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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獅記錄》第20章
20 番外 · 仲夏夜之吻

在傅宅生活了六七年之後,顧念已經混得如魚得水。雖然他能出入的地方有限,但憑著他招人的長相,三不五時討好討好佣人,溜去前院晃悠,並沒有什麼難度。

廚房的兩個女佣格外喜歡他,知道他每天從練場回來辛苦又乏累,總是很好心的在廚房小餐桌上給他留兩塊餐包。

今天也不例外,顧念照常去蹭吃蹭喝。白天自由搏擊的訓練強度太大,他臉上都有兩塊青紫,女佣一邊感慨那些教練下手太重,一邊給他倒了杯咖啡佐餐,“你慢慢吃,今晚主樓那邊有宴會,我要過去幫忙了。”

顧念點點頭,露出鄰家小弟式的乖巧笑容。

可女佣剛離開廚房,少年便風卷殘雲似的把那點餐包吃完,身手矯健地摸到廚房前廳,趁人不備溜進了庭院裡。

他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那個男人了。

傅致最近不怎麼在家,他剛剛掌權不久,昔日往來的一群公子哥兒一半是巴結,一半是愛湊熱鬧,拉著他到處作樂。今天難得在家辦個派對,大概不會一味悶在樓上,顧念叼著一根煙,熟練地翻上窗台偷窺。

但大廳裡並沒有傅致的身影,顧念有點煩躁地點燃那支煙,抽了幾口,又仔細看了一圈——

確實是沒有的。

少年很失望地跳下窗台。不知是白天訓練過度還是他分了神,本來已經駕輕就熟的動作,落地的時候竟然摔了一下。

“嘶。”顧念倒吸一口冷氣,強撐著站起來。似乎也不是很嚴重,只是崴了一下。

傷到腳,動作自然沒有之前靈便,他從庭院裡穿過去的時候便被兩個坐在室外茶桌旁的男人注意到了。

“哎,這是哪來的小妖精……”那人醉醺醺地過來拉他,顧念被人扯住手腕,不得不停下動作,冷冷地看著對方。

另一個也起身走了過來,身上也有些酒氣,“謔,真漂亮,調教室那邊跑出來的吧。嘖嘖,這傷打得可真有味道……”

顧念聽見‘調教’兩個字,眼神立刻結上了一層霜。夏夜的風本就潮濕燥熱,那兩個男人口干舌燥,像是對他生出了極大的興趣,紛紛動起手來。

雖然身上有傷,但對付兩個這樣的貨色對顧念而言並不算難事。對方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腰上,顧念臉一黑,從牙縫中擠出一個“滾。”下意識地就要去抽自己腰間的刀剁了那只手。

但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台階上就傳來一個慵懶的男聲,“你們倆沒聽見人說滾嗎?”

傅致站在那,摟著一個年輕可人的男孩,看起來也就比顧念稍大個四五歲。他剛剛走出來和人調`情,不巧撞見這麼一幕。雖說今晚的宴會本來就混亂糜艷,但傅致認出那個小孩身上的衣服是行動組訓練新人的制服,便自然地把他劃進了自己的保護範疇。

作亂的兩人立刻老實了,這是在傅致的地界,況且傅致親自開口發了話,他們便不敢再動。

傅致顯然也喝了不少,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分毫不減。兩人被震得酒一下醒了大半,低著頭,有些訕訕地從側門躲進室內的宴會廳裡去了。

顧念一直站在台階下,盯著男人,很用力的樣子,像雕刻藝術家無法拍攝自己心愛的圖景,只能在腦海中一遍一遍描摹一樣的入神。

上一次傅致看著他還是他剛剛到這裡的時候。

傅致注意到了少年對自己格外炙熱的眼神,卻並沒有仔細看他,只是淡淡道,“回去做事。”

顧念沒說話,依舊那麼炙熱的盯著他。那是一種……蓄勢待發的眼神,傅致沒被人當作過獵物,不了解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可他身邊的那個MB卻很清楚。男孩接觸到顧念的目光,不禁瑟縮了一下脖子,有些結巴的叫著傅致,“傅董,我們……”

傅致瞟了身側的男孩一眼,表情有幾分厭煩,他松開手,丟下兩人,轉身走回室內繼續和人推杯換盞。

本該知足回到後院去的顧念腳步一轉,沒有繼續往後院走。他躲進庭院正中的玫瑰花房裡,坐在花架上無聊地看花,等待晚宴結束。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即便是晚宴收場了又怎麼樣呢,傅致或許早就已經摟著不知道什麼人安然入眠。

