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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女子保命日常》第50章
第50章

  478話還沒說完, 陳月洲的備用機就響了。

  是韓佳梅。

  他接聽,對面是女人緊張而急促的聲音:「我, 我做了,我……楚軍現在在來的路上, 萬一……萬一他知道是我幹的怎麼辦?」

  「你在哪兒?」

  「我在第一人民醫院。」

  「你到門口等我, 我現在過去。」

  陳月洲將手邊的文書一收,抱著肚子對辦公室裡的小警員打了個招呼, 就衝了出去。

  打車到了醫院, 陳月洲找了個僻靜的拐角和韓佳梅碰頭。

  些許是身上的傷還沒好, 韓佳梅沒有同以往般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 而是很隨意搭了件衝鋒衣, 戴著口罩帽子,僅露出一雙大眼睛。

  「什麼情況。」陳月洲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韓佳梅也在旁邊坐下:「我聽你的話,搬去我婆婆那裡住了,我婆婆這個人,呵,自己明明挨了大半輩子的打,對我卻從來不客氣,這段時間我回去住, 她看到我身上的傷非但不幫我,反而覺得楚軍做得好,我親耳聽到她給楚軍打電話說我最近變乖了,打得好……」

  韓佳梅說著握緊雙拳,眼裡帶恨:「這老不死的賤女人天天等著看我笑話, 所以我一激動就……」

  說著,她扭過頭看著陳月洲,有點沒底氣地強硬道:「這是你給我想出來的餿主意,你來收尾。」

  像是怕陳月洲不買帳,韓佳梅挺了挺胸膛,提了提音量補充:「是你說你能讓我一直住著家屬院的房子,是你把話說得像吹牛一樣!我現在,我……」

  陳月洲撩起眼皮,掃了眼韓佳梅,從口袋裡掏出藍牙耳機給她:「拿著,和你的手機配對,配對完成後戴在耳朵上,和我保持通話,然後回醫院裡面,我要聽全程,才知道怎麼幫你。」

  韓佳梅將信將疑地接過耳機。

  陳月洲補充:「羅楚軍肯定已經到了,趕緊回去,守在他爸病床前。」

  「可是他和他媽關係更好。」韓佳梅不解,「我覺得守在婆婆面前比較好。」

  「你還打算討那個男人歡心嗎?」陳月洲蹙眉。

  「……」韓佳梅聞聲有些失落地垂下頭。

  一個月挨打四次,兩次進醫院,身上幾十處傷疤至今未好……

  換做是以前,她一定很傷心、很痛苦、很絕望……

  她會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麼羅楚軍的性格沒有任何起色?為什麼遭受痛苦的是自己?為什麼她的人生會如此挫敗?

  可是如今,看到公公氣暈、婆婆受傷、羅楚軍焦頭爛額,不知為什麼,現在的她,忽然有一種莫名的痛快感……

  明明她的行為是罪惡的啊,卻從其中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爽快。

  這是否和羅楚軍對自己拳腳相加時的感受是相似的?

  韓佳梅不敢繼續往下想。

  韓佳梅臉上複雜的表情陳月洲盡收眼底:「韓佳梅,你記住,現在和你一個陣營的不是你的婆婆和羅楚軍,你已經邁出了挑撥他們家庭離間的第一步,你的陣營隊友是你的公公,你要拉攏那個暴躁的男人,讓他覺得你才是關心他的那個,人上了年紀會怕死,怕死就會讓人為了命犯糊塗,這份糊塗你可以理解為'善良',你要學會利用這份'善良'。」

  韓佳梅垂下視線,看著眼前面無表情說著惡毒話題的女孩。

  雪白的膚色、細膩的皮膚、天真無辜的圓眼和粉嫩的紅唇,雖然談不上多漂亮,可看著乾淨清澈,像是身居象牙塔從未出過門的小公主,讓人根本無法想像從她嘴裡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計畫。

  也對,誰的相貌又和性格完全匹配呢?

