓人產生心動的感覺。

　　「對不起，周先生，我得穿一下衣服了。」

　　「沒事，你先穿著吧，我出門買點東西。」周重影將落在淮之恆身體上的目光收回，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收集物資。末世中最重要的是什麼？無非是水、食物和武器。

　　他自己是體育老師，二樓臥室的旁邊是體育器材室，短時間內他也收集不到熱武器，很遺憾他沒有一兩個發燒軍事愛好者朋友。

　　在周重影正要退出房間時，淮之恆急急地說：「周先生，存在地下室的食物你別介意，過一個星期我就會把它們送出去的。」

　　周重影身形一頓，將門關上，隔著門說：「放心吧我不介意，我剛才來只是想說謝謝你為我準備的飯。」

　　淮之恆聽見周重影的遠去的腳步聲，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半跪倒在地上。

　　這次的藥浴藥性猛烈，若不是已經淋過一次浴，淮之恆現在身上恐怕還會裹著一層殷紅的血液。不過藥性雖猛，但不至於傷了經脈。如今筋脈雖然沒完全打開，但也開了半成，修煉勉強不成問題。

　　不過他現在身上已經沒力氣了。

　　淮之恆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套深藍色睡袍換上身子往床上一趴。他做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剩下自然得交給男主……以劇情中對方展現的收集物資能力，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

　　周重影在聽到食物兩個字一愣，他的地下室很寬敞，太陽能發電設備和儲水設備讓他成功渡過了轉換心態最艱難的末世初期……地下室白斯羽放了什麼東西？

　　他飛速奔向地下室，打開一看，被這堆滿物資的地下室驚呆了。

　　「方便麵、壓縮餅乾、罐頭、速食蛋糕……都是能夠保存很久的食物。」真是太幸運了！周重影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這一箱箱的食物可是末世中的希望，能夠讓他渡過末世初期，讓他現在也能省去而不少麻煩。

　　不過光有食物還不行。末世中食物短缺，長期食用這種方便食品對人體造成的傷害也很大，必要的藥物也得買一點。

　　周重影拿上自己的錢包和車鑰匙就出了門，錢幣在幾個小時內就會失去作用，他需要將現有的資金都換成物資。

　　經歷過末世的周重影顯然想得十分深遠，維生素片不可少，不僅是食物，還有藥物，日用品……

　　周重影將一批物資放到車上後，從一個貨車司機處借了一輛貨車開，將身份證之類的證件都押在了對方那裡，然後超市、百貨公司到處跑……

　　夜晚徹底降臨，當周重影的家中已經被各色物資塞滿時，城市內的異變也拉開了序幕。

　　一個三口之家內，妻子看著一向不到半夜不睡覺的丈夫和兒子居然在十二點便睡著了，丈夫躺在沙發上，面對著電視；兒子則在自己房間裡，開著電腦，連衣服都沒脫。妻子無奈一笑，可兩人睡得熟，居然叫不醒。只得將電視電腦關掉，分別為兩人蓋了被子，自己也打個哈欠回了房間。

　　街角的排擋，正在喝酒吆喝的幾個男人喝到一半便倒下了，酒杯都握不住而摔在了地上。他的幾個同伴嚇了一大跳，聽對方還有呼吸，只是大聲罵咧這幾人醉得太死白讓人擔心，便各自扶著他們走回了家。

