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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齋》第111章
第111章 番外五

  柳明珠不願意投胎轉世是為了等人,陳宣是為了報恩,池敬淵有一次問過雙胞胎,他們為什麼不願意轉世。

  雙胞胎看著他露出皓白的牙齒,貓一樣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他,“做人一點都不好,會被吃的。”

  那時候的池敬淵並不明白他們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他從還魂香裏看見了雙胞胎的前塵往事。

  虎毒不食子,人惡毒起來就不一定了。

  宴一葉和宴知秋出生在一個農村裏,在這裏人們愚昧無知,他們相信雙生子是不吉利的存在,所以他們倆一出生就被人厭惡。

  那時候正值抗戰時期,他們的小村落非常閉塞,也因此逃過一劫。

  他們倆的母親是被人賣給他們的父親的,不久後雖然生了兩個男孩兒,但因為村子裏一直盛傳雙生子不吉利,導致宴父對宴母沒有什麼好臉色。

  宴父為了求一個心安,將宴知秋抱給了村裏一個老寡婦,是可以當宴知秋奶奶的年紀,估計也活不了多少年。

  他心裏盤算著,等老寡婦將宴知秋養大,老寡婦死後遺產都是宴知秋的,自然也就是他的,不用花一分錢,還可以破除雙生子不祥的詛咒。

  雖然名義上是老寡婦的孩子,但宴知秋和他始終是血濃於水的父子關係,以後長大了肯定是要認回來孝敬他的。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好,卻無福消受,有一年冬天,他聽說村子盡頭的湖裏有魚,砸開冰就可以釣到,許久沒有嘗過肉味兒的宴父,不聽宴母的勸阻,拿著鋤頭和簡易的魚竿往村子盡頭去了。

  然後一夜未歸,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凍硬在湖裏。

  又過了兩年,養著宴知秋的老寡婦去世,宴母再嫁給了一個從村外來的男人,那個男人相貌英俊,又是念過書的,聽說家裏被炮彈炸毀,只剩下他一個人逃難到此。

  宴母非常迷戀他,認為他英俊又學識淵博,還非常心善,因為這個男人非但不嫌棄她嫁過人生過孩子,還勸說她將宴知秋也一起接過來,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宴母不曾想過,這一切都是假像,這個男人非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反而是個有特殊癖好的變態。

  “哥哥,你怎麼不睡覺呀?”宴知秋懷裏抱著一個破舊的洋娃娃,那是養育宴知秋的老寡婦給宴知秋做的,是他唯一的玩具。

  宴一葉的眼睛通紅,神情憔悴,但是他不敢睡覺,他害怕自己一睡著,那個男人就會進來對弟弟動手動腳。

  “怎麼醒了?想尿尿嗎?”宴一葉回避了宴知秋的問題。

  “我有點冷。”宴知秋的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單,現在正是寒冬臘月,他被凍得小臉煞白。

  宴一葉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蓋到宴知秋的身上,又緊緊的抱著他,“還冷嗎?”

  宴知秋裂開嘴笑了笑,“不冷了,哥哥也進來吧。”

  “哥哥不冷。”宴一葉的眼睛又幹又澀,滿是紅血絲。

  “我想挨著哥哥。”宴知秋掀開被子,一股冷風鑽了進來,“哥哥快進來,好冷呀。”

  宴一葉沒有再拒絕,鑽進被窩裏和弟弟抱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相互取暖。

  “哥哥,我想吃紅薯。”宴知秋在宴一葉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宴一葉的頭髮有點長,沒人給他剪頭髮,宴一葉一直都是自己用剪刀隨便剪剪,一開始總剪得像是狗啃過的一樣,後來熟練了,還會剪兩個樣式,自從母親改嫁以後,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剪過頭髮了。

  宴知秋玩著宴一葉的頭髮,“哥哥,我也想留長頭髮,我看隔壁的梅子紮了兩個辮子可好看了,她說那叫羊角辮,我也想紮。”

  “明天給你去挖紅薯,男孩子不能留長頭髮。”宴一葉從宴知秋的手裏扯出自己的頭髮,摸摸弟弟的小臉。

  “為什麼呀?明明哥哥留長頭髮就很好看,徐叔叔說哥哥是個小美人呢。”

  宴一葉聞言,臉色驟然間變得煞白,激動地住著宴知秋的手臂,問道:“他還和你說什麼了?不是讓你別和他說話嗎!”

