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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老攻不大行》第72章
第72章

  在出發的時候,簡橋對梁丘還感激了一把,心想這人真是大度,這麼賣力得幫助自己。等靳修開車兩個多小時,最後沿著導航路線進入和貴名品一條街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耍了。

  ——和貴商業街是南宮家族的產業。這裏距離他們的出發地點不足兩千米。

  而他和靳修可又是高速又是下道的,跟著導航足足跑了兩個多小時……

  敢情他們一直是在繞城畫圈?

  簡橋:“……”

  “……我們是被耍了吧?”簡橋目瞪口呆了半天,往前一看,更是上火,“日了,你看!前面就是梁丘請隊長看電影的地方!”

  靳修也愣,順著他的視線往前一瞧,倒是看到了另一處。

  “怪不得,”靳修遲愣一秒,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是咱倆大意了,還捨近求遠。”

  他說完見簡橋不解地看著自己,笑了笑,往遠處一指:“你看,那是哪里?”

  前面電影院的側邊是一條小路,簡橋往小路上的店面看了眼。

  簡橋:“……”

  “走吧。”靳修看他嘴巴越張越大,笑著先下了車,“丁老闆,第一次約會,要不要打扮打扮?”

  簡橋:“……”

  前面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

  簡橋後知後覺,這才明白過來——他在第一副本的時候,曾在這裏和許棠他們偶遇過。那次許棠還給了他一張隨便刷的無限卡。後來他問靳修,才知道這條商業街應該是在兩個副本裏都出現過,所以他才能和許棠跨副本相遇。

  這事兒他問過就忘了,這會兒再想,才意識到這裏大概是兩個副本的連接點。

  所以什麼高仿副本壓根兒不存在,這個街道換個方向一走就是第一副本的位置了!

  “怪不得隊長喊他渣狗,這人也太狗了。”簡橋趕緊下車,哼了一聲,“看著,等我回去一定去給隊長告狀。”

  靳修卻毫不在意:“沒關係,就當我們出去溜了個彎。更何況如果不是他提示,我們或許還想不起來。”

  簡橋:“……”雖然是這樣,但還是好氣。

  果然,他和梁丘天生氣場不和。

  靳修看他氣鼓鼓的,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敲了一下,這才率先走進餐廳。

  倆人還是坐在第一次約會的臨窗位置上,要了一樣的餐食。

  靳修笑著問:“小秘密交換什麼時候開始?也是一天一換?”

  簡橋搖頭:“隊長的胚胎兩三天就好了,我們這樣最多問兩次。”

  “那你說怎麼辦?”

  “一問一答怎麼樣?”簡橋道,“如果有人拒絕回答某一條提問,那這一輪就結束。下一輪什麼時候開始由被拒絕者決定,同時被拒絕的人,還可以要求對方做一件事情。如何?””

  靳修挑眉,笑了起來:“其實你挺皮的。”

  簡橋看向他。

  “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會回答你。”靳修道,“但現在這樣一問一答的比賽,我就會有勝負欲。你不怕我故意繞你?”

  “不怕。”簡橋痛快回答,嘿嘿笑道,“現在該我提問了。你跟那個暗戀的男孩子還有聯繫嗎?”

  “現在嗎?有。”靳修道,“才聯繫上。”

  簡橋愣了下,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那個男孩子一定很優秀吧,自己回到三次元後要怎麼樣才能優秀一點,不被人比下去?

  “你呢,有沒有暗戀或表白過什麼人?”靳修也在對面問,“除了男神之外的。”

  簡橋搖頭:“沒有。”

  旁邊有侍應生送來牛排,刺啦一聲澆上料汁,打斷了倆人的談話。

  等人走開,簡橋看向窗外,猶豫著下一個問題,靳修則把牛排切好,送到了他的嘴邊。

  “張嘴。”靳修笑道,“老攻喂你吃飯。”

  簡橋轟的臉紅,下意識往四處看看,見沒人注意自己,這才趕緊叼走,嘀咕道:“什麼啊,現在我是攻你是受。”

  “不,我是攻你是受。”靳修糾正道,“我現在可是鐵1,筆直筆直的。”

  簡橋:“……”

  “不信你檢查一下。”靳修低頭吃飯,一本正經道,“不夠鐵不夠直,我立刻掛0,讓你當1。”

  簡橋:“……”

  他懷疑靳修在開車但他沒有證據。

  但靳修也是真警惕,還知道避開“硬”這種敏感詞。

  “你開心就好。”簡橋哼唧道,“現在是不是該我提問了?”

