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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越挫越勇

  “主人,不必理他,這種陰陽怪氣的人和他說話都是髒了你的身份。”

  半夏本來就不理解自家姑娘好生生為什麼來丙科,現在見她被人當面刺了一通,心裡更是生氣。

  等伏安走了,她從懷裡掏出帕子,將剛剛伏安從祝英台身邊踩過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這才提起食匣問安告退。

  課室中許多學子原本還在看熱鬧,對著伏安熱嘲冷諷,可等伏安一出去,半夏跪在地上擦拭祝英台身邊根本不存在的“污漬”,許多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收去,氣氛又變得古怪起來。

  祝英台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半夏是她的貼身侍女,到處擦擦整整已經是尋常事,見她領著粗使下人提著食匣走了祝英台還松了口氣,慶倖總算擺脫了“一人吃飯全班圍觀”的尷尬。

  午休之時,課室中大多數人都在三兩閒談,還有一些趴在案上小憩的,和她讀書的時候並無什麼不同,無奈不少人對祝英台還是一副探究的神情,讓從來沒有過轉學生經歷的祝英台生出了煩躁之心。

  你要對我好奇你就上啊!

  先來和我搭話啊!光盯著我算什麼事啊!

  為了平復情緒,也為了排解午休的空閒,祝英台無聊地抽出一張紙,機械的在紙上練起字來。

  沒一會兒,紙上就寫滿了諸如“靜”、“忍”、“恒”、“寧”以及“靠”、“凸”、“蛋”……還有“疼”?

  被祝英台一筆好字不知不覺吸引過來的學子們有些茫然。

  這位公子哥是想吃蛋了嗎?

  他哪裡疼?

  “祝郎的字,真是讓人好生讚歎。”

  面目普通的“鄰座”真心實意的喟歎著,眼神幾乎無法從祝英台隨便書就的字跡上移開。

  祝英台的字是連馬文才都佩服的,更別說丙科一干幾乎沒有什麼名家名帖可以臨摹的寒生。

  士庶天別之下,以秘書郎、舍人等清閒官職起家的高門士子往往都是一手極漂亮的字,而且大多用的是漸漸變化而大成的楷書和行書;

  而作為吏員和濁官的寒士要勞心於案牘之上,字跡要求工整簡潔,多用的是隸體,所以很多吏門學子善的也是隸書。

  然而但凡有志向的學子都是兼習隸、楷,畢竟有不少人都存著一飛沖天的夢想,不甘永遠只做個小吏,這些人練起字來往往極為刻苦,卻總是不得其法,概因名帖難尋,只可仿形不可仿神,到最後只能畫虎不成反類犬。

  於是祝英台一開始寫字,哪怕他們心中有各種顧忌,還是不約而同的湊了上來。

  祝英台寫字純粹是下意識反應,等被劉有助一句話喚醒時,才猛然發現身邊已經圍滿了人。

  看到祝英台看他,劉有助躬了躬身。

  “在下劉有助。”

  “在下上虞祝英台。呃……謬,謬贊了?”

  祝英台有些無措地回應著劉有助的誇獎。

  “祝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對於自己的“企圖”,劉有助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可一看到面前這麼好的字,再見附近好多人已經是躍躍欲試的表情,鼓起勇氣直接“先發制人”地開了口。

  能不請嗎?

  祝英台心中比他還七上八下。

  “呃……你,你說……”

  “祝郎的墨寶,可否贈,嗯,可否借在下觀摩一晚?”

  劉有助眼神熾熱的看向祝英台桌子上的練字之紙。

  “你說,這個……”

  祝英台的眼睛隨著劉有助眼神的方向看了過去,前面幾個字還算正常,後面赫然映入眼簾的皆是“凸”、“靠”、“蛋疼”等字,饒是今天已經被圍過癮了的她,待看到自己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還是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我了個去,幸虧這些古人都不懂!

  祝英台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的吐槽字,石化了好一會兒,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開口。

  “這個……不太好吧?”

  看他的態度,像是要照抄了供起來的樣子,這種東西難道還要傳抄出去嗎?萬一一不留神傳到後世,豈不是要把考古學家嚇死?