　　大部分人都像是一個沒了電的玩偶，陷入沉睡後怎麼都叫不起來。

　　周重影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家，將房門上鎖後便倒在了床上。

　　這是病毒的第一次融合開始了。

　　那些沒有被迫睡著的人，都是普通人。而睡著的人有兩種結果，大部分變成喪屍，小部分覺醒異能。

　　異能者和喪屍地區別便是，前者在入睡的六小時之內，身體外表不會有任何變化；而後者的皮膚會在這六個小時內迅速潰爛。

　　周重影的意識很快被拖入黑暗之中。

　　末世，開始了。

　　黎明的陽光照耀大地，帶來的不一定是希望，而是將無數人拉入了絕望之中。

　　前晚還同床共枕的夫妻，今晚丈夫或妻子的其中一人變成了喪屍，將還在睡眠的另一半吃掉。前天還共同吃飯其樂融融的親友，次日卻擇人而噬。

　　「老公！你怎麼了！」

　　「……媽！媽——啊啊啊——救命啊！」

　　「不要，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城市內遍佈著人類的哀嚎聲與慘叫聲，這是人類面臨的一場滅頂之災。能從這場災難中活下去，就是幸運。

　　……

　　淮之恆醒來時只覺得身體異常清爽，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他嘗試性地取過一個放在床邊的蘋果，用力一掰，蘋果就被掰成了兩半。

　　病毒的能力真是神奇！將人體的細胞大幅強化了。

　　「力量的確是變大了，那麼空間異能呢？」

　　他現在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意識能夠鏈接到一個十立方米大小的空間中，這個空間的時間是靜止的，沒有任何空氣，沒有水分，連微生物都缺少生存的必要條件，食物放在裡面不會壞。但同時，空間內不能放入活物。白斯羽不是沒有試過放入一隻小昆蟲，畢竟昆蟲的生命比不上高等哺乳動物。但一隻小昆蟲便令他頭痛欲裂，險些晶核爆裂而死，白斯羽便不敢亂來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當他的異能提升到高級別，空間內就能夠被放入活物。

　　淮之恆凝神，半分鐘後在自己的大腦內「看」到了一顆晶核，一半是半透明綠色，另一半是灰色。

　　喪屍會在腦內形成一個晶核，異能者也會。同時異能真能夠通過吞食喪屍的晶核而提升異能，但普通人若是吞食喪屍晶核，便會被同化成喪屍。只有極低的概率，在被喪屍抓上時，普通人會覺醒異能。只不過這個概率低得可憐，白斯羽前世僅僅是聽說過。

　　異能者被分為一到十級，前世的白斯羽至死也不過六級，但六級所有的空間大小在五百立方米，是一級的五十倍。

　　而治癒系異能，更準確來說應該是生命系異能，作用對象不僅是人，不過現在一級只能修復一些皮外傷。

　　但同時覺醒雙異能一級讓淮之恆很滿足了，畢竟前世白斯羽是在空間異能三級時才覺醒的治癒異能。

　　正當淮之恆還在思考今後的打算時，他的房門被敲響了，周重影的聲音傳進來：「白先生，你醒了嗎？」

　　「周先生，你起得也這麼早嗎？稍等，我換個衣服就開門。」

　　門內響起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讓門外的周重影鬆了口氣，將手中捏著的標槍放到一邊。

　　一分鐘後，淮之恆將門打開，抬起手問好：「早安啊周先生，昨晚我睡得很好。」

　　周重影面無表情地盯了淮之恆十幾秒，既然是室友，那麼起碼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些事必須要確認一下。

　　「我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好像多了一種異能，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周重影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出一朵小火花。

　　淮之恆面露驚訝之色，隨後回復冷靜，道：「老實說我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對勁……麻煩等等。嗯……這附近有什麼東西……就這個好了。」

　　就見他從房間裡拿過一個鬧鐘，鬧鐘在他手上一閃便消失不見，再一閃又出現在手上。

　　居然是罕見的空間異能！

　　周重影看向淮之恆的眼神頓時就變了，空間異能者在各種異能者之中佔比在百分之一，和空間異能者成為同伴，就相當於身邊有著一個移動倉庫！

　　「啊，還有一種。」淮之恆在房間裡拿出一根針，在食指上刺了一下，頓時一小滴血便冒了出來。

　　只見他的傷口上泛出淺淡的綠色光芒，五秒後淮之恆將血珠一抹，食指上一點傷口也無。

　　更稀有的治癒系異能！

　　這個白斯羽竟然是空間異能與治癒異能的雙系異能覺醒者！而且還都是實用的輔助系異能！

　　周重影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收起震驚後，看向淮之恆便有了新的打算，同時他也將這一打算說了出來：「這應該就是小說中的異能，小說你看過吧？」

