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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反派逆襲》第33章
☆、33. 【相處】

  周家財大氣粗,雙子樓有一半倉庫是周家承租,並簽訂了十年租期的,封傲接手方海軍的工作後,這件事顯然是原本方海軍工作的重中之重,需要和周家接觸的地方不少。

  周家將這件是交給鄭宥廷處理,不出意外,封傲很快就收到了鄭宥廷約見的邀請。

  封傲隻身赴約,既然鄭宥廷代表周家而來,他也不需要李輝在旁作場面,還不如叫他遂了心去見李孟群一面。何況,聽聞是那位任佑請客,想及日前蹲在車旁吃的那一碗米線,李秘書對這頓晚餐是半分也不抱期待的。

  與周三等人約見不是在茶樓便是高檔的餐廳不同,鄭宥廷定了一家地道菜館,招牌很有些年頭,地處也僻靜。

  封傲到時,鄭宥廷已經等了有些時候。他沒點什麼,面前放著半杯清水,在封傲被服務員領進來時看了過來,滿室因他而生的沉靜總算得到了些許緩和。

  「兩位,請點餐。」

  服務員彬彬有禮,功能表也顯古樸,用繁體毛筆書法寫著菜名,封傲見了不由多看了鄭宥廷一眼,不知他是琢磨到了自己的喜好還是只是純粹的湊巧。他點了幾道,便聽鄭宥廷對服務生道:「老規矩吧。」

  服務生笑著應了,鄭宥廷可想而知是這裡的常客。很難想見他也喜歡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

  封傲微一笑,「你找我是要談樓盤的事?」

  鄭宥廷卻是搖頭,「那是你的工作。」

  「是麼。」

  他不可置否。只聽鄭宥廷道:「拉攏你,也是我現在的工作,你只要配合我。」

  封傲挑了挑眉,正欲開口那服務生便又返回,他手裡正拿著一個老式的酒罈子和兩個粗碗,「任先生,您點的酒,麻煩簽單。」

  封傲先一步將酒水接過去了,湊近了聞了聞酒香,少見的滿意。沒想到鄭宥廷如此有心,待那服務生離開,封傲早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這算賠禮?」他嗅著酒香,臉上的表情是鄭宥廷從未見過的輕鬆隨性,他向鄭宥廷舉了舉酒,「那我便不客氣了。」

  他仰頭一飲而盡。

  那喝酒的姿勢叫鄭宥廷蹙了蹙眉,他探究地看了眼封傲,將心裡關於自己記憶中的父親的對比的反差疑惑壓了下去。

  「好酒!」封傲不吝讚譽,舒服地嘆了聲。「可要共飲一杯?」他倒是大方得很,這下全然沒有計較早前鄭宥廷將他費心思得來的酒糟蹋的心思了。

  鄭宥廷還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對話,似乎這種輕鬆並不該出現在他們的交集中平添一種不尷不尬的落差感。他沒成想一罎子酒就能得封傲的和顏悅色,與之前的冷漠相對全然換了一個人似得。

  不過這也並不影響什麼,他搖頭拒絕了,以他的自製力和自律,上次會在封傲面前失態甚至醉成那副德行,實屬偶然。

  封傲的邀請顯然沒幾分真心,顧自又喝了起來。

  他那樣的喝法,正經菜肴還沒上桌便就要喝光小半罎子酒了,鄭宥廷喝了口清水,淡聲道:「這店家老闆承過我人情,才願意給這酒,也只這一罎子。」

  封傲一笑,「你若是將周家的藏酒都送了我,我便答應你的要求,如何?」

  鄭宥廷道:「我不記得你懂酒,還是你已經習慣用這東西麻痹過活了。」

  封傲嗤了聲,「你便當我的酒量,如你一般麼。」語氣裡的鄙視之意昭然,鄭宥廷一噎,少有的失控偏成了他話裡的把柄。

  菜肴陸續端上了桌,兩人也停了話。

  桌上的菜說不出具體的菜系,可以說都有些國土各地的特色在,卻又有著全然的不同,更像是獨創的菜式,道道色香味俱全,可見做菜的師傅閱歷之廣,手藝之精。難得有這樣合封傲胃口的菜肴,他也不免多吃了幾口。

