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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浮生錄》第104章
第104章 風暴┃魃要是在這個時候來攻城就麻煩了

  拓跋焱頭髮淩亂,一身武服卻是齊整,顯然斥候們發現他時,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制服了這傢伙。拓跋焱武功雖不及大單于,然而禁軍統領的稱號也不是隨便封的,武藝更得苻堅親自指點。

  “大單于早,”拓跋焱禮貌笑道,“大驅魔師早。”

  陳星十分驚訝,拓跋焱這一次,居然還是不遠千里跑到敕勒川來了。

  “他帶了多少人?”項述也不避拓跋焱,逕自起身更衣。

  “回稟大單于,發現時就他一個。”斥候道。

  陳星抬眼看項述,項述換上王袍,示意給他鬆綁。

  拓跋焱坦然一笑,整理武袍,項述沉聲道:“苻堅派你來的?”

  拓跋焱想了想,答道:“陛下讓我查明清河公主的下落。”

  項述說:“你追錯地方了,現在該去的,是平陽。”

  拓跋焱忍不住多看了陳星兩眼,項述便馬上察覺了,繼而投來警惕的眼神。

  拓跋焱於是點了點頭,又道:“我途經敕勒川,發現北方似乎也不太平。”

  “這與你沒有關係。”項述道,“來人!將他綁了,送回長安!不,腦袋回去就行了。”

  陳星:“等等!”

  “大單于!”拓跋焱馬上說道,“請聽我一言!”

  拓跋焱與項述交談,眼睛看的卻是陳星。

  項述眉頭皺了起來,拓跋焱遲疑良久,終於問道:“長安城中究竟出了什麼事?陛下變得與從前不一樣了。”

  陳星:“……”

  拓跋焱說:“實不相瞞,我被陛下收入監牢,家財全數充公。逃獄之後,實在無處可去,才前來敕勒川,想一問究竟,王子夜究竟對陛下做了什麼?現在若將我發落回長安,我便只能被問斬了。”

  陳星與項述交換了眼色,感覺到項述不太喜歡拓跋焱,但今日似乎各部之間十分忙碌,起床不到片刻,便有人輪番來報,陳星便催促項述去處理族務,也知道他不過是嚇唬拓跋焱,實則不會動手殺他,自己便朝拓跋焱慢慢解釋,又詢問了苻堅朝廷的情況。

  原來長安魃亂後,大秦朝廷便產生了激烈的動盪,苻堅更是讓人四處搜尋王子夜的下落,意圖聚起魃軍,在襄陽、洛陽等地集結,充當攻打南晉的先頭部隊。

  這個提議頓時就遭到了漢臣們驚恐的反對,然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慕容家及早有離心的匈奴等部,反而推波助瀾,難得地贊成了苻堅此舉。只要火不燒到自己身上,打這場南征大戰少死點諸胡子弟,何樂而不為?反正死的人一邊是活屍,另一邊則是漢人,橫豎也不關自己事。

  唯獨拓跋焱站在了文官們的一邊,極力說服苻堅,恐怕引發嚴重動盪,反而累及大秦。接著果然激怒了苻堅,被投下獄。趁機逃獄後,前往敕勒川中,一路餓了好些天,鐵勒人送來吃的,拓跋焱便坐在陳星對面,狼吞虎嚥地吃了。陳星見狀也不瞞他,將王子夜的計畫原原本本,全部告訴了拓跋焱。

  拓跋焱清秀英氣的臉上,只是短暫地發生了少許表情變化,很快又恢復了原狀。陳星心想既然不像上一次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自己,這回應該沒什麼關係了吧?

  “陛下待我,名為兄弟,卻情同父子。”拓跋焱放下茶杯,長長地出了口氣,無奈道,“如今已沉浸在煉製魃軍的宏圖大業裏,王子夜臨去之前,所言正中陛下之念……”

  這種事已發生過一次,陳星絲毫不覺得奇怪,只沉吟思考王子夜接下來的行動計畫。

  “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恢復清醒麼?”拓跋焱焦急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長安之亂雖是大單于帶兵平復,歸根到底,卻終究是因為有你出力,你能讓陛下清醒過來!陳天馳,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陳星無奈道:“我又何嘗不知其中利弊?苻堅一旦喪心病狂,豢魃為軍,開戰之後定會攪得一團亂。但拓跋焱,你還沒明白麼?清河公主與馮千鎰被魔神血影響這不錯,苻堅的野心,卻明顯出自於他自己的欲望!”

  心中沒有魔血的種子,亦未曾被怨氣所腐化,又讓陳星從何下手?

