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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第二二一章:以退為進
趙玦聽得那道白,心中一動,似浮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恰在此時,原婉然那廂轉過頭來,粉面桃腮仍舊沒有點笑影兒,然而較方才平和了。

她說道:“自打我被你和蔡重綁架,到如今兩月有余。你鐵了心不肯放我走,是吧?”

趙玦不語,權當默認。

原婉然又問:“自然也不會讓我去繡坊了?”

趙玦亦不語。

他這般回應在原婉然意料之中,她輕咬下唇,複問道:“我進廟燒香,總行了吧?”

趙玦總算開口:“你想進香?”

“你和蔡重能掐準我獨自在家的時辰,定是預先打聽過我生活起居。我每月到四喜胡同附近的廟燒香,已經許久未去了。”

“不行。”趙玦回話柔和但堅決。

原婉然微微提高聲音:“為什麽進香也不行?”

“何必明知故問?你家在四喜胡同,讓你去附近的廟拋頭露面,易生變數。”

原婉然呵了聲:“你說過我要什麽隻管開口,原來又是騙人。”

“我說話算話,只要你不逃。”趙玦話鋒一轉:“你敢說你沒存著逃跑念頭?”

原婉然蹙起眉尖:“我回我家,怎麽算‘逃’?你將我軟禁在這兒,不讓回家,不讓上工,如今連燒香也不讓去,究竟把我當什麽?囚犯,還是你別業裡養的鸚鵡之流,一個會說話的玩意兒?”說到後來,話聲又揚高了些。

她對人難得揚聲,可見心中著惱。

趙玦溫聲道:“你多心了,你在這別業是上賓。”

“上賓?”原婉然氣笑了:“你不只將我拘在別業,還不讓人叫我‘韓趙娘子’,一筆勾銷我的身分來歷,斬斷我過往連系,這叫待我如上賓?這是將我整個人連根拔起。”

趙玦盯準她雙眸,似要直看進她心底,問道:“你就這麽稀罕教人稱呼‘韓趙娘子’?”他辭色平靜,籠在袖下的手撮撚起姆指和食指。

對,稀罕得不得了!原婉然欲要如此答道。她遇上韓一和趙野,方才找到真正的家。

轉瞬她警覺蹊蹺,趙玦行事陰狠,然而講究禮節分際,按說不至於如此沒分寸,提起這種屬於至親至交之間方有的體己話頭。她也算不上什麽要緊人物,值得這位富家公子動問自家心之所向。

怪的是趙玦提了話頭,而且起初便不讓下人叫她“韓趙娘子”,將兩樁事放一塊兒看,這人貌似不待見她跟韓一和趙野扯上乾系。

原婉然想到這關節,心竅彷佛被打開通透,險些沒拍一下身旁桌幾。

她曉得趙玦擄她的真正緣由了——他跟韓一兄弟倆有仇。

這些日子以來,原婉然越思索越不信趙玦僅憑“看她全家不順眼”便擄人。擄人是大罪,她還是從五品武官妻子,趙玦綁架她,實屬小題大作,得不償失。

因此她疑心過,是否趙玦和她家有仇卻不欲人知,遂砌辭掩飾擄人真正根由。

然而她對趙玦從來恭敬客氣,韓一、趙野和他則不相熟,兼且無論公務或私交都無有瓜葛,如何能結下梁子?

她猜想或許並非趙玦本人和她家結仇,而是他親友,他代親友出頭報復。

原婉然據此回想韓一兄弟倆的對頭,個中倒有個人也姓趙,那便是宗室趙逾。

趙逾覬覦趙野美貌,意圖染指未遂,當朝廷為邊彊戰事征兵,他動用權力,不準趙野和韓一贖免兵役。前些時日,趙逾被廢為庶人,而且死了。

豈難道趙玦和趙逾是親戚?

