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回歸

　　紫霄走到王座附近，五指對準椅背的中心處一按。整個王座轟鳴著下陷，不一會兒，一條幽長的台階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走吧。」他舉著燭台首當其沖走在了最前方，亞倫和科林手牽著手，緊隨其後的跟了下去。

　　狹長而黑暗的台階彷彿延伸到了地心一般沒有盡頭。他們走了約莫一個小時，才隱隱約約看到了前方有一絲紫光。

　　「就是那裡。」紫霄指著前方對他們說道。

　　眾人快步向前，終於來到了一片稍微空曠的平坦之地。

　　古老的祭台上，四周篆刻著神秘的文字。一塊奇特的紫黑色鏡面靜悄悄的鑲嵌在中心。

　　「這是？」亞倫好奇的看著那塊紫黑色的鏡面，沒有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到有關這種物質的任何記憶。

　　紫霄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捉住亞倫的右手。

　　「啊！」亞倫慘叫一聲……手心一道紅痕，鮮血汩汩的流入鏡面之中。

　　科林：「……」

　　他一邊幫亞倫止血，一邊抽出藏在靴子裡的軍刀！

　　紫霄連忙識相的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鮮紅的血液在鏡面中不斷流動，不一會兒，一團紫黑色的光芒從鏡面中旋轉著緩緩升起。

　　「天啊，暗物質！」亞倫激動的說道：「也是超弦的一種，聚集起來的暗物質可以開啟蟲洞！」

　　「這是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需要塔奈希王族的血才能開啟和關閉。」

　　「所以你之前才沒有告訴我這條通道的存在！」亞倫恍然大悟：「如果我沒有塔奈希的血統，那麼這條通道就沒有人能夠關閉了。」

　　紫霄沒有說話，不自在的別過了眼睛。

　　亞倫豪不在意的蹲下拍了拍鏡面：「所以這個到底是什麼物質？太神奇了！我能不能掰一小塊帶走？」

　　「當然不行！」紫霄滿臉黑線的擋在鏡面跟前：「快走，快走！趕緊回聯盟去吧！」

　　被紫霄硬塞著送入了通道內部，不過瞬息之間，他們便猛然置身於一片冰藍的湖底。

　　猝不及防得亞倫嗆了好幾口水，肺裡疼的快要炸裂。他把帶血的手掌按在湖底的巨石之上，紫黑色的光芒漸漸消失。

　　科林銜住他的唇，把空氣用舌尖渡到他嘴裡，帶著他慢慢浮出水面。

　　越到後來，嘴裡的東西越是攻城略地，上顎和齒列被滑膩的感覺覆蓋，舌尖生痛，亞倫渾身麻痺，手腳都不聽使喚的酥軟起來。

　　嘩的一聲破水而出，冰涼的空氣撫在臉上。Alpha這才停下動作，還意猶未盡的用手指撫了撫對方的嘴唇。

　　兩人慢慢的游到湖邊，找了一塊乾燥的大石頭坐下。

　　「這是哪裡？」科林問道，眼神卻不自覺的飄到了對方胸口濕透的風景之上。

　　暖洋洋的光芒灑在蜜色的身體上，亞倫毫無自覺的躺著喘息，好不容易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他已經懶得再動一下了。

　　「別這樣躺著。」科林皺眉道：「把衣服脫了。」

　　亞倫郝然：「別在這裡……」

　　「濕衣服對身體不好。」科林挑眉：「回去以後我有的是方法辦你，沒必要在這個地方。」

　　信你才有鬼！亞倫在心底偷偷腹誹，又隱隱有些期待的脫光了全身的衣物。

　　科林也脫掉自己的，把兩身衣服並排放在大石頭上曬著，然後便真的沒有動作，只赤條條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亞倫：「……」

　　算你狠！

　　「這是哪裡？」處理好衣服的科林又問了一遍。

　　「愛瑪星系。」亞倫失落的回答，湖底漂浮的白色刺團是這個星球的特色之一。

　　「我們運氣不錯，這裡好像是厄斯的星域。」科林笑著說道：「不知道蘭迪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亞倫開始用指環聯絡勞倫斯。不到五秒，自己的通訊就被對方接聽了。

　　「什麼人？」勞倫斯低沉的聲音從指環中傳來。

　　「是我。」亞倫回答。

　　「……是亞倫麼……」蘭迪急迫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能夠聽的出他話語中的哽咽和不敢置信。

　　亞倫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突然就被觸動，經歷了這麼多磨難，他已不想再計較過去的事情：「父親，是我。我和科林都在愛瑪星域……」

　　蘭迪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聽到亞倫叫自己父親，他親自駕駛飛船趕來，將兩人接回了厄斯。勞倫斯和洛里斯正在熱火朝天的指揮中心坐鎮。

