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從私人飛機下來,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是英國,兩個人租了車,來到倫敦西部的伯克郡溫莎鎮,在泰晤士河畔住下。
這幾乎算是一段說走就走的旅行,路上沒有時間換衣服,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前臺瞧著兩個人身上的正裝,還問他們倆是要開標準間還是兩間單人房。
梁繼原本還擔心阿穆會不好意思,聽見這話頓時如臨大敵,立即搭上林穆的肩膀,用英語認真地說道:“他是我的丈夫!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
“……”
林穆還是不太習慣在外人面前說這麼直白的話,耳根一紅,但還是點了點頭,含蓄地說道:“請給我們一間套房。”
上樓進到房間裏,梁繼還在為前臺的話不高興。
“我們看起來難道不像是度蜜月的嗎?”他摸摸自己的臉,嘀咕道:“孫一達還說我們倆有夫妻相來著……”
林穆挑眉瞧他,問道:“誰是夫,誰是妻?”
梁繼湊過去抱住他,腦袋擱在他的頸窩,牙齒咬住襯衫衣領,扯了扯,含糊道:“你說誰是夫?”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引發一陣陣戰慄,林穆忍不住往旁邊躲了躲,卻被梁繼按住,後腰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
兩個出來度蜜月的男人,充滿曖昧氣息的情侶套房,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
再開口時,林穆的嗓音都沙啞起來:“梁小鳥,你……”
“我知道,洗澡。”梁繼的唇已經吻上阿穆的脖子,一路侵襲到耳後,“一起洗?”
那種觸感讓林穆的喉頭一陣陣發緊,只來得及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嗯”,就被打橫抱進了浴室。
跪在足以容納四五個人的巨大浴缸裏,梁繼將林穆壓在身下,一手護在他的腦後、仔細地親吻他,一邊抬手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流立即噴灑而出,淅淅瀝瀝灑在兩個熱吻中的人身上,將襯衫打濕。
肌膚的顏色透過襯衫展露在外,頭髮被水打濕,耷拉在額前,林穆的眼睛裏似乎都起了水霧。
浴室中升起氤氳的水汽,一吻畢,梁繼微微抬起身子,指腹沿著輪廓劃過林穆的身體,隨即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下,噙著笑問他:“大鳥還是小鳥?”
林穆的眼圈都紅了,手指收緊,成功引得梁繼倒吸一口氣,這才抬起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後頸,不容反抗地往自己這邊按,同時仰頭迎上他的唇。
唇齒交纏之際,他低沉著嗓音笑道:“梁小鳥。”
這一聲幾乎是立即就點燃了男人胸口的火焰,梁繼耐不住性子繼續撩撥,索性揪住了他的襯衫,往兩邊用力一扯——
“嘶啦!”
布帛撕裂聲起,緊接著是難以抑制的驚呼聲,和滿足的低歎。
被縱容得有恃無恐的梁繼還咬住林穆的耳朵,用牙尖磨蹭他的耳尖,問道:“大鳥還是小鳥?”林穆從臉上紅到了脖子根,整個身體都開始泛出紅暈,別開臉拒絕回答。
梁繼扛起他的腿往上壓住,呼吸有些不穩,“大不大?爽不爽?叫大鳥!”
在一起三年多,雙方對各自的身體都瞭若指掌,林穆很快讓他欺負得受不住,聲音發顫地大喊:“大鳥!是大鳥!你輕點……”
蜜月旅行的第一天,兩個人足不出戶,在情侶套房的各個角落留下了足跡。
……
在英國停留的一周時間,晨曦中、夕陽下、月光裏……他們幾乎每天都糾纏在一起,彷彿是要把先前幾個月克制下來的次數全部補回來,一刻都不願意分離。
就連吃飯,梁繼也不願意放過林穆,經常吃到一半,林穆身上就沾滿了食物的味道。
在梁繼的想法裏,蜜月就應該是充滿了這樣那樣不可描述活動的一段神仙日子,區別只是為愛鼓掌之後去哪兒吃飯和消食。
然而林穆卻並沒有慣著他。
到達英國的一個星期後,他們終於離開了房間,前往最著名的溫莎城堡。
三月不是溫莎城堡的最佳旅遊季節,因此遊客不多,林穆和梁繼牽著手排進隊伍裏,幾個女孩子好奇地看著他們,臉頰微紅。
梁繼霸道地站在林穆跟前,擋住她們的視線,不無醋意地說道:“她們都在看你。”
林穆睨他一眼,視線在接觸到他頸間的紅痕時頓了頓,被燙到似的收回目光,耳廓微紅,低咳一聲:“是在看我們。”
這個回答讓梁繼高興不少,抬手扯了扯林穆的領口,“拉鏈拉這麼高,不熱嗎?”