  “是。”靳修回答完,立刻問,“以前你被人表白過嗎?”

  簡橋反應慢了一步,抬眼就見靳修沖他眨眼睛。

  簡橋:“……”大意了!不能隨便說問句的!

  他懊惱地啊了一聲,只得老老實實回答:“沒有被表白過。我還納悶過呢,中學那會兒別人都冒青春痘,就我不長,比女生的臉都乾淨,結果也沒人給我遞紙條寫情書。後來上大學,我沒什麼特長,就更沒有人理我了。”

  當然那時候的他比較內向,而且瑟瑟縮縮的不怎麼說話,平時在人群裏縮肩塌腰,形象也不怎麼好。

  簡橋以前沒注意,等進了遊戲副本看到靳修他們,他才意識到,氣質比五官更重要更難得。

  這一點上,許棠一直就很好。而簡橋自己則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那一定是你太瘦了。”靳修卻道,“想要當焦點很簡單,像丁楊就挺顯眼的,或許……你要喜歡的話,回去學學增肌?”

  簡橋一想被胸大肌支配的恐懼,頓時嚇得兩眼瞪圓,擺手拒絕:“不不不,我還是喜歡現在這樣……”

  話一說完,反應過來靳修是故意逗自己,又“嘿”了一聲,從桌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你太壞了吧?”

  “是的,我本質很壞。”靳修笑道,“你不喜歡?”

  簡橋臉上一紅:“你說呢?”

  靳修搖頭:“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才可以提問。”

  簡橋只得如實答:“喜歡。”

  他低頭攪著濃湯,想了想,乾脆也問:“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自己是心動了很多次,最早……大概是被靳修偷吻的那一晚。而靳修則表現地一直很沉穩,如果不是臨別前他突然深吻簡橋,簡橋會一直以為這人是個好姐妹。

  所以靳修是什麼時候動心的呢?看日出的時候?一起去魚市的時候?又或者更早?

  簡橋期待地看著靳修。"

  誰知道後者一笑,卻道:“這道題我拒絕回答。

  簡橋:“???”

  “現在第一波話題結束了。”靳修眨眨眼,“你要提什麼要求?”

  簡橋難以置信:“這個問題你就拒絕?這麼難回答嗎?”

  “不是難回答,是暫時不想讓你知道。”靳修一笑,趴在桌上往前靠了靠,“這樣,我們在現實世界見面的時候,我告訴你答案,如何?”

  簡橋一愣,一聽面基心裏又緊張起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他忍不住道,“到時候怎麼見面?”

  靳修問:“這算你提的要求嗎?”

  簡橋想不出別的,乾脆點了點頭。

  “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靳修從一旁抽過點功能表,在反面寫下一行漂亮小字,遞給簡橋,“我先把我的住址和手機號碼給你,你能記住的話就去找我。”

  簡橋結果紙條仔細看了眼,發現靳修竟然跟自己同省不同市,那串地址不長,看樣很好找。倒是手機號的數字沒什麼規律,記著有點費勁。

  靳修看他在那乖乖地背著手機號,神情既認真又緊張,心裏覺得可愛,又安慰他:“記不住也沒關係,我會主動去找你的。”

  “嗯?”簡橋回神,驚訝地挑眉,“你知道我住哪兒嗎?”

  靳修微微一怔,輕咳了一聲。

  “你還沒告訴我。”他問,“現在要說嗎?”'

  “才不說呢。”簡橋哼了一聲,把紙條折起放口袋裏,這才傲嬌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會告訴你。”

  “行。”靳修點了點他,佯裝不快道,“你也不怕你老攻找不著你,萬一被別人拐走了……”

  簡橋被“老攻”的稱呼臊的臉熱,嘀咕道:“能被別人拐走,就說明你這個老攻不大行,我還是早跑為妙。”

  倆人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覺吃到了傍晚。等從餐廳出來,外面已日薄西山,晚風陣陣迎面吹來,天上掛著半邊霞彩。

  靳修走在前面,身形擋住了夕照,光線在他頭髮上繞出一個個跳動的光圈。簡橋嫌夕陽刺眼,微微低頭,在他身後躲著,道路對面有人有意無意地朝這看來,簡橋心裏一凜,忽就想起倆人臨別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他們倆人還沒什麼關係,簡橋連拍張照片都不敢,只能編個“小男神”的謊言。

  他那時候絕對想不到自己隔天就會被人深吻,並被人拉去第二個副本,把各種該幹不該幹了都幹了一遍。

  靳修回頭,看簡橋自己低頭直笑,忍不住問:“你瞎樂呵什麼呢?”

