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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沙雕老公》第223章
相聚小韓村

  樊春梅接道, 「不是埋怨,是恨。」

  「有可能。」小虎點頭。

  小寒沉吟片刻, 「讓她回去也不是不行, 問題是舅舅的家産充公了, 娘肯定會讓咱們幫他們, 我們幫還是不幫?」

  「幫到什麽時候是個頭?」立夏問樊春梅, 「幫到她舅舅的孩子娶妻生子?」

  這話把樊春梅問住了。雖說大人的事跟孩子沒關係,那樣的家庭養出的孩子, 幫不好就有可能被賴上,「那怎麽辦?」

  「我寫信回去問問。」立夏道, 「日子過得下去,咱們就不幫。孩子沒錢上學,就用別人的名義給他們寄點錢過去。」說完看著小寒。

  小寒想想, 「只能這樣。」

  「娘那邊瞞著?」小虎問。

  小寒:「先瞞著。村裡人若是不小心說出舅舅的事都登報了, 咱們就說首都的報紙上沒有。反正娘也弄不清《首都日報》和《華國日報》有什麽區別。還有,給大姑和小姑打個電話。」

  「我現在就打。」孫大明家裡沒報紙,韓春花不一定知道,小虎就打到孫大明店裡。孫大明跟小虎學訂報紙, 小虎每天都看, 孫大明從來不看。乍一聽小虎說他舅舅出事,第一反應就是什麽時候。

  小虎提到報紙,孫大明讓店員把今天的報紙找出來,驚呼一聲,「還真是。現在怎麽辦?」

  「按我說的辦。」小虎把小寒說的話講給他聽, 就讓他通知這邊的親戚朋友。而小虎剛挂上電話,夏家電話就響了。

  小寒心中一凜,「立夏,你接。」

  「放心,不是你娘。」韓家沒安電話,立夏慢悠悠拿起話筒,聽到那端的聲音,驚訝道,「你也知道了?小艾。」

  小艾一聽立夏這樣說,就知道他們也知道了。讓林升在家看孩子,她過來問問小寒該怎麽辦。小虎把小寒說的話跟她說一遍。小艾嘆氣道:「只能這樣。」頓了頓,就問,「出了這種事,你們今年還回去?」

  小寒:「回去。」

  「咱娘要是知道這事,我真擔心她走在奶奶前頭。」小艾擔憂道。

  立夏嗤一聲,「不可能。」

  「你怎麽這麽肯定?」小艾問。

  立夏:「你娘有預感。」

  「對對,去年剛開始嚴打,娘就想回去。」小寒道,「奶奶跟我說過這事。」

  小艾想想,「這樣還行。哪天回去?」

  「臘月二十二,二十七下午回來。」立夏道,「估計得晚上才能到家。」

  夏民主道:「我讓警衛開車去接你們。」

  「不用。」小寒道,「大明哥回去給祖輩上墳,他兒子和小明開車接送我們。」

  有車接送,夏民主放心下來,「那也行。」

  「媽媽,我要請幾天假?」娃娃突然開口問。

  小寒笑著說:「那時候你就放寒假了。臘月就是農曆十二月。」

  「我要帶寒假作業嗎?」娃娃又問。

  立夏:「不用。」

  「太好啦。」娃娃很是高興,隨即就說,「我要吃殺猪菜,媽媽。」

  小寒:「放心,媽媽也想吃,不會忘的。」

  「要給他買幾件厚衣服。」小艾提醒道。

  小寒恍然大悟:「對,你不說我都忘了。」

  八月底,立夏收到東北寄來的信,劉素芬的幾個侄子也被抓起來,劉家如今只剩老弱婦孺,但也沒聽說他們生活困難。

  立夏把信給小寒,就問她,「還寄不寄錢?」

  小寒想了想,「我們到省城下飛機的時候給他們寄一千。這樣一來,我姥姥會誤認爲是我舅的朋友寄的。等等,那老兩口還活著?」

  立夏:「我以爲得氣死過去,信上說好好的。」停頓一下,道,「那老兩口也是狠人。」

  「就是狠才捨得賣閨女。」小寒嘆氣道。

  立夏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和小寒結婚那天,劉家那群人吃飯的時候都跟餓狼一樣,一點也不講究,頓時不想再提劉家的事,找個打火機把信燒掉。

