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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反派逆襲》第31章
☆、31. 【溫暖】

  鄭宥廷執著地重複著這個問題,他問封傲:「我究竟是誰?是你的兒子鄭宥廷,還是被維權會需要而存在的任佑?你說啊……」

  他的聲音被酒燒得沙啞,在封傲想推開他的時候,他用力地抱住他的胳膊,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嘟囔著:「父親。」

  「父親,如果不是你出現,我都快忘了我原來還是你的兒子。不只是維權會訓練出來的武器,不是鄭家的犧牲品,不是一個隨時換了名字就變成另一個人的傀儡。」他是真的醉了,自嘲地冷笑,「竟然還是你這個可憐蟲讓我想起來,你說是不是很可笑?你不過是一個被女人擺佈的窩囊……」

  他忽地又搖搖頭,「不,你也變了。或許你根本就不是生我那個王八蛋也說不定。」

  「哦,是了,你和那女人離婚了,我是不是還沒有恭喜你?哈哈,你終於和她散夥了。我想像不了你究竟是蠢到什麼程度才會拉著她不放,你知不知道,我七歲就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車上胡搞,那個男人還是三叔的司機!這麼饑渴,連這種男人她也能找,可就是不要你,哈哈……真的笑死我了,你怎麼會那麼可憐,到底有多可憐……」

  連鄭宥廷都沒想過自己喝醉後話是這麼多。

  那些他放在心裡很多年的事,留在他心裡成為自認微不足道陰影的事,這時候因為看見封傲的臉都不能控制地倒了出來。

  「我當時就在想,我是不是就是那樣被製造的。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你就是從那個女人的肚子裡捅出我這個兒子,想想就讓我噁心。你,還有那個女人都讓我噁心,我的存在更噁心。」

  他說著,英氣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似乎正被這樣厭惡的情緒困擾著。

  封傲一言不發地聽著,至此忽地輕聲道:「所以,你才喜歡男人?」

  他低頭看鄭宥廷,對方顯然沒有聽到他的問題,自顧地嘲諷著,自顧地情緒低落,自顧地暴露著他的脆弱。

  他垂著頭,身體打著晃,喃喃地說著什麼:「你終於變聰明了,聰明得我有時候我都不認識了。可是……」

  「你沒了那個女人也再也不會在意我了,我知道的,你連我是死是活也不會管了。爺爺說我出國,你當時還找過我呢,可是現在,你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到我。因為我長得更像那個女人?還是你從來在意的就不是我這個兒子,而是她給你生了這麼一個東西?」

  「你記不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喊我的名字,來抱我……我都記得,真奇怪我還記得……可是後來我再也不願意了,有一次你還因為被我拒絕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呵,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真是沒用,沒用……」

  「到現在,你不是以前的樣子了,我也不是了,連鄭宥廷這個名字都變得不真實……」

  封傲聽他像個需要懷抱的孩子一般埋怨和自棄的話,竟有想嘆氣的衝動。

  他扶直鄭宥廷的身體,想把他丟進沙發裡省得賴在自己手上沒完沒了。後者卻因總算站穩了身體,乾脆地整個人往封傲身上靠,他沒有自覺此時的自己全然是偎在封傲胸膛裡,伸手抱住的支撐物,是封傲的身體。

  封傲渾身僵了僵。

  這個姿勢讓封傲覺得怪異。他從不曾和人如此親近過,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人這樣親近。他伸手正想著將鄭宥廷推開,鄭宥廷突然又低囔著:「他死了。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我那麼衝動,如果沒有把那個風聲那麼早就放出去讓周家起疑心,他們就不會花這麼大的心力去追查,他也不會被發現,更不會因為要保護我這條線被那樣虐待。」

  他深深地自責著,這種自責讓他非常痛苦,折磨得他的神經被酒精催化得不堪一擊。「是我考慮不周,我明明知道……為什麼等不了這幾天,如果,如果不是我這麼衝動,他或許就可以活下來了……可是他死了,連三十歲都沒活到就死了。」

  「我把他燒了,連骨灰都沒法留下來。」

  「他的墓碑只會有一個名字,一個他不知道有沒有用過幾年的名字,空蕩蕩的什麼都不會有。」他突然激動起來,「家族的英雄?他稀罕這東西嗎?有誰會知道他曾經受了多少折磨,誰會知道所謂的英雄頭銜是他用多大的代價換來的,誰知道他這輩子是怎麼活的,誰會記得他,他甚至活著的時候都不是他,是另外的今天可是是張三明天就變成李四的人!」