  拓跋焱只是反復地說:“陛下從前不是這樣的!直到王猛死後,王子夜來了,陛下才變成如今這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人是會變的,拓跋焱,”陳星朝拓跋焱說,“你得明白,他不是你曾經的陛下了。”

  拓跋焱堅持道:“他會清醒,陳星,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也是天下人的事。”

  “需要幫忙麼?”鳳凰又來了。

  “誰?誰在說話?”拓跋焱被嚇了一跳。

  陳星:“你還能幫助苻堅恢復清醒?”

  鳳凰:“不能,但一把火噴死他想必問題不大。”

  陳星:“噴死了他就沒人當皇帝了麼?這能算解決問題?你別添亂了,快走。”

  拓跋焱眼裏帶著詫異,望向飛走的鳳凰,再看陳星。

  陳星想起上一次,他們告訴他拓跋焱的死因,心中便不免充滿了唏噓,當時他已知道拓跋焱時日無多,沒想到到得如今,萬一拓跋焱孤身回去阻止苻堅,只怕一切竟還要重演一次,不能再讓他枉死了。

  陳星說:“我只能答應你盡力而為,我改變不了苻堅的內心,但只要按我的計畫這麼走下去,他最後將無魃可用,不會發生你所預想的狀況。”

  拓跋焱與陳星對視良久,陳星想了想,說:“接下來,你又怎麼打算?”

  拓跋焱說:“我還能如何打算?前來敕勒川時我就想好了,我只能協助你們,避免眼睜睜看著陛下走上入魔的道路。”

  陳星本想說別鬧了,你能做什麼?但轉念一想,現在拓跋焱也無處可去,自己只要開口,項述自然會把他逐出哈拉和林,甚至有權將他放逐到長城以南去,可是拓跋焱形單影隻,只能流浪,又能往何處?

  “我可以幫著保護你,”拓跋焱說,“我武藝還拿得出手,雖不比大單于,但上陣殺敵還是沒問題的。大單于日理萬機,回到敕勒川後,他既要領軍作戰,又要照顧你的安全。萬一你有個閃失,誰去除魃?”

  “停!”陳星見苗頭有點不對,馬上叫停,心想有項述在,還是好意心領了,項述若有顧不上的地方,還有戰鬥力高強的肖山呢。

  拓跋焱說:“只要你答應,最後帶我一起前去剷除王子夜,燒乾淨他的魃就行。”

  陳星說:“哪怕你不求我,我也會這麼做的,這與需不需要你保護沒有關係。”

  “是我的過失,”拓跋焱又歎了口氣,說,“是我沒有保護好陛下。那天如果我待在陛下身邊,事情……事情就不會演變成最後這樣。”

  陳星終於明白了——拓跋焱心中有愧,他想贖罪。

  他起身,拍了拍拓跋焱的肩膀,說:“我去問問大單于的意思。”

  拓跋焱:“我可以從現在開始跟著你,你如果有需要,只管吩咐。”

  陳星:“你真要武藝高強,就不會被幾名斥候抓住了。”

  拓跋焱溫和一笑道:“我要說我故意被抓,你信嗎?否則又怎麼能順利見到你的面呢?你要上哪兒去?外頭風大……”

  陳星:“不用,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好歹也是學過……”

  陳星剛一開門,整個人就被風卷了出去,大喊一聲:

  “救命啊——”

  哈拉和林皇宮正殿內,風大得要將整座皇宮掀起來,殿內爭吵不休,諸胡族長正在大聲互相指責。項述臉色陰沉,坐在王位上,手上戴著兩枚璽戒,修長的手指拈著酒杯。

  陳星頂著風來到殿門口,拍了拍門,喊道:“項述!”

  項述馬上就聽見了,起身,越過人群出來,殿內爭吵聲一停,項述單手將上百斤重的石門拉開,把陳星拉了進來,又把門關上,將拓跋焱關在了外頭。

  殿內肅靜,看著陳星。

  陳星心想這是什麼外人不得旁聽的會議嗎?於是說道:“你……你在忙嗎?那我先回去等你。”

  項述詢問地一揚眉,把手裏酒杯遞給他,陳星勉強喝了點,說:“拓跋焱想留下來。”

  項述答道:“知道了。”

  殿內眾人沉默地看著陳星,目光彷彿十分複雜,陳星知道項述的“知道了”就像皇帝的“已閱”,實則意味著“好”,或“你高興就行,隨便”。如果他想說“不行”,就會說“閉嘴”,或是給對方臉色看,讓人自覺屈服。

  他抬眼看項述,再看餘人,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項述說:“快刮白毛風了,在商量對策,坐罷。”

  項述也不在乎旁人眼光,讓陳星坐到王榻上,自己與他並肩而坐。在諸部會議上行如此舉動,乃是極高的禮節,陳星還記得上一次到敕勒川時,項述每次開會都沒有讓他參加過。

  一時諸人看著陳星握著銀盃的手,手上還戴著項述的其中一枚璽戒。

  “戒指暫先還我。”項述想起來了,吩咐道。

  陳星便將璽戒摘下來遞給項述,項述自己戴上。

  “都去辦事罷,”項述說,“時間無多了,白毛風一來,又是雪上加霜。”

  餘人於是紛紛起身,退了出去。陳星問:“白毛風是什麼?”

