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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略》第266章
第266章

  趙天朗倒也實在,對皇上是一點兒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說道:「回皇上六哥的話,臣弟是送娘和媳婦進宮來給皇后六嫂請安的,順便求皇后六嫂幫臣弟向皇上六哥討個情。」

  皇上挑眉看著趙天朗,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便問道:「討什麼情,你小子能耐大了,還用的著別人幫你討情?」

  趙天朗嘿嘿一笑,臉上略帶了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神色說道:「皇上六哥,臣弟在成親之前答應帶瑤瑤回去住對月的,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成行,臣弟想……」

  說到這裡,趙天朗故意拉長了話音,偷眼觀察皇上的臉色。可是皇上到底是皇上,縱然泰山崩於前都會面不改色,何況是只聽了趙天朗一個小小要求,那更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只是靜靜的看著趙天朗。

  瞧著皇上不接著問,趙天朗只得自己上趕著交代,「皇上六哥,臣弟想請一個月的假。」

  皇上瞪了趙天朗一眼,閒閒的說道:「你還用的著向朕請假麼?天下之大,你趙天朗想去哪兒便能拔腿就走,朕還能把你這雙狗腿打折不成?」說到後面,皇上的語氣裡透著明顯的怒意,這反而讓趙天朗心裡有了底。

  昨日進宮之時,皇上對他笑容可掬,讓趙天朗心裡一直不踏實,皇昨日皇上的笑容太過程式化太過疏離,反不如這樣向他發脾氣更人放心。

  「六哥,臣弟那不是……反正臣弟幹都幹了,皇上六哥,您要是心裡真的氣不平,乾脆您胖揍臣弟一頓,臣弟保證不還手不叫疼,您只揍,揍到六哥覺得出氣了為止。」趙天朗向皇上湊近了些,帶著明顯的一臉討好笑著說道。

  皇上氣的怒哼一聲,袖子一甩便往屋裡走,趙天朗見狀忙跟上前,豈料皇上半路忽然轉身,喝道:「除了慶親王世子,其他人都退下。」

  跟著伺候的大小太監們忙都悄沒聲兒的退到東籬精捨之外,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在宮裡的生存秘訣就是不該聽不聽,不該知道的堅決不知道。這會子顯然皇上要讓他們選擇性失聰,那就裝會兒聾子吧。

  趙天朗湊近皇上,皇上忽然伸出手來擰住趙天朗的耳朵,將他扯到屋子裡。皇上的手勁兒很是不小,疼的趙天朗直咧嘴,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進了屋子皇上方才鬆了手,瞪著趙天朗低聲喝問道:「天朗,你念著兄弟之情去西番找煦之,六哥不怪你。你本就是性情中人,定然不能眼看著熙之下落不明,只一桿長槍代替他回京。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你六哥也瞞著,天朗,六哥待你如何,難道你心裡不知道?」

  趙天朗被皇上說的耷拉了腦袋,若是皇上暴揍他一頓,趙天朗自問受的起,可是皇上對他展開感情這般的溫情攻勢,這就讓趙天朗有些個受不住了。

  皇上又說道:「天朗,你要去找煦之,不管因為什麼,只要你和朕說一聲,朕會不讓你去麼,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你要做的哪一件事朕沒答應你?遠的朕不說了,只說這兩年,你要自己選媳婦,朕依著你,還幫著你把王叔氣的夠嗆,你說不要小妾,你可知道朕替你擋了多少?若非朕替你擋著太后,你的小妾足能排上一長隊。你要放假,朕依著你,你倒看看,似你這個年紀的世子,有誰能如此的悠閒?誰不在兢兢業業的當差……」

  皇上說一句,趙天朗的頭低一分,及至後來,趙天朗被皇上說的無地自容,只想尋個地縫鑽進去。

  皇上極為了解趙天朗的性情,知道不能再說下去,再說下去趙天朗臉上掛不住,鐵定要毛。於是皇上長長歎息一聲,將手搭在趙天朗的肩上,扳直他的身子,不無感傷的說道:「天朗,自從朕繼皇位之後,兄弟們便和朕疏遠了,朕心裡難受啊!」

  趙天朗心中也難受,抬頭看著皇上,一口話不經大腦便沖口而出,「皇上,臣弟心裡也難受,六哥自從當了皇上,就不像從前的六哥了。」

  皇上心中暗喜,逼出趙天朗的心裡話就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他知道趙天朗一旦開了口,便會一點兒不留的說下去。

