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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劍棲桃花》第33章
第33章 孟府之內

  看著手中的兩盞花燈,林如翡的神情幾乎凝固了,他緩緩抬頭,沉聲問道:“誰放的花燈?”

  顧玄都說:“齊厭勝,一盞是那一日放的,一盞是昨日放的。”他懶懶道,“昨日放的寫著小虞,那一日,寫的則是孟闌若。”

  無數的念頭在林如翡的腦海中奔騰回蕩,最終彙聚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林如翡終是將那句話問了出來:“孟闌若死了?”

  顧玄都不應聲,也不否認。

  “到底怎麼回事,孟闌若,孟家,小虞,還有齊厭勝。”此時,那股本來就存在的違和感越發強烈,無數的疑問湧上林如翡的心頭,“難道是齊厭勝殺了孟闌若?”

  顧玄都道:“不要著急,這些事,可以慢慢弄清楚。”林如翡的面色凝重,他卻眼含笑意,“這便是江湖的魅力,江湖之中,總有些事情,在你的預料之外。”他看到了真相,卻並不想解開,有些答案不如自己尋找來得有趣,這便是遊歷江湖的目的。

  顧玄都並不想永遠讓林如翡懵懂不知世事,他更願意看著林如翡,一點點成長起來。

  孟家事便是如此,顧玄都可以直接說,但他沒有。

  林如翡也明白了顧玄都的意思,情緒逐漸平靜,他抓著花燈坐下,盯著花燈裏的名字沉默許久。

  “我要去找齊厭勝。”林如翡說,“他肯定知道真相。”

  顧玄都微笑道:“你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的。”

  林如翡放下花燈,轉身出去了。

  此時天色已暗,孟府裏上了燈,白日裏繁茂的花叢在此時看來卻多了幾分陰森。周遭原本熟悉的景色,林如翡走在其中,卻莫名的覺得有些陌生。而唯一不變的,就是那濃郁的麒麟草香氣。

  然而在孟府待了這麼些日子,林如翡的鼻子已經快要習慣這種氣味,想來若是再過段時間,他恐怕也會聞不出這種味道。

  齊厭勝的房間,在孟府南側,和孟闌若住的地方靠的很近。不知是不是巧合,林如翡去找齊厭勝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往日穿行在孟府裏的僕人們,此時都不見了蹤影。

  到了齊厭勝的住所,從外面能看到從窗戶裏透出的昏黃燈光,看來齊厭勝正在屋裏。

  可當林如翡抬手敲門後,卻發現屋子的門半開著,可屋中並無人應聲。他猶豫片刻,又喚了幾聲齊厭勝的名字,依舊沒有回應。

  思量片刻後,林如翡道了一聲叨擾了,便抬手推門,卻看到屋內空空如也,只點著幾盞油燈,不見齊厭勝的身影。

  齊厭勝的住所十分簡潔,客廳之中,就只擺放著一張木桌和幾把椅子,木桌上,連個喝水的茶水都看不見。客廳拐角處放著一扇巨大的屏風,想來屏風之後,便是齊厭勝的寢室了。

  林如翡貿然進來,已覺有些不妥,見齊厭勝真的不在,便打算退出去。可誰知他剛轉身,寢室的房間便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林如翡蹙眉問道:“齊厭勝?”

  無人應答。

  林如翡遲疑片刻,還是邁步朝著寢室走了過去。他繞過了屏風,看到了寢室裏的景象,可讓他疑惑的是,寢室之中空無一人,那響聲,卻好像近在咫尺。這齊厭勝的寢室幾乎和客廳一樣簡潔,除了床和桌子之外就只有一個不大的衣櫃,而聲音,便似乎是從衣櫃裏傳來的。

  循著聲響,林如翡走到了衣櫃面前,握住把手正欲拉開,身後卻忽的傳來了齊厭勝帶著些詫異的聲音,“林公子,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林如翡手微微一頓,轉頭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齊厭勝,被屋子的主人這樣抓住,林如翡頓時有些尷尬,好在齊厭勝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笑著說自己有些事出去了一趟,問林如翡有什麼事。

