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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第224章
第二百零六章、風生火起

 祝阿大最近很憂桑。

 作為一位圍繞在莊主身邊、堅定地以祝家莊為核心的心腹打手,祝阿大對祝家小娘子的奢侈浪費表示很不滿。

 會稽最好的酒樓啊!

 包下一整座樓啊!

 樓下流水席, 樓上珍饈宴啊!

 當莊主是死的啊?

 當莊主夫人是死的啊?

 當少莊主是死的啊?

 當他是死的啊?

 嗚嗚嗚嗚嗚, 一定是莊主夫人偷偷塞了小娘子私房錢!

 如果他如實向莊中彙報,少莊主會不會心裡不平衡以為自己是撿來的啊?莊主會不會因為莊主夫人偷塞錢而不高興啊?

 會不會因此引發祝家莊莊主一家的家庭矛盾啊?

 對此, 他表示:哪怕九娘子看上了他, 他也堅決不會從的!

 這麼不勤儉持家的娘子,他養不起!

 為這事, 祝阿大每天撓的頭髮都快掉光了。

 就在祝阿大掙扎著祝家女郎會花錢算不算“出格”的時候,梁山伯果然十分妥當的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劉元是個八面玲瓏之人,他的長袖善舞和梁山伯不同, 帶著一種商人式的圓滑,當知道包下他家的朝露樓是為了慶賀祝英台去建康赴任, 順便告別同窗大擺筵席後,劉元大方的表示可以將朝露樓讓出兩天,酒水菜肴一律按成本供給,不賺自己人的錢。

 然後為了通知到會稽學館所有的人,梁山伯拉著自己在丙科和乙科招募到的刀筆吏、算吏等縣吏人選, 權當是就職前的實習, 一起將祝英台擬的邀請函發到了每一個人手上, 並且得到了回函。

 朝露樓一樓大堂是對丙科的流水宴, 二樓是對乙科的,三樓風景最好的雅間用來招呼甲科學子和會稽學館的先生們。

 馬文才特意將宴請的兩天分開,第一天招待丙科和乙科,第二天招待甲科和會稽學館的先生、賀革的門下弟子, 也能避免出現士庶不小心衝撞的問題。

 這麼大的手筆自然震驚了整個會稽學館,起初還有人千方百計想通過梁山伯搞到邀請函去吃流水宴,後來發現梁山伯是要將所有人都發到以後,也就不試圖去找關係了,安心的在學館裡等著就好。

 除此之外,便是震驚。

 即便劉元說的漂亮,朝露樓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酒樓,劉家的商行在會稽郡裡立足,多半靠朝露樓情報帶來的便利。

 酒用糧食釀造,如今糧食價格驚人,酒價更是讓人咋舌,哪怕流水宴用的是濁酒,一天下來,也不知要花費多少。

 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到了最後,連會稽學館巡更的更夫、做粗使的雜役都悄悄找了上來,求著梁山伯他們弄張邀請函,好去喝幾杯酒解解饞,再藏點吃的回去給媳婦孩子打打牙祭。

 既然是流水宴,也不在乎多幾個人,馬文才並不拘著梁山伯請些不相干的人,倒是梁山伯不肯輕易給其他人。

 一來是擔心安全問題,二是這世道士庶有別以外,庶人之間也分三五門,其中的間隙比士庶還大。

 梁山伯不願一場好好的宴席因這些無聊的身份問題惹得不痛快,帶著要一起上任的新部下再三確定了一些學館中學役的身份和品性,才放了幾張讓他們在後門單獨用席,不能到前面去就坐。

 五館如今已經式微,沒有了當年每館近千學子的盛況,但所有人統計下來,也有五百多人,絕不是個小數目。

 莫說會稽學館,就是朝露樓都沒有招待過這麼多人,後來還是梁山伯又想了些辦法,在宴席第一天把學館中的廚子全請去朝露樓做流水宴,這才差不多夠不出紕漏。

 反正那天肯定也沒多少人在學館中用飯,廚子在學館裡因食材所限發揮不出好手藝,天天都給學子們吃簡樸的食物,如今送去朝露樓,還可以一展手藝,去一去天天被學生們罵“喂豬食”的怨氣。

 這番動作下,會稽學館上下自被驚動,朝露樓歇業兩天不接外客也成了大消息傳了出去,一時間,上虞祝家莊的小郎君因書品過人得了太子恩典,要去建康做書令史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個書令史自然不放在會稽郡那麼多高門的眼裡,只是祝家莊已經數代未曾出仕,這祝小郎如今不滿十六歲就已經出仕,又就讀庶人為主的五館,再者上品的書品實在少見,被人幾輪傳來傳去,就差沒變成祝家莊和會稽學館培養出了一名書聖王羲之了。

 馬文才也沒想到梁山伯手腳這麼快,幾乎在祝家莊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不但消息傳出去了,因為請的只是會稽學館中的人,也沒有傳出什麼奢靡鋪張的名聲。