  鄭宥廷在外用餐一向點到即止,吃罷便等著封傲用完,招呼了服務員將餐桌收拾下去。他又點了一杯清水,見封傲不過剛吃完酒水又上口,雖有想阻止的心,不過到底沒有表示。

  酒喝得差不多了,沉默也醞釀了幾多,封傲忽道:「你做這事兒多久了?從所謂出國留學開始的?」

  鄭宥廷從他微染了酒氣的眼睛裡絲毫看不出他問這話別有用心,便也不多想,只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他又將自己如今的身份和作為鄭宥廷的曾經分割開了。

  封傲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問那話似乎也沒幾分關照的真心,得不到答案便當真不再多問。其實,他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多少事,當初初臨現世,自己的處境尚且不能自主哪裡會有什麼心思打聽這便宜兒子的事。

  前不久,倒是讓阿超試著用手段查過任佑此人,不難查到關於這個年輕人的事。

  從出生到如今的履歷有心人都能查的一清二楚:家庭破產後父母相繼去世,逼不得已四處打工討生活的少年人,憑著一股狠勁和冷靜從小公司開始嶄露頭角,三年前得到三區某核心城市實力世家蘇家的青睞,短短兩年裡讓蘇家家主將其認作義子,獨有一女的蘇素多次在人前透露百年後將蘇家託付給任佑的意思。

  這份叫人高山仰止的人生履歷找不出絲毫的偏差。

  而這,就是最大的偏差。

  鄭宥廷身上背負著怎樣的任務,其實不難想像。

  臥底他並非沒有見過,相反,那些武林正派每年派遣入魔宮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奸細不知凡幾,而對於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嘍囉而言,鄭宥廷顯然取得常人不可及的成功。

  華夏維權會手握華夏商業世家的全域,手中拿著的是權衡世家的戒尺,沒有足夠強勁的維持秩序的能力也不可能凝聚起整個華夏的頂級世家。

  鄭宥廷在此的目的既然與鄭家無關,是誰將目光鎖定在了周家,自然不言而喻。

  只不過,五區小周家到底是做了什麼營生導致華夏維權會不能不以這種隱蔽的方式處置,這是封傲一直想確定的事情。

  不錯,他想確定,蓋因他也早有自己的猜測。

  而能解開他疑惑的人,非鄭宥廷莫屬。

  當下問不出什麼,封傲也不在意。

  來日方長,不是麼。

  那之後,與鄭宥廷的見面愈多。交集的頻繁使得兩人間的矛盾點越發模糊,到後來,也能在一起下下棋,或是約了見面也默契地互不干擾,便也沒有從前那般針鋒相對。

  鄭宥廷比之從前沉靜了很多,封傲不需花心思便能感覺到他的改變。

  或許,他以前在自己面前時常被激怒或是做事說話極端的作為,正是他潛意識裡對自己這位父親的不設防而有的難得的隨意。

  而如今,他的那些尖銳,似乎一日更甚一日地被磨平了。

  封傲有時會想起那夜抱著自己,在自己懷裡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青年。他明白這樣的改變有多殘忍,用一個鮮活的生命換得一夜成長,並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堅韌去承受這種痛苦。