  她話音剛落,眾人“噫”了幾聲,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四散而去。

  被間接拒絕的劉有助站在祝英台的面前,一張臉皮又紅又白,可他偏偏不是伏安那樣的性子,雖然窘迫的讓人有些同情,卻還是沒有挪動腳步。

  過了半晌,他表情有點可憐地呐呐道:“是在下,在下多想了,見這字寫的極好,起了非份之心……”

  啥?非份之心?

  祝英台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字,也跟著臉紅:“呃,呃這字,呃,真的寫的不好。回頭我給你寫幾個好的。”

  劉有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卻被祝英台當面潑了盆冷水,如今祝英台雖然說了她會再給他寫幾個好的,也只當是她為了給他留點面子,並沒有當真。

  但這現成的臺階已經遞上來了,劉有助也迫不及待地順著臺階就下,連連道謝之後,頂著眾人嘲笑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到了下午,書學講士們的“書”道論述,說的祝英台是昏昏沉沉,這些基礎中的基礎原身早已經就學過,祝家的《筆陣圖》比這些講士講的課更加精妙,祝英台現在的感覺,就跟書法大師跑回去學小學生毛筆字似的,也難免會困倦。

  等到第一天的課完,祝英台立刻收拾起東西,甚至沒有等半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了西館。

  她跟背後有鬼追著似的,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就這麼一路小跑著奔回了甲等學舍,直到看到那一道熟悉的分隔圍牆,才堪堪停住了腳步,靠在牆上微喘。

  “祝英台,你怎麼了?”

  抱著一堆雜物正從外面回來的梁山伯,遠遠見著祝英台攤靠在牆上,驚得一聲輕呼。

  甲科比丙科下課要早的多,梁山伯向來不求拔尖顯眼,今天又有馬文才和褚向這樣吸引人注意的新生,所以他這一天過得是不顯山不露水,頗為悠閒。

  “嗷嗚……”

  祝英台內心裡一陣哀嚎。

  她現在就想靜靜,好不容易歇一下,卻見“命定戀人”湊了過來,這麼巧的畫風,除了主角光環還能有什麼?

  “我走的有些急,歇歇。”

  祝英台緩緩直起身子,擠出一副笑臉示人。

  和處處照顧她感受的馬文才比起來,這個老好人梁山伯此刻與她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自然還要注意點形象。

  尤其咳咳,這個還有可能是她未來物件,更是不能自己崩了自己的人設。

  “既然沒什麼事自是最好,要是祝兄身子不適,最好還是下山去趟醫館。”

  梁山伯善解人意的沒有多問,只是將雜物往上又提了提。

  “沒那麼嚴重!”

  祝英台擺了擺手。

  “你去忙吧。”

  梁山伯淺笑,依言離開。

  “呃,梁山伯,等等!”

  祝英台看著梁山伯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複又出聲喊住了他。

  前方的梁山伯不解地回頭,只看見祝英台又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沒頭沒腦地問了他一句。

  “你中午吃了嗎?”

  “吃了。”

  梁山伯被問的有些發蒙,點了點頭。

  “不是說館中不給生徒提供午飯嗎?”祝英台問,“難道甲科的生徒可以例外?還是你也另外交了錢,起了甲舍的小灶?”

  “在下哪裡有那樣的閒錢。”

  雖然祝英台問的直接,但梁山伯還是笑得溫文,並沒有什麼不悅。

  “在下餓的快,一日兩餐實在不濟,好在家中還有幾畝薄田,每天中午用上幾個胡餅還是夠的。”

  哦,自帶乾糧。

  祝英台了然地點了點頭,又繼續追問:“那東館那邊的寒生裡,有中午不吃飯的嗎?”