三月份的溫莎,氣溫還在10攝氏度上下,不算熱。
林穆知道這人心裏的小算盤,橫他一眼,倒是沒有阻止他拉下自己領口的拉鏈。
白淨的脖子上點綴著幾個吻痕,不遠處幾個姑娘瞧見了,紅著臉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梁繼達成目的,頓時笑彎了眼睛,抓著林穆的大手收緊。
林穆忍不住笑著斜睨過去,“……傻鳥。”
很快就輪到他們接受安檢,婉拒工作人員遞過來的中文講解器,林穆和梁繼進入城堡,沒有跟著遊客走動,而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在巨大的城堡裏閒逛。
但這也不是說他們對這裏一無所知。
遠遠看到聖喬治小教堂的時候,梁繼忽然對林穆說道:“我如果是愛德華八世,也願意為了你放棄王位。”
溫莎城堡之所以聲名遠播,就是因為愛德華八世的愛情故事。
傳說在20世紀,英王愛德華八世愛上了一位曾經兩度離婚的美國平民辛普森夫人,為此還放棄了王位,降為溫莎公爵。兩個人在城堡中度過了幾個月的新婚時光,然後去法國定居,再也沒有回來。
林穆笑笑,“你願意讓我先跟別人結婚?”
“……那還是算了。”梁繼想也不想就搖頭,片刻後嘀咕道:“而且咱們倆肯定是國王和國王結婚,哪兒來的什麼夫人……”
林穆忍不住笑出聲,卻被梁繼誤認為他是在笑自己小氣,於是惱羞成怒,扣住他的後腦勺用力吻住,把笑聲都給堵了回去。
林穆隨他親了一會兒,輕輕拉住他的手捏了捏,梁繼就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下來,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聖喬治禮拜堂,在內廳看過嘉德騎士們的盔甲、佩劍和旗幟,出來時,梁繼回頭瞧了瞧教堂高聳的尖頂,若有所思。
林穆順著他的視線瞧了一會兒,“教堂不會舉辦同性婚禮。”
雖說被稱為“腐國”,也早就通過了同性婚姻法,但由於宗教信仰以及其他一些原因,英國大部分的教堂依舊拒絕為同性戀舉辦婚禮。
梁繼皺皺鼻子,嘀咕了一句什麼,這才拉著林穆離開。
慢悠悠在城堡裏逛了三個多小時,跟他們一起進來的遊客都已經陸續離開,林穆和梁繼才打電話給酒店,讓他們派車來接。
當天晚上,梁繼借著今天小姑娘偷看林穆的事情大吃乾醋,又拉著他瘋狂地做了好幾次。
直到外頭天濛濛亮,林穆終於忍受不住,抬手揍了他一拳,梁繼才停下來。
梁繼抓住林穆軟綿綿的拳頭,放在自己嘴邊親了一口,抱起他去浴室洗澡。
博多魯姆是一座古雅的小鎮,位於土耳其的西南海岸,充滿了愛琴海的浪漫風情。
鑒於在溫莎鎮的經歷,梁繼這一回沒有再堅持什麼說走就走的旅行,讓自己的秘書為他們預定了一幢海邊別墅。
純白的建築、湛藍色的大海、幾乎與大海相連的泳池……
三月底的博多魯姆氣溫宜人,下午四五點,陽光燦爛,海風帶著海浪的氣息,吹拂起純白的窗簾,把裏頭交纏在一塊兒的兩個身影暴露在陽光下。
梁繼一進門就化身泰迪,抱起林穆就往大床上丟,緊接著撲了上去。
做了兩次之後,林穆惱了,踩著他的肩膀把人推遠,怒道:“你想把我做死在床上?”
梁繼一秒認慫,“沒有沒有……”
緊接著小聲嘀咕:“說好的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呢?”
林穆讓他氣得笑起來,修長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子,“你給我下去!”
連著一個多星期一天幾次地做,好不容易緩過來,又讓這傢伙壓在房間裏荒唐了一下午,林穆渾身酸軟得不行,連把他踹下床都做不到。
好在梁繼雖然貪吃,阿穆的話還是聽的,當即親親他的指尖,乖乖在床面上翻滾幾圈,滾到了地毯上。
那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別提有多笨拙。
林穆忍了忍,沒憋住,又讓他逗笑。
梁繼於是從床尾鑽出個腦袋,朝他眨眨眼,十足的得意模樣。
“咚!”
林穆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晚上你睡客廳,不許上床!”
然而到了後半夜,林穆睡得迷迷糊糊,正覺得有誰在搬動自己,身後就感覺到了異樣。
林穆一下子彈了起來,卻被抓著坐了回去,“梁小鳥!你……嘶!”
梁繼抓住他的兩條長腿,不由分說地圈在自己腰間,壞笑了兩聲,“我可沒上床,這是在外頭。”
林穆一驚,睜開眼睛,便瞧見了漫天星光。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耳邊是海浪拍打在岩石和沙灘上的聲音,無一不顯示著幕天席地這個事實。
在他上方,梁繼眼睛裏映著沙灘上的篝火,視線卻只鎖定住他一個人。
林穆滿臉通紅,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攥起拳頭就要揍人,“梁!小!鳥!”
梁繼一把抓住他的拳頭,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他的手掌攤開,壓在他的腦袋上方,與他十指相扣。
他認真地強調道:“是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