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笑了下，「做事情關鍵是結果， 別太糾結過程。」

　　「和我女朋友有關的事， 無論過程還是結果，我都想弄清楚。」

　　對面的男人笑容優雅語氣溫文， 但話語裡卻能聽出寸步不讓的維護之意，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為了女友與她對上了。這次，Fiona並不覺得生氣， 甚至對對方的這種維護甚是滿意。只是她並不想讓他看出來， 借著喝咖啡的動作掩去眸底的光芒，隨後才道：「沒辦法， 艾塞亞似乎很喜歡她，也解釋了上次的誤會。身為母親，還是得考慮他的意願。」

　　莫世偣知道她沒說實話，也明白再聊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和對方寒暄幾句，便退場了。

　　走出餐廳區域，他給寧澄風發了消息，問她睡了沒有。

　　寧澄風已經躺在床上了。遊戲結束後， 楊柚和林華風回房兩人世界， 寧一浩和聶書彤氣氛古怪，她問他們要不要去莫世偣設計的植物園逛逛， 一個黑著臉離場， 另一個則無奈笑著表示自己有點累。

　　自己一個人， 寧澄風也沒什麼心情去，於是早早洗了澡爬上床。

　　她這會見莫世偣這麼早就結束了公事，心裡又癢癢起來，恰好這時他來了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植物園，她當即嗯嗯嗯。

　　只是考慮到此刻身在樓下套房的寧一浩，她又有點心虛，怕出門會被逮個正著。

　　莫世偣笑笑，告訴她穿好外套走到朝東的小露臺上，她照著做了，壓低聲音問電話裡的人：「然後呢？」

　　「低頭。」寂靜的夜裡，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優雅清朗的聲線因為刻意壓低而帶上了撩人的酥啞，「找到我的位置，然後跳下來。」

　　寧澄風驚訝的趴著露臺扶手，果然一低頭就看見那人站在樹叢旁，正仰頭看著她。

　　「一樓朝東沒有窗，一浩發現不了，而且一樓的客廳為了做成下陷式，房子周圍鋪了一定高度的地基。我現在就站在地基上，離你很近，跳下來，我接住你。」

　　他很有耐心，細細給她解釋，說完之後，他掛上手機放回口袋，隨後衝著露臺上的小姑娘伸出了雙手，「來。」

　　秋風徐徐的夜裡，那人專注而溫柔的仰望著她，維持著張開手臂的動作靜靜等待。似乎從她意識到開始，他就一直在那裡這樣守候著等待著。

　　寧澄風一顆心又軟又漲，在她胸口使勁的噗通。

　　山裡的月光銀白如水，流瀉在他身上，籠罩在他如畫的眉眼間，星輝落在他的眸底，漾出柔軟的笑意，這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都難以形容這一刻的莫世偣。

　　這時寧澄風並不知道，這一瞬間的畫面，這一眼的對望，這一刻他所有的模樣，她會那麼清晰的記在腦海裡。哪怕很多年後，當兩人子孫滿堂頭髮花白的坐在庭院裡曬太陽時，她依然能在回憶的時候第一時間浮現他這晚的每一個表情。

　　有些愛情會穿越時光，始終以最初的模樣存在。

　　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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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植物園美輪美奐，白日裡純淨透明的玻璃城堡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被鑲嵌在玻璃裡的霓彩燈光點綴上輕柔繽紛的色彩。

　　他拉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路看一路給她講述設計的初衷。

　　她聽得很認真，她很喜歡他談自己設計作品時的樣子，他在這方面，有遠超普通建築設計師的理念和構思。

　　兩人快逛完的時候，莫世偣手機響了響，他取出看了眼，便打字回復對方，發送之後，看到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笑了：「是Fiona，原本說明天中午想要和我們一起吃飯，現在告訴我說有公事要趕回S城，明天的飯局取消。」

　　寧澄風注意到了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於是拿手指指自己，「還有我？」上次在酒店總統套和Fiona的衝突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現在聽到這事心裡奇怪便把事情給莫世偣說了。

　　說完，寧澄風發現他眉頭微擰，不由忐忑，「我那天有點衝動，會不會影響你？」

　　「別擔心，沒有的事。」只是她說的這件事，讓他心裡的異樣和疑惑愈發強烈。以Fiona之前展露的心性，有過那樣的矛盾衝突後，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態度全變？