　　「我看過不少……」淮之恆赧然地說，「都是現代都市的YY小說，忙於工作後就沒怎麼看了。」

　　周重影打量了一番淮之恆，問道：「你今年多大了？」看樣子不超過二十五，身上還有一股青澀的感覺。

　　「我今年二十三歲，專科大學畢業兩年了。」淮之恆道，「聽說周先生今年二十五？是個大學體育老師？」

　　「嗯，你看了今天的新聞沒有？」

　　淮之恆被這與剛才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問話弄得迷糊了片刻，搖搖頭：「剛起床，還沒看手機。」

　　「……那你先看看吧……別太激動。」

　　淮之恆奇怪地皺著眉頭，將手機打開。結果一開，從各種APP裡傳來的消息混亂地閃過。甚至官方還發佈了好幾則緊急信息。

　　「紅色警告！全球各地人民感染不知名病毒，疑似變成喪屍，喪屍已失去生命特徵，以人肉為食，極度危險！切勿接近！請各位注意！請倖存者待在家中切勿外出，等待政府救援！」

　　「紅色警告！喪屍已失去生命特徵，以人類為食，請倖存者珍愛生命！待在家中等待政府救援！」

　　「這……這？」淮之恆瞠目結舌，顯然不敢置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面上習慣性地勾起，只可惜這個表情根本稱不上是笑容，「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周重影看著對方眼中的恐懼，明明已經信了九成九，可還是心懷希冀，和當初的自己何其相像！只可惜自己的天真讓自己在最後丟了性命……這一次，周重影要緊握住生存的機會，而已經被他認定為不可缺少的隊友的淮之恆，自然不能天真下去。

　　「這不是愚人節！這是真的。我只告訴你一遍，這個消息絕不是假的。如果不信，你大可以看看電視或者電腦。沒多久，網絡應該就斷了。」

　　淮之恆好似受了刺激一樣衝到了桌上，將筆記本電腦打開。待看過一條條消息後，整個人都彷彿失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末世……居然真的存在……」

　　聽著對方亂七八糟的喃喃，周重影在心裡嘆了口氣，將淮之恆從地上扶了起來：「你還有父母親人嗎？」

　　「沒、沒……他們生我比較晚，年輕的時候又受過苦，去的比較早……沒有什麼關係好的親戚……沒什麼朋友，不過關係好的人有幾個。」

　　淮之恆作驚醒狀，急忙掏出手機給幾個人發了短信，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不由洩了氣，眼圈泛紅：「我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活著。」

