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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齋》第2章
第2章

  是池敬淵座位旁給他遞紙的那個男人。

  注意到池敬淵銳利的視線,男人笑了笑,說:“抱歉,我只是忽然想到了這個。”

  池敬淵轉身將門帶上,走到男人面前,詢問他:“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那個是日本的童謠。類似於我們經常說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男人溫和的解釋道,似乎並不介意池敬言的冷硬。

  池敬淵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你懂得很多。”

  “我是一名教師,教授文學。”男人態度自然,眉眼和嘴角帶著微笑的弧度,看不出任何問題。

  池敬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主動伸出手來,“池敬淵。”

  男人並不介意他之前對自己的防範,友善的與他握手,“趙恒。”

  列車到站以後,池敬淵剛和員警做完筆錄,員警還打算盤問他的時候,一名老員警走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池先生,麻煩你了,你可以離開了。”

  池敬淵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將帽子扣在頭上,“嗯。”

  “頭兒,他可是第一目擊者,這麼容易就放他走了?”年輕的員警一臉詫異的問道。

  老員警睨了他一眼,“你還有得學,那可不是咱們能夠得罪得起的人物。”

  年輕員警目瞪口呆的望著那相貌英俊的男人離開的方向,身上穿著二十塊地攤貨T恤的人,居然背景不凡?他果然還是太嫩了。

  池敬淵剛走出車站,一位二十四五西裝革履的男人迎了上來,恭敬的叫住他:“敬淵少爺,瑞光少爺已經在車上恭候您多時了。”

  池敬淵仔細打量一番,也沒認出這人是誰,不過提到池瑞光,他倒是記得。他的大堂哥,應該是奉家主的命令來接自己的。

  “你是?”

  “我是瑞光少爺的秘書,周寬。”

  池敬淵點點頭,“周秘書。”

  趙恒做完筆錄從車站出來,上的士的瞬間看見池敬淵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他望著那個方向停頓了一會兒,在司機的催促下坐進車裏。

  “長大了,結實不少。”大堂兄關掉電腦,轉頭和池敬淵說話。

  池敬淵和池瑞光並不熟悉,或者說他和池家的每個人都不熟悉,對方卻自來熟的和他交談起來。

  “今天日子不湊巧,里安還沒從學校回來,你有五年沒見過他了吧?現在都長成大小夥了。”池瑞光主動挑起一個池敬淵熟悉的話題。

  果然,提到池里安,池敬淵緊繃的神情鬆緩了下來。

  “里安念大一了吧?”池敬淵算了算,池里安十九歲,應該是在念大一。

  “嗯,就是長得慢了點,他一直說哥哥那麼高,他肯定還會長的。”池瑞光拿出手機,翻了一張和池里安的合照出來,照片裏還有一個五官秀美的女人,那是池敬淵的表姐。

  照片裏的池里安笑著露出一口小白牙,看起來十分青春陽光。那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我發給你吧?我手機裏還有不少里安的照片。”池瑞光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一路上和池敬淵沒有半點尷尬,不管實際上關係有沒有拉近,但面上總說得過去。

  總歸池敬淵對他沒有威脅性,畢竟是要嫁出去的人,說來池瑞光也感到十分怪異,特別是見到池敬淵本人之後,一米八六的個兒,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露出蜜色的手臂,肌肉緊實,線條流暢,卡其色的工裝褲,腳上踩著一雙軍靴。

  剃著寸頭,將整張英氣十足的臉毫不遮掩的展露出來,提著簡陋的旅行袋走在人群中,器宇軒昂,鶴立雞群。

  要不是他長得帥,還真撐不住這樣的打扮,池瑞光看見池敬淵的第一眼就被震到了,他居然從池敬淵身上看到了匪氣,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他甚至有點想叫保鏢。

  這樣硬邦邦的男人,那位大人物真的會喜歡嗎?

  既然池里安不在家,池敬淵也沒有回他父母家去,而是直接去了主宅,先是見了大爺爺,也就是池家現任家主,才去見了他的祖父。

  “該說的你大爺爺應該已經和你交代清楚了,以後……”祖父歎了一口氣,捧著茶杯搖搖頭,良久之後才說:“你小心伺候二爺,人活著要緊,活著就有希望。”

  “去吧,你的房間我讓人整理好了。”祖父知道他和父母關係疏遠,也沒有強求他回父母那邊住。

  池敬淵也不會去,那邊根本就沒有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早就被改成了雜物間。

  “嗯。”池敬淵舟車勞頓,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洗澡休息。

  “嘶……”脫衣服的時候,池敬淵忽然感覺肩上一陣疼痛,他擰著眉轉過頭,肩上什麼也沒有。

  疼痛只是片刻,緩過之後就沒事了,池敬淵出任務的時候經常帶著傷,這點疼痛他並不放在眼裏。

  浴室裏煙霧繚繞,池敬淵背對著鏡子彎腰脫褲子,鏡子裏他的肩膀上赫然印著一隻烏黑的手掌印。

  池敬淵從浴室出來,總覺得自己的肩膀不舒服,他抬起肩膀揉了揉,赤裸著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睫毛上有水珠從他的鼻樑滾落,低頭時順著他漂亮的腹肌隱沒在黑色的草叢間。