 誰都知道五館裡讀丙科的大多是貧寒學子,每年館主要靠到處打秋風度日,不少人都只當祝英台是借機接濟同窗的“義行”,反倒對她讚譽有加。

 梁山伯的辦事效率和手段將會稽學館裡借住的謝舉都驚動了,還召了他去問了一些事情。

 當知道他已經上任鄞縣縣令,也無意做謝家的門人後,謝舉有些失望地派人送回了他。

 他畢竟是烏衣巷的家主,就算一時為梁山伯驚豔,可他能用的人實在太多了,實在犯不著為了得到一個人毀了他的前程。

 雖然在謝舉看來,當一個下縣的縣令跟烏衣巷門人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前程。

 這件事也讓梁山伯在會稽郡徹底出名了一把,“連謝家都想收歸門下的庶人”可不是一般人當得起的名聲,就連馬文才都讚歎梁山伯的好運氣。

 有這個名聲在,等他上任以後,就算鄞縣上下再怎麼欺負他年少貧弱,也要好好斟酌斟酌,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於是就在三月初三這天,流水宴熱熱鬧鬧的開了,那一天會稽學館裡除了士族出身的學子以外其他人都來了,祝英台和梁山伯等人作為主角忙了個半死,梁山伯剛請的縣吏們記錄流水宴所耗物資和來往人員等雜務也是累了個半死。

 除此之外,傅歧還把傅家部曲借了出來,加上學館裡派來主持秩序的學官,一起負責門戶,以防有人渾水摸魚進來。

 這一番流水宴完,祝英台等人還沒休息片刻,第二日便是宴請會稽學館先生們和甲科同窗的日子。

 祝英台是甲乙丙三科皆學的,學館裡的先生們都和她很熟悉,也很喜歡這個弟子,幾乎都賞臉來了,只有賀革要陪從謝舉,沒有出席。

 但賀革門下所有弟子都出了席,也給祝英台添了不少臉面。

 傅歧自從“易先生”出現後就根本顧不得幫祝英台招呼別人了,幾乎全程迷之微笑跟在先生們那幾間屋子裡亂轉,讓馬文才忍不住歎氣。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甲科同窗看他“不爽”已經很久了,幾乎個個都想著法子想把他灌醉,偏偏馬文才並不嗜酒,光是躲掉這些或善意或惡意的祝酒就已經焦頭爛額。

 也幸虧徐之敬事先準備了醒酒丸,梁山伯又比較警覺,中途派人給馬文才的酒盅換了水,即便如此,哪怕喝下去這麼多水,也足夠讓人不停去如廁了。

 相比之下,大概是世人都以為祝英台請客的緣故,這東道主倒沒有被人怎麼灌,大家各自把酒歡言,和相熟的人推杯換盞,不像是來跟祝英台、梁山伯道賀的,倒更像是尋個由頭出來放縱一把的。

 酒過半盞,月上中天時,馬文才差人請來的歌舞伎也到了,朝露樓中清歌曼舞,因為提前跟太守府報備過了,連宵禁都免了,這些難得放鬆的學子和先生們更是不願離去。

 不過也有例外。

 “祝兄、徐兄、馬兄,我實在不勝酒力……”

 同樣被灌得兩頰泛紅、腳步無力的褚向口齒不清地說。

 “我,我得回,回去。”

 褚向和梁山伯一樣,都入了謝舉的眼,這段時日更是每日都去謝舉那裡“受教”,學館裡早就有了傳聞,說是褚家和謝家有舊,並舉出了好幾代之前互相聯姻的例子。

 在許多人眼裡,天子門生裡早就有了褚向一席之位,所以就跟灌馬文才一般,褚向也成了重點照顧的對象。

 褚向平時不飲酒,又不似馬文才那麼老練,更沒有梁山伯這樣的朋友打掩護,實實在在喝了不少酒,等徐之敬發現的時候,也只能用針灸保住他不傷了肝臟,解不了他的酒氣。

 所以等他一來向祝英台請辭,祝英台一看,嚇了個半死,人喝酒能全身上下紅成這樣也很可怕,忙不迭的叫人扶他下樓,送他回學館裡去。

 馬文才那天從祝英台門外遇見黑衣人開始就一直關注著祝英台的院子,深夜時也吩咐值夜的風雨雷電注意隔壁的動靜,這麼多天來祝英台那裡一點異動都沒有,讓馬文才總感覺一絲不對勁。

 他在會稽學館裡人手不夠,沒辦法也兼顧褚向那邊,他總覺得褚向有些讓人難以放心,可又不敢打草驚蛇。

 此時他見褚向要走,試探著要親自送他回去,卻被對方連連拒絕,執意讓馬文才派兩個護衛送他走就夠了。

 徐之敬擔心褚向出事,不肯讓他跟馬文才墨蹟,強硬地將他送走了。

 這一番推杯換盞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朝露樓裡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祝英台和馬文才幾人商量著夜色已深,不好再返回學館,便讓家人去客店裡包了不少上房,一來將沒辦法處理的爛醉同窗和先生們送去休息,二來他們自己也累的夠嗆方便休息。

 如此一來,傅家、祝家和梁山伯的的人手都基本派出去了。祝英台要招呼沒走的人,馬文才和梁山伯、傅歧三人只能親自站在門前,替祝英台一一送客。

 就在此時,朝露樓外突然有人開始大喊著“有煙”。

 馬文才心中咯噔一下,跑出去兩步抬頭往上看去,只見夜色中,朝露樓的樓頂上黑煙四起,偏偏現在是晚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除了煙氣,慢慢也有火光蔓延開來,這火竟不是從下面往上燒,而是從上面燒起來的!

 “有人縱火!”

 馬文才回身大吼。

 “快去找人,等樓梯燒斷了,就沒法救人了!”

 “不好!”

 傅歧一聽到起了火立刻就轉身往上跑。

 “我兄長還在上面!”

 傅異腿腳不靈,傅歧不放心他,不讓他先走,準備等所有人送走了再背他一起去客店休息。

 如今起了火,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往裡面跑。

 可他剛跑進門,卻發現有人比他更快地向樓上竄去,傅歧定睛一看……

 竟是梁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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