　　莫世偣心頭總有些微妙的感覺，但每每有所頭緒時，卻又再次陷入不解。

　　直到數日後的某天，寧澄風再次來瑞輝，他才發現了端倪。

　　寧澄風這次來瑞輝完全是為了公事，跟著一帆創意組的幾個人一起過來開會。吳允是這次計劃書的主講人，而她則負責屏幕上的資料遞送。

　　整個未來城項目龐大，加上後面還有千禧集團，瑞輝方面早先就表示過，和一帆的合作目前僅止於公寓樓和購物城。因為未來城整個建設計劃不可能一蹴而就同期完成，如今的重點和先行項目便是公寓樓和購物城。

　　在這之後，一帆再想合作，就得重新參與競爭了。

　　星級奢侈酒店、家庭別墅區、人造沙灘、摩天輪樂園、植物公園，這五個項目哪一個都能提出來單獨運作。

　　他們需要最好的宣傳，最完美最具創意的廣告，有競爭才有選擇，一帆想要一路合作到底，就得一次次拿出更出色的計劃案。

　　競爭時代，非常的合理。

　　儘管項目如此重要，但靳塵卻依然願意給下面的人機會。這次計劃案，他將創意部門分成兩個大組，由資深職員各自帶幾個人出創意和PPT，最後召開全公司會議投票決定。

　　將近半個多月的加班加點，吳允組最終拿下來了這次的勝利。

　　因而，這次來瑞輝開會的便是吳允組以及客戶部的兩個人。

　　二十七最大的會議室內，圍坐了一圈人，瑞輝設計團隊和經理級人物都在場，一道道嚴肅的視線彙聚在一起，即便吳允早已演練無數次，這一刻依舊緊張。寧澄風將一杯熱可可推到吳允面前，朝她無聲說了句加油。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襲純黑色西服的男人邁動長腿走了進來，西服修身的剪裁將他修長緊窄的腰身線條勾勒的完美無比，相比瑞輝這邊眾人起身一臉恭敬的喊莫總設的模樣，一帆幾人臉露的大部分是驚豔的表情。

　　一帆今天來瑞輝的基本都是女性，他們和瑞輝合作以來，還沒有見過總設計師本人。男人的顏值顯然遠遠超出她們的預料，眾人愣神數秒，直至一旁吳允低咳提醒，她們才跟著起身喊了聲莫總設。

　　莫世偣頷首，取出金邊眼鏡戴上，便示意會議開始。

　　吳允這會見到莫世偣倒是不緊張了，很快站到前面，開始闡述整個廣告創意。到底是做了充分準備的，吳允很快就進入狀態，整個闡述遊刃有餘，期間甚至還有閒暇觀察眾人的表情，讓她無奈的是，自家公司的大小姑娘們幾乎無一例外都將注意力投在最前位的莫總設身上，個個臉紅羞澀唇角帶笑，眼底閃爍著過去任何一場聯誼都未見過的熱烈光芒。

　　吳允很無奈，這到底是來工作的還是看男人的！

　　整個一帆唯一正常的除了她，就只剩下寧澄風了。這丫頭倒是忍得住，自家男友從進門到現在就只看了一眼，還是剛進門喊莫總設的時候，而對方臉上也未表現出絲毫不同，互相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

　　吳允知道，這是寧澄風被之前艾塞亞食物過敏的事坑怕了，不想讓自家公司的人知道她和莫世偣的關係。一帆裡面，見過莫世偣知道他是她男友的基本都是在上次全民偶像項目時，現在基本一個不拉的去了分公司。

　　如今一帆總公司裡的人，大多是後進的，都只聽聞過寧澄風有男友，具體叫什麼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偶爾有人見到她上下班接送也是遠遠一瞥，那也是很久前了。聽說最近他忙，連接送也少，大家就更見不著了。

　　吳允的闡述很快結束了，下面就是提問時間，主要針對一些細節問題。她都有準備，一一應對過來。最後，眾人的提問都結束了，需要修改的地方也大致商量出了結果。這時，一直沒開口的莫世偣出聲問道：「公寓的廣告詞是誰想的？」

　　對方面色清淡，吳允弄不明白他這是想改還是想誇，但最後還是誠實的看向寧澄風，後者從筆記本電腦前探出視線，有些不解的看向斜對面的男人，「是我，請問莫總設覺得哪裡需要修改嗎？」

　　莫世偣沒說話，一時間，辦公桌上的氣氛竟有些緊張，就連一帆目光熱切的大小姑娘們都紛紛收斂，怕被遷怒。

　　片刻，男人卻突然笑了，原本緊抿的漂亮嘴唇拉出完美的弧度，如春雪初融，夏花綻放，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竟比不苟言笑時還要好看無數倍。