  簡橋一愣,這才發現靳修正伸著手等他。

  他調皮地撓了撓靳修的手心,這才任由後者抓住,改成十指相扣。

  “在想我男神。”簡橋故意道,“還有一天,就能回去跟男神見面了呢!”

  靳修“嘿”了一聲,轉過臉瞥他。

  簡橋見好就收,自己傻樂著跟他走了會兒,這才好奇道:“這是要去哪兒?”

  “夜市。”靳修道,“去買我們的情侶鐲子。”

  假鐲子的攤位上,那位兇神惡煞的老闆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胖乎乎的一個玩家,正招呼小孩在那吃涼粉。簡橋還記得自己之前被嚇地撒腿狂奔的傻樣,心裏好笑,低頭去看攤位上的小玩意。

  靳修果然花二十元買了一對假手鐲,這價格可比之前的要良心的多。

  簡橋也不嫌棄是仿貨,等著靳修給自己戴好,又美滋滋地跟著繼續溜達。這邊買點關東煮,那邊買個炸冰激凌。一直逛到晚上九點,這才提著一包小吃意猶未盡地開車回家。

  對面的學校已經熄燈了,街道上也一片寂靜,估計是這片區的玩家不多。

  簡橋在樓下的花盆裏找到了自己藏的備用鑰匙。

  他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有其他玩家用了丁楊的身份,等到上樓,看到自己臨走前在鑰匙孔上隨手貼的創可貼,心裏這才踏實下來。

  倆人輕手輕腳地進屋,室內擺設還是以前的樣子,桌子地面都落了不少灰。牆角的插花也已經風乾,因為枝幹缺水,花頭耷拉了下來,一碰就碎。

  簡橋把吃的放下就要去收拾,才邁出去,就被靳修給攔住了。

  “明天就離開了,現在還收拾什麼。”靳修從後面抱住他,在被小黑屋警告前又趕緊鬆開了手,“我們要不要早點休息?”

  “都是積灰,至少要擦擦吧?”簡橋也覺得累,想了想,問他:“今晚睡哪兒?”

  “樓上怎麼樣?我東西不多,換掉就可以了。”靳修道,“而且鐵床也夠結實,幹點什麼也沒動靜。”

  簡橋一愣,忍不住笑了:“說的跟能幹什麼似的。”

  “怎麼不能,”靳修義正言辭道,“倆個人躺在床上,是不能背誦八榮八恥,還是不能互相檢查科學發展觀……”

  簡橋哈哈大笑,去拿抹布擦傢俱。靳修則跟在後面拖地,末了又去更換床單薄被。

  倆人到底是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遍。簡橋又拿剪刀從樓下的花盆裏剪了兩朵新開的月季,中間插了一枝金銀花,放在窗前的小桌上。

  微風一吹,久無人居的小房子裏頓時滿室清香。

  倆人終於舒舒服服躺回床上,身體疲憊至極,卻又都沒了睡意。

  倆人一人裹著一個被筒躺那聊天,聊聊許棠,聊聊隊長,最後聊到了回去。

  “突然有些捨不得了。”簡橋歎了口氣,感慨道,“多虧在這裏面的時間不長,要不然我會不想離開的。”

  “這裏有什麼好?”靳修問,“累死累活一場空,也就適合來消磨時間。”

  簡橋搖了搖頭,笑道:“這裏沒什麼壓力,也沒那些讓人煩惱的人際關係,做點什麼事情也總能很快收穫結果。但現實世界就不一樣了。”他說完一頓,突然輕輕笑了下,“你知道嗎?我對於面基……其實有點緊張。”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裏射進來,靳修轉過臉靜靜地看著他。

  簡橋把自己的被筒裹了裹。

  “遊戲裏談戀愛什麼都不用考慮,現實生活不一樣,除了外表之外還有家庭、能力、財富這些。論能力我比不上丁楊,論財富我又比喬橋差的遠……”簡橋頓了頓,小聲道,“其實,我怕出去後你對我失望。”

  “不會的。”靳修神情柔和下來,“你要對我有信心。”

  簡橋點頭,想了想,先打預防針:“我爸爸比較凶,所以我們暫時不能去見他。”

  靳修乾脆翻過身,跟他對視:“沒問題,你想見我們就見,你不想見,我們就一直不見,甚至不知道彼此存在都可以。”

  簡橋以前就想過,他的性格偏軟,他爸又習慣打擊他,所以以後有了物件乾脆各過各的。靳修這麼表態,他無疑鬆了一大口氣。

  “那你家裏呢?”簡橋問,“我需要見嗎?”