但趙逾倒台橫死與韓一兄弟倆並無乾系,怪不到他們頭上。原婉然回憶趙逾出事左右時節,趙玦如常在繡坊走動,服色無一點守喪模樣,否則繡坊人多,總有人能留心到,當談資講起。

原婉然思前想後,想不出結仇可能,便否了這個猜想。

哪承望眼下趙玦露出看不慣韓一兄弟倆的意味。

趙玦既然恨他們兄弟,那便說得通為何擄走她了,夫妻一體,他將她這個做妻子的稍帶著恨上,加以報復。幸虧事有湊巧,馬車墜河,趙玦受她善待,放她一馬,只是對韓一兄弟倆仍舊恨意深固。

原婉然暫不打算質問趙玦,他和韓一兄弟有何仇怨。趙玦起初便不曾以實相告擄人緣由,她來了別業之後,難得和他說話,正是質問趙玦,前陣子趙野遇上美人局,還有韓一險些遭到發配外地,是否有他居中作怪。

趙玦推得一乾二淨。

原婉然半信半疑,既然存下疑心,便不期待這回能得到趙玦誠實回復。她問了等同白問,還要泄露自己窺破他擄人真相的底兒。

她打定主意悶聲裝糊塗,假使能松懈趙玦一分防心,她便多一些逃跑機會。

只是眼下該如何回趙玦話呢?

她實話實說“稀罕”,沒準勾起趙玦對韓一兄弟的新仇舊恨,拿她出氣,豈不是扒坑挖自己?

但要她說“不稀罕”,違心否認自己對韓一兄弟倆的情分,那也辦不到。

她遂回道:“我稀不稀罕教人稱呼‘韓趙娘子’,與你什麽相乾?”轉守為攻,把問題扔回趙玦那頭,沒準能從他辭色扒拉出什麽線索。

她這點企圖落了空。

趙玦聞言,迅速掉轉頭,也留個後腦杓給她瞧。

他轉頭太迅速,原婉然壓根沒能看清他表情,而且等了又等,方才等到他回身開口。

趙玦表情如常,不過他話聲語調一向舒緩,此時隱約有一絲甕聲甕氣。

他道:“虔心禮佛者,不拘上哪座廟進香都行。別業附近有座感恩寺,走不多遠便能到,你要進香,去那兒也是一樣的。”

原婉然又扭開頭,彷佛不樂意退而求其次,迫於無奈,隻得接受。

實則縱使她背對趙玦,也很小心控制自己臉上皮肉,不讓它們構出一絲絲笑容。

她等的就是趙玦這句話。

前日她爬樹瞭望,發現別業附近樹林冒出個樓宇尖頂,似是佛塔。

後來她因為丫鬟挨打,並且別業位在僻地難逃,一時喪氣,無心深想。剛剛聽了台上伶人提起“叫尼姑誦經”,靈機一動。

倘若樹林那頭樓宇真是佛塔,有塔便有寺,蓋得起佛塔的還往往是不小的古寺,必有不少香客,和顯貴人家也有往來。

原婉然盤算去那座寺廟求援。

難就難在趙玦不見得肯冒險放她出別業,倘使她開門見山要求去那座佛寺,他也未必肯答應。

此事機會渺茫,不過只要能回家,便值得一搏。

原婉然聲東擊西,以退為進,拿進香作由頭,指名去四喜胡同附近寺廟,果然趙玦不準。

她再搬出他“有求必應”的承諾擠對趙玦,設法讓他放她去附近寺廟禮佛——假使附近真有寺廟。

沒想到幾句話的工夫,趙玦便證實感恩寺的存在,並且自行應承進香事宜。

原婉然對此滿心喜悅,不久又淡下許多。

趙玦那麽快便答應放行,必然對此行有十足把握,能滴水不漏防止她逃跑求救。

不打緊,原婉然握緊拳頭,只要能離開別業這塊趙玦的地盤,便有希望。

她那裡自管自沉思,渾未留意身後趙玦凝注她背影,久久不曾挪開視線。

_φ(-ω-`_) _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線 _φ(-ω-`_) _φ(-ω-`_)
這周睡眠不足,電力就不足,所以更文篇幅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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