　　瑞輝的人看慣了，倒也穩得住，可憐一帆幾個大小姑娘，一顆心像是得病一下在胸口忽快忽慢忽上忽下。

　　這個瞬間，哪怕讓她們成為會遷怒的對象，遭遇他的訓罵也是願意的——只要他的眼睛肯看著她們，只要他的話是衝著她們說的。

　　「廣告詞不錯，想法很有意思，非常好。」莫世偣溫柔的看著寧澄風，眸光深邃專注。

　　瑞輝眾人：夠了！特麼的開個會還要撒狗糧！既然這麼恩愛會議之前何必讓助理特意打電話給他們吩咐今天一切公事公辦，所有私人關係按下不表！特麼的現在這叫什麼！

　　一帆眾人：糟糕，是觸電的感覺！

　　身邊同事一致的吸氣歎息聲裡，有道女聲細微而無奈的道：「唉，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寧澄風不用看就知道這話是誰說的，整個一帆，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的就只有田文佳。

　　七夕節那天她提前退出，讓吳允幫她留意公司裡誰最有可能去路斐然面前散佈她和白嘉的舊事。最後的結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果然是田文佳。

　　後來路斐然看到她和莫世偣一起，返回樓上後就有些心緒不甯，田文佳一整個晚上幾乎都陪著他。吳允假裝拿東西靠近他們，又聽到田文佳在向他打聽寧澄風現任男友的事，好在路斐然嘴嚴，沒說什麼。

　　吳允告訴她這事後便讓她以後離田文佳遠一點，幸好兩人不是同一個部門，平時接觸機會不是很多。

　　會議快結束時，意料外的人現身會議室，對方美豔高貴依舊，只是這次看起來心情不錯。在她身後，跟著因為入院而消失了一陣子的艾塞亞，他看起來恢復的很好，見有幾個不認識的女職員一直在看自己，便朝她們彎眉微笑，期間看到寧澄風的身影，還衝她眨了眨眼。

　　寧澄風只當沒看到他。

　　「辛苦了大家，也快中午了，一起去聚個餐吧。」Fiona少有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瑞輝的人當然不會有意見，一帆的人就更加不會反對了。

　　Fiona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在觸及某個身影時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頃刻變得柔和許多，她緩緩勾起笑容，說了句走吧，率先出了會議室。

　　會議桌旁，徐助理收拾完文件，卻發現自家上司仍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眉頭緊鎖的盯著門口方向。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對方聚餐的事，下一秒對方卻赫然站了起來。這個舉動太過突然，以至於顯得有些突兀，周圍幾個人都回頭看過來，連刻意坐遠的寧澄風都注意到了，徐助理壓低聲音詢問道：「莫總設，沒事吧？」

　　莫世偣輕輕擺了擺手，將眼底因覺察到某個可能性的驚愕情緒朝下壓了壓，隨後視線與正朝他看過來的女孩對上。

　　她微微歪頭看他，水潤的圓眸像是在無聲問怎麼了？

　　從頭至尾，他其實一直沒見過那個人——包括照片。

　　在寧一浩心目中，與其說她是過去，不如將她稱為禁忌，所有她存在過的痕跡，都被他刻意抹去了。

　　可他聽他說過，寧澄風的長相其實更偏向那個人，尤其是眼睛和嘴唇。然而甯澄風平時習慣化淡妝，少了眼線眼影和豔麗唇彩的勾勒，這份相像便沒那麼明顯。

　　直到剛才，Fiona露出笑意，他心中再次出現那種奇怪的感覺，才突然驚覺原來那份怪異源自於相像！

　　如果事情真如他猜測的那樣，也就能解釋Fiona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

　　或許，Fiona什麼都知道了。

　　莫世偣心裡思緒兜轉，面上卻沒有分毫顯露，他看著心愛的小姑娘，朝她溫柔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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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Fiona的聚餐寧澄風並沒有去。一來，不久前她還和Fiona嗆過聲，她覺得能少接觸就少接觸吧，反正她也是不重要的小職員，去不去都沒關係。二來，她並不想讓一帆的人知道她和莫世偣的關係，為此之前還特意和他說公事公辦，現在一起吃飯，還能瞞？

　　所以，她在離開瑞輝後就溜了，還給他發了條微信，表示自己先回一帆。

　　她本來以為他會有點不高興，畢竟他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地下戀」，可出乎她意料，莫世偣隻囑咐她路上小心還有記得吃午飯。

　　寧澄風並不知道，這天聚餐由於她沒有出現，Fiona的臉色始終有些冷淡，再不復之前的和顏悅色。艾塞亞態度親和，適時補了Fiona的冷場，這是他第一次參與瑞輝聚餐，期間有幾個女職員上前求合影，他也一概笑著配合。

