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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第205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探縣衙(下)

 傅歧捧著地圖,十分頭疼。

 梁山伯憑著記憶畫出來的地圖應該是非常準確的, 但在這個烏漆嘛黑、沒有月亮、外面還下雨打雷的夜晚, 傅歧根本找不到東南西北。

 他方向感不太好,一直是靠標誌物確認方向的。

 更別說山陰縣衙和他爹管轄的建康府還不一樣, 建康府經過很多次翻修, 漸漸形成了合圍結構,很容易辨認。

 這山陰縣衙有些屋舍年久失修以後為了防止起火, 乾脆將已經成危房的屋舍拆了,導致一截一截的,梁山伯的記憶是很多年前的, 和實際也有了很大的區別。

 總之,總之, 不是他不會看地圖的錯!

 傅歧靠著一處土牆仔細聽了一會兒,除了雷聲震震,聽不到其他的聲響,想來徐之敬已經處理了幾個巡邏的衙役,正朝山陰縣令的屋子而去。

 沒道理啊, 一個學醫的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也能認清方位?!

 “不就是這麼多屋子麼, 我就不信找不到!”

 他咬了咬牙。

 “憑小爺的速度, 一個時辰絕對夠了!”

 好在梁山伯和馬文才分析過, 即便其他格局怎麼變,客房的位置應該不會變太多,梁山伯將招待貴客的幾間大的客房方位畫出來了。

 如今他們住的正是其中一間,傅歧就靠著之前分析的幾間客房的位置, 一間一間地對照著往前摸索著。

 偶爾在角落處看到有躺著的衙役,傅歧便知道自己走錯了,轉個方向繼續前行。

 就這麼磕磕碰碰的,直找的渾身濕透,終於給他找到了梁新書房的附近。

 特徵十分明顯,整個山陰縣衙,沒幾處地方如這書房這般,門口上了好幾把大鎖的。

 然而正當傅歧準備摸進書房的時候,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雨聲裡,似乎夾雜著什麼其他的聲音。

 他假裝自己又迷了路,繞著梁新書房左右的小道來回跑了好幾次,果不其然,只要他一開始動起來,那雨中帶著的拖曳聲就會重新響起。

 在這方面,腦子不太靈光的傅歧有著野獸般的直覺。

 在又一次“迷失方向”後,拐角處終於出現了一道和他差不多打扮的矮小身影。

 “你在找我?”

 傅歧一聲冷哼,從隱身處閃了出來,抬腳便踢!

 那在拐角處四處張望之人驟不及防便吃了這一腿,被踹的飛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藏頭露尾,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歧找不到路本來就一肚子火,此時遇見發洩對象,正好遷怒一番。

 ‘你他娘的穿的跟我一樣!’

 那被踹翻的黑衣人一口老血噎在喉中,剛爬起身,兜臉又來了一拳。

 剛才那下是毫無防備,現在卻不是了。

 只見這黑衣人一手捂住肋骨,另一隻手一翻,手心寒光一閃,就要朝著傅歧身來的拳頭刺去。

 馬文才挑選的日子,不但雨大雷聲重,連夜色也比平時更黑些,傅歧當然看不到他掌中藏著的分水刺,只要這一拳落實了,右手必定要遭重創。

 誰料傅歧一拳已經到了他面前,卻突然往回一收。

 “算了!我之前是偷襲,勝之不武。”

 他收回拳頭,有些憐憫地看著捂著肋骨爬不起身的黑衣人。

 “起來,我們公平比鬥,保證揍得你心服口服!”

 他傅歧可不是馬文才那種趁你病要你命的陰險小人。

 風度!學武也要講究風度!

 “去你娘的心服口服!”

 那黑衣人心中破口大駡。

 “這人腦子有病?”

 都是偷偷摸摸做見不得人的事的黑衣人,要什麼公平比鬥?

 又不是城門鬥將!

 這麼一想,黑衣人肋下更加疼痛了,對面那一腳應該是踢出了內傷,都已經把他踢出內傷了,再來什麼“公平比鬥”,簡直就是笑話。

 他咬著牙撐起身子,還沒站定,對面又是一腿掃了過來。

 “你還站得起來?果然傷的不重。”

 傅歧看他狼狽地躲過這招,複又轉身伸出一拳。

 “吃我一拳!”

