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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略》第235章
第235章

  四九將薛姓少年和老院公薛忠帶到趙天朗的面前,那薛姓少年見趙天朗氣度高貴衣著精美,神情裡更是帶著一種天生的高人一等,薛姓少年不覺先弱了幾分氣勢,他縮了縮脖子說道:「我來了,把剩下的錢給我吧。」

  趙天朗看著薛姓少年臉色慘綠雙眼發紅,身上的衣服擰巴的象鹹菜葉子沒個樣兒,活脫脫一付賭鬼的樣子,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指不定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估計不是因為有討銀子的念頭撐著,他早就撂地兒了。

  趙天朗皺眉看著薛姓少年,沉聲問道:「你就是薛永年,薛家的獨子,兩年前染上賭癮,將全部家產都輸光了?」

  薛永年伸了伸脖子,色厲內荏的叫道:「對,我就是薛伯年,我的財產我怎麼用那是我的事情,要你管,你快把錢給我,我拿了錢立刻就走。」

  趙天朗冷冷道:「你拿了錢再去得利賭坊,把你最後一點兒家底輸個乾淨就省心了是麼?」

  薛永年慘綠的臉上忽然漲紅起來,放聲大叫道:「我不會輸,我絕不會輸,我會把我輸光的家產都贏回來。」

  趙天朗譏誚的一笑,坐下來好整以暇的說道:「贏回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十賭九輸,薛永年,爺看你年紀尚小還有的救,才說你幾句。起初有人帶你去賭坊見識,你必是贏了不少錢吧?」

  薛永年瞪著趙天朗道:「是又如何?」

  趙天朗淡淡道:「你見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那許多銀子,便覺得這營生做得,便多多的拿出銀子下注,結果每把都輸,越輸你越不甘心,總想著翻本,就這樣越陷越深,先是把你的家產送到當鋪,然後直接抵給得利賭坊的人,若非這個老宅子的房契一直是你的老管家薛忠收著,憑你怎麼逼薛忠他都不給你,你怕是早就將這宅子也押出去了,或許,你這次被人扣下,是你同得利賭坊串通起來,要逼薛忠拿出房契而設的圈套。」

  隨著趙天朗的話,薛永年那慘綠的臉色開始發白,他到底只是個沒經過什麼事的少年,只瞪大眼睛叫道:「你怎麼知道?」

  站在外頭的薛忠聽到了屋子裡的對話,不由撲倒在地捶胸痛哭道:「老爺啊老爺,您睜開眼睛看看吧,少爺他……老奴對不起您,沒服侍好少爺…」

  四九看著薛忠的樣子很是不忍心,便將他扶起來緩聲說道:「忠伯,你已經盡力了。」

  薛忠的哭聲傳進屋裡,薛永年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的頭深深的垂了下去,他的父母早已經過世,可算得是薛忠將他一手帶大,若非薛忠對他一片忠心,只怕他現在早就一無所有了。趙天朗仔細看著薛永年的神情,見薛永年面上還有羞愧之色,便覺得薛永年還有救,只淡淡說道:「薛永年,你可敢在我這裡住上三日,這三日之中你哪裡都不能去,三日之後我自會將剩余的銀子全都給你。」

  薛永年悶聲道:「住就住,我還怕你不成。」

  趙天朗點點頭道:「四九,安排他們主僕住下。」

  四九應了一聲,將薛永年薛忠主僕帶下去安置在他們住的客棧之中。薛忠難得有機會和他的少爺這麼長時間在一起,自然要百般勸誡,薛永年雖然覺得薛忠的話很讓他心煩,可是到底也沒有對薛忠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這主僕二人的相處由侍衛一一回稟給趙天朗,趙天朗聽罷,只說道:「這薛永年還有救,看好了,別讓他出去。」