　　白斯羽為人孤僻，可以稱得上孑然一身，但關係好的人也有那麼幾個。昨天淮之恆給他們發了消息讓人注意，最好晚上別外出。可現在看來，他那幾個關係不錯的人也兇多吉少了。

　　淮之恆在地上喘著粗氣，一副受刺激的模樣，十幾分鐘後才緩過來：「抱歉周先生，讓你見笑了。」

　　「我冰箱裡還有一些蔬菜之類的東西，容易壞，不如放到你空間裡。振作起來，現在想活下去就跟著我。」

　　周重影表現果決，聲音帶著一股堅定的決心，讓淮之恆都「不禁受了震動」，從地上爬起來：「好！我們這兒還有很多食物，都是保質期長的東西，可以夠我們吃很久。」

　　兩人將淮之恆的空間塞滿，直到再擠不下任何東西。而一些食物為了便於保存，兩人或將其煮熟後醃製，或作了其他用途。

　　中間，淮之恆還好奇地問周重影：「周先生家裡準備了這麼多鹽和蔬菜，用於醃製成鹹菜……還有其他的東西……周先生真有先見之明。」

　　淮之恆用「自以為小心翼翼，實際上漏洞百出」的話，周重影只覺得……太天真了。

　　末世中，極少有關係極其親厚的隊友，大部分人都保持著冷漠的面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心機深沉之輩，彎彎繞繞特別多。周重影前世再不濟，好歹也是一個倖存者基地的領導者，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我夢到過。就在昨天午睡之後，我夢到了未來幾年發生的事情。不過很可惜，夢只是夢，那個夢裡沒有你，你不必介意。」周重影解釋道。這樣做的目的，便是讓淮之恆放心。

　　「那一定很可怕吧……周先生，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淮之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憂傷，繼續手上的工作。

　　天真的男人，不過他不討厭。周重影的心情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好了幾分。

　　目前最重要的莫過於提升異能等級，可是異能的提升只能通過吞食晶核。

　　周重影低頭深思，他自己還好，擁有《縱橫雲霄功》，只需要每日堅持鍛煉，修煉出氣感，便不下於速度和力量型的異能者。可是淮之恆呢，對方的異能等級只有盡快提升，才能讓更多的物資免於腐壞。

　　末世之中的細菌都好像強勢了一些，暴露在外的肉類肯定是不能食用的，至於珍貴的蔬菜水果……只能盡快食用，在未來植物系異能者出現時，讓他們和基因研究者們用種子一起培育新的品種。

　　淮之恆現在的十立方米空間聽著多，但其實他們沒塞多少物資便滿了。

　　周重影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把《縱橫雲霄功》部分教給淮之恆，一個輔助系異能者若是沒有自保之力，再加上對方的容貌……會被一些有心之人囚禁的吧。

　　但現下周重影對淮之恆的信任還沒達到那個程度，因此這件事稍微往後放幾天。

　　要獲得一個人的信任，首先是讓對方對自己產生欣賞的感覺，這點淮之恆還是很清楚的。

　　因此在之後與周重影共處的幾天內，淮之恆將早午晚三餐全包，每天都準備出不同的美味菜色。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

　　起碼淮之恆很明顯感受到，周重影對他的態度越發軟和。

　　一周之後，周重影在午飯後說：「我打算去最近的店舖內找一些日用品來。你留在家裡，不用擔心我，我會在傍晚時分回來。」

　　他們現在的地理位置比較偏，而且是獨棟。這好處在平日裡不顯，但末世裡，他們能夠在此很好地避免心懷惡意之人的騷擾和喪屍襲擊。

　　淮之恆覺得對方和自己這麼說，自己簡直像是在家默默等待外出工作的丈夫回家的小嬌妻。

　　這想法真是太可怕了，他從來不是什麼小嬌妻好麼！

　　「我陪你一起吧，好歹有個照應……你受傷的時候我能夠給你治療，我的空間裡還能存東西。」

　　周重影搖頭，斷然拒絕：「你的身體素質比不上我。」

　　「這些天你不是教過我自由搏擊嗎？還有身體鍛煉我也很拼，我可以的。」淮之恆認真地說。

　　周重影執拗地搖頭，這回用了另一個理由：「那麼萬一有人想要闖進來呢？雖然有柵欄圍著，但闖進來也不是不可能，你可以看家。」

　　「那我就更需要和你一起走了。萬一我被壞人抓走，威脅你怎麼辦？」

　　周重影突然……有些被說服了。

　　淮之恆起身，從旁邊已經沒有魚的魚缸裡拿出一塊鵝卵石，發力一捏，鵝卵石居然被捏成了碎塊！

　　別小看人啊，他好歹是有堅持喝藥練功的好嘛！

　　周重影看著桌子上的鵝卵石，戳了戳……恩，的確是硬邦邦的石頭，不摻水分。

　　看向笑容溫和柔弱的淮之恆，他的眼神頓時又變了：這種氣運，YY小說中的主角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