  甲寇里的學子雖然大半是士族,但還是有寒生讀書的,既然士族食宿比別人更好是因為額外給學館裡交了補貼的錢,那些讀丙館的學生恐怕大半和梁山伯一樣,沒這樣的“閒錢”。

  這一段話問的莫名其妙,換了個脾氣不好的或者心思敏感的,怕是早就甩手走人,也就梁山伯沉得住氣,答得認真仔細。

  “是,寒生裡,中午不進食的,倒在多數。”

  祝英台聽到了梁山伯確定的回答,定定出了一會兒神,臉上的躁鬱之色倒去了大半。

  “我明白了,謝謝你,梁山伯。”

  梁山伯微微頷首。

  “雖不知祝兄明白了什麼,但想來你第一天在西館上課,定是很不適應。”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在西館讀書哪裡算是吃苦,只是有些格格不入罷了。橫豎眾人看著我吃,比我看著眾人吃卻自己沒的吃要好的多。”

  祝英台聽到梁山伯的話之後,也漸漸解開了心結,歎道。

  “真正辛苦的是甲科那些人。”

  她再不適應,能比寒生去士族的地盤更不適應嗎?

  像是梁山伯這樣的學子,都能若無其事的餓著肚子看別人吃喝,如今她是被別人看的那個,才被人看看,看看又不會掉塊肉。

  祝英台的話讓梁山伯心中一震,再將那些蛛絲馬跡串了起來,立刻整理出了一條脈絡。

  可她的話裡隱含的意思實在太超出他的價值觀,以至於梁山伯愣了好一會兒,才平靜道: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也不必想太多。”

  祝英台滿肚子心事,對著梁山伯點點頭,目送著他和自己分道揚鑣,去了傅歧小院的方向,這才往回走去。

  然而當她回到院中,還沒有走上幾步,又徑直撞上了一個人。

  祝英台揉著腦袋,抬頭一看,正是身後跟著風雨雷電的馬文才。

  還說她不是主角的體質,這隨便走走就能撞到劇情人物的體質!

  誰說她不是主角她和誰急!

  馬文才大概是回院裡拿什麼東西,風雨雷電手中都捧著細軟,祝英台原本還在和馬文才慪氣,可今日去了丙科卻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美好,再看到他就有些說不出來的傷心。

  祝英台看著馬文才真要走,扁了扁嘴,眼睛裡已經有了淚光。

  馬文才素來是心高氣傲的性子,更別說祝英台拿了丙科第一,讓他被館中閒言碎語纏身,足以讓他生出不悅。

  可他心目中的祝英台卻一直是冷傲如霜的印象,如今一見祝英台居然一副小可憐模樣,再想到梁山伯之前話中語意未盡之句,不知為何心底一軟。

  “你,你今日可還好?”

  罷了,她也向自己先道過歉,就當還了。

  誰料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祝英台頓時情緒大起,抓著他的手臂就嚎了起來:“嗚嗚嗚嗚不好,一點都不好!丙科不好不好!”

  “嗚嗚嗚他們都不理我,還老是盯著我看!”

  “他們中午不吃飯,看我吃飯像是看怪物!”

  “我對他們好他們覺得我是壞人,我對他們不好他們覺得‘你看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子對我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嗚嗚嗚嗚,我在西館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感受到手臂上的溫度,耳邊是祝英台孩子氣的“告狀”,馬文才的嘴角漸漸揚起,已經軟綿綿的心腸又軟了幾分,連聲音都放得極為和緩。

  “丙科既然不好,那你不要去了。我和館主說說,讓你補考一場,你和我們去甲科入讀吧。”

  那種一群弱者抱著取暖的地方……

  祝英台抓著馬文才的袖子胡亂擦了擦臉,抬起頭來,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不做逃兵!我要留在西館。”

  馬文才柔軟的表情頓時一呆。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留在西館。”

  祝英台倔強地捏緊了拳頭,像是個即將奔赴疆場的戰士一般宣誓。

  “我現在走了,他們越發覺得我只是去‘玩玩’。”

  她要讓他們知道,士族不是個個都是隨便玩弄別人珍惜之物的混蛋!

  ‘那你抱著我手臂哭個屁啊!’

  馬文才只覺得自己一腔柔軟都喂了狗。

  他覺得自己剛剛才養好的“氣”,再度出現了要崩塌的徵兆。

  這祝英台有毒。

  “風雨雷電,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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