　　而在會議室內就對莫世偣各種心動的一帆大小姑娘們也顧不得面子，頻頻以各種理由向他敬酒。後來有人見到他吃飯時頻頻低頭髮微信，甚至大著膽子上前求掃。

　　理由大同小異，基本一個意思：早就聽說過莫總設，看過很多他的作品，很崇拜很仰慕。

　　但可惜的是，對方用非常禮貌的微笑拒絕了她們。

　　田文佳看著一一上前又一一惜敗的女同事們，唇角始終掛著淡定自若的微笑。像莫世偣這樣優秀成功的男人，什麼美女沒見過，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走出建立聯繫的第一步，一定要與眾不同才行。

　　於是十幾分鐘後，莫世偣從洗手間離開，在別人的電話聊天中聽到了自家女友的八卦。

　　「不是我不肯幫你要簽名，可是澄風和他都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早就交了新男友，都不怎麼願意提前任……不是，她新男友我沒見過，不是樓上路總……你別這麼說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路總，可人路總喜歡她有什麼辦法？之前兩次吃飯不都是為了她才來的？……你說的好難聽，澄風不是那樣的人，她只是比較受歡迎，而且男未婚女未嫁，多交往幾個才知道誰最適合自己啊！……別再念你的白嘉了，實話告訴你澄風其實很後悔一直想複合，只是幾次都沒成，她怎麼肯再去找他！」

　　洗手間在走廊盡頭的拐彎處，拐彎處的對面有個小露臺，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中午時間，加上又是高級會所，整個三樓只有他們這一波客人。

　　聊電話的女聲有點陌生，但聽起來似乎和寧澄風是朋友，並且還很維護她。

　　然而，莫世偣的臉色卻一點點冷了下來。

　　對方似乎覺察到什麼動靜，忽的回頭，見到有人站在露臺門口，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有些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喊了他一聲莫總設。

　　他靜靜掃了她一眼，提步打算離開，然而才剛動，對方卻突然喊住了他，同時略帶慌忙的攔在他面前。

　　「你剛才都聽到了是不是？」她雙手合十夾著手機，咬了咬下唇，眼底帶上了乞求，「拜託！無論剛才聽到什麼，請您千萬別告訴別人！這是澄風的秘密，也是她的私事，我沒想到會被人聽見！」

　　年輕女人穿了件低胸的毛衣，不知是否是巧合，她此刻略微彎腰以及雙手合十的動作，將她的胸口擠得波濤洶湧。

　　然而他的目光半分也沒下移，深幽冷淡的眸光，始終定在她臉上。

　　田文佳的心臟在噗噗亂跳，這麼近距離看對方，果真是帥到不像話，哪怕他不開口，隻這樣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便已讓她心口.酥.麻身體發熱。

　　「那個……我和你說話呢！聽到沒有啊？」她露出稍稍焦急的表情，「澄風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剛才那些都是她的私事，麻煩您當做沒聽到可以嗎？」

　　忽而，他唇角勾起一絲很淡的笑意，開口應道：「好啊。」

　　「真的？謝謝！」她殷切的道歉，似乎為了能保守住朋友的秘密而非常努力和真誠，之後她似乎想離開，可才剛轉身，又轉了回來，露出有些狐疑的表情，「你——真的會保守秘密？不行，我總覺得不太放心！這樣，你留個微信給我，最近大家合作，難免會有說漏的時候，如果我發現有其他同事知道了這件事，我、我就直接找你算帳！」

　　莫世偣唇角的笑容更盛了，他微微壓了壓眉，問道，「為什麼我不記得小澄有你這樣一個貼心的朋友？」

　　「什、什麼？」田文佳表情一僵。

　　「你的信息來源太差，一直求複合的人不是她，是白嘉。」

　　「……」

　　「真不巧，我就是你剛才口中提到的那位新男友。」

　　他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微笑依舊讓她心臟亂跳，然而不再是心動的跳，而是驚恐的跳。

　　「演技和臺詞都差了點，創意更差，最重要的是，配置實在撐不起劇情。」莫世偣收了笑，冷冷道：「安分一點，我不想再聽到有關我女友的任何謠言。」

　　說完，他再沒看她一眼，逕自離開。

　　田文佳僵硬的立在原地許久，左右逢源這麼幾年，這是她頭一回翻船。

　　她根本沒想過，對方居然會是寧澄風那個保密許久的男朋友！

　　白嘉就不說了，路斐然她花了那麼多心思追了那麼久，對方還是不喜歡她！

　　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喜歡甯澄風！

　　她到底哪裡好了！值得他們這樣！

　　田文佳咬住下唇，指尖緊緊扣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