他透過花房的玻璃穹頂望著樓上主臥的落地窗,那兒沒亮起燈光。

顧念坐在重重花影間,折下一朵玫瑰,百無聊賴地扯著花瓣,忍不住要去想是誰在陪著傅致。

反正不是他。

人聲響絕,佣人們忙碌收拾的動靜也逐漸微弱下去,顧念知道客人都散了。他又抬頭看了一眼主臥,依然沒有任何燈光。

少年想了想,跳下木架,在微弱的月光裡找一支合他心意的白玫瑰。他找了許久,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便抽出隨身的刀刃,割斷花莖,拿著一支花走開。

他邊走邊盤算,是要像以前那樣攀著露台溜進主樓,還是摸著側門繞開一樓守衛……卻沒想到剛走出花房,就見到了他想見的那個人。

傅致靠在平常他休憩的花園躺椅上,合著眼睛打盹,身旁沒有一個人。月光蒙著他的臉,放大了他的倦怠與防備,看起來有些難以靠近。

顧念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背後還握著那支花。他把那朵玫瑰輕輕放在傅致身旁的茶桌上,俯身盯著他看。

顧念對傅致的相貌沒有多少清晰的印像,他最熟悉的是傅致的背影。

原來傅致鼻梁很挺,嘴唇很薄,下巴有點胡茬,休息的時候也擰著眉,似乎永遠不覺安全。

顧念忽然想起他被男人帶回來之後的情景,傅致也是這樣擰著眉,和顧叔不知道交代了什麼,就招手讓他過去。

“傅少爺說你沒有姓,那就跟我姓吧,管我叫叔。”顧叔是個有些嚴肅的中年人,對著十歲出頭的小孩也沒有一絲笑模樣。

“您別這麼嚴肅,嚇著他。哈。”彼時還是青年的傅致也會和人開玩笑,他和顧叔又說了些別的事情,轉身就要走開。

顧念看他要走,幾步追上去,衝著那個背影問,“我不能跟著你嗎?”

傅致沒有答話,頭也沒回一下。就那麼和夕陽一起,消失在了顧念的視線裡。

想到這裡,少年很不滿地對靠在躺椅上的男人小聲道,“我說過我要跟你走的。”

你怎麼能把我交給別人呢。

睡著的人當然沒有回應。

顧念又看了他許久,在夏夜聒噪的蟬鳴聲中閉上眼睛,鼓足勇氣,湊上去輕輕碰了碰男人的唇。

傅致的唇很熱,帶著葡萄酒的味道。顧念還沒喝過酒,不知道酒該是什麼樣的滋味,可如果這就是酒,那真是太美好了。

他還在意猶未盡地舔著自己的唇,男人卻忽然醒了。一雙銳利如豹的眼瞳睜開,眨眼間就把他扣在了躺椅上,居高臨下地壓著他。

被抓了現行的少年並不心虛。而傅致雖然掐著他的脖子,頭腦卻依然十分昏沉,問他道,“你是誰?”

顧念摸了摸那只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忽然微笑起來。他的笑令人目眩神迷,配上他今天被弄破的唇角,更是可愛又可憐。傅致情不自禁地松了一下手,便被少年找到機會,挺身把他反摁回了躺椅。

傅致頭腦不清地看著他,好像分不清自己是身在現實還是夢境。

顧念大大方方在他唇上烙下一個濕潤的吻,低低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念念。”

他的聲音像海妖蠱惑人的歌聲,又像是隔著輕霧軟紗的朦朧囈語。傅致覺得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可又一時想不起。在酒精帶來的睡意襲來前,他努力地去看清這個在他夢中攪亂他心神的少年,但卻只能看到他背對著月光的模糊輪廓,聽見他如夜風溫柔的低語,“傅先生,這支花是我送您的……”

而後便陷入了沉沉的酣夢裡。

等第二天傅致醒來,他什麼也不大記得了。薛謖誠惶誠恐地站在一邊,說昨晚太混亂,不知道他在庭院裡躺了一晚。

傅致捂著宿醉後有些漲疼的太陽穴,側頭瞥見了那支放在桌上的白玫瑰。

是朵很漂亮的花,或許是佣人放在這兒做點綴的。

他站起來,往主樓裡走,腦海中忽又隱隱約約閃過幾幀畫面和一個輕柔的吻。

傅致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去看那支玫瑰,好像記起了什麼人要給他送這支花,他皺著眉低低道,“白玫瑰……”

他當然知道這種花代表了什麼。

只是當時他不知道,他還有漫長的一生去收下這朵花。

也沒想到,那裡藏著少年尚未對他宣之於口的話。

“我足以與你相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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