  項述簡單解釋了下,白毛風是塞外極其嚴重的一種災害,乃是風中卷著雪粉,一刮起來頓時鋪天蓋地,牛羊受驚逃竄,人在這狂風之中瞬息成冰,天地間雪霧連成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昨夜刮了一整晚大風,哈拉和林城外烏雲密佈,觀雲層形狀與風向,正是白毛風即將發生的前兆。

  若在敕勒川下,自然能避過,但哈拉和林位處平原,狂風一起就是鋪天蓋地,陳星這下是見識到為什麼大家都不想搬來哈拉和林了。風暴還好,最要命的還是敵人!現在只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來。

  外頭風很大,陳星被吹得走不穩,項述便騰出手來,半抱著陳星,離開皇宮,快步上了城樓,陳星全靠項述才穩住了腳步,只見哈拉和林城外,暴雪說起就起,天地間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哦大事不好喲!白毛風啊!”那狽牽著狗,後腿蹬著,在城牆上朝外張望,鼻子猛嗅。陳星每次看這妖怪給自己遛狗就沒脾氣,感覺像一隻狗在遛另一隻狗。

  “讓一下。”項述提著狽的後頸皮,把它扔到一邊,望向風裏。

  狽:“魃要是在這個時候來攻城就麻煩了。”

  “別烏鴉嘴!”陳星與項述同時惱火地斥責道。

  上一次也是這樣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陳星心中隱隱有著不祥預感,只是不敢說。項述馬上轉身,吩咐道:“集隊,加強戒備!”

  火把全部被狂風吹滅了,雖是白天,眼前已是一片灰暗,不辨日月。在那風裏,項述突然側過耳朵,辨認出了細微聲響。

  “你聽見了什麼?”陳星緊張地問。

  項述面現疑惑,說:“踏雪的聲音。”

  陳星:“敵人來了!”

  項述:“……”

  下一刻,在那茫茫的狂風之中,第一具白骨屍骸出現,朝著城牆撲了上來!緊接著,白骨軍團轟然淹沒了哈拉和林的外城!

  這一次沒有化為魃的柔然鐵騎,沒有由多與阿克勒古屍,成山成海的骸骨軍團借著狂風暴雪捲入城中的巨大天災之力,猶如巨浪般翻過了城牆!

  白毛風一起,雪粉扯天覆地,伴隨著飛沙走石,猙鼓的聲音在上風口處傳來,卻始終不靠近。陳星祭起心燈,朝著城牆下的白骨轟擊,心燈光芒閃爍,卻茫茫不辨天日,始終破不開攻勢,再抖開白虎幡,卻毫無作用。

  狼、虎、豹甚至鷹隼一撥接一撥沖來,項述喝道:“心燈!”

  陳星見無法用心燈驅散這夾雜著砂礫與雪的暴風,只得雙手一按,將心燈注入項述背脊,項述側身,瞬間化身武神,金光爆發,“轟”一聲從城牆上飛了出去!

  只見項述一閃消失,城牆下傳來大象的長嘶,下一刻,兩隻巨象驚天動地撞上了城牆!陳星一個站立不穩,大喊一聲就要摔下去,背後驀然伸來一隻手,揪住了他。

  “走!”車羅風喝道,“守不住了!”

  陳星驚魂猶定,與車羅風對視,兩人都是一怔,陳星道:“謝……謝謝。”

  項述飛回,喝道:“石沫坤!傳令全部撤進皇宮!城牆棄守!”

  狂風之中,哈拉和林城內已是一片混亂,骸骨從東、北兩面紛紛湧入城中,武士們還未來得及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傾巢而出,保護老弱婦孺。項述果斷下了明智命令,所有人退到皇宮裏,否則四面城牆根本守不住。

  車羅風拖著陳星往城牆下跑,狽與狗跟在後頭,那狗興奮得不行,四處去叼骨頭,陳星忙喊道:“項述!這邊!快過來!”

  接著,項述從狂風中現身,全身覆滿雪粉,喊道:“怎麼了?!”

  陳星:“我……我叫狗……你快掩護大家撤退,沒叫你。”

  項述大怒:“孤王揍死你!”

  車羅風:“……”

  拓跋焱也沖了出來,舞開一把長戟,喝道:“這裏交給我!”