  信化成灰和泥土融爲一體,娃娃也放寒假了。小寒和立夏帶他去買些特厚的衣服,棉帽和棉手套,和一些首都特産,整理三大箱子,也到臘月二十二。

  二十二早上天還沒亮,立夏就去娃娃房間裡把他挖起來,八點鐘一行人就到機場。中午十二點一行人下飛機,直接坐出租車去火車站。

  小寒去買票,讓孫大明看著娃娃,立夏以給大家買點吃的爲由,出去給劉素芬的父母匯款。立夏回來時帶一大包吃的,其他人也沒懷疑。

  小寒擔心立夏趕不回來,就買三點左右的票,以致於一行人到鎮上天都黑透了。在鎮上住下,第二天上午,立夏才租個車去村裡。

  立夏先前給這邊寫信問劉家的事的時候,沒說他今年回來,他突然出現在村口,幾個拎著糞筐拾糞,其實抄著手閒嘮嗑的老人不敢置信地問,「你是立夏?」

  立夏笑著說:「我是。」

  「你咋都沒老?」其中一個脫口而出。

  娃娃開口道:「我爸爸不老。」

  「你爸爸?」另一個沒敢認立夏的老人看向娃娃,「這是你兒子?」

  立夏點點頭,「叫夏小滿。」

  「小滿那天生的?」

  娃娃睜大眼,「你怎麽知道?」

  「你媽是二十四節氣中小寒那天生的,你爸是立夏那天生的。」

  娃娃知道這事,「我也可以不是啊。」

  「你爸這麽有學問,你不是那天生的,不可能給你起名叫小滿。」

  娃娃不禁說,「你真厲害!」

  在村裡活了一輩子的人被一個首都來的孩子誇厲害,頓時不好意思,「咋只有你們一家三口過來?」

  「我爹娘和我爺爺奶奶去我奶奶娘家了。」小寒道。

  「聽說你爹的幾個表兄弟也在首都?」

  韓高氏太摳,她娘家兄弟也煩她,小寒和立夏結婚那天,高家就來一個人,但人家禮金沒少給。因爲這點,韓春花姐倆逢年過節去舅舅家,韓高氏也沒攔著。孫大明和孫小明在首都扎根,礙於韓高氏的關係,韓春花的表兄弟也沒想過讓孫大明帶帶他們。

  韓春花打電話問她表弟,要不要讓家裡孩子來首都試試,人家才過去。高家人到首都那會兒,小寒忙著拍戲,韓春花他們沒機會告訴小寒,小寒也就不知道。小虎結婚那天,韓春花帶來一個老頭,小寒越看越眼熟,一問才知是她奶奶最小的弟弟。

  人家來首都好幾年,從未去找過韓高氏。韓高氏也沒跟小寒說過,小寒當時哭笑不得,現在聽村裡人問起,依然想笑,「在首都。老舅身體不大好,今年就沒回來。我奶奶非說老舅沒回來給爹娘上墳,爹娘想他,故意把他弄生病。一早起來就讓我爹找車,去給她爹娘上墳。」

  村裡有這種說法,跟小寒和立夏說話的幾人聽她這樣講,跟著點頭說,「有可能。你們去村長家,還是去我們家?」

  「村長回來了?」立夏問。

  「老村長說首都冬天冷,沒村裡舒服,剛進十月就回來了。」

  村長的兩個兒子的家離夏家有十七八公里,村長初到首都,樊春梅自己坐車看過他一次,轉四次車才找到他家,把樊春梅累得回來睡一天才歇過來。知道他沒病沒痛,樊春梅就沒去過。

  立夏工作忙,也很少過去,「沒聽大明說。」

  「跟他大兒吵一架回來的,肯定不好意思告訴你們。」

  小寒好奇:「爲什麽?」

  「他大兒說他不是享福的命,還讓他跟你奶奶學學,老村長一聽這話特別生氣,爺倆吵得誰不搭理誰,還是老二把他們兩口子送回來的。」

  大部分在農村生活大半輩子的人到城裡都過不習慣,說他不是享福的命確實有點過分,立夏道,「我們去村長家看看。」見有幾個孩子跑出來,就說,「把村裡的孩子叫過去,我和小寒給他們帶不少吃的。」