  「皇上?六哥?我這會到底把您當皇上還是當六哥!」

  皇上沒好氣的拍了趙天朗後腦勺一記,粗聲說道:「你自己說呢?朕是皇上,也是你六哥,把憋在你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吧,也不怕憋死你!」

  趙天朗很認真的看著皇上,很認真的說道:「六哥,從前您沒當皇上的時候,我們兄弟五個多好,您是我們五個當中最年長的,我們都聽您的,相信您勝過相信自己,說實話,六哥,你要我們去死我們都不會有一點點遲疑。」

  皇上回想當初,沉沉點了點頭,趙天朗這話說的沒有錯,的確是這樣的。當初兄弟幾個一起到圍場狩獵,忽然有一頭吊睛白額大虎從林中撲出,傅城垣和趙天朗還有王乾三人立刻將他和趙天翼擋在身後,傅城垣還將趙天朗硬推到他的身邊,和王乾兩個人奮不顧身的撲向那頭猛虎。當然他和趙天翼趙天朗也不肯傻站著,合兄弟五人之力殺死那頭猛虎,為了紀念這段經歷,他還特特將那張老虎皮分為五份,每個兄弟,讓他的妻子亦既現在的皇后娘娘做了五件虎皮背心,一個兄弟一件。

  記得當時殺死那頭猛虎之時,他只有二十四歲,晉王趙天翼十八歲,傅城垣十三歲,王乾十一歲,趙天朗才剛滿八歲。他們五個奮力搏殺猛虎之後,大家的腿都軟了,圍著死老虎坐了許久方才站起來。

  後來六皇子一直在暗中調查,當時跟著的侍衛之所以沒有及時出現,完全是有人事先安排的,為的就是讓這頭猛虎殺死他和趙天翼,剪除他們兩個對皇位最有沖擊的皇子。可惜六皇子雖然查出幕後真凶,卻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而不得不咬牙忍了下來。這一忍便忍到了去年年底,在十二年之後,皇上才乾脆利落的報了這暗害之仇。

  想起往事,皇上臉上的神色溫和了許多,他雖然是奉先皇遺詔繼的位,可是在這之前若沒有王叔慶親王爺還有這一干兄弟的扶持,先皇也未必就一定擇了他為繼承人。當時先皇看重的,除了他自己本身的能力之外,不就是他得兄弟之心,對兄弟們親厚麼。

  「六哥,從過去到現在,臣弟等人的心思都不曾變過,九哥與臣弟,還有煦之和神萍,我們幾個只想做賢王與良臣,共輔六哥成就大秦萬世之基業。」趙天朗極是動情的說出這一番話,然後便目不轉睛的看著皇上,等著他的回應。

  皇上深深點頭道:「天朗,六哥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的忠心,若是我連你們幾個都不信,還能信誰去?可是天朗,你還年輕,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設若有一天為情勢所迫,縱然是無心,卻也……天朗,你是六哥一手帶大的,六哥在你身上用的心思,比在允昭身上還多些。六哥想要你一句承諾,你能給六哥麼?」

  趙天朗立刻毫不猶豫的說道:「六哥,臣弟明白您的心思,如您看著臣弟長大一看,臣弟也是看著允昭長起來的,臣弟教允昭說話,教他寫字,帶著他玩,看著他從呀呀學語的嬰兒長到現在這身般的俊朗少年,您放心,不論到何時何地,臣弟都會不惜一切保著允昭。」

  皇上點點頭道:「天朗,有你這句話六哥放心了,你也放心,除非他們行大不逆之事,否則朕絕不會動他們。」

  趙天朗無言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能逼皇上說出這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反正不論他或者晉王趙天翼,還有傅城垣和王乾都沒有半分不臣之心,皇上所擔心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那麼他所擔心的事情應該也不會發生。至於皇上削權的行為,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說罷了正事,趙天朗便又嘻皮笑臉起來,只說道:「皇上六哥,那臣弟這陪媳婦住對月的探親假,您批了吧。」

  皇上瞪了趙天朗一眼道:「做夢,便是住對月,你那岳家也在京城之中,還用特特請假麼,給朕滾回來當差。你無旨出京,朕若不罰你在百官面前也過不去,七天之後到五城兵馬司報到,給朕做個巡城吏,專司負責京城治安,若敢偷奸耍滑,看朕不連五城兵馬司上下一起罰。」