  陳星跟著拓跋焱,車羅風彎弓搭箭,在項述背後支援,最後一撥撤進了皇宮,石沫坤等人已將皇宮四門關閉,僅留一正門,四人沖進門縫內,項述以肩一扛,巨響,大門關上。

  最後一刻,陳星看見了遍佈滿城的、密密麻麻的白骨。

  皇宮正門一關,世界頓時陷入黑暗,火把接二連三亮起,滿殿儘是諸胡族人。

  項述鎮定下來,說道:“敵人有多少?”

  沒有人回答,白骨軍團非是人類,數量已無法估算。

  “就是它們,”石沫坤喘息道,“就是它們,一路將我們追到此處。”

  陳星亮起心燈,望向諸人,老弱病殘外加青壯年,皇宮內聚集了近十二萬人。

  “馬匹呢?”項述又問。

  “來不及撤了,”柔然族長說,“全在外頭。”

  車羅風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背靠大門,緩緩坐了下來。緊接著,外頭傳來白骨攀援聲響,咯咯聲沿著大門,傳到皇宮正殿頂上。

  “天窗已經封了。”石沫坤說。

  項述望向陳星,陳星皺眉,說:“白虎幡用不了,這群骸骨都不是人類。”

  項述皺眉道:“再想想辦法,那撥浪鼓是什麼?”

  “法寶,”陳星說,“一定在周甄手裏,而周甄此刻應當躲在大軍最後。”

  此刻殿外傳來石頭落地的砸碎聲,骸骨軍團開始動手拆宮殿了。

  “需要幫忙麼?”彬彬有禮的聲音道。

  四周胡人發出驚呼聲,並驚恐地退後。鳳凰飛來,落在匈奴王數百年前安放在宮殿內的石龍龍頭上。

  鳳凰的身體發出微光,照亮了黑暗的宮殿,餘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不知所措地看著它,再轉頭看陳星。

  陳星深吸一口氣,看來這下是再沒有辦法了。

  正在他將開口朝鳳凰說出第三個願望時,項述卻一手按在了陳星肩上,冷冷道:“不需要。”

  陳星:“!!!”

  項述吩咐道:“石沫坤為我準備鎧甲,兵分兩路,你們從皇宮後門出去,吸引注意力,車羅風隨我出征,尋找周甄下落。”

  石沫坤道:“大單于!外頭太危險了!”

  項述卻置若罔聞,朝陳星道:“最後確認一次!所有的法寶,都無法擊破這堆骨頭麼?”

  陳星眉頭深鎖,心道要麼就請鳳凰出戰算了,可是這麼一來,勢必就……怎麼辦呢?陰陽鑒已碎,白虎幡與騶虞幡只對生前是人的魃軍有效。馮千鈞與肖山都不在,面對聲勢浩大的雜兵,若有蒼穹一裂這等法寶……

  “能否像王子夜一般,在這裏建起一個守禦牆?”項述問,“只要為孤王抵擋片刻,待我揪出周甄……”

  陳星說:“現在我手裏只有白虎幡與騶虞幡,我試試吧,得先畫個法陣!”

  項述:“我去換鎧甲,你盡力一試,擋得住多久是多久。稍後孤王去狙擊周甄,你留在……”

  “不行,”陳星皺眉道,“我必須和你一起去!”

  “沒有商量的餘地!”項述沉聲道,“敵人不是魃軍,你的心燈發揮不了作用。”

  “那麼取回猙鼓,你會用麼?”陳星上前一步,眉眼間帶著焦灼。

  項述:“我會帶回來給你。”

  陳星說道:“王子夜用怨氣……”

  “沒有商量的餘地!”項述怒吼道,“聽不懂?!在這裏給我待著!不允許離開皇宮一步!”

  項述一吼,王者威嚴全開,皇宮內所有人不寒而慄,陳星一路上已習慣了與從前不一樣的項述,凡事都好商好量,竟是漸漸忘了他充滿威勢、說一不二、不容置疑的一面。只見敕勒川人等,從來無人敢頂撞他,平日一定都對他充滿敬畏,只要下了決定,就沒人敢駁回他,何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項述帶著明顯的怒容,伸指朝地面遙遙一點,意思是留在此處,繼而轉身離開。

  陳星站了一會兒,心想這傢伙脾氣還是改不了,於是道:“去個人,幫我將藥房裏的朱砂取來。”

  項述在武士們的簇擁下匆匆離去換鎧。陳星回憶守禦牆的法陣,準備在地上畫陣,然而就在這皇宮之中,四面全是怨氣,反而隔絕了天地靈氣的力量,如同一個屏障般罩住了宮殿。

  忽然間,陳星想起一事,馬上轉身,跑向皇宮後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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