  林如翡道:“我聽見這衣櫃裏,好像有些聲響。”

  齊厭勝道:“聲響?”他看了那衣櫃一眼,無所謂道,“是耗子吧,孟家花草多,有耗子也是正常。”

  林如翡卻不相信,他蹙起眉頭看向齊厭勝,道:“齊公子,你是孟府的貴客,想來也不會做些有害于孟公子的事吧。”

  齊厭勝笑容微斂:“林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林如翡說:“那晚我也在場。”

  齊厭勝抿唇。

  林如翡道:“看見了你和小虞在江邊放花燈。”

  齊厭勝聽到這話,卻顯得十分平靜,氣定神閑道:“我剛從廚房取了新熬的銀耳蓮子,不如給林公子盛上一碗,我們再慢慢的聊?”

  林如翡看著他:“好。”

  衣櫃還在響,兩人卻默契的沒有再提,走到客廳裏,齊厭勝盛了兩碗銀耳,一碗遞給了林如翡,再將面前的一飲而盡。

  “這麼晚了,林公子來找我,定然是有些事吧,”他喝完後,這才開了口。

  林如翡也不急,就這麼等著,他道:“你放的花燈,一共兩盞,我都取回來了。”

  齊厭勝手上動作微微一頓。

  “上面有小虞的名字,倒是可以解釋。”林如翡說,“只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另外一盞燈上的名字,是孟闌若嗎?”

  如果只是小虞,齊厭勝完全可以說是為了祭奠枉死的小虞,可孟闌若還活的好好的,誰會在死人才用的花燈上,寫著活人的名字?府內怪異的情形,定然和這個齊厭勝脫不開關係。

  齊厭勝被揭穿了做的事,也不惱怒,倒是笑了起來,溫聲道:“林公子倒是有心。”

  林如翡面無表情的看著齊厭勝。

  齊厭勝又喝了一口銀耳,平靜道:“林公子,你知道這江湖上,每個人都有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的。”

  林如翡冷冷道:“秘密每個人都有,卻也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孟家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做出這樣傷人心的事來。”

  “是啊,孟家待我不薄。”齊厭勝長聲歎息,語氣竟是有些滄桑,“若不是他們家待我不薄,我又何須在這信州城裏,待上足足十年。”

  十年?齊厭勝在孟家當了十年的貴客,林如翡蹙起眉頭,感覺事情又複雜了些。

  齊厭勝道:“林公子,我只能告訴你,我從未想過傷害孟闌若,他是我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小孩,寵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林如翡說:“那花燈如何解釋?”

  齊厭勝露出苦惱的神情,半晌都沒說話,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解釋,林如翡也不著急,坐在旁邊安靜的等著。

  “抱歉林公子,我恐怕沒辦法回答你。”齊厭勝開了口。

  林如翡知道自己沒辦法從齊厭勝口中得到答案了,起身正欲離開,在走到門口後,卻忽的察覺了什麼,他扭過頭叫道:“齊厭勝。”

  齊厭勝低低的嗯了聲。

  “你的名字,真的叫齊厭勝?”林如翡說,“我聽聞過厭勝之術,初聞你名,便覺得稀奇,世間真會有人,叫如此不吉利的名字?”

  齊厭勝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沉默的和林如翡對視。

  厭勝之術,又被稱為魘鎮之術,指的就是各種媒介詛咒他人的法術,這法術惡毒非常,中了此術者,輕者家破,重者人亡。

  名字,是人最重要的一個符號,林如翡出自昆侖,其上玉石聞名,便得名如翡。

  可齊厭勝呢,真會有長輩,給後輩取這樣一個不吉利的名字麼?