  到了第三天,薛永年正想著他已經依約住了三天應該去要銀子了,卻見一個侍衛站在門口說道:「薛公子,我們爺讓你過去一趟。」

  薛永年跟著侍衛沿著走廊走了一圈,才走進一個房間,他一進門便愣住了,只見地上跪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他認識,正是得利賭坊的大掌櫃,另一個相貌看著眼生,可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薛永年卻知道,那正是縣令的官服。薛永年嚇了一跳,忙看向坐在上方臉色冷冽的趙天朗。

  趙天朗淡淡道:「說吧,你們是怎麼串通起來圖謀薛家財產的。」

  薛永年一驚,立刻瞪向地上跪著的那兩個人,余杭縣令和得利賭坊的掌櫃兩人搶著要說,一時之間亂糟糟的讓人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四九沉聲斥道:「吵什麼,一個一個的說。」

  那余杭縣令搶著叫道:「下官先說下官先說。」四九便對得利賭坊的掌櫃斥道:「你閉嘴,輪到你再說。」

  余杭縣令將他和得利賭坊的掌櫃如何如何設計讓薛永年染上賭癮,然後引著他將家產或變賣或典當或直接抵給賭坊之事細細說了一遍,聽得薛永年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若非侍衛格住他,他都拿沖上前將余杭縣令活活撕巴了。

  余杭縣令說完之後,得利賭坊的掌櫃也說了一遍,補允了一些細節,至此薛永年才知道自己活活被人算計的傾家蕩產,若非薛忠死守著老宅子,又遇上了貴人,他才死裡逃生逃過一劫。

  聽著余杭縣令對趙天朗的稱呼是世子爺,薛永年也跪下說道:「小人多謝世子爺搭救教導,小人知錯了,若不是小人不懂事不聽忠伯的勸告,便是他們再算計小人,小人也不會有這番大禍,小人叩謝世子爺大恩大德,薛永年永世不忘世子爺再造大恩。」

  趙天朗淡淡道:「你明白了就好,也不枉本世子費了心思。四九,把銀子給他,讓他回去吧。」

  四九應了一聲,將薛永年帶出去,先給了他兩千三百兩銀子,然後又說道:「薛公子,我要向你買一個人。」

  薛永年一愣,不解的問道:「我如今一無所有,趙管事你能向我買誰?」

  四九沉聲道:「我要買忠伯,你盡管開價吧。」

  薛永年先是一愣而後滿臉漲紅的叫道:「不賣,憑你出多少錢我也不賣,我要給忠伯養老。」

  四九淡淡一笑道:「你不把忠伯賣給我,忠伯始終是你的奴才,若有一日他又不順著你的心意,還不是要吃苦受罪,倒不如你做做好人,將忠伯賣於我,至少能讓他安安穩穩的過完後半輩子,這也算是對忠伯幫你保住老宅的謝禮吧。」

  薛永年咬著嘴唇沒有說話,站在那裡想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拔足狂奔,向他和忠伯這幾日住的房間跑去。

  四九跟上去,與薛永年前後腳進了屋子,只見薛永年氣息尚未喘定,便將剛剛從四九處拿到的兩千三百兩銀票全都捧到忠伯的面前,急急的說道:「忠伯,這些銀子你收著,我若是不正經使費,你就一定不要給我。」

  忠伯很是驚詫,他不知道他的少爺只出去一小會兒,怎麼就象是變了一個人,只不解的看向緊隨薛永年之後進門的四九,四九向忠伯笑了笑,對薛永年說道:「薛公子,若我用兩千兩銀子向你買忠伯,你賣不賣?」

