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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室謀略》第171章
第一百七一回 下毒之人

老太夫人雖已氣恨得面色鐵青,渾身發抖,畢竟還沒忘記眼下最重要的事,“李太醫,那我這小曾孫可還有沒有救?”至於追查兇手什麼的,都可以暫時先放一下,總要先將人救回來了,才好計較後面的事,不然一切都只能是白搭。

這話顯然也是在座所有人的心聲,於是都順着老太夫人的視線,急急看向了李太醫。

李太醫見問,神色越見凝重,片刻方緩緩搖頭道:“已經遲了……”

此話一出,老太夫人先就支撐不住,猛地往後退了兩步,方在盧嬤嬤的攙扶下,堪堪穩住身子。

“祖母,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越是這種緊要的關頭,您老人家越不能倒下,我們所有人都還等着您拿主意呢!”三夫人已眼疾手快的搶上前,與盧嬤嬤一道,一左一右將老太夫人攙住了。

老太夫人面色慘白,急促的喘了好幾口氣,方厲聲說道:“立刻着人快馬尋小華太醫去!”又命傅希恆,“立刻着人備轎,再拿了我的朝服來,我要進宮求見皇上,求皇上下旨讓老華太醫過府給鎔哥兒治病去!”

“是,祖母!”“是,老太夫人!”

傅希恆與眾下人答應着正要去,李太醫已先開了口:“老太夫人是信不過下官的醫術嗎?下官的確多有不及老少兩位華太醫,但這樣明顯的癥狀,下官還是自信能診斷準確的,老太夫人既信下官不過,之前又何必要使人巴巴的請了下官來呢?下官這便告辭便是!”語氣里的不悅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臉上也是一副受了極大侮辱,隨時都會拂袖而去的樣子。

“