  如果孟家沒有發生這些事,林如翡或許只會覺得齊厭勝的長輩們不負責任,但此時他卻感到其中暗藏玄機。

  齊厭勝不像他表現出的那麼簡單,他的名字也亦如此。

  齊厭勝忽的大笑,笑聲刺耳無比,甚至因為笑的太厲害,連腰都彎了下去,他拍著桌子,大聲道:“問的好,問的好啊!林公子,你這問題實在是妙。”他聲音漸小,轉為喃喃自語:“若是再沒有人問我,我都快忘記了。”

  林如翡道:“忘記什麼?”

  齊厭勝說:“忘記我的名字。”

  林如翡露出了然之色,心道齊厭勝真名果然不叫這個。

  齊厭勝歎了口氣,道:“林公子,何必急著離開,夜還很長,我們可以慢慢聊。”

  林如翡便又返身回來,在齊厭勝面前坐下,大約是覺得氣氛略微有些僵硬,他遲疑片刻後,從虛納戒指裏,取出了一壺好酒,擺在了桌上。

  齊厭勝見到這酒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倒入杯中飲了一杯,贊道:“好酒。”

  林如翡道:“酒自然是好酒。”

  齊厭勝說:“好酒也該配個好故事。”他靠在椅子上,做出一副慵懶的姿態,眉宇間的傲氣早就不見了蹤影,倒是變得如同老者一般穩重深沉,“林公子可知道,雲鄉往南,有一處名為巫餘的地方。”

  林如翡道:“知道。”

  這地方以巫術聞名,曾經出過兩個上古大巫,現在雖然不如曾經那般輝煌,但也是不好招惹的物件。據說那邊隨便在路邊找十個人,有九個都精通巫術,其中一個還是牙牙學語的頑童。

  “那就是我的故鄉。”齊厭勝說,“巫餘之內,有一戶人家巫術冠絕無雙,其門下子女個個精通厭勝,都是些厲害的人物,林公子猜猜,那一戶人家姓什麼?”

  這還用猜?自然姓齊,林如翡想到。

  齊厭勝也沒有等林如翡給出答案,而是繼續道:“但是齊家有個規矩,就是只要離開了巫餘便不能用本名,對於巫師而言,本名是很重要的東西,被外人知曉了,免不得有些麻煩。”

  林如翡已經聽明白了齊厭勝的意思,他就是巫余出來的巫師,且改名為了厭勝。

  只是如此明目張膽,想來孟家也該知道齊厭勝的身份。

  果不其然,齊厭勝繼續道:“是,孟家知道我來自哪里,其實,我就是他們請來的。”

  林如翡道:“請?”

  齊厭勝淡淡道:“不然為何孟闌若總說我是他們家的貴客。”

  林如翡隱約猜到了什麼,只是這猜測太詭異荒謬,讓人不由的懷疑是否是自己的妄想。

  “孟家有求於我。”齊厭勝說,“所以我留在這裏十年,去了本名,化為厭勝。”他又飲下一杯,淡淡的笑道,“在孟家還不錯,總歸是些有趣的人,不至於讓我太過無聊。”

  林如翡說:“孟家求你的事,和小公子有關係?”

  齊厭勝抬眸看向林如翡,看了他許久,才緩聲道:“林公子,你要知道,能被孟闌若稱作朋友的人,實在不多,你就是一個。”

  林如翡冷冷道:“我若不是他的朋友,又何必坐在這裏和你廢話那麼久?”

  齊厭勝聽後覺得有些道理,點點頭:“也是。”他抬手又飲一杯,繼續道,“你猜的沒錯,我來到孟府,和孟府的小少爺脫不開關係,那時的他還是個不到我腰高的孩童……倒和現在,一樣可愛。”他笑的像個慈祥的老爺爺,看的林如翡神情怪異。

  “你是把孟闌若當兒子寵了?”林如翡問。

  齊厭勝道:“當兒子不至於,但寵定然是要寵的,畢竟看著他長大……”

  林如翡道:“那花燈和厭勝之術可有關係?”