  「帶那些東西幹啥,現在生活好了,孩子連肉都不吃。」

  立夏:「零食,他們愛吃。」

  「留著給小滿吃。」

  夏小滿小朋友一本正經道,「我長大了,不吃零食。」

  此言一出,幾人樂了。

  「笑什麽啊?」娃娃不解。

  立夏:「他們比爸爸還大,你在這些伯伯眼中還是個小娃娃。」頓了頓,「我們去村長家。」

  「去吧。」幾人擺擺手。

  立夏抬起脚,突然想到一件事,「楊忠軍下午過來,你們見到他,讓他去村長家。」

  「忠軍咋也回來了?」

  立夏:「在這裡生活十年,想回來看看。」

  「咋沒跟你們一起?」

  立夏道:「他昨天有點事,坐的是今天早上的飛機,下午三點左右能到村裡。」

  「知道了,快去吧,孩子的臉都凍紅了。」

  立夏點點頭,拎著超大的箱子去村長家。娃娃回頭看一眼,見那幾人還抄著手站在那兒聊天,「他們都不嫌冷?」

  「穿的厚。」立夏道,「圍巾圍好。」

  娃娃戴著厚厚的手套不方便,「媽媽,幫我。咦,爸爸,那些小孩跟過來了。」

  「他們擔心你無聊,想陪你玩兒。」立夏胡謅道,「到村長家歇一會兒,就去跟他們玩兒。」

  娃娃:「我不想玩兒。」

  「老村長家沒電視,也沒收音機。」立夏道。

  娃娃睜大眼:「什麽都沒?」

  「是的。所以他們才怕你無聊。」立夏放下箱子,把他的圍巾往上移,「別再往下扯。」

  娃娃扭頭看一眼,「他們挺好的。」

  小韓村的人出去的早,幾乎沒窮人。倉廩實而知禮節,立夏相信大部分孩子都不錯,「是挺好的。」

  「我可以跟他們玩兒拍立得嗎?」拍立得是小寒前幾天買的,娃娃學會用就把全家拍個遍。

  立夏見他要瘋,就不准他再玩,「在這裡可以。」

  「我只看到白山,怎麽沒看到黑土?」娃娃道,「我想拍白山黑土給爺爺看看。」

  立夏:「黑土地都被雪埋上了。」話音落下,就看到村長家,「他家怎麽還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