　　他們穿越蟲洞以後就遇到了布魯托前來接應的軍隊，九死一生的脫離了西蒙艦隊的追擊。

　　亞倫和科林推開指揮中心的大門，勞倫斯率先上前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揉著亞倫的頭髮道：「小子，快點叫聲爸爸來聽聽。」

　　亞倫翻了個白眼：「……做夢！」

　　「怎麼這樣？」勞倫斯捂著胸口備受打擊的退到一旁：「你明明都叫蘭迪父親了！」

　　「我是我，你是你。」蘭迪不耐的把他推到一邊，給兩個孩子一人一杯熱酒驅寒。

　　「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亞倫接過熱酒問道。

　　「厄斯和聯盟已經徹底決裂了。」洛里斯嘆了口氣道：「不知道西蒙和昆廷人又達成了什麼協議，最近它們頻頻進攻厄斯的邊境。雖然厄斯有防護罩的保護，但是長久下去也很吃力。」

　　「倒是你們……」洛里斯頓了頓：「大家都以為你們已經死了……」

　　亞倫莞爾一笑：「差一點點而已，幸虧有蘭迪的項鍊。 」

　　蘭迪滿腹疑惑的看著亞倫，不知道自己的這條項鍊有什麼蹊蹺。

　　亞倫喃喃對蘭迪說道：「我通過它找到了你的親哥哥，我的大伯父。」

　　蘭迪心情複雜：「……」

　　這麼狗血的事情……寫小說也不敢這麼編吧！

　　亞倫和科林把自己在黑三角禁區的經歷簡單的講訴給了眾人，他們拿出了一大包生命之樹的葉片。這超出眾人想像的神奇事物讓所有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要回中心區去。」亞倫對勞倫斯他們說道：「上一次，大家被西蒙給套路了。這一次，我們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一艘來自諾蘭的飛船停靠在中心區的聖蒂安娜港口邊，艙門打開，乘客們三三兩兩的從甲板上走了下來。

　　人流的後半段裡有一對相貌平凡的Beta夫夫，灰暗的衣著讓他們完全埋沒在人群之中。可能是第一次來到中心區，他們被壯觀的港口景色震撼到了，一下飛船，就拖著寬大的行李箱邊走邊不斷拍照。

　　「接應的人在哪裡？」Beta夫夫中黑髮的男子輕聲問道。

　　「父親說他們已經到了。」金髮的那個回答：「我們到港口外和他們匯合。」

　　兩人拖著行李走入出站大廳，殊不知剛剛轉身離開，身後許多默默注視著他們的乘客也跟著前往那個方向。

　　「有人跟過來了……」黑髮男子不動聲色的挽住了金髮男子的胳膊。

　　金髮男子貌似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狗腿還真是不少！」

　　兩人加快腳步，推開人流向樓外跑去，身後偽裝的乘客也立刻對視一眼緊跟上去。

　　一輛超級豪華的懸浮越野車在出站大廳門口停下，車門打開，車裡坐著幾個身材高大的Alpha，為首的正是是克里斯上將的部下特林。

　　「快點！」Beta夫夫拎著行李拔腿狂奔，身後追踪的「乘客」們從懷中掏出了光子木倉，在人來人往的出站大廳裡驚起一陣恐慌。

　　就快要到了！黑髮男子看著前方的懸浮車車門，Beta夫夫只差一步就能踏上懸浮車的關頭，幾個安保人員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撲了出來，把這對Beta夫夫雙雙摁倒在地。

　　「你們幹什麼？」黑髮男子劇烈的掙扎起來，吸引了整個出站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

　　安保人員幾記重拳捶向他的肚子，黑髮Beta就咳嗽著乾嘔了出來。

　　繼承了來自古地球時期就愛湊熱鬧的文化，圍觀的群眾們漸漸聚攏，不少人打開了直播設備。

　　「快住手！」特林中將走下懸浮車，制止住想要繼續動手的安保人員：「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安保人員把兩人的雙手銬到身後，表情完全不為所動。

　　「特林，好久不見。」便衣隊長姍姍而來：「還有我們的科林·克里斯和他的伴侶，你們打扮的倒是不錯，差一點點就要騙過我的同事了。」

　　對於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周圍的聯盟群眾可謂是如雷貫耳。

　　「是科林·克里斯嗎？」

　　「不像啊，到底是哪一個？」

　　「好像是金髮的，那不是個Beta嗎？」

　　……

　　人們發出各種疑問，圍觀的人群把整個出站大廳包圍的水洩不通。

　　特林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他們是誰，還不趕快把人放開來！」

　　「笑話。」便衣隊長眉毛一挑：「抓的就是他們。科林·克里斯和亞倫·奧斯汀，你們和勞倫斯勾結叛變，現在我以賣國罪逮捕你們！」

　　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幾分鐘內，科林·克里斯在中心區港口被捕的視頻就傳遍了整個光網。

