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三)
只是能讓這個大權在握的當朝丞相悶頭應著吃暗虧的男人是誰?
姬南濱正想著,旁邊的蘇慕白道,
“……安親王的心意,南濱應是最清楚不過的。”
安親王?
姬南濱一愣,抬頭。
他在為這個寫信的什麼安親王求情?
“或許吧!”
姬南濱彎了彎嘴角,起身離開暖房。
不管蘇慕白還有這個什麼安親王相不相信他們自己說的,反正她是不信!
姬南濱的房間。
珠簾,翡翠,碧玉,青竹窗櫺。
精巧的擺設處處彰顯出主人的精緻,細膩又不乏奢華。
桌上擺著一盞燃著熏香的香爐,熏香淼淼。
她不懂這裡面的擺設佈置拿出去會值多少,只知道進來之後全身的疲憊都好像一下子散盡。只舒適愜意。
姬南濱在床上暢快的打了個幾個滾兒,方重重的呼出胸口裡的最後一口濁氣。
辭官是不行了,而且現在一想起“辭官”就會想到那個小皇帝,想到那個小皇帝就會想到自己家裡原來養的那隻薩摩。說起來她在那邊已經沒什麼留戀,兩年前父母飛機失事,家裡的那些親戚也早就在她還年幼的時候就不怎麼往來,唯一能說的上親近的就是小薩摩,可現在她來到這個地方,那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是成了流浪犬,還是被好心人收留了?
……要不也和她一起來到這個地方了?那個小皇帝就是她家裡的那個小薩摩轉生?
呵,呵呵,原來自己腦袋裡的這異想天開一冒出來也是控制不住啊!
不過既然辭官不行,那也就只能再等等,等她再適應適應這個姬南濱的身份,說不定就能想起什麼主意離開這裡,到時候就去那個蘇慕白說的地方,就是不能遊歷四方,也能安身立命吧!反正不管原來的那個姬南濱怎麼想,她就覺得這個蘇慕白讓她心安。至少比起那個江南來信的什麼安親王要讓她安心。那個安親王,根本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對了,她剛才覺得心口的那一股子的痠痛是怎麼回事?不就是蘇慕白說了句“放不放下”的話,她就這麼大的反應!就像是那個什麼安親王來信一樣,哪怕她對相府裡隨便的一個家丁都能記起那個家丁的名字,卻對那個安親王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是那個姬南濱的心結?還是這個姬南濱真的有什麼連蘇慕白也診斷不出來的大病?
嘶——
姬南濱哆嗦了下,下一刻,整個人都窩到被子裡。
她膽子小,什麼都不會,不管是原來還是現在絕沒有逞能的念頭,可既然老天給了她一個機會,還請一定要保佑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