  “這個都行。”靳修笑了笑,“我從小跟著姥姥長大的,跟父母不太熟,現在就是一年走動兩次。他們有舍怨修好的意願,我暫時還沒有考慮。”

  簡橋微微一怔,說不上是羡慕還是該同情,從被子底下偷偷伸手過去,拉了下靳修。

  倆人悄悄勾住手指,又偷偷相視一笑。

  靳修道:“你如果喜歡玩遊戲,等正式版出來後,我可以陪你進來玩。”

  “真的?”簡橋問。

  “嗯。”靳修點頭,又算了算,“但每次進來不能超過一天。”

  簡橋:“……”

  “我們要過夜生活的吧。”靳修一本正經地解釋,“副本裏不能親熱,那進來玩遊戲就只能日拋,要不然年紀輕輕就要被憋死了。”

  簡橋:“……”

  他原本有些低落,哪想到靳修還在怨念這個,一時間惆悵情緒都沒了,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就忍忍吧。”簡橋忍不住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再說,誰說出去就一定能親熱了?”

  “你說呢?”靳修裹著被子翻身過來,半壓在他身上,笑著逼問,“你說能不能?”

  他的手指輕輕撓著簡橋的手心,簡橋癢地哈哈直笑,拼命往回抽,又裹著被子往旁邊躲。

  靳修在後面緊追不放。

  鐵床不大,簡橋又睡在裏側,這下正好被靳修給堵在了牆角的角落裏。

  倆人像兩隻豆蟲一樣拼命蠕動,最後擠在一塊,只露出兩個腦袋。

  靳修的表情十分兇神惡煞,然而整個人行動不便,以至於他面目猙獰地想重溫強吻一幕時,一不小心,栽在了簡橋的臉上。

  簡橋疼地“嘶”了一聲,等看清靳修的樣子時,一個沒忍住,笑噴了。

  “有病啊……”簡橋乾脆笑倒在了靳修身上,“你能不能先出來,這樣也太傻了!”

  “不能。”靳修艱難地卷起上半身,在他臉上狠狠啃了一下,這才氣喘吁吁地躺了回去,“系統要求嚴格,脖子以下不可以描寫。”

  簡橋愣了下,笑地更瘋。

  原來的惆悵情緒是一點兒不剩了,簡橋躺平,捂著肚子“哎吆”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

  倆人手拉手,開始規劃明天。

  “明早上吃什麼?”簡橋問,“我不會做拉麵了,給你下個速食麵怎麼樣?”

  靳修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會不會太敷衍了,我今天才生過你的孩子。“

  “……串劇本了吧?這是丁老闆的主場……”

  “丁老闆不會拉麵了啊。”靳修道,“不過換過來也可,我下面給你吃。”

  “……”

  “喂,怎麼不說話?”

  簡橋:“你還是下奶吧……給你燉個鯽魚湯,好好養孩子去。”

  靳修道:“養孩子我也可以下面給你吃,你愛吃的話天天吃都行,大補……”

  “……”

  “哎,說話啊,不說話是默認了啊……”

  簡橋睡意朦朧,心想這人真是悶騷啊,明天是做鯽魚湯還是鯉魚湯?或者一起去買比目魚?他不知不覺睡過去,直到外面傳來幾聲聒噪的鳥叫。

  光線驟然大亮,他拿手擋住眼,下意識地滾去另一側,想要抱抱靳修。然而就在他翻身的一瞬,一種陌生的重力感突然襲來,簡橋不等反應,便重重摔在了地板上……隨後身側傳來清脆的“啪嘰”聲,顯然是有東西跟著一塊落了地。

  簡橋被嚇的一個激靈,這下立刻睜眼了。

  眼前的臥室門開著,外面是幾個未拆封的包裝箱,身側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木床。

  這裏沒有他搬的那些鐵藝傢俱,沒有靳修,簡橋急急回頭,連滾帶爬去窗邊一看……果然,外面也不是學校的馬路……

  這裏是他和許棠租的社區。

  所以,他這是回來了??