　　「特林，你先幫我把行李帶回去。」金髮的Beta蹙眉說道。

　　特林剛要答應。

　　「不行！」便衣隊長一聲令下，幾個人上前把行李箱全部奪走：「誰知道裡面有沒有你們和厄斯的交易資料，看你們這麼寶貝這幾箱行李，怕是裡面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賣國，我們是被誣陷的！」亞倫憤怒的大聲喊道：「別以為抓住我們就能掩蓋你們的罪行！」

　　「胡說八道！ 」便衣隊長大聲呵斥：「誰不知道你是勞倫斯和蘭迪的私生子，他們和昆廷人的交易整個聯盟的人都在光網上看見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不服！我不服！聯盟的公正在哪裡？」亞倫不斷的吶喊著，直到和科林一起被人扭送到了懸浮囚車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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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是一人之下的天之驕子，如今他改頭換面，易容入境被當場俘獲。】

　　【他是所有Omega心中的夢中情人，為了Beta愛人衝冠一怒，卻被牽連落到如此境地。】

　　【他曾是曇花一現的Beta平民英雄，如今逃回港口無人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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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鋪天蓋地的負面新、推送覆蓋光網，各種角度的現場視頻當即被網民們刷爆了。

　　「他們真的是科林和他伴侶嗎？怎麼長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亞倫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難道他們還能有什麼隱情？」

　　「之前西蒙元帥的副官不也是被查出通敵賣國麼，不知道為什麼又無罪釋放了。這些政治鬥爭真是讓人搞不懂了！」

　　「賊喊捉賊，趕緊給他們兩個開庭定罪，一天到晚整些妖蛾子上推送，真是讓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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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帥，這件事情壓不下去了，他們被捕的地方是公眾場合，現在整個聯盟都知道他們在我們手上。」衛斯理跪在西蒙身旁，一邊看著光網上的輿論一邊蹙眉說道。

　　「別擔心，小衛斯理。」西蒙伸手輕按他的眉心：「你的眉頭總是皺著，這個習慣可不太好。我們先來看看他們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門口傳來通報的鈴聲，衛斯理起身打開指揮室的大門。

　　「元帥，我們在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

　　衛兵把一顆鈕扣狀的信息盤交給了衛斯理副官。衛斯理吩咐衛兵離開，把信息盤放進了信息讀取器裡。

　　黑暗的房間中，關於元帥不為人知的隱秘畫面出現在了他和西蒙面前的屏幕上。衛斯理的眼睛漸漸睜大，久久的沉靜在不可置信的驚訝之中。

　　半小時後，他面色慘白的上前關閉了信息讀取器取出信息盤：「元帥……這個信息盤對您非常不利，我們要不要提前下手？」

　　裡面的內容實在太過於駭人聽聞，畫面中的西蒙幾近瘋狂，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從哪裡弄到這樣的東西。

　　西蒙嘲諷的勾起嘴角，用兩隻手指將其碾碎：「這種東西不足為慮，既然人們想看熱鬧，就給他們開庭。網絡上的那些發言不過是克里斯那條老狐狸搞出來的把戲。他終於也坐不住了，這一次，我要在法庭上送他一份大禮。倒是你……」

　　他輕輕脫掉一雙羊皮手套，手指從衛斯理的嘴唇上慢慢向下移動，停留在對方的喉結部位。看著俊美的副官在他面前慢慢重新跪下：「你怕我。」

　　他用的肯定而不是疑問句。黑髮副官的眼眶濕潤，渾身打了個顫。

　　「沒……沒有……」他結結巴巴的回答，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在對方眼中多麼沒有說服力。

　　「不要怕。」西蒙輕輕的揉了揉衛斯理柔軟的額髮：「我還是我，記憶改變的只有我的經歷，而人的本質是無法被輕易改變的。」

　　他看著副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懼怕傷痛和流血，不揭開傷疤，人們永遠也無法看到華服下面的爛肉。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聯盟有個更加光明而平等的未來。我不怕被其他人誤解，但是你不行，能夠待在我身邊的人，必須要得到我絕對的信任，而這種信任是相互的，你懂嗎？」

　　元帥的話讓年輕的副官漸漸平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道：「是，元帥。您說的沒錯，而且您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剛才是我心智動搖了。」

　　「自己去領罰吧。」西蒙彈了彈衛斯理的額頭，：「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衛斯理起身咬住嘴唇，滿臉通紅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