  薛永年急急大叫道:「不賣不賣,就算是一萬兩銀子我也不賣。」

  四九微微笑了起來,語氣和緩了許多,只說道:「薛公子你如此捨不得忠伯,可是我又擔心你又犯糊塗帶累忠伯,不知道薛公子可否願意除了忠伯的奴籍?」

  薛永年有點兒擔心的看了忠伯一眼,咬咬牙點頭道:「好,我願意,忠伯,回頭把你的契紙找出來燒掉,我這就帶你去縣衙入戶籍。」

  忠伯感動極了,跪倒在薛永年的面前,老淚縱橫的哭道:「老奴情願一輩子服侍少爺。」

  四九笑笑道:「如今余杭縣令已經被拘了,你還去哪裡入戶籍?這樣吧,薛公子你回去將忠伯的契紙燒了,戶籍之事有我去辦,多不過十天半月,忠伯的戶籍就能辦好送來。」

  薛永年忙道:「好,就這樣辦,有勞趙管事。」

  四九笑笑道:「薛公子,我看你也不是真糊塗不知事的人,想必你也是讀過書的,你年紀還小,好好讀書謀個好前程不比什麼都強?你上進了,也不枉忠伯服侍你一場。」

  薛永年躬身連連稱是,忠伯激動的直用袖子抹眼淚,四九彎腰扶起忠伯,笑著說道:「忠伯,以後有事只管來找我,就算不我在余杭,你也可到那宅子去,讓人給我帶口信兒。」

  忠伯連道不用,四九看著薛永年淡笑道:「世上的事兒總有萬一,若是薛公子手又癢了你又勸不住他,就捎個信來,便爺沒工夫,我也是要問一問的。」

  薛永年滿面慚色,深深的低下頭來,四九這才又說道:「若是薛公子上進,有了好消息,忠伯你也給我捎個信,好叫我們爺和我都歡喜歡喜。」

  忠伯連連稱是同,薛永年這才又抬起頭來,眼中復又有了希望。他忽然向四九說道:「趙管事,若然有一天我有本事了,可不可以讓我將老宅子贖回來?」

  四九笑笑道:「若然你有這本事,若然到時候你還想贖你家的老宅子,我會在爺面前替你求情的。」

  薛永年深深長揖到地,對四九道:「多謝趙管事。」四九揮揮手道:「外頭已經安排了車馬送你們,等你們安置好了他們才回來。」

  薛永年和薛忠對四九千恩萬謝之後才走了。等侍衛們回來,四九還刻意問了一回,得知薛永年帶著忠伯買了一間小小的宅院,花了一百兩銀子,又買了兩個小廝,一個服侍忠伯一個跟著薛永年做書僮,將剩余的銀子交給忠伯管理。安頓好忠伯之後薛永年便投到余杭教書最嚴格的永嘉山堂讀書,據侍衛說,薛永年在永嘉山堂下跪了一天一夜,永嘉山堂的山長才收他做學生,進了永嘉山堂,這薛永年便是想學壞也沒有機會了,永嘉山堂的功業極重先生極嚴,是整個江南學子的噩夢,然後盡管如此,江南學子們還是想進入永嘉山堂讀書,因為進了永嘉山堂,就等於科考成功了一半。永嘉山堂,除過年節之時有一天半天的假期,其他的時候學生們想出門簡直比登天還難。可見薛永年這回是真的醒悟了。

  四九聽罷侍衛的敘述,知道這回薛永年是真的下了狠心,才真的放下心來,至於後來薛永年金榜題名,成為國家棟梁,奉養薛忠直到終老,這都是後話,不必多表。

  趙天朗借著得利賭坊與余杭縣令勾結之事,輕輕巧巧的便拔了寧王在江南的一點根基,查抄得利賭坊,趙天朗收獲頗豐,這收獲倒不在於抄出多少銀錢,而是在得利賭坊的密室中抄出一份名冊,所有寧王在江南的人馬全在這冊子上記錄著。

  趙天朗看著擺在面前的名冊淡淡一笑,他的分析果然沒有錯,這看上去最不起眼的得利賭坊,就是寧王在江南最重要的一個據點,可以說寧王的活動經費有六成以上出自得利賭坊。封了得利賭坊,就等於砍斷了寧王的一條臂膀。