  即便做了很多次心裏準備,簡橋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忙從地上撿起了手機。

  果然,手機上的時間,赫然是他噴完《舊愛新歡》的第16天,通知欄上正提示著昨天十點有場面試。未關閉的頁面上,《舊愛新歡》也顯示已完結。

  簡橋來回確認了足足十分鐘,這才確信,自己的確是回來了。

  他先把靳修給的位址寫了下來。

  面試已經耽誤了,簡橋猶豫了一下,糾結著要不要直接去找靳修。

  如果去的話,現在出發坐車,下午就能見上。但是現實不同于虛擬,簡橋對於自己目前無業的狀態仍是不太自信,又怕自己現在狀態不好,再跟靳修來個見光死。

  他覺得自己老毛病大概又要犯了

  ——性格軟弱,遇事猶豫不決,既缺乏一定的勇氣,也沒有足夠的意志。

  但自己不能總這樣。"

  簡橋糾結半天,最後終於終於下了決定——今天才回來,先修整一天,明天再去面基。"

  當然這事需要先和靳修聯繫一下,也讓對方有個準備。

  簡橋拿起手機,想了想,覺得這次的“首打”也要重視,聲音不能變化太多,語氣不能太冷,怕讓人誤會,也不能太熱絡,以免尷尬。

  心情不覺又緊張起來。簡橋先深呼吸了幾下,給自己做了會兒心理建設,又洗手洗臉,正襟危坐,這才撥出了那串號碼。

  然而那11個數位組合的太不規律,他昨天臨時記下,這會兒一受驚嚇記憶就有些模糊,撥出第一遍的時候,竟然是個小孩接的電話。

  那孩子也就五六歲,在那邊甕聲甕氣地問找誰。

  簡橋腦子裏轟的一下,腦子裏忽的冒出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多虧那邊孩子爸爸把手機接過去,他一聽聲音不對,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記錯號碼了。

  簡橋只得把那一串數字寫下來,對著自己感覺模糊的地方,替換一下順序。

  然而第二遍播出,仍是錯的……

  簡橋:……“

  這邊越忙越亂,偏偏又有電話接入。

  “你好。”那邊的女聲有些熟悉,簡橋還沒想起是誰,就聽對方微笑著問:”是簡橋先生嗎?這裏是LK設計事務所。”

  簡橋:“!!!”

  他想起來了!上次通知自己面試的就是這個聲音!

  簡橋又驚又喜,耐性等對方講完全部。好在資訊十分簡單——LK設計事務所一共安排了兩場面試,昨天一場今天一場,簡橋昨天沒去,對方公司比較人性化,又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只不過我們經理時間有限,面試需要在十點準時開始。”那邊人笑問,“簡橋先生十點前能趕到嗎?”

  現在已經九點十分了,好在簡橋的住處離著那邊不算遠。

  簡橋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一邊滿口答應一邊奔去洗漱,電話掛斷後,又飛快的換了身面試的衣服,揣上了自己準備過的材料。

  幸好他之前做的準備夠充分,這會兒才能忙而不亂,打上計程車後還重新溫習了一邊LK的經典案例。

  許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簡橋剛把自己的英文介紹熟悉了一遍。

  “怎麼樣?”許棠上來就問,“在家呢還是在你老公那呢?”

  “剛出門。”簡橋看了眼前面的司機,沒多說,只先問了自己最納悶的:“怎麼突然就通關了?”

  “當然是小嬌妻懷孕了啊。”許棠道,“那個副本結束了。”

  “這麼快?”簡橋壓低聲,“不是說兩到三天胚胎才能植入嗎?”

  “不是試管的。”許棠說,“試管那個還沒取出呢,是那個梁丘……”

  簡橋:“???”