  趙天朗聽了這話,一張俊美的臉立刻變了苦瓜臉,巡城吏,從八品,專司負責巡查京城的街道,誰家的貓兒狗兒打架了,巡城吏得去拉開,那家的漢子打老婆,勸架也是巡城吏的職責所在,誰家不守規矩在街面上亂丟垃圾,那更是要巡查的重中之重,最最要緊的還有一條,要肅清街面上的流氓打街之行為,務必要彰顯出京城之地首善之區的安定祥和的局面。

  趙天朗當然不在乎自己是幾品官兒,就算是他一品都不品,也是堂堂的慶親王世子,可是他在乎的每天要處理的工作,瞧他那些工作內容,想起來趙天朗就憋屈,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皇上仿佛看透了趙天朗的心思,又綴了一句:「從八品的官服的確難看了些,這樣吧,朕特許你便裝當差。」

  趙天朗聽了這話險些兒沒慪死,這不埋汰人麼,就算是便裝,他的衣服也都是貢品級的綾羅綢緞,京城百姓眼睛可毒,只憑著衣服他們就能把人的身份猜個八九不離十,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

  「皇上,能改個差使罰臣弟麼?」趙天朗苦哈哈的問道。

  皇上眉眼一挑反問道:「你說呢?」

  趙天朗無奈的耷拉著腦袋,悶聲道:「不能。」

  皇上笑著拍拍趙天朗的腦袋便往外走,趙天朗急忙叫道:「皇上六哥,這差使臣弟要幹多久?」

  皇上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趙天朗笑咪咪的說道:「多久麼,朕還沒有想好,就先幹著吧。」說完之後皇上便大步走了出來,出了門之後他聽到屋子裡傳出趙天朗的哀嚎之聲,搖頭失笑,心情很愉快的離開了。

  大小太監們跟著皇上走,到了宮道的岔路口,大家便偷偷揣測皇上會是向西拐,去密妃的芳華宮,還是會向東拐,去莊妃的永宜宮。密妃和莊妃是最近這陣子比較得寵的兩位妃子,一個月裡她們兩個人侍寢的天數加起來都有十幾二十天了。

  可是出乎所有太監的預料之外,皇上未加任何思緒便直直的向前走去,前方的宮殿只有一座,那就是六宮之主皇后娘娘的坤寧宮。眾太監心中暗自猜測,難道皇后娘娘又要復寵了?

  坤寧宮中,慶親王妃和青瑤正陪皇后娘娘說話,青瑤看著依然高貴大方卻略顯憔悴的皇后娘娘,心裡很是同情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處於一生中最好的時光,可是青瑤從皇后娘娘的臉上卻看不到一個少婦應有的洋潤。

  雖然然青瑤並不經常入宮,可是這後宮的消息她從來都沒有少聽說過。這兩三個月以來,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宿在坤寧宮,其他的時候再不會登坤寧宮的門。皇后娘娘雖然占著正宮之位,可是在後宮裡,皇上的寵愛才是後宮女人生存的唯一希望,因著皇后娘娘的失寵,她在後宮之中的處境也漸漸變的艱難。

  慶親王妃很是同情皇后娘娘,並且有種感同身受的理解,只不過這種事情,又是那樣的身份,慶親王妃縱然對皇后娘娘有再多的同情,也不好開口相勸,她只能與皇后娘娘說些個女人保養方面的事情,隱諱又隱諱的點一點皇后。

  「皇后娘娘,瑤瑤這陣子常給臣妾做些藥膳,效果很是不錯,不如讓她去把方子寫下來,娘娘看一看,若覺得好便也做來食用,這慢慢兒從根上調理,可比什麼藥都強。」

  皇后心中很是淒苦,她縱然把自己打扮的如天仙一般又如何呢,天下最不缺美人兒的地方就是後宮,況且皇上又有秋後選秀的意思,只怕再過上一年半載,她就會被皇上徹底遺忘了。

  不過盡管心中淒苦,可是皇后娘娘還是對慶親王妃笑道:「那便有勞瑤瑤了。方嬤嬤,服侍世子妃到偏殿,傳筆墨伺候。」

  方嬤嬤應了一聲,忙引青瑤到偏殿寫藥膳方子,青瑤很快便寫了幾道食譜,吹乾墨痕,青瑤忽然想起和趙天朗在一起之時夫妻之間說過的私房話,先自紅了臉。

  方嬤嬤還道是青瑤熱了,便要命宮女給青瑤打扇,青瑤忙搖頭笑道:「謝嬤嬤,倒也沒有那麼熱。對了嬤嬤,娘娘平日裡除了散步之外,可還做其他的活動麼?」

  方嬤嬤不解青瑤之意,只一本正經的說道:「娘娘自來嫻雅貞靜,平日裡也只是散散步。」

  青瑤點了點頭,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她對方嬤嬤笑著說道:「嬤嬤,方子已經寫好了,可以請娘娘過目。」

