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416L樓主：

黑桃先生的母親把我喊了進去，我走進房間，黑桃先生看見我立即起身試圖靠近我，被他母親呵斥道：“坐下。”

黑桃先生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黑桃先生的母親對我說：“據黑桃先生所說，在精神體消失時，你的精神絲線被彈出了他的精神壁壘。”

我點頭。

黑桃先生的母親……唔，這個稱呼太麻煩了，以後稱她為桃夫人好了。

桃夫人：“你再試一次，看看能否進入黑桃先生的精神壁壘。”

黑桃先生自從我進來，眼神一直盯著我，我走到他身後，他的腦袋還試圖跟著我的身影轉動，被桃夫人狠狠敲了腦袋：“安分點，都是你惹得禍。”

黑桃先生如同蔫了的小白菜。

我將手指放在黑桃先生的太陽穴上，黑桃先生似乎很緊張，手指緊握。

我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但是，哨兵在緊張的情況下，我是不可能穿過精神壁壘的，於是我問桃夫人，可不可以單獨進行。

桃夫人對我說：“你太慣著他了，他仗著自己覺醒得早，會一點本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地作弄人。”

我不覺得我慣著他，說實話，我現在屬於沒有安全感的階段，除了父母之外，我最熟悉的人就是黑桃先生，在精神體消失的恐懼感消退後，待在黑桃先生身邊，我反而最安心。

桃夫人帶我們去了另一件類似隔離間的屋子，不同的是，外間和內間相隔的地方有一扇門：“這見房間隔音，我在外間看著，有什麼情況你轉頭看我示意，我立刻進去。”

我和黑桃先生進入內間，雖然知道桃夫人什麼也聽不見，但是還是有些拘束。

黑桃先生小聲地說：“對不起。”

我在他們談話時想了許多，疑惑一個接著一個來，於是打算聊聊天，幫助黑桃先生放松下來。我放緩語氣：“為什麼你打完架，知道自己的精神黑斑達到需要梳理的等級卻不喊我來幫你梳理？”

黑桃先生頓住了。

我的手指在他的太陽穴揉動：“精神體消失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的，只要你跟我說你精神黑斑等級需要梳理，無論如何，我都會騰出時間過來的。”

黑桃先生的傲氣現在早沒了蹤影：“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和梅花先生打了一架。”

我：“你打輸了？”

這句話似乎戳了黑桃先生的高潮點，他立即反駁：“沒有！”

我問道：“沒有為什麼你還不想我知道？”

黑桃先生哼哼唧唧不說話。

我換了一個問題：“你醒來時的感受是什麼樣的？為什麼桃夫人已經給你做過梳理，你還會那麼狂躁？”

黑桃先生拉下我的手：“心煩、愧疚、不甘心。”

我順勢蹲到黑桃先生椅子側邊，柔聲問道：“你是心煩精神體消失麼？沒關系的，精神體還在，只是暫時躲起來，我們找不到而已。”

黑桃先生“嗯”了一聲。

我道：“愧疚是因為我麼？”

黑桃先生低頭看我，日光燈在他臉上打出半明半暗的痕跡，他收斂起平時的傲氣與霸道，垂眸的攔著我，顯得難得的乖巧。

黑桃先生又“嗯”了一聲。

我哄他道：“如果我變成一個普通人，你得負責養我。”

黑桃先生遲疑了。

我佯裝生氣：“我飯量就你的三分之一，還成了一個普通人，要從事普通人的高薪職業必須從頭學習，我不想學了，沒飯吃了，你都不願意養我！”

黑桃先生立即說：“好好好，養養養，你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吃。”

我很滿意：“這還差不多，還剩最後一點，為什麼不甘心？”

黑桃先生又成了一個閉嘴葫蘆。

我悄悄散發出精神絲線，觸探他的精神壁壘。

我說道：“算了，我懶得知道了。不過你得補償我。”

黑桃先生：“好。”

我：“我想吃麻辣小龍蝦。”

黑桃先生：“帶你去吃。”

我：“不想剝蝦。”

黑桃先生：“我剝。”

我：“還想吃上次你帶給我喝的柚子酒。”

黑桃先生有些苦惱：“現在不是喝柚子酒的季節。”

我的精神絲線繞過他壁壘表層。

我說：“我不管，麻辣小龍蝦太辣了，沒喝的我吃不下去。”

黑桃先生把我拉起來，仰著頭問我：“我給你找西瓜酒行不行。”

我本想繼續裝作胡攪蠻纏，但一想，我沒喝過西瓜酒，於是答應了。

我又說：“下個月月初頭三天有玉雕展。”

黑桃先生立即說：“我把時間空出來陪你去。”

黑桃先生神情放松，我抓住機會，迅速穿過他的精神壁壘，他的精神世界向我展開。

每個哨兵的精神世界景色大不相同，有的人精神世界廣闊，是連綿不絕的群山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有的人精神世界狹窄，只是一處三尺見方的小屋，但相同的是頭頂上的意識海——密密麻麻、紛繁錯繞的精神絲線以及精神黑斑。