  “一炮即中,厲害吧。”許棠嘿嘿笑道,“不過他倆被鎖了,要接受完批評教育才能出來。我們四個也差點被鎖,多虧老杜機靈,趁著系統沒審核到的時候,用他的許可權幫我們點了退出。”要不然他們這會兒還一塊被關小黑屋呢。

  簡橋這才明白過來。

  “你還沒跟靳修見上啊?”許棠詫異,“我以為他告訴你了呢。”

  簡橋聽著這裏面好像有話,卻又琢磨不出來,只得嗯了一聲。許棠收線後,他又看了眼自己的通話記錄。

  ——記錯順序的三個數位,排列組合一共就六種,簡橋就剩最後兩個沒試了。他肯定靳修就在這倆個之中,然而這會兒已經看到了LK的大樓,他如果現在撥出,必定不能多談,而且也會影響到面試的狀態。

  簡橋想到這,頓時收斂心神,專心投入到了面試準備上。

  LK的一樓大廳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簡橋下車後拿著材料快步走近,這才發現大廈樓下有門禁卡,外來人員無法入內。簡橋便也混在人群裏一塊等,聽聽左邊這個講留學經歷,聽右邊那個談自己的獲獎作品。

  九點四十,接待人員下來,給面試的眾人刷卡放行。

  大家按照面試的崗位分別去了三個樓層。簡橋跟其他幾個人一起去了六樓,在會議室裏默默等待。

  這次一等,便是二十分鐘過去。那幾個人漸漸都有些坐不住,一個接一個的先後離開。

  簡橋越坐越覺得不對勁,可是這裏的確是LK的設計大樓,他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有什麼問題。

  直到十點整,會議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一位衣著休閒的年輕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簡橋抬頭,不覺怔住。

  眼前的年輕人身形高大,頭髮黑亮,有著冷峻出眾的眉眼。而就在不久前,簡橋才跟他裹著被子,嘻嘻哈哈地鬧了半晚。

  靳修的額頭上冒著薄汗,他先是走近兩步,看了看簡橋,像是確認他沒有受傷。

  隨後才解釋道:“我退出後,系統不停的給我發資訊讓我去領獎。所以我耽擱了一會而。我怕你等得著急,也怕你去我家撲個空,所以讓人先把你哄了過來。”

  簡橋的腦子暈暈沉沉,有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念頭從中漸漸浮出。

  他想了想,決定從自己能聽懂的部分開始問。

  “你去領什麼獎?”簡橋問,“獎勵金嗎?”

  “那個也有。”靳修道,“我的積分高,最後獎勵金拿了100W。”

  簡橋愣住:“這麼多?”

  “是不少……”靳修頓了下,才道,“但是發放的時候,系統要扣一半手續費,剩下的部分也只能用於晉江訂閱和打賞。”

  簡橋:“……”感情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過那也很多了!晉江好大方!

  “那你領的是什麼獎?”簡橋好奇道。

  “完美通關的獎勵。”靳修說到這,嘴角抽搐,緩緩從口袋抽出來一張綠色小簽。

  小簽的正面寫著:“幾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條,千里有緣千里會,他鄉異域也相交”

  背面則寫:“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簡橋:“……”

  “老總說黃色簽不太積極向上,所以統一改成了綠色簽。”靳修跟他一塊低頭去看,“不過我看簽文不錯,說咱倆正合適,你覺得呢?”

  簡橋失笑:“他鄉異域也相交……是說在遊戲裏嗎?”

  “不止是遊戲。”靳修卻道,“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簡橋愣住,驚詫地抬頭看去。

  “你好,我是梁寬。”靳修看著他,眉眼含笑:“在很多年前的省大,我曾見過你一面。”

  那時候他才結束了講座,整個人疲憊至極,卻又不知道往何去處。於是一個人戴了頂帽子,將帽檐壓得極低,沿著教學樓的樓梯上上下下。那個扒著窗戶哭的男孩,就是這樣毫無徵兆地撞進了他的眼。

  他至今也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心情,或許是對方眼裏不斷蓄滿的淚水過於生動,或許是對方無聲的哭法讓人心疼,也或許是對方的眼神,不停擦淚的手背,甚至是踮著腳尖巴望著的姿態,跟某個瞬間的自己重合……

  梁寬說不清楚,只是默默退後,在一旁等著。

  男孩哭了十幾分鐘。梁寬便在一旁看了十幾分鐘,他沒有過去安慰,甚至沒遞上一張紙巾。

  等到男孩紅著眼睛從那間階梯教室離開,他才往階梯教室的門口看了一眼,確認這是自己剛剛做講座的地方。

  後來的某些時候,他也後悔過。"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安慰一下別人。他甚至不清楚,當時的自己是拘謹還是冷漠。