  方嬤嬤忙應了一聲,接過方子折好收起來,陪青瑤一起回了正殿。

  皇后娘娘看了方子,笑著說道:「瑤瑤真是細心,寫的很詳細周全,方嬤嬤,以後你看著給本宮做吧,看王嬸自從娶了兒媳婦便日見年輕,本宮很是羨慕呢。」

  慶親王妃看著青瑤溫柔的一笑,轉頭對皇后娘娘說道:「不瞞娘娘,得了這麼個好兒媳婦,是臣妾這一生中最大的幸事。」

  青瑤不好意思的說道:「娘,您就別再誇媳婦了,再誇媳婦都要在娘娘這裡找條地縫兒鑽進去呢。」

  皇后娘娘很是羨慕的看著慶親王妃和青瑤的互動,這才是親人之間應當有的親情,可歎她貴為皇后,卻連這最尋常的親情都失去了。

  一時慶親王妃要更衣,青瑤自然站起來要陪著,可是慶親王妃卻命青瑤在此陪皇后娘娘說話,青瑤心念一動,她正想單獨和皇后娘娘說點兒事情,便目送婆婆到殿門之外,然後向皇后娘娘笑著提議道:「娘娘,如今百花雖盡綠蔭卻好,不如臣妾陪娘娘走動走動?」

  皇后聽罷笑著點頭道:「如此甚好,本宮這裡的景致瑤瑤你還不曾看過。」

  一時眾人服侍著皇后和青瑤起駕往坤寧宮後園而去,青瑤扶著皇后娘娘的手臂在前頭走著,方嬤嬤帶著宮女們落後幾步在後頭跟著。

  青瑤只低低對皇后娘娘說道:「娘娘,臣妾性子直,您又是我們爺最敬重愛戴的嫂子,臣妾有幾句不吐不快,請娘娘別介意。」

  皇后溫柔的笑道:「瑤瑤你只管說吧,你是天朗的媳婦,雖然名份是本宮的堂弟妹,可是本宮看你也和王嬸差不多的。」

  青瑤便直接說道:「臣妾方才聽方嬤嬤說您平日裡也就是散散步,再沒有別的活動,這樣可不好呢。」

  皇后娘娘有些驚詫的看著青瑤,不解的問道:「這有什麼不好,自來宮中之人都是如此的。」

  青瑤俏臉微紅,只低低附耳對皇后娘娘說了一番話,話入皇后的耳中,她的臉也漲紅起來,可是眼中卻透著一抹希望。

  「瑤瑤,你真有法子?」皇后娘娘忍不住問道。

  青瑤紅著臉點了點頭,將那法子細細的說與皇后,此言出青瑤之口入皇后之耳,再沒有第三個人能聽到,皇后很認真的聽著,仔細的記下來。聽得青瑤綴上一句,「只要娘娘每日練習,不過一月便可見成效。」

  皇后娘娘笑著點頭,雖然沒和青瑤再說什麼,可是卻在心裡記了下來,日後若因此能改變自己的處境,她定會記青瑤的好。

  投桃報李,皇后娘娘帶著青瑤逛了一會子坤寧宮後園,在回正殿的時候笑道:「瑤瑤,天朗請假之事本宮會替他求情。只不過將軍府也在京城之中,天朗想一個月不當差不照面兒,這恐怕做不到。」