  「又誰問過他想不想死……他是為什麼而死……他生在世家又享受了幾天安穩,為什麼要承受這些,為什麼他就活該為家族犧牲自己的命……」

  「我沒用,為什麼救不了他,反而害死他……」

  他似乎哭了,埋在封傲肩膀而沉悶的聲音有些哽咽。

  封傲又聽他輕聲說道:「父親……我好久沒叫過你爸爸了……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找到我的屍體,會不會把我找回來帶我回家……你會不會……」他抱著封傲的雙手很用力,「不,你還是離開吧。今天我救不了這個,明天死的可能就是你了……父親,你為什麼偏偏到這兒來,偏偏是這兒,偏偏要是這時候……」

  「夠了。」

  封傲終於聽不下去了。

  他把鄭宥廷抓開,看他踉蹌了一步被沙發絆地摔了進去,整個人頹廢得不成樣子,嘴裡還低喊著『父親』,很是可憐。

  鄭宥廷一向是強勢的,此時在他面前暴露的不堪一擊的樣子讓封傲有些煩躁起來。鄭宥廷的狀態似乎影響到他,讓他不能不去在意。

  他站著,冷眼旁觀著四處亂摸著沙發不知道是想找什麼還是想站起來的鄭宥廷,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

  久久,他才呼出一口起來。

  封傲上前,打橫就將鄭宥廷抱了起來,進了臥室將人往床上丟。

  鄭宥廷悶哼了聲,在床上蠕動了一陣就沒了動靜,是醉死過去了。

  封傲不是不懂鄭宥廷的心情,相反,曾經他也曾有過這樣的頹廢和茫然。

  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會有這麼一個階段,只不過因為存在的環境不同,矛盾和懷疑的物件不同而表現得千差萬別。

  一個人從小建立在心中的信仰,和他的年紀一樣在成長,也同樣在發生改變。於鄭宥廷,是在日復一日的訓練和教育中產生的使命感,於封傲,是對收養自己給予自己一個容身之所的師父和師門的歸屬感。

  終歸,鄭宥廷是比他幸運的。

  他不過是孤軍奮鬥久了,寂寞而沉默地成長到了一個思想成熟起來的年紀,滋生出對人生的懷疑,對自己的存在產生的茫然,對賦予身上的使命的麻木罷了。而他,卻是由最親近的師父親手摧毀了他的信仰。

  真相是那樣不堪,鮮血淋漓。

  他曾經也懷疑自己的存在,躲著師門和所謂武林正派的追殺苟活著有什麼意思。他的人生跌入了最穀底,甚至起初建立魔教也不過是對那些辜負和誣陷了他的人的報復。

  但這一些終將會過去。

  這世上沒什麼比時間這玩意兒更具有殺傷力和治癒力。

  他看了一陣鄭宥廷,帶著些無可奈何地嗤了聲:「盡給我找麻煩。」

  封傲沒去想自己為什麼沒將鄭宥廷丟下陽臺去,反而讓他睡了自己的床,自己卻去了書房打坐。也沒多想,這一份心神不寧是出自於什麼。

  對一個人的容忍,也是有慣性的。這已經不是鄭宥廷第一次把自己的住所當做私有場地任意發洩了,真的無需再大驚小怪。

  他靜下心,方運功行過一周天,就聽見了臥室裡鄭宥廷低低悶悶的呻吟聲。

  這很正常,就是他封傲也沒本事在喝了近三十瓶高濃度的酒後還一點反應都沒用。封傲本該不加理會,以他的定力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根本無從影響他。可是,今晚他顯然不在狀態才會屢屢被鄭宥廷影響情緒。

  鄭宥廷還在睡夢中,生理的痛苦沒讓他清醒過來,他本能地因為疼痛蜷縮成一團,拳頭抵著胃部,腦門上都是冷汗,原本就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

  封傲最終還是耐著性子把他從床上弄到浴室,讓他半夢半醒間往馬桶上趴,催著功力在他胃上按了下去。

  「嘔!」

  鄭宥廷下意識的憋了一下衝口而出的穢物,之後更兇猛地吐了起來。

  彷彿整個胃都要被吐出來,鄭宥廷的脖子上一根根青筋跳出來,臉上卻沒什麼痛苦的表情。他已經習慣忍受生理的疼痛,此時只是手腳軟虛軟地往邊上跌,封傲趕緊蹲下扶住他,以防他吐到馬桶以外的地方。

  鄭宥廷靠著他,脖子和臉上不斷滲著的冷汗叫封傲皺眉。在他還沒意識到之前,手掌已經先一步催著內裡舒緩他的痛苦。

  很溫暖。

  鄭宥廷下意識更往封傲身上貼去,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溫暖,也不適合他們這種人。