 黑衣人肋下疼痛,應對有些狼狽,但他畢竟是訓練有素之人,應對也極快,見自己拳腳不是傅歧的對手,立刻將袖底藏著的分水刺露了出來,武器帶著破空之聲,向著傅歧襲去。

 傅歧沒注意對方使了武器,一沒留神,脖子上被開了道口子。

 若不是他耳邊聽到武器的“嗡吟”聲立刻下腰躲避,這一下就不是劃了道血痕,而是直接貫穿了他的脖子。

 對方一擊沒有得手,翻腕又是一擊。

 黑衣人也憋屈的很,他之前選擇跟著這人,原以為很快就能完成任務,誰知道對方竟如此精明,明明知道他跟在身後卻裝作如若無其事的樣子,猶如遛狗一般帶著他在山陰縣衙溜了一圈。

 等到他在雨中淋的渾身僵硬,連腳步都變得笨重起來,便陰險的藏在角落偷襲與他,現在還倒打一耙說他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到底誰才陰險?

 他也算是陰溝裡翻了船!

 見傅歧腳步越來越亂,左支右拙,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但凡學得招式是大開大闔的,遇見他們使這種兵器的,總是要吃虧的。

 眼見著傅歧已經不支,黑衣人連捂著肋骨的那只手鬆開了,另一隻分水刺也滑了出來,齊齊向傅歧刺去!

 “你用兵器,不公平!”

 傅歧見黑衣人整個人撲了過來,往旁邊一閃,抬手就砸出一枚綠丸。

 那綠丸碰到黑衣人立刻就四分五裂,爆出一蓬綠粉。

 黑衣人眼中、鼻中充斥著這種酸澀的粉末,眼中灼熱劇痛,腦袋也像是被人用大錘錘了一般,昏昏沉沉,思維渙散。

 “你,你使毒……”

 黑衣人嘔出一口血,雙手再也握不住分水刺,哐當兩聲武器落地,整個人也軟倒在地上。

 說好的公平比鬥呢!

 他恨地將牙咬的咯咯響,咬完之後才想起更可怕的事。

 “要完!”

 黑衣人懷著滔天的怨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我倒是想和你公平比鬥啊……”

 傅歧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上前湊近中招倒地的黑衣人,伸手扯開他蒙面的布巾,呐呐地自言自語:

 “是你先用武器的,我用迷藥,也算不得使詐吧?”

 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只隱約看見這黑衣人左右嘴角一邊一道血痕。

 “咦?這藥會讓人吐血嗎?”

 傅歧心頭一跳。

 之前徐之敬和他分開時,擔心他路上暴露行蹤引起騷亂,便給了他三顆藥丸。如今下著雨,藥粉效果不好,用藥丸其實很考驗用暗器的功底。

 徐之敬沒學過什麼手上功夫,自己用不好這個,傅歧倒馬馬虎虎可以,之前左支右拙,是在找角度把藥丸彈出去。

 但徐之敬給他的時候說了這是迷藥,發作也要用上一刻鐘時間,期間只能讓人動作遲緩,方便傅歧做出應對,可如今效果倒是立竿見影……

 傅歧有些遲疑地伸出手伸到那刺客鼻下,只是一瞬便見了鬼一般縮回了手,驚駭莫名地倒退了幾步。

 夭壽啦!

 徐之敬學藝不精,迷藥毒死人啦!

 ***

 因為有這個插曲,傅歧接下來的時候都是處在神遊天際的狀態。

 他只把那黑衣人當做偷東西的小毛賊,若是在平時,他一定會拿了這人交給縣令,此時橫生波折遇見此事,也只是準備把人放倒後丟出牆外。

 如今那人,卻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

 傅歧怕給徐之敬惹麻煩,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把屍體藏好了,這才心頭七上八下的去給梁山伯找冊薄。

 徐之敬說藥效只有一個時辰,他和黑衣人交手了一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心驚肉跳之下只覺得時間肯定來不及了,匆匆趕往梁新的書房。

 門上上著的鎖顯然已經有了些年頭,摸上去銹蝕斑斑。

 傅歧從束髮的絲帶裡抽出兩個細銅絲,按照馬文才教的方法,撥拉了一會兒。

 鎖鏽了,卻更好弄了,只是幾下,那鎖果然“嘎啦”一聲開了。

 “這馬文才在哪裡學的這些鬼門道?”傅歧自言自語著打開鎖,“這不都是寫遊俠野盜學的東西麼?”