  回到病房,韓佳梅趴在公公的病床前,望著眼前奄奄一息的老男人,撐起下巴,開始回味中午發生的那些事。

  婆婆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待見自己。

  她總是說自己穿得太少、放蕩下流、沒有家教,可是那時候羅楚軍一直表面上裝著對自己疼愛有加,婆婆即使再看不順眼,也頂多是背地裡戳戳是非,不敢直面招惹。

  可這次呢,她受了傷去婆婆家住,婆婆立刻明白了自己和羅楚軍之間微妙的關係,長久以來的指指點點變成了明面上的動手動腳。

  先是摔了碗指責自己摘菜不乾淨,再是在她午睡的時候接了她的被子怒駡她不拖地,再到昨天中午嫌她沒幫忙整理衣櫃破口大駡,最後甚至作勢威脅要打她。

  羅楚軍對她動手就不說了,可是連個常年挨打的老太太也試圖通過武力控制她,這算個什麼事?

  於是,今天中午,她趁著婆婆出門主動給公公按了按肩膀,又送上才買的藥酒,順著公公的毛捋著,隨口提了幾句「婆婆在外面跳廣場舞的舞伴中有男的」。

  說來也巧,今早公公去散步,恰好有幾個老太太誇讚婆婆這些日子舞跳得好,這麼一來二去一聯想,這件莫須有的事成功激怒了公公。

  真是沒想到,三十多年的夫妻關係,居然如此脆弱。

  那她和羅楚軍之間連三年都沒有的關係呢?

  呵,也難怪外人隨口說些什麼羅楚軍就上頭……

  他和公公真是一家人啊……

  韓佳梅正百感交集,羅父已經醒了過來,他迷蒙中睜眼,正好看見准兒媳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一臉迷茫無助,心底瞬間湧出一股暖意。

  「小梅……」羅父開口,滿眼慈愛地看著身側的韓佳梅。

  「爸,你醒了?你沒事?」韓佳梅「噌」地站了起來,瞬間淚眼婆娑,「爸,你別嚇我啊,爸,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落淚的刹那,韓佳梅都為自己感到驚奇。

  她絲毫不覺得傷心。

  但是她卻迫切地希望公公健健康康的。

  那份強烈的願望和執著感讓她不自控地淚流滿面。

  她的潛意識仿佛在說:只有公公身強體健的,才有人去收拾那個欺軟怕硬的賤婆婆,才會把羅楚軍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才會……

  ……

  【叮!獲得韓佳梅[巔峰值]100分,剩餘積分:1200分。】

  陳月洲正在吃剛買的烤紅薯,腦內忽然傳來機械的播報音。

  他被嚇了一跳,手一抖,紅薯掉在了地上。

  悻悻地撿起來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裡,又去買了隻新的繼續吃。

  478見陳月洲不驚訝,使勁戳了戳他:【宿主,韓佳梅突然就刷到分了啊!怎麼回事啊?】

  「能怎麼回事。」陳月洲不以為意,一邊吹著手中的烤紅薯一邊剝著皮,「你要知道,家暴想要持久,毆打就要循序漸進,鞭子完了還要給糖,溫水煮青蛙那樣。

  用稍微專業點的詞語來形容就是必須有緩衝期,指上一次家暴和這一次家暴之間的過渡時間,一般根據一個人身陷家暴的時間長短,緩衝期長短也不一樣。

  雖然韓佳梅一直堅信自己沒有遭受家暴,可人姑娘才跟你羅楚軍好了多久?時間不長,家暴的緩衝期就不能太短,可這個月幾乎天天挨打?而且每次都不輕,這已經超過她現階段的承受巔峰了。」