  宴知秋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他委屈的含著淚說:“哥哥,你抓得我好痛。”

  宴一葉低頭一看,宴知秋的手臂被自己抓出了紅印子,“對……對不起……”

  宴知秋見宴一葉一副慌張害怕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哥哥不怕,我以後再也不和徐叔叔說話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他,他總是喜歡捏我的臉,好痛的。可是媽媽讓我聽徐叔叔的話。”

  宴一葉仿若驚弓之鳥,“他還摸你哪兒了?”

  宴知秋縮著脖子搖搖頭,“他想打我的屁股,被我躲開了,我才不想挨打。”

  宴一葉抱著宴知秋,眼睛裏蓄滿淚水,“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一定會的。”

  那個男人有一個人模狗樣的名字,叫徐銘誠,他總會用一種黏黏糊糊的眼神看著宴一葉,宴知秋被老寡婦養得很好,當親孫子對待,所以性子要天真懵懂得多。

  宴一葉不同,他自小就明白自己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裏,父母不慈,家中的髒活累活都交給他來做,還沒有灶台高就被逼著學做飯給父母吃。

  比起宴知秋,他要早熟許多,雖然不明白徐銘誠那種眼神究竟是想對他做什麼,但他知道那種眼神讓他不舒服,也讓他害怕。

  徐銘誠曾經對他說過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話,他說:“你弟弟那麼傻,應該很好騙。你說我要是和他說,親我一口就給他糖吃,他會不會親?”

  “不……別……”宴一葉握緊了拳頭,明明手都在顫抖,臉上卻還裝作鎮定,就是他這副倔強的樣子令徐銘誠對他非常感興趣。

  他害怕徐銘誠對宴知秋下手,每天活得戰戰兢兢,睡覺也不敢睡。

  不過好在徐銘誠還未來得及對他們做什麼之前,東窗事發,他的所作所為被宴母發現了。即便這個女人沒有保護他們,可她對徐銘誠有著瘋狂的佔有欲,連自己的兒子也要防著。

  宴一葉經常會被宴母用一種陰鬱,隨時想要殺死他的眼神看著,他不害怕,只要不是對著宴知秋,他就沒什麼可怕的。

  直到有一天夜裏,睡覺的時候,宴一葉發現宴知秋身上有很幾個紅點,像是用針紮的,他逼問之下才知道,他們的母親居然用針紮宴知秋,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宴知秋不敢讓宴一葉知道,他不想看到哥哥被打。

  宴知秋的判斷是正確的,當晚宴一葉真的怒氣衝衝的跑去找他們的母親理論。

  “老娘紮他怎麼了,你敢這樣和你媽說話,看老娘不打死你。”

  宴一葉被女人一巴掌打得鼻血直流,即便如此女人也不停手,她像是終於把心頭的妒恨發洩出來了一般,差點把宴一葉打死,特別是徐銘誠去攔,她就打得更加用力。

  “你這個小賤人,敢勾引老娘的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宴知秋撲到宴一葉身上,替他擋住女人的棍棒,滿臉淚水全流進了宴一葉的衣領裏,宴一葉一個翻身將弟弟死死護在身下,無論宴知秋怎麼掙扎,哭喊他都紋絲不動,“弟弟乖,會沒事的。”

  好在最後女人打累了,他們倆才因此逃過一劫。

  宴知秋在大冬天打著光腳,跑去找村裏的一個赤腳大夫給宴一葉治傷,對方一個大男人也看見宴一葉的傷後,也露出了於心不忍的神情,聽說是宴母打的,搖了搖頭,似乎沒想到還有這麼惡毒的母親。

  雖然宴一葉的命保住了,但腿卻留下了舊疾,年紀輕輕才十二歲,一到陰雨天雙腿就像是刀刮似的疼。

  他們倆年紀越來越大,宴一葉心裏也逐漸有了自己的盤算,他怕外面的仗沒打完,他和弟弟就先被自己的母親弄死在這個村落裏。

  他難以忍受自己的母親,故意在他和宴知秋面前與那個男人做愛,發出令人反胃的聲音,每次她都會用勝利者的眼神看著他,眼裏滿是得意與炫耀。

  宴一葉一次次的捂住宴知秋的眼睛,不讓他去看那令人作嘔的畫面。

  他要帶著宴知秋離開這個村子。

  可惜他沒能料到,在他們倆十五歲那年,鬧起了饑荒,哀鴻遍野,啃樹皮的,煮皮帶的多不勝數,甚至有吃人肉的。

  “哥哥……我好餓呀。”宴知秋靠在宴一葉的肩頭,蜷縮在床角,他們倆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十分消瘦,一點兒都不像已經十五歲的孩子。