 他得不停地轉移注意力,才能不去想剛才死掉的黑衣人。

 一進了“書房”,刺鼻的黴味和酸臭味便讓傅歧喉頭作嘔。

 他屏住呼吸,伸手入懷掏出用油紙包著的火摺子一晃,火光亮起的時候傅歧更是差點厥了過去。

 整座書房已經給人搬空了,只留下空空蕩蕩的案幾和書架,其中密佈著厚厚的蛛網,織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蛛網陣”。

 傅歧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蛛網,以及蛛網上滿布的昆蟲軀殼,痛苦地揉了揉眼睛。

 難怪馬文才不來,攛掇著他來幫忙!

 他那麼愛乾淨,讓他爬梁上柱,他會幹才怪!

 “馬文才說,若是蛛網密佈且未破,說明沒人來過……”傅歧喃喃地抬起頭,尋找著梁山伯所說的屋樑。

 “那東西還在這裡。”

 他找到一根柱子,用火摺子燒掉一片蛛網,記住了方位,這才吹滅火折,強忍著鼻腔和喉嚨裡的不適,往上一躍,使勁向上爬去。

 那柱子也已經被蟲蟻侵蝕的不行了,傅歧攀爬的時候覺得這根柱子都在搖搖欲墜,掌下全是坑坑窪窪的觸感。

 待摸上屋樑,他解下自己的長腰帶,一頭系在梁上套了個圈,一頭系在自己腰上,趴跪在梁上邊扯著腰帶,邊往前摸索。

 漆黑的深夜裡,外面風聲怪唳,裡面酸腐難聞,傅歧一邊默默祈禱著屋樑別突然斷了摔壞他這個“樑上君子”,一邊忍受著灰塵和蛛網沖進眼中的不適感,閉著眼睛憑藉記憶往前爬。

 這期間好幾次傅歧都差點掉下樑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又系著祝英台教他的“安全帶”,冊薄沒找到自己倒要先摔死。

 這屋樑被他這麼折騰好幾回都沒有塌掉,足見得梁新吩咐兒子維修“快壞的屋樑”是站不住腳的,這根梁明顯是好木頭,再過個十年也不會爛。

 梁新,“梁新”。

 梁山伯的父親也是個妙人。

 傅歧仔仔細細地在屋樑上摸索,直到掌下莫名凸起一塊,這才眼睛發亮地伸手去拔。他拔了好一會兒,才從梁上提出了一個嵌進去的木匣子。

 那木匣子的蓋子是弧形的,和樑柱嵌的嚴絲合縫,要不是這麼多年過去木頭自然熱脹冷縮出了一條縫,讓木匣子的頂部能明顯摸出來,這黑夜裡傅歧絕對要無功而返。

 他找到了梁山伯所求的東西,心裡高興極了,解下腰帶將木匣綁在腰上,吹著口哨幾下便爬下了柱子。

 剛一落地,傅歧便被柱子邊站著的人影嚇得倒吸了口涼氣,正準備出手,卻聽得對面一聲輕喝。

 “別喊,是我!”

 原來是徐之敬“處理”完了外面巡邏之人,半天沒見傅歧回來,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便過來接應。

 那傅歧看到是徐之敬,各種紛雜地情緒才突然湧了上來,一把抓住徐之敬的肩膀,語無倫次道:

 “徐之敬,我毒死人啦!不,不是,是你毒死人啦!也,也不是,是我們毒死,哎喲,總之,毒死人啦!”

 徐之敬的肩膀被抓的發疼,他還算鎮定,眼睛從傅歧腰上掃過,一把拍開他的雙臂。

 “這裡不是談話之地,東西既然到手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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