  陳月洲說著咬了口紅薯,一邊哈著熱氣一邊讚歎:「好吃,真甜!」

  【所以你的意思是韓佳梅承受不了了?所以準備造反了?】

  「這倒不是。」陳月洲又咬了口紅薯道,「緩衝期太短,韓佳梅精神承受負荷已經到了上限,但是他又對抗不了羅楚軍,所以只能一直憋著,甚至想過尋死。

  這個時候她那個婆婆出來犯賤了,人的潛意識會判斷自己能不能對付一個人,韓佳梅的判斷是『可以』,所以她就用我給她的現成方法去對付她婆婆。

  雖然這個社會提倡文明,但不得不說,暴力更容易宣洩負面情緒,韓佳梅一旦嘗到報復的甜頭——」陳月洲笑笑,「這心思想要收回去就很難了。」

  478似懂非懂:【所以說,這就類似於羅楚軍從小被打,長大後成為施暴者釋放壓力獲得快感……差不多一樣?】

  陳月洲挑眉:「誰知道呢。」

  耳機內傳來的嘈雜聲中斷了一人一豬的對話。

  是韓佳梅的哭聲。

  她抓著公公的手泣不成聲:「爸,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我希望爸你好好的,不希望你有任何事,看到爸你我就想起我爸……」

  陳月洲對韓佳梅貧瘠的詞彙量表示惋惜,他在電話這頭掐著耳機線上的麥克風道:「別光哭啊,要補刀啊!怎麼才能凸顯你更愛公公,怎麼又能突出羅楚軍隻愛媽不愛爹,你不會嗎?」

  韓佳梅想了下,開口:「哦,對了爸,楚軍剛才去了媽的病房,應該等會兒就過來了,我剛才叫了他好幾次,他就是不肯挪窩,可能是覺得媽的身體問題比較嚴重。」

  陳月洲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韓佳梅腦子還沒廢,情商勉強還算有。

  而這邊的羅父一聽這話瞬間就氣血不通了。

  心底先是罵了千萬遍羅楚軍和他祖宗,又對這個准兒媳好感度暴漲:「唉,小梅,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女兒多好,你瞧瞧那一對娘兒倆,都特麼什麼玩意兒!」

  羅父說著就要拔針管起床。

  「爸,你冷靜點,先吃好喝好,身子骨硬朗了,誰都不敢惹你不是?」韓佳梅趕緊拉著老頭。

  「那娘兒倆在哪兒?帶我過去!」羅父一把甩開禁錮著自己的那雙纖手,扯了身上的針管,拖著病懨懨的身子就向外走。

  陳月洲在電話裡引導道:「帶他去你婆婆的病房。」

  「可楚軍在那個病房。」

  「那就把他引走。」

  「怎麼引?」

  陳月洲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韓佳梅翻了翻手頭的病例,看還有幾個檢驗報告沒取,她想了想,撥通羅楚軍的電話:「楚軍,醫生說爸的檢驗報告快出來了,讓你去候著,等下取超聲心電圖的檢驗單。」

  對面不情願地應了聲。

  「怎麼了?」一旁的羅父問,他眉頭緊蹙,一副吃人的表情。

  「沒事,爸。」韓佳梅忙去攙扶著老人,「醫生讓楚軍去取爸你的檢驗單,楚軍一直在媽的病房拖著,我剛打電話促催他。」

  羅父一聽,額頭瞬間青筋暴起。

  韓佳梅一旁小心翼翼地瞧著一旁公公的表情,心裡有了些底。

  這公公和羅楚軍比起來,多了份暴躁,少了份理智,比想像中更容易激怒,更容易掌控。

  羅母的病房在同層樓的最右邊,就她一個人住,羅楚軍特地囑咐了醫院的熟人,希望母親可以在安靜點的地方養病。

  開門的時候,羅母正在床上吃兒子剛買來的梨子,一見羅父,瞬間面色一白,磕磕巴巴地諂媚道:「老羅,你沒事兒,我正打算等下過去看你呢……」

  羅父掃了眼桌子上大包小包的營養品,神色越發漆黑。

  他大手一揮,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全掃到地上:「姓吳的,今天咱倆這事兒還沒完呢,你說說,你和老陳那事兒是怎麼回事!」

  韓佳梅悄悄站遠了些,避免被誤傷。

  她有印象,這個老陳和公公婆婆共住一個社區,是個多才多藝的和善老人,附近的老年人都喜歡同他來往。

  公公一直不待見老陳,平時在家裡也總聽他嘮叨這位老人的不是。

  「我,我能和老陳有什麼事啊……」羅母也顧不得還在疼的肚子,從床上爬下來,弓著背、貓著腰,心驚膽戰地看著眼前怒目切齒的男人。

  她對天發誓,她和老陳真的沒關係啊!