黑桃先生的精神世界我來過無數回，由於每個人的精神世界過於私密，我不方便具體描述。桃夫人已經幫黑桃先生梳理過精神黑斑，因此我抬頭並沒有看見體積較大的精神黑斑。

黑桃先生說：“你以後想住哪兒？”

由於我的注意力大半分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並沒有在意他的話：“隨你。”

黑桃先生又說：“城西好吃的多，城南展覽多，我正好在城西南處有一套房子，不過不是很大，兩室一廳，你覺得怎麼樣？”

我順手將黑桃先生新產生的精神黑斑消除掉：“挺好。”

黑桃先生越說越開心：“你上次說城西有家甜品店，裡頭有道獨創的桂花芋泥甜點很好吃，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嘗嘗？”

我在他精神世界仔細觀察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打算離開，眼角余光瞥見意識海最黑的一處有一塊巨大的精神黑斑沒有梳理，我集中精力，散出精神絲線，但還沒碰到那塊精神黑斑，被狠狠彈出。

黑桃先生的話戛然而止。

我沒料到在最後關頭會被黑桃先生彈出來：“要不……我再試試？”

我看見黑桃先生臉色突然緊張，立即看向玻璃另一面的桃夫人，桃夫人衝進來：“臭小子你又干了什麼？”

黑桃先生把我按到椅子上：“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很茫然：“沒有，我很好啊。”

桃夫人熟練地掀起我的眼皮，從口袋裡掏出手電筒照向我的眼睛：“有沒有頭暈、嘔吐、力竭等症狀？”

我如同一個木偶，被桃夫人迅速的檢查一遍：“都沒有。”我試圖詢問桃夫人關於那塊精神黑斑的事情，“桃夫人，你有沒有在黑桃先生意識海最黑的地方看見一個體積挺大的精神黑斑？”

桃夫人的手覆蓋住我的額頭：“沒發燒。沒有。”

我制止了黑桃先生試圖抱起我的舉動：“我很好，不用送我去檢查。我剛才在他意識海裡看見了，要不要我再進去幫他梳理掉？”

後一句話我問的是桃夫人，但黑桃先生立刻說：“不行！”

我看向他，黑桃先生說：“如果你可以梳理掉，怎麼會突然被我彈出精神世界，而且你現在臉色蒼白。”

桃夫人對我說：“我幫他梳理，你先休息下。”

然而桃夫人並沒有看到我說的那塊精神黑斑。

我不信，表示還要再試一次。

桃夫人制止了我：“不急於一時，反正他的精神黑斑等級已經降到了E，有一塊在那呆著也無所謂。你先好好休息。”

[管理員三號]：禁言一分鐘。

417L：管理員一號：樓主都用桃夫人代替黑桃先生的母親的稱謂了！還！不！能！說明！桃夫人就是偉大的戚爾芙斯夫人嗎？！

418L：管理員二號：沒有PLUM大大出現TAT，求問PLUM大大的小貓崽們抓包處罰完了沒？

419L：管理員三號：啊啊啊這次禁言是他們兩個拿我多年珍藏的絕版小黃文逼我的！此舉動與本人無關，與論壇管理委員會無關！

[管理員三號]：解除禁言。友情提示：刷樓會被扣分，扣分多了會被禁號。

420L：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421L：為什麼禁言！

422L：求解禁！

423L：咦？我終於發出來了。

424L：管理員夾帶私貨！

425L：神說明，只要是結了婚的女性都可以被稱作夫人好麼？樓主稱呼桃夫人合情合理。

426L：八卦論壇前來報到，前來瞻仰下我PLUM大大。

[管理員二號]：提示：禁止刷樓。

427L：第一次見管理員不用整體工作號，竟然親自披號上任。

428L：女神和PLUM的粉啊……

429L：已經傳到隔壁八卦論壇了麼

430L：抱抱三號。

431L：我已向向導問題論壇中心投訴管理員夾帶私貨。

432L：沒用的ls，建議你去隔壁八卦區看一篇《壇主與管理員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433L：嘻嘻

434L：……靠

435L：不能盡情的水了T0T

436L：其實本來也不能水啊，水了會被抽樓

437L：我們要充分利用管理員在的優勢，所以管理員大大你們可以查到樓主在哪兒麼？

438L：賭三個卡時幣，帝都。

429L：三個卡時幣，真窮酸。

430L：賭五百個卡時幣，帝都。

431L：據我記者部的盆友所說，戚爾芙斯夫人原本定於下周二回帝都的行程臨時調整，昨晚連夜飛回。

432L：嘿嘿。

433L：這麼說……

434L：女神大人在上，您的兒子無論怎麼樣都是對的。

435L：根據樓主描述，女神大人和我想像中的有點不同啊……

436L：默默問一句，戚爾芙斯夫人的兒子……？為什麼我用了各大瀏覽器也沒有找到相關資料啊？

437L：桃夫人=戚爾芙斯夫人，黑桃先生=戚爾芙斯夫人的兒子。

438L：那麼問題來了，有沒有小伙伴是國家級向導研究中心的啊啊啊啊！哪怕是個掃地的都行！

[管理員三號]：猜拳猜輸的我被迫出現。帝都。求不舉報。

439L：只有我的關注點是黑桃先生竟然對樓主敞開精神世界麼？看來樓主和黑桃先生的關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440L：抱抱可憐的三號。