  「以前修的結實吧。」小寒猜測,「也許已經換過房梁和瓦,只是底下的墻沒動。」

  立夏覺得有可能,「娃娃,去敲門。」

  「我該怎麽說?」娃娃問。

  立夏想一下,「你喊爺爺。」

  「爺爺,請開門。」娃娃跑過去拍拍門環。

  小寒想笑,走過去朝門上使勁拍幾下。

  「媽媽,這樣不禮貌。」娃娃忙說。

  小寒:「農家院子長,他們如果在堂屋裡坐著,你這樣拍他們是聽不見的。」話音一落,門打開了。

  老村長看著裹的隻露雙眼睛的一大一小,「你們找誰?」

  「找你。」立夏拎著大箱子移過來,就拉掉圍巾。

  老村長睜大眼,「我的老天爺,你們咋來了?快進來。」隨即轉身喊,「老婆子,立夏回來了。」

  「立夏回來了?」村長隔壁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太太。

  立夏回頭道,「是的。我回來了。」

  「你真是立夏?你咋都沒老?」

  娃娃不高興了,「你們爲什麽都盼著我爸爸老?」

  「你爸四九年的人,按照虛歲算你爸四十九了,過完春節就五十整。」小寒道,「五十而知天命,是該老了。」

  娃娃算一下,「爸爸比我大將近四十歲?」

  「是的。」立夏摸摸他的頭,衝隔壁人說,「我們這次回來能過幾天,明兒再聊。」

  對方跟立夏沒啥好聊的,立夏跟她客氣一句,對方就說,「行,快進去,外面冷。」

  立夏點點頭,沒讓村長關門。村長也看到有幾個孩子往這邊看,就衝他們招招手。立夏到屋裡把箱子放下,娃娃就拆箱子。

  小寒和村長跟立夏說話,娃娃就喊一直跟著他們的幾個小孩,給他們一堆零食,就拿著拍立得跟他們出去玩兒。

  村長見他這樣,不禁說,「這孩子不怯生,挺好。」

  立夏沒解釋,娃娃認爲人家是來找他玩,不好讓人家等太久。若是知道人家只是對他好奇,才不跟人家出去。

  正因爲娃娃不知道,幾個孩子見娃娃給他們零食,覺得娃娃好,沒多大會兒,幾個小孩就混熟了。娃娃給他們拍照,他們就回家把自己的寶貝拿出來給娃娃玩兒。

  娃娃跟著他們去他們家裡,他們的長輩也知道立夏回來了。娃娃玩得滿身大汗回來,村長家圍滿人。娃娃進去嚇一跳,「怎麽這麽多人?」

  「來跟爸爸聊天。」立夏解釋道。

  娃娃誤認爲他們也怕他爸無聊,「爸爸,韓立志讓我去他家吃殺猪菜。」

  「殺猪?」立夏道,「今天不是才小年,怎麽殺這麽早?」

  老村長:「估計是見今兒天氣好。」

  「不是的。韓立志的爺爺問我想吃什麽,我說想吃媽媽說的殺猪菜。」娃娃道,「韓爺爺說把他家猪殺了,給我做殺猪菜。」

  立夏驚訝道:「給你殺猪?」

  「對啊。」娃娃不解,「怎麽了?」

  立夏張張嘴,「兒子,你說的這麽輕巧,知道猪多大嗎?」

  「我知道,這麽大。」娃娃比劃一下。

  一屋子人全笑了。娃娃不解,「我說錯啦?」

  「那是小猪崽。」立夏嘆氣道,「我領你去韓立志家。」說著突然想到,「韓立志是誰家孩子?」

  老村長道:「你有財哥的孫子。」

  「他孫子都有娃娃這麽大了?」立夏不敢置信地問,「他好像比我大三歲。」

  老村長笑道,「你和小寒結婚那年,他兒子都十二了。你倆都結婚二十年了,他兒子若是跟他一樣二十歲結婚,他孫子都上中學了。」

  「還真是。」立夏說著,停頓一下,「他怎麽沒出去?」

  老村長:「他兒子和兒媳婦在首都,他爹娘不願意去,就在家跟他弟弟吃住,每年寒假他都帶著立志回來陪陪他爹娘。」

  「那他殺的是他弟弟家的猪?」立夏問。

  老村長點頭:「沒事,你們去吧。他弟弟在家收山貨也沒少賺錢。我記得有一年有福回來,一個人就找他買幾百塊錢的。」

  「我們晌午就在他家吃?」立夏道。

  老村長想說去吧,隨即站起來,對其他人說,「咱們一起去看看。」

  一群人跟立夏到韓有財家中,幫他把猪殺了,收拾乾淨,還沒到十點。韓有財的媳婦和他弟媳婦在屋裡整殺猪菜的時候,韓有福和劉素芬回來了。

  韓有財也不喜歡韓高氏,看在立夏和小虎的面子上,招呼韓高氏和韓老頭屋裡坐,晌午就在他家吃。

  大家都圍著立夏和小寒噓寒問暖,也沒人想起劉家屯的事,畢竟也過去半年多了。翌日上午劉素芬和韓有福到劉家屯,倆人才知道劉家只剩老弱婦孺。

  劉素芬把她身上的錢掏給她娘,她娘還不滿足,讓劉素芬可憐可憐她曾孫子,韓有福對他丈母娘一家升起的一點同情瞬間消失殆盡,就對他丈母娘說,他爹娘也回來了,他們得回去,不然他娘能找來。

  劉家名聲非常不好,韓高氏找來,不准劉素芬管她,也沒人會替她說話。劉素芬又想到當初小虎讓她和韓有福離婚,很怕小虎知道她娘家兄弟出事,也沒敢多待,和她爹娘說會兒話,就忙回小韓村。