  “別睡,知秋,知秋!”宴一葉焦急的拍了拍宴知秋的臉,他慌忙的將一個碗打碎,割破自己的手腕,讓宴知秋喝他的血。

  宴知秋已經迷迷糊糊了,一股血腥味在他的嘴裏蔓延。

  “唔……不……不喝……”宴知秋緩過勁兒來,哭著推開宴一葉的手,他不要喝哥哥的血。

  “沒事兒,一點兒血而已,不會有事的。”宴一葉將弟弟攬在懷裏,拍拍他的肩頭,臉上帶著笑容,嘴唇因為乾涸起了皮,“沒事的。”

  他們倆躲在房間裏,睡到半夜的時候,宴一葉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抓了起來,他猛地睜開眼睛,視線和女人那雙在夜裏彷彿發著綠光的眼神撞上,差點把他嚇得靈魂出竅。

  “別動!”女人呵斥道。

  宴一葉看出來了,她要吃了自己。

  “再動,我就先吃了那個小的。”知子莫若母,她清楚的知道宴一葉的軟肋在哪兒。

  宴一葉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宴知秋,電光火石間,他做出一個決定。

  “我不動,也不跑,不過你得答應我,把肉分給我弟弟吃。而且不能告訴他,這是我的肉。”他明明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但他的眼睛卻黑沉得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你要是失言了,我會變成厲鬼來找你索命的。”他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人,女人心頭一緊,莫名的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好。”

  宴一葉就這麼死了,這個女人也的確把宴一葉的肉分給了宴知秋,宴知秋到處都找不到哥哥,哪里還有心思吃肉。

  之後沒多久,宴一葉的肉被女人和徐銘誠吃完了,他們又把宴知秋也吃了。

  宴一葉如他所言,化作厲鬼來找他們索命,女人到死都沒有悔改,她惡狠狠地瞪著宴一葉的鬼魂,沖他嘶吼道:“你們本來就是我生的,被我吃了有什麼錯!”

  再後來,宴一葉遇見了戚意棠,池敬淵最後一片靈魂碎片,附著在老寡婦給宴知秋做的洋娃娃身上。

  戚意棠幫宴一葉找到了宴知秋的魂魄,並將宴知秋從混沌中喚醒,他們倆不願意去投胎轉世,戚意棠也不在乎跟在他身邊的鬼再多兩隻,便將他們倆一併帶回去,交給陳宣和柳明珠。

  柳明珠起初以為他們是兩個女孩子,給他們準備了許多漂亮的小裙子,等知道這是兩個男孩兒的時候,兩個女裝大佬已經誕生。

  “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池敬淵聽柳明珠提起一開始把雙胞胎的性別搞錯,誤給他們準備了許多小裙子的事情,詫異的說道。

  柳明珠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頭去,“他們倆本來就長得小,還留著長頭髮,認錯也很正常。”

  “可是明珠姐姐給我們準備的小裙子很好看呀。”宴知秋趴在宴一葉的背上,眨巴著大眼睛說。

  “你們倆現在在娛樂圈拍戲演男孩兒還是演女孩兒啊?”池敬淵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都演過呀。”

  聽了雙胞胎的回答,池敬淵心想他們倆的戲路大概是最寬的吧,男女皆可。

  “不過你們在娛樂圈也待不了多久吧,畢竟你們倆一直不長,很容易引起懷疑。”雙胞胎對外說的年紀只有十二歲,三年過去了,也才十五歲,沒什麼變化也能用發育慢來解釋,但是再久點就不行了。

  “不會呀。”他們倆話音剛落,池敬淵便看見眼前兩個小正太眨眼間變成了兩個美少年。

  再一眨眼,美少年又變成了兩個俊美的青年。

  柳明珠發現池敬淵看呆了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敬淵少爺不用擔心,他們倆力量增強後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外貌。”

  池敬淵:“那就好。”

  一左一右,兩個俊美的青年將手搭在池敬淵的肩頭,柔順的中長髮搭在肩頭,圓滾滾的貓眼變得細長而漂亮,眼神裏帶著幾分促狹的笑。

  “哥哥,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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