  老陳一直都是社區附近才藝的主力,指導過不少老人跳新疆舞,自己學得慢,就找他教過些動作。

  雖然老陳很有魅力,相處起來也比眼前這個男人容易多了,可女人家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心裡是有分寸的,又怎麼會隨意不守婦道呢!

  「你還說你沒事?別人可是親眼看到你倆都快抱一塊兒去了!」羅父越說越生氣。

  社區老人和韓佳梅說過的話他早就不記得了,反倒是自己腦補出了一堆誇張的內容,和混亂的記憶參雜在一起,真真假假已徹底分不清。

  「爸,不然你先問過樓下的楊阿姨再說媽呀,媽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我總見楊阿姨總和媽還有陳叔在一起,也許楊阿姨知道些什麼……」韓佳梅狀似不經意地勸慰羅父,實則在補刀。

  有陳月洲的全程指點,她似乎已經逐漸掌握了用言語煽風點火的技巧。

  一聽韓佳梅這麼說,羅父原本怒不可遏的臉徹底扭曲:「楊晨娟那老寡婦就是個破鞋!天天和那群老玩意兒攪合在一起!問她?問個chuí子!」

  咆哮的同時,他一把抓起身側的輸液架朝著羅母砸去!

  羅母躲閃不及,不銹鋼的鐵架頓時在她臉上開了花。

  「爸,別這樣,別這樣,也許媽不是故意的呢,也許只是單純轉換心情呢……」韓佳梅在一旁拉架。

  「走開!」羅父一把推開韓佳梅,手邊抓到了什麼就朝著羅母砸去。

  羅母被打得叫苦不迭,坐在地上抱著床腿,扯著破鑼嗓子哭喊。

  ……

  於是,當羅楚軍進入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是如下情景——

  他的老父親猙獰著臉在嘶吼,高舉玻璃輸液瓶對著他的母親,他的老母親坐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還淌著血,抱著老父親的腿連連求饒。

  他的未婚妻,失魂落魄地癱軟在地上,身下全是破碎的保健品瓶子和藥渣,原本乾淨整潔的房間一片狼藉。

  羅楚軍瞬間覺得有股滾燙的液體直衝他的頭頂。

  童年的一幕幕像是走馬燈般在他的腦海裡翻滾,怒吼聲、尖叫聲、哭喊聲、呻吟聲……各式各樣的聲音在他腦內瘋狂地叫囂,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大腦。

  他開始顫抖。

  恐懼、無助、悲傷、憤怒等無數的情緒不斷鞭打著他的理智,最終,憎惡的滔天巨浪將所有的感情波動吞沒。

  幾乎是本能,羅楚軍瞬間握掌成拳,瘋狂砸向羅父!

  察覺到耳麥裡聲音的變化,陳月洲漫不經心問:「羅楚軍出手了?」

  被眼前一幕嚇蒙了的韓佳梅使勁吞了口口水:「嗯……」

  「你旁邊有什麼金屬之類的,可能會造成誤傷的東西嗎,有的話,全部趁著羅楚軍發瘋的時候借勢推倒。」

  「我……」

  韓佳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還有一個輸液架沒倒……

  可是,離戰場有點遠啊……

  就在這時,猝不及防挨了兒子一拳的羅父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對著羅楚軍的臉就是一拳。

  一個軍人,一個員警,都是練過的人,打起架來下手毫不留情。

  羅楚軍的臉當即就掛了彩。

  「兒子……別打了……老羅……求你……別打了!我錯了!打我好不好!求你們了,再打下去我們的家就沒了,我們得有家啊……」羅母趴在地上死死抱住羅楚軍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羅楚軍上身發力揮拳,下身卻受到禁錮,一個趔趄向前,本能地抓住了後床的輸液架。

  韓佳梅借勢用腳頂了下輸液架的後腳,輸液架頃刻間向前倒去,羅楚軍的身子也跟著前傾——

  拳頭落在羅父臉上的下一秒,輸液架也砸在了羅父的頭上,金屬將老人缺乏彈性的頭皮瞬間劃開一條細長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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