  青瑤也想到這一點了,只笑著說道:「皇上若是准假便准,若是不准娘娘也不必為難,橫豎都在京城之中,也不耽誤什麼的。」

  正說著話兒,忽然宮女飛跑過來跪下回稟,「回皇后娘娘,皇上朝坤寧宮來了,眼看就要到了宮門口。」

  皇后娘娘的臉上立刻籠上一層光華,她急急說道:「快給本宮梳妝,安排迎駕。」

  青瑤眼珠子一轉,立刻屈膝道:「皇后娘娘,不知臣妾可否有幸服侍您梳妝。」

  皇后笑道:「那是再好不過的,常聽王嬸說起瑤瑤你心思靈巧,每每都有新意。」

  青瑤便服侍皇后梳妝,為皇后挑選了衣裳首飾,又選定了髮式,看著皇發一一裝扮起來,青瑤才忙忙的告退去了偏殿,她畢竟是臣妻,又是堂弟媳婦,說什麼也要避諱些的。

  慶親王妃雖然不必避諱,可是想著皇上難得來一趟坤寧宮,她有心給皇后創造機會,便也和青瑤一起避到偏殿。

  皇上已經有十來天不曾踏足坤寧宮了,由不得皇后心頭小鹿亂撞,再加上方才青瑤對她說的那一席話,皇后越發覺得面紅耳熱,一顆心跳的厲害。

  皇上來的很快,皇后娘娘剛剛梳妝好,才走出寢宮行至院子,便看到皇上面帶微笑的大步走來。皇后見皇上臉上的笑容和從前一樣,心裡一陣熱流湧動,忙迎上前俯身拜了下去。

  看到身著湖藍暗竹紋貢緞對襟荷葉袖半臂羅衫,系著齊胸七彩襦裙的皇后臉上紅撲撲的,額上還些微滲著點兒細小的汁珠子,一頭緞子般的烏髮高高挽做朝天髻,兩對白玉玲瓏連環簪插於髮間,於隨意中透著清新,那露出修長柔美的玉頸連同若隱若現的鎖骨在湖藍貢緞的映襯之下,更顯得雪膚勝玉,皇上的眼神不由轉沉,他和皇后成親快二十年了,卻是頭一次看到如此風情萬種的妻子。

  從前,皇后總是將自己的包裹的嚴嚴實實,如此的風情萬種是從來不會流露出來的,以色事人,這是皇后從前不屑為之之事,可是剛才聽了青瑤說也那一番言淺意深之話,皇后娘娘的心動了。

  「梓童,快快起來。」皇上的視線停留在皇后那曲線優美的雪白頸之上,聲音也不自覺的輕柔起來。更是伸出雙手親自扶起皇后,拉著皇后手的時候,皇上還忍不住輕捻了一下,這個挑逗意味很濃的動作讓皇后的臉更加紅了,皇上高興的開懷大笑,看到妻子流露出羞澀的神情,這極大的滿足了皇上的大男人心態。

  原本,皇上到坤寧宮來是想見見慶親王妃還有他的弟媳韓青瑤,雖然皇上心裡很清楚自己不能做出那種悖逆天理人倫之事,可是能多看一回,於他來說也是一種別樣的滿足。不得不說,偷不著是讓男人最無法釋懷的境界。

  可是看到了別樣的皇后,皇上的那種他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心卻淡了,皇后給了他一種別樣新鮮的感覺。這可是他的媳婦,他想怎麼樣不行,偷不著的那個,先放腦後去吧。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慶親王妃見皇后娘娘還沒有派人來請,心裡便有數了,看來今兒皇上是要住在坤寧宮,她便叫過宮女命她悄悄請來方嬤嬤,讓方嬤嬤尋個合適的機會替她們婆媳向皇后辭行,然後便帶著青瑤離了坤寧宮,徑自出宮去了。

  是日,皇上在坤寧宮同皇后一起用了晚飯,雖然這一天是初八,可皇上用過晚飯就沒再離開,當夜帝後共寢,次日一早,幾乎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寢宮裡傳了兩三次水,再加上皇后娘娘居然破天荒的起遲了,她們去坤寧宮請安之時皇后娘娘都沒有起身,這下子宮裡的帕子們楞就遭了大殃,一時之間橫屍無數。那可真是宮怨深深深九重啊!