  齊厭勝搖搖頭,說那只是一盞普通的花燈,寄託了些哀思,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用處了。

  實在是荒謬,孟闌若明明還活著,他卻用花燈寄託哀思,林如翡的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許久未曾說話。

  齊厭勝繼續自語道孟府其實已經好久沒有來新客人了,夫人和老爺都是謹慎的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也就是林如翡這樣的世家公子,才能靠近孟闌若。可世家公子雖多,能合上的卻沒幾個……

  林如翡:“合上?”

  齊厭勝說:“你身上一絲劍氣都沒有吧。”

  林如翡道:“嗯。”

  齊厭勝沉聲道:“所以你才能成為孟闌若的朋友。”

  林如翡抿唇:“孟闌若……他……”

  話語到了嘴邊,卻沒法說出來,他咬了咬牙,抬起面前的酒杯將就是一飲而盡,酒很烈,臉上便浮起了一抹嫣紅,他啞著嗓子,終於說出了那句話:“孟闌若,已經死了?”

  齊厭勝沉默了好久,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林如翡感到一陣脫力,齊厭勝雖然說的委婉,可根據他的話語和孟府裏發生的事,林如翡還是猜到了他隱藏的意思,雖然事實荒謬到了極點,但齊厭勝若沒有說謊,答案便只剩下了一個。

  孟闌若死了,因為他死了,孟家才會去巫余尋到了齊厭勝,再將他請進孟家。

  林如翡曾經聽過不少由死複生的故事,也知曉世間定有些可以將亡者留住的方法,但這些方法,無一不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少年時的孟闌若已經死了,那麼現在這個在孟府裏被寵上天的小少爺,又是誰呢?

  “他也是孟闌若。”齊厭勝解答了林如翡的困惑。“只要他還有孟闌若的三魂七魄,無論身體變成什麼樣子,他就是孟闌若。”就是孟家的小少爺。

  林如翡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齊厭勝道:“有些事,我不方便說,都是你自己猜出來的。”他聳聳肩,笑道,“雖然這些事你不知道似乎更好,但總歸孟闌若把你當了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該用對待朋友的方式。”

  林如翡便一邊喝酒,一邊見齊厭勝給的資訊重新整理了一遍。

  十幾年前,孟府裏的孟闌若突然發生了意外,死於非命,孟家邀了本來在巫余的齊厭勝,以厭勝之術留住了孟家小公子的三魂七魄,再封存在其他的肉體裏,以此維持住了孟闌若的生機。

  只是那肉體……林如翡想著,便問了出來。

  齊厭勝笑道:“林公子倒不用擔心這個,那肉體並非人類的身體,而是用草木構成,再施以障眼法,不過法術比較厲害,只有八境修為之上的人,才能看出端倪來。”他又有些無奈,“但這身體實在是容易損壞,只能以麒麟草保存,所以整個孟府……不,整個信州城裏,四處可見麒麟草。”

  林如翡道:“原來如此。”

  “可是那小子皮的很啊,哪里願意乖乖的待在信州城裏。”齊厭勝說起孟闌若,又帶上了些無奈的寵溺,“三番兩次想往外跑,還好被人發現揪了回來,不然可是會出大錯的。”

  林如翡想起了孟闌若那仗劍天涯的夢想,看來是永遠都無法實現了。不過在知曉齊厭勝的確沒有做出對孟闌若不利的事情後,他也算鬆了口氣,不然真想拔出谷雨來,對著這齊厭勝揮上一劍。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顆赤子之心,行為言語,皆很討人喜歡,孟闌若就是這樣的人。

  林如翡雖然和他相處不久,但的的確確,將他當做了朋友。不然他大可以一走了之,管這孟府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小虞呢?她又是怎麼回事?”林如翡想到這茬,繼續問,“小虞的死和你有關係吧?”