  封傲從前便有所感,鄭宥廷的人生歷程與自己總能有那麼幾分共鳴在,相處久了,亦不難察覺,這個人自性格或是某些習性上竟同自己很是相似。

  一般的冷清,一般的強韌,一般的殺伐決斷……

  棋盤上,黑子一如既往地占著上峰。

  封傲隨手撥弄著盒子裡的棋子,看著一手執白思索著下一步的鄭宥廷。儘管白子已經毫無勝算,但鄭宥廷依然沒有放棄的想法。

  這與那些沒有自知之明之人的爭強好勝不同,在他眼裡,世事沒有絕對。那是一種敢於迎難而上,不對忽視任何一分努力,面對失敗也坦然的人生態度。

  他是一個容易專注的人。

  或許是深入骨髓的習慣使然,哪怕面對內心信任的封傲,哪怕只是茶餘飯後的消遣,鄭宥廷的坐姿筆挺且面容沉著。

  他專注的時候,臉上的輪廓總會有繃緊幾分的感覺,讓整個人的面容顯示出一種更為深刻的立體感。嘴唇也抿著,整個人透露出的認真和眼神的精睿,再不能讓人泛泛而視。

  與他相比,封傲則顯得閒適太多。

  鄭宥廷手一動,將白子收了回來,他看了看時間,不多不少正是晚上十點整。他的時間概念被訓練得太好,分秒不差,便是在這種高度集中精神的時候依然不會忽視了時間。

  他將白子放回棋盒裡,中止這一局。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預兆,鄭宥廷說了這一句也沒有更深入交代的打算,同樣的,也沒有這樣的必要。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鄭宥廷也能對他說起自己的情況,這已然極其難得。

  封傲丟開指間的黑子,聞言只是略點了點頭。

  他正動手要將棋盤收拾起來,鄭宥廷卻道:「放著吧。」

  封傲看向他,放著這棋盤便是要等他回來繼續今天的殘局,他沒拒絕,起身道:「放至書房吧。」

  他也不費心送客,交代了鄭宥廷便逕自回房。

  他們的相處已隨意太多,卻也未到讓鄭宥廷以為他至少會給自己一句『凡事小心』的地步。很奇怪的,分明是父子不是麼。

  鄭宥廷對自己與父親的相處越發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封傲原以為鄭宥廷會留下那話,便是早去早回的意思,不想鄭宥廷這一走,便是半年。

  秋華落盡,霜雪凋零,時值暖春。

  春風微雨的五區,換了新的一年勃然的新氣象。

  半年的時間,建材市場也終於落成。開樓當天甚是熱鬧,五區上流層雲集,封傲作為子公司的首席董事親自剪綵,叫李秘書收『慶祝』的紅包收到手軟。

  周家對建材市場投入巨大,這一天自然不會缺席。剪綵方畢,周三與封傲握手道:「鄭董事雄才偉略,公司財源廣進,日後還望董事多多提攜。」

  封傲道:「三少爺客氣。」

  封傲升任首席董事後的第一筆業績得來全不費功夫。

  方海軍死也不會想到,自己這千般辛苦萬般奔波最後都是為別人做嫁衣。封傲得了這份功績也不知慚愧為何物,毫無壓力便受了這份功勳。這可叫曾經方海軍手底下為這件事情勞心勞力的董事們氣煞,白白叫封傲得了這天大的便宜!

  周三道:「鄭董今日辛苦,可否賞個薄面和我們喝上一杯,全當慶功怎麼樣?」

  封傲沒有拒絕。

  酒過三巡,酒桌上的氣氛輕鬆熱鬧,借著敬酒的機會不少人在封傲和周三面前露臉,吉利話和奉承話新意百出。封傲雖也不落禮數,可便是對周三也不見得有半分熱絡,做派傲然卻又叫人挑不出錯來。

  一人道:「早聽鄭董事好酒,今日可是這酒不夠格調叫您喝得不滿意?我這就找人給您換一換,您看?」

  周三揮手大笑,「誒,你這便不懂了吧,喝酒什麼滋味還不得看這陪著喝酒的人?咱們哪個兒能配得上做鄭董事的酒友,便是我家老爺子有時都自嘆不如呢。」

  周三沒醉。可酒精對大腦神經的刺激不小,儘管知道不該多說,可他今天就是按耐不住亢奮的神經,陰陽怪氣地道:「倒是任佑和鄭董事處得來。那小子走了多久了?昨兒個還聽老爺子說他這兩天便就從國外回來了呢。我侄女兒一聽,就和他媽媽到境外購物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鄭老弟你說說那小子可不就是厲害!」

  封傲聽在了耳裡,面上除了一抹淡笑,看不出別的來。倒是李輝注意到了,方才鄭董似乎挑了挑眉,對周三話中的訊息頗為在意。

  那個任佑回來可太好了!李輝暗喜,總算能把大老闆書房裡那盤棋拿走了,否則每次打掃書房都是受罪,他可再不想背著棋子的位置給那落灰的棋盤清理了!

  卻不想,當夜,封傲便就見到了周三口中還需兩三天才回到五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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