  趙天朗出宮之後,擇了吉日便帶著青瑤去了伏威將軍府。這可是先前已經說好了的,便是慶親王爺也不好攔著,雖然他心裡挺不樂意的,可是轉念一想,粘著他媳婦和兒子兒媳婦去住對月了,整個王府裡便只剩下他和王妃兩個主子,那豈不是……如此一想,慶親王爺的心情便又好了起來。還一反常態的叮囑趙天朗,讓他放心大膽的住,王府之事不用他擔心。

  趙天朗疑惑的帶著青瑤去了伏威將軍府,此時韓遠關的女兒和韓青雲的兒子都已經六個月兒,正是學爬的時候,兩個孩子都長開了,說是金童玉女可一點兒也不誇張,青瑤和趙天朗兩個人一到伏威將軍府便被這兩個孩子迷住了,小兩口兒一人抱著一個不放手,真讓韓老夫人李氏還有華靈素哭笑不得,瞧著他們的那個架勢,大有把兩個孩子抱回王府的意思。

  韓青楓是韓遠關和李氏盼了十年才盼來的寶貝女兒,韓靖戎是伏威將軍府的嫡長重孫,憑是誰也不能由著趙天朗和韓青瑤這兩只從來沒帶著孩子的人抱著玩啊,因此大家都狠捏了一吧冷汗。只得打點起百般心思轉移這對小夫妻的注意力,只不過,收效甚微。青楓和靖戎這兩個孩子喜歡趙天朗和青瑤,常常膩在他們身上不肯放手,惹得李氏和華靈素沒少說他們兩個是小白眼兒狼小沒良心的。

  熱熱鬧鬧的過了二十多天,這一日韓老夫人忽然說想吃青瑤做的火焙魚。因為天氣的緣故,這陣子韓老夫人的沒有什麼胃口,難道她開口點菜,青瑤自然立刻去小廚房做菜。

  青瑤去了小廚房不到一刻鍾,頤年居的院子裡便傳來一聲驚叫,「娘娘,您怎麼啦,您快醒醒……」

  這聲音傳進上房,韓老夫人頓時變了臉色,連拐杖都沒拿便飛快的沖了出去。其他人忙也追出去,扶著韓老夫人到了小廚房門口。大家往裡一看,只見青瑤和小滿兩個都倒在地上,小滿墊在底下,她正吃力的撐著青瑤的身子,不讓青瑤摔實了,不過小滿人小力氣小,眼看著就撐不住了,青瑤已經軟軟的靠在了她的腰腹之間。

  眾丫鬟忙上前扶人,李氏和華靈素都將手中抱著的孩子塞到身邊的奶媽手中,李氏叫道:「快抬籐椅過來。」華靈素則搶到青瑤身前,執起她的手腕細細的探脈。

  也不知道是那個快嘴的丫鬟將大姑奶奶昏倒的消息報到了外頭,正下了差使和韓遠關一起回來的趙天朗一聽說青瑤昏倒了,嚇的魂飛天外,當下什麼也不顧,運起輕功如一陣風似的沖進內宅直闖頤年居,這會子便有天大的規矩趙天朗也顧不得了。

  「瑤瑤瑤瑤……」趙天朗一路高呼沖進了頤年居,正遇上四個粗壯的丫鬟抬著籐椅子,籐椅上坐的正是半臥著的韓青瑤。

  看到青瑤雙目緊閉,趙天朗的心徹底亂了,他驚呼著撲上前抱住青瑤的身子,聲音裡都帶了幾分哭意,「瑤瑤,你這是怎麼了,太醫,快請太醫……」

  趙天朗太過著急,都沒有看到一旁自韓老夫人以下,人人臉上喜氣洋洋,沒有一點兒擔心之色。看到趙天朗緊張成這樣,韓老夫人倒笑了起來,她只笑道:「賢孫婿莫要送著急,瑤瑤……」

  怎奈韓老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趙天朗搶白道:「我怎麼能不著急,瑤瑤好端端的突然昏過去了,怎麼會這樣!」

  韓遠關也已經趕了進來,他放眼一看,只見除了趙天朗和昏迷的韓青瑤之外,其他人都面帶喜意,便知道沒有大問題。只笑著拍趙天朗的肩膀道:「天朗,你忘記瑤瑤嫂子就是大夫麼,她就在這裡,豈會不給瑤瑤診脈?」

  趙天朗得韓遠關提醒,這才想起來青瑤身邊就有個大夫,立刻扭頭瞪著華靈素叫道:「嫂子,瑤瑤這是怎麼了?」

  華靈素有意逗趙天朗,只拖長了聲音慢條廝理的說道:「瑤瑤麼……倒也沒有大礙,只不過從此以後要受些辛苦了……」

  趙天朗見華靈素和自己兜圈子,急的眼睛都鼓了起來,著急的叫道:「嫂子!」

  韓老夫人哈哈大笑道:「好了靈素,別再急你妹夫了,告訴他吧。」

  華靈素這才收起玩笑之意,笑微微的說道:「恭喜妹夫,你就要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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