  話說回來,殺猪菜做好,娃娃隻吃一口,因爲他啃猪大骨頭啃飽了。娃娃吃飽喝足,帶著一群孩子,拿著拍立得到處拍,拍到兩個陌生人。

  村裡的孩子膽子大,率先開口問,「你們是誰?報上名來。」

  「老村長去哪兒了?」頭髮花白的男人問。

  娃娃:「你找老村長什麽事?」

  「你——」對方一看娃娃的長相,楞了一下,想也沒想就問,「你爸是誰?」

  娃娃下意識說:「夏立夏。」

  「你是立夏的兒子?你怎麽才這麽點大?」

  其中一個孩子解釋道,「我媽說小滿生的晚。」

  娃娃看看小夥伴,又看看來人,「你認識我爸?」

  「小滿?那肯定是立夏的兒子,你爸在哪兒?快帶我們去找你爸。」

  娃娃懷疑:「你真認識我爸?」

  「娃娃,在和誰說話?」

  娃娃下意識扭頭,「二姑夫?寶寶哥哥?你們怎麽才來啊。」說著跑過去。

  「楊忠軍?!」老人轉過身,看到跟他在一個炕上睡好幾年的人又驚又喜,「你們真來了?」

  楊忠軍走過去,一看是當初在這邊插隊的一個老大哥,「我還和立夏說,只有我倆就尷尬了,沒想到你也來了。這個是?」

  「我閨女,小羊,你不認識?」

  楊忠軍:「你和嫂子回去的時候,她才五歲,這麽多年過去,我哪敢認。對了,嫂子呢?」

  「她走三年了。」老人提起妻子,很是難過,「我倆在這邊相識,在這邊結婚,她走的那年我就想來看看。」停頓一下,道,「想起咱們當年的約定,才拖到今年,沒想到,你和立夏都在,真好。」

  娃娃不解,「你怎麽哭了?你知道我爸爸在這裡,不應該高興嗎?」

  「應該,應該。」老人擦擦眼泪,「除了你們,還有誰?」

  楊忠軍道,「暫時應該只有咱們仨,明天可能有人來。」想起他老大哥說的話,嘆一口氣,「也許有的人想來也來不了。」

  「是呀。」老人點點頭,「你知不知道老村長去哪兒了?」

  娃娃:「我知道,在韓立志家裡。」扭頭對一個小孩說,「我們去你家。」

  「我帶路。」小孩轉身跑到前面。

  立夏看到老友又驚又喜,聽說他妻子去了,想起當初剛到這邊,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都是幾個女知青教他,如今有一個還不在了,也忍不住難過,「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聯繫過?」

  「一開始聯繫,後來小羊的媽生病,忙起來就斷了聯繫。」老人道。

  楊忠軍:「我之前按照當初留的地址給他們寫過兩封信,收到其中一封,能請掉假的話,應該都會過來。」

  「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能請掉也不一定能過來。」小寒見幾人都挺難過,便解釋道,「我們出去轉轉,說不定能撿到一個。」

  立夏想一下,「走吧。娃娃,拍立得給我。」

  「你的相機呢?」娃娃問。

  立夏:「在村長爺爺家裡。你去幫我拿相機,我就不要拍立得。」

  「好,在這裡等著我。」娃娃帶一群小夥伴去村長家,翻到相機,也把立夏帶來的零食分出去三分之一。

  一群孩子吃著玩著到韓有財家中,就看到又多倆陌生人。娃娃跟小夥伴小聲說,「他們肯定是我爸爸的朋友。」

  「我沒見過他們,一定是。」韓立志道。

  娃娃對大人的事不感興趣,把相機給立夏,就拿著拍立得和小夥伴出去堆雪。

  翌日上午又來一個,立夏買頭猪,在老村長家把猪殺了,吃個不算團聚的團圓飯,就去他們當年住的知青點。

  知青點的房子是村裡蓋的,知青走後,房子空出來,老村長擔心村裡人爭房子,就把知青點鎖起來,大家都別用。

  房子雖在,也破爛不堪,可立夏看到却倍感親切,指著房子對娃娃說,「爸爸以前的家。」

  「爸爸家好破啊。」娃娃道。

  立夏:「風吹雨淋,歲月摧殘成這樣的。」

  「進去看看?」楊忠軍道。

  小寒道:「別去。這房子現在是危房,回頭跟老村長說說把房子拆掉,免得哪天倒了砸到人。」

  「咱們拍張照吧。」最晚到的知青提議。

  娃娃道:「我給你們拍,我會拍。」

  「好,讓小滿拍。」對方接道。

  立夏把相機遞給娃娃,娃娃喊一二三,畫面定格。立夏不由自主地想到三十年前初到農村,茫然無措的自己,想到二十年前,和小寒結婚時,滿懷欣喜的自己,想到——

  「爸爸,好了,你在想什麽?」

  立夏猛然驚醒,看到兒子的小臉,「我在想娃娃一轉眼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你終於承認我長大了。我能跟他學爬樹嗎?」娃娃指著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孩。

  立夏:「在村裡這幾天,你想幹什麽幹什麽。」

  「太好啦。」娃娃把相機給他,「爸爸,我們明年還來。」不等立夏回答,就招呼小夥伴,「咱們去爬樹。」

  楊忠軍忍不住說,「這麽小真好。」

  立夏望著兒子歡快的背影,長嘆道:「是呀,真好!」」無憂無慮,不懂每一次分別都有可能是永別。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番外應該沒有,因爲不知道寫啥,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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