  抬手用毛巾隨意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池敬淵難得感到有些疲憊,他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掩上,端起一杯白開水喝掉,早早躺到床上休息。

  晚風吹動窗簾,夜空中的明月悄悄挪進雲層裏,庭院裏的花枝顫動,樹影婆娑。

  黑暗中,池敬淵英俊的臉龐正眉頭緊鎖,冷汗直冒,拳頭死死握住,渾身皮肉緊繃,呼吸沉重,似乎陷入了夢魘中無法蘇醒。

  一聲清淺的歎息聲微不可聞,如惠風、如朗月。

  一隻素白的手在池敬淵因為夢魘而發涼的肩頭輕拍一下,一道黑煙從他的肩頭飄起,瞬間化為齏粉消失在空氣中。

  那只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還是這麼不省心。”

  夢魘散去,池敬淵緊蹙的眉頭漸漸平展,那只手在他的額上輕彈一下,池敬淵立馬陷入了黑甜的夢鄉,安穩睡去。

  被他踢掉的被子像是受到什麼指引,自動蓋在池敬淵的身上。

  風吹雲動,明月露出臉來,銀絲滾邊,金絲刺繡,茶白色作底的衣擺從窗邊閃過,如夢如幻,辨不真切。

  滿室寂靜,清輝瀉下,映照出一地亂紅飛入。

  清晨,池敬淵從睡夢中醒來,感到渾身舒爽,拿起手機一看,居然已經八點了,他微微有些詫異的從床上坐起來,窗外有鳥叫聲傳來。

  池敬淵往窗戶的方向望去,窗戶竟然大打開,他分明記得昨晚他將窗戶掩上了,是風吹開的嗎?

  走近時,腳趾踩到柔軟的花瓣,他撚起一瓣仔細端詳。

  是海棠。

  他的房間在三樓,窗外就是庭院,院子裏的花開得正盛,白的粉的紅的,不同品種的海棠花瓣爭相飛入他的屋內。

  “海棠嗎……”池敬淵的手指撚著花瓣,記憶中那個朦朧的背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年春色正好,海棠花開得十分絢爛,池敬淵也不過十歲,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池家人人敬畏的二爺。

  月色清清,他一個人蹲在池塘邊尋找池里安遺失的長命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還差點掉進池塘裏,幸好被人拎住後頸的衣領,從池塘邊帶到一塊石頭上坐下,奇怪的是,那條他找了很久的長命鎖,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手邊。

  大概是他太過欣喜,等他想起去看是誰救了他時,只堪堪看見一道茶白色的身影掩映在叢叢海棠花後,風一吹,漫天飛花,再一看,早已沒了人影,像是一場夢。

  後來經過祖父之口,他才知道救他的那人是別院裏那位神秘的大人物,也是他自幼訂下婚約之人。

  池敬淵吃過早飯,一早便看見大廳裏坐了不少人,都是趕著回來參加他的婚禮的。

  池家人口眾多,自然人多口雜,見到池敬淵之後,每個人神情各異,有看好戲的,有不屑的,甚至有上來想巴結他的。

  “我出去一下,中午不用準備的我的飯。”池敬淵不喜歡在這裏待著,交代傭人一聲,便徑直出去了。

  池敬淵一走,大廳裏便響起了議論聲。

  “家主也真是放心,不怕敬淵跑了。”

  “我看不會吧,畢竟敬淵這不是回來了嗎。”

  “那可不一定,畢竟那位估計年紀也不小了,又是個男人,你看敬淵那模樣,哪里像是會屈居人下的。”

  “哼,敬淵深明大義,可不像你們這些只會嚼舌根的。再讓我聽見這些話……”家主不知道什麼時候杵著拐杖出現在大廳裏,矍鑠的雙眼,直把在場的人看得背脊發涼。

  “家主,那邊派人送聘禮來了。”管家匆匆忙忙跑進屋內,和家主說道。

  家主神情一緊,連忙讓管家扶著他往外走,“快把人請進來。”

  家主很是清楚二爺很看重這場婚事,三書六禮,一樣不差,自然不敢懈怠了送禮之人。

  大廳裏的眾人面面相覷,跟著家主去見識見識聘禮有多少,不過在他們看來,娶一個男人,意思意思應該就差不多了。

  結果走過去一看,一個個紅木箱子堆滿了池家前院,一直堵到了門口,這架勢真可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就連見多識廣的家主也被這仗勢嚇了一跳。

  樹蔭下站著一位著紅底金線繡花旗袍的女人撐著一把油紙傘,婀娜多姿的向他們走來。

  走近了,眾人才看清油紙傘下的真容,鬟燕尾式髮式,耳戴兩顆珍珠耳環,妝容精緻,容貌美豔妖嬈,唇上塗著殷紅的口紅,更加襯得她皮膚蒼白,沒有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戚意棠:夜探未婚妻“閨房”。

  池敬淵:非法行為,送局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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