441L：他們青梅竹馬，黑桃先生敞開精神世界有什麼不對麼？保守估計十幾年的交情啊……

442L：我翻到第一頁，樓主也是直接描述進入黑桃先生的精神世界。

443L：有什麼問題麼？普通人看不懂。

444L：向導進行精神梳理時，首先突破精神壁壘，然後進入意識海，因為精神黑斑只存在於意識海。精神世界是很私密的一個地方，開放程度取決於哨兵是否願意向前來治療的向導開放。大部分精神梳理治療時，向導是看不到哨兵的精神世界，只有關系很好的哨兵向導之間，才會開放精神世界，開放的程度不等。但是看樓主這麼描述，黑桃先生似乎對樓主毫不設防，精神世界完全敞開，以致於樓主每次穿過精神壁壘之後，都會先來到精神世界，而不是意識海。

445L：這是樓主的角度啊，說不定樓主認為黑桃先生向他展現的精神世界就是全部了，樓主不是還看過很多哨兵的精神世界麼，比如山啦海啦小房子啦。

446L：樓主不肯描述黑桃先生的精神世界，我好好奇啊

447L：向導進行精神梳理很無聊啦，看到的都是黑色和黑斑，千篇一律。

448L：偶爾能看到幾個精神世界，也只能遠遠遙望下表像

449L：好奇PLUM大大的精神世界QAQ

450L：樓主確定看見的是精神黑斑？精神黑斑是屈從於向導的精神絲線的，不可能出現精神黑斑反彈向導精神絲線，並且將向導逐出哨兵意識海和精神世界的現像。

451L：好像戚爾芙斯夫人的家庭信息全部是S級加密處理，因為她的丈夫和兒子均是軍隊重要骨干。

452L：軍隊……骨干……桃三歲？

453L：我仿佛看見一個笑話。

454L：桃三歲哈哈哈雖然我很仰慕戚爾芙斯夫人但是想到小霸王幼稚鬼的桃三歲是軍隊骨干，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455L：我不信

456L：有人還記得桃三歲是因為什麼精神黑斑上升到B+級的？

457L：結束實地演練後，和梅花先生小隊產生衝突，單挑了……

458L：……我怎麼記得梅花先生……是……PLUM大大來著……

459L：你不是一個人……

460L：臥槽！演練完！單挑！全隊！PLUM大大！

461L：這得是何等逆天的武力值啊！！！

462L：不愧是女神的兒子233

463L樓主：

黑桃先生確實非常、非常、非常厲害。

進入哨兵學院第一年，學會如何運用精神力攻擊後，他每天日常就是調皮搗蛋。他除了捉弄我，還毀了鄰居家人工培育的花，偷偷摸摸在別人家做飯的時候，將糖鹽調換更是家常便飯。

他幾乎揍遍了所有他認識的同齡哨兵，估計覺得不過癮，能打一個都沒有，竟然設了一個類似擂台賽的東西，讓被他打敗的人和別人打，後來勝利的人再和他打。

桃夫人與桃先生用盡所有辦法，都沒能治住他。

那段時間我對他避之不及，為了躲避每天的蟲子騷擾，我在一年內自學完三年的哨兵向導綜合課程，提前進入向導學校。

向導學校第一年管理嚴格，為了鍛煉向導獨立能力，沒有外出假期，等我可以回家後，黑桃先生負荊請罪，可是看到他，我害怕成習慣，愣是放不出精神體。

據說——桃夫人和我父母聊天，我無意間聽見——黑桃先生發現，只要他一出現，我的精神體會瞬間收回。他並不認為是自己捉弄我的做法給我造成了心理陰影，還以為是我的精神體出了問題，頭一次低聲下氣求桃夫人幫我解決。

桃夫人無情地打破了黑桃先生的幻想，表明我的精神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怕他。

黑桃先生此後一段時間乖得跟只小白兔，晨昏定省到我家給我送吃的——我並不缺吃的。

但看在他如此討好我的份上，我逐漸撤下心房，給他看了我的精神體。

黑桃先生抱著我的精神體不撒手，他的蛇卻只能委屈巴巴貼牆角。

黑桃先生跟我解釋，他怕蛇嚇到鳥。

——說的好像真是蛇的錯一樣，有什麼樣的宿主才會有什麼樣的精神體。

原本盤起身子被描述成蚊香的蛇當時已經長大，盤起身子可以直接當坐墊，我每次嫌熱，直接坐在蛇的身上，比水墊還要涼爽。

後來我回向導學校，黑桃先生為了給我點心，翻牆闖校，被我們學校的安保追了一路，險些引發未能掌控精神力的向導出現精神紊亂的現像，幸好桃夫人及時處理，才只給他背了一個嚴重警告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