  這種懊悔偶爾會轉變成牽掛,他想知道那個男生現在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那張被淚水糊滿的臉被各種濾鏡和擔心加成,最後還稀裏糊塗地撞進了他的夢中。

  夢中的男孩,真的可愛。

  梁寬睡著時候滿心歡喜,等到醒來後,又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這件事只持續了很短的一點時間。他意識到不對勁之後便及時轉移了注意力。在簡橋跟他說講座的事情之前,他甚至只對簡橋的臉蛋有好感,卻完全沒想到這一段。

  “你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梁寬道,“我最初喜歡你,是很早以前。在遊戲裏心動,是在快考試的時候。”

  簡橋被這一連串的信息砸的發蒙。

  靳修是梁寬???

  最大膽的猜測,也不過是靳修在梁寬手底下而已。可是現在……

  簡橋:“……”

  他懵逼了半天,一時間說不上是喜提偶像的喜悅多一些,還是偶像破滅的失望多一些……靳修啊,他的男朋友,倆人都這樣那樣過了……幹了那麼多羞恥的事情……所以竟然是他偶像?

  “我、我需要消化一會兒,”簡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忍不住道,“你真的是梁寬?”

  梁寬笑著點頭。

  簡橋還是難以接受:“真的是?你放心,你不管本來是做什麼我都是喜歡你的,你千萬別為了討我喜歡故意去假裝啊……”

  梁寬一愣,哭笑不得:“我至於嗎。”

  這個跟他想像的粉絲見偶像的場景……好像不太一樣

  簡橋仍是石化狀態。

  梁寬:“……”

  他想了想,只得循序漸進道:“那這樣,既然你說我做什麼你都喜歡我,那我做設計的話,你還喜歡我嗎?”

  簡橋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梁寬把人拉起來,攬在懷裏拍了拍,“我還等著下面給你吃呢!”

  簡橋愣了下,頓時黑線。

  果然這人正經不過三分鐘。

  “跟你打個商量。”簡橋慢慢消化著剛剛的內容,想了想,建議道,“以後你再不正經的時候,我可以喊你靳修嗎?”

  “可以。”梁寬道,“那你什麼時候喊我本名呢?”

  “你正經的時候。”

  “行。”梁寬想了想,也問,“那我能跟你商量個事情嗎?”

  簡橋自己把倆名字劃分好,心裏好接受很多,痛快地點了點頭:“你說。”

  “以後我從後面上你的時候,你喊靳修。正面上你,你喊梁寬,這樣可以嗎?”

  “……”

  “哎,說話啊……如果這樣分不喜歡的話,那我側入的時候你喊靳修,其他時候……”

  “……滾。”簡橋終於忍無可忍,面紅耳赤地伸手去堵他的嘴。

  他的動作慢了一步,手被人隔開,唇上又落下一吻。

  侵略者將這個吻壓實,深入,直到簡橋被親地哼出聲,這才輕輕退開。

  ……

  六月一日,我和晉江有個約會系統正式關閉報名通道。

  一個月後,被鎖在小黑屋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的一眾玩家得到釋放。大家暫時退出遊戲,因為思想覺悟得到了提高,所以還組建了一個學習群,每天學習強國APP打卡,互相監督,共同進步。

  簡橋慢慢接受了靳修就是梁寬的事情,助理的工作也越做越順手,白天他辛苦一些,晚上梁寬辛苦一些,倆人很快住在了一起,除了不能回應政策積極生孩子外,一切看著都很美滿。

  許棠則繼續做著奢侈品店的工作。簡橋聽說他無故曠工半個月,原本要被辭退的,但因為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帶了位姓杜的土豪老總去購物,在店裏狂買上千萬,所以最後不僅沒被辭退,還升任了店長。

  倆個好基友仍是有空就會膩歪在一塊,天南地北的瞎聊。簡橋停用了渣攻火葬的帳號,開始用靳修的那個看小說,

  許棠則用著原來的號碼。然而倆人的品味都變了……許棠愛上了霸道總裁文,簡橋的閱讀列表更多的是現實向校園類。偶爾倆人互相安利,許棠看過一眼後都會忍不住吐槽。

  “這攻怎麼還讓人抄作業呢,low不low啊……”

  “哦天,小受親別人一下他就發火,家暴男預定!”

  “不行……太窮了……”

  “這個也不行……”

  “……這屆老攻……都不大行啊……”

  簡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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