  溫暖,總是容易讓人懈怠的,是世上最危險的東西。可是人規避危險的本能卻不如貪圖安逸的本性來的強烈,儘管潛意識抵抗著,但鄭宥廷還是放任了自己沉溺在一片陌生的溫暖裡。

  見他吐得差不多了,封傲將他拉起來,打開淋浴直往鄭宥廷臉上沖。

  鄭宥廷被猛烈的冷水打得一個激靈,這下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瞬間湧起一股本能的警惕,睜眼見是封傲,他遲鈍地沒有察覺到自己緊繃的肌肉在瞬間放鬆開,只皺眉看著封傲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放開。」

  封傲看住他。這個醉得半死不活就抱著他脆弱得如同受傷的幼虎的人,在轉瞬之間擺出他尖銳的攻擊姿態,封傲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反正他非常不爽,甩開鄭宥廷,退開一步,道:「把這地方清理乾淨,然後滾出去。」

  之前沒將他丟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方才浪費功力為他散酒就當他封傲今天大發善心,現在還敢在他面前拿喬,那就是純粹找死!

  封傲看了眼伸手關水的鄭宥廷,轉身回了書房。

  浴室很快就響起一遍又一遍聒噪的馬桶沖水聲,負責收場的那個顯然十分不滿封傲的行為和自己此時的狀態,竟極其難得地拿外物——抽水馬桶出氣。

  接著便是洗浴的聲音,不多時,封傲聽到那人回了自己的臥室,換了衣服就把自己往他床上砸。

  竟是沒離開的打算。

  封傲睜開眼,恍覺今晚是無法安寢的,而且也不會是練內功的好時機。他起身到書桌前,執筆,將下一輪要給楊威向易等人訓練的秘笈和招式寫了下來。

  不一會兒又丟開筆,撥通了一個不常用的通訊。

  「封先生?」正是向易。

  因為察覺到封傲非常反感自己作為鄭家長子身份,所以自歸入封傲麾下後,向易人後都稱呼他為封先生。

  他此時非常詫異,沒想到這半夜三更,封傲竟會主動聯繫他而不是經過阿超。莫非有什麼大事發生?

  封傲卻沒有和他浪費時間,直點他心中的疑惑:「鄭宥廷,我的兒子,你知道多少?」

  向易怔了下,這種問題問他一個外人合適嗎?但想到什麼,他又立刻知道封傲所問所為何事。對於自己的過往向易尚且沒有對封傲隱瞞,自然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答道:「我從前在維權會監察所的時候還沒有見過這號人物,不過鄭家也有推舉的名額,這兩年聽說這位鄭家長子常年在國外進修,我想,他一定是加入華夏維權會當中了。至於被分配到哪裡,我說不準。」

  華夏維權會有很多部門,表面上風光的工作多得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經歷殘酷的訓練和篩選進入維權會監察所,從而身不由己。

  「是麼。」封傲語氣淡淡,對鄭宥廷的身份早有猜測,此時向易的話不過證實他心中所想。

  這並不是他想要瞭解的。

  「除此之外呢?」

  向易聞言費神地想了想,他實在不知道除了華夏維權會的密辛之外,對於自己兒子的存在,封傲有什麼需要從自己這裡瞭解的。要知道,鄭晉峰的兒子鄭宥廷年紀還小,他離開監察所的時候,對方應該還不滿十歲。

  他絞盡腦汁,突然想起了什麼,在封傲不再追問的時候急聲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只是在監察所的絕密檔案裡看到過一眼,真實性……可能不高。」

  封傲驚訝於向易少有的猶豫,「你想說什麼?」

  向易頓了頓,才道:「鄭家很早之前就把推舉入維權會的幾個名單提交上來,維權會會對那些人考核幾年才會酌情錄取,並不是推舉了就可以上的。每家都是這樣,維權會也會在得到這些名單的同時,查探這些人的底細……」

  封傲心領神會:「你是說鄭宥廷的身份有疑點?」

  「呃,是血緣疑點,這倒是在維權會考核中佔據最小的成分,影響不——」

  「血緣?」封傲打斷道:「你是說,鄭宥廷不是鄭晉峰的兒子?」

  「應該是這樣。」向易回憶道:「當時的檔案我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這個結論。似乎是當時鄭宥廷的生母私生活有些混亂……我是說您的前妻——」

  「夠了。」封傲打斷他,繼而掛斷電話。

  鄭宥廷竟然不是鄭晉峰的兒子,成蔚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啊。

  呵,這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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