  誰知齊厭勝聽到小虞這個名字,臉上露出點尷尬的表情,道:“她……這……”

  林如翡道:“怎麼?”

  連孟闌若是死人這樣的秘密都揭穿了,這齊厭勝說起小虞倒是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半晌都憋不出一個字。

  林如翡等的不耐了,乾脆自己猜:“是不是那孟闌若看上了小虞,說要將她帶出信州城?仗劍天涯去?”

  齊厭勝點頭。

  “你因為這個就把小虞殺了?”林如翡蹙眉,“且不說她是孟闌若心儀的女子,就算不是,也是一條人命,你這樣平白無故的取人性命……”

  齊厭勝道:“我也沒法子,你是不知道,那孟家小公子當日去找小虞時,手裏已經備好了盤纏,還不知從哪兒偷來了潛行的符籙,這符籙一發動,人立馬會傳走,地點也是未定的,若是真的讓他成了,誰都救不回來他!”

  林如翡疑道:“怎麼會有這樣的符籙。”

  “是啊。”齊厭勝苦惱道,“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要了小虞的性命實在是愚蠢的法子,弄的孟闌若現在悲痛欲絕,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可若是不用這愚蠢的法子,恐怕孟闌現在三魂七魄已經散盡,早就沒了。

  “唉,可惜了小虞這個姑娘,是個可憐人。”林如翡想起了孟闌若同自己說的那些話,想來小虞來這裏之前,也受了不少折磨,本來和孟闌若兩情相悅,日子總該好起來了,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齊厭勝見林如翡一臉憐憫,幾次都欲言又止。

  林如翡只把他這神情當做了羞愧,未曾多想什麼,只是提醒齊厭勝為小虞姑娘尋得一方好墓,加以厚葬。

  誰知齊厭勝聞言神情越發尷尬,林如翡一問,才得知這人過分的很,把小虞姑娘的屍骨打撈起來以後,竟是已經一把火給燒了。

  “你這也太過分了吧,小虞雖然是花樓女子,但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孟闌若的事,你迫不得已取了人性命也就罷了,怎麼連屍骨都沒有給人留下。”林如翡蹙著眉頭,看著齊厭勝,只覺得剛才那些好印象全都沒了。

  齊厭勝一副被林如翡責怪的無話可說的模樣,一個勁的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喝的太多了,那張高傲的俊臉上,紅了一片。

  見林如翡還欲責備,齊厭勝趕緊討饒,說:“林公子,林公子,嘴下留情,嘴下留情!我知道自己錯了,這不是燒了之後還給她選了一方墓碑,厚葬了麼!”

  林如翡蹙眉看著他。

  “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地道!你就當我犯了糊塗!”齊厭勝舉杯,將最後的酒水灌入口中,苦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話已至此,林如翡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可憐那小虞無親無故就這麼客死異鄉……正在這麼想著的林如翡卻聽到了身旁傳來的低低笑聲,扭頭一看,卻看見顧玄都靠在床邊上,捂著嘴低頭笑的渾身直顫。

  林如翡朝著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顧玄都笑道:“小韭怎麼突然變笨了。”

  林如翡:“啊?”

  顧玄都道:“他都能造出一個孟闌若來,你猜猜他能不能再造一個花魁姑娘?”

  林如翡:“……”

  “只可惜這花魁姑娘沒有三魂七魄,還得由這齊公子操縱。”顧玄都終是沒忍住,大聲笑了起來,“我可真想看看這齊公子舞劍的英姿。”

  接著,還在喝酒的齊厭勝就看見對面的林如翡緩緩垂了腦袋,神色怪異到了極點,怎麼看,怎麼像在憋笑……

  齊厭勝:“……”他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林如翡:怪不得小虞舞劍那麼好看……

  顧玄都:好看?

  林如翡:是啊,我見過的最好看的。

  顧玄都面無表情拔劍。

  林如翡:你幹嘛?

  顧玄都:先砍死小虞,再給你重新舞一次。

  林如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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