  不獨抄出寧王一黨在江南的勢力,趙天朗還順著得利賭坊的帳冊將一條從江南往京城運送金銀的路線並路上各處接應之人都查了出來,一封封密信由趙天朗處發出,送往江南各地。趙天朗自到江南之後,走遍江南每一個州府,在每一個州府都安排好了人手,只等他的號令一下,各地在同一時間動手,打寧王逆黨一個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寧王一黨一網打盡。

  趙天朗斷了寧王在江南的根,不過是十一月中之事,趙天朗將江南之事辦的乾淨利落,寧王一黨無一人漏網,這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最讓韓遠城打從心底佩服的是趙天朗動了江南的數十名大小官員,竟然沒有讓江南官場發生大震蕩,連些須小議論都是風過無痕,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

  在平亂之後,慶親王妃攜世子妃的高調出面接見江南仕紳內眷,足以引領江南的一時風潮,人人都以被王妃和世子妃接見為榮,那沒被接見的都是削尖了腦袋想門路,誰還有心思想著被調走若是被貶官之人。而趙天朗也每日身著世子冠服,臉上的笑容足以顛倒眾生,他還沒有架子,對每一個官員都那麼的和氣可親,江南官員人人都想在這個皇上最寵愛的世子爺面前掛個號,所以整個十一月中下旬,江南官場議論的焦點全都圍著這無比尊貴的一家人。這讓韓遠城不得不歎服,他這個大女婿年紀雖然輕,手段卻很是了得。

  江南發生的一切都被趙天朗封鎖了消息,此時在京城的寧王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只等著到了皇上奉太后回鑾之日開始行動,一方面派人在臥虎嶺暗殺皇上,一方面帶兵逼宮,殺太子奪皇位,寧王的算盤打的叮當響,卻不知自己早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一張大網已經籠在他的頭頂,這張網於無聲無息之中越收越緊,等寧王覺察之時,也就是他死期已至。

  距查抄得利賭坊已經過去十余日了,趙天朗將一切都安排好後才能松一口氣。此時他們已經回到了江寧,仍住進江寧府衙,此番再住進來,趙天朗明顯感覺他的岳父韓遠城對他多了許多敬畏之意,趙天朗已經無暇在意這些,這陣子他可是累的不輕,如今江南已定,他陪著慶親王妃和青瑤歇上兩日就該動身回京了。

  慶親王妃和青瑤這陣子也累壞了,這婆媳兩人從前都不是特別熱衷於社交的人,此番為了趙天朗之事,慶親王妃和青瑤都是全力以赴,簡直忙累不堪,每日裡的行程都能用連軸轉來形容了。這十余日熬下來,生把婆媳兩個熬的瘦了一圈兒。住進江寧府衙之後,這一家三口足足睡了一整天,才算歇了過來。

  在江寧府衙休整了三日,趙天朗便向韓遠城辭行,准備起程回京,趙天朗知道江南之事了結,並不能算將寧王謀逆之事徹底解決,京城裡還有一場硬仗。他早些起程,就能在路上多休息一陣子,等抵京之時,也好拿出全部精力來與寧王一黨做最後決戰。

  此番到江南來,趙天朗收獲不小,可是和四九比起來,卻還顯的小了,四九不只長了本事,還得了個媳婦兒。在余杭之時,趙天朗命四九暗訪得利賭坊,四九被暗箭傷了手臂,因那時正月黑風高之際,一時找不到大夫,青瑤便讓桃枝拿了華靈素給她准備的傷藥支給四九治傷,這一來二去的治傷換藥,四九和桃枝便看對了眼,互生情愫,四九傷愈之後便求到趙天朗跟前,說要求娶桃枝為妻。趙天朗回去和青瑤商量了一回,青瑤見桃枝滿臉羞紅,顯然是已經兩心相許,連問也不必多問了,便讓趙天朗答應了四九,許他等過了年就給他和桃枝辦喜事。四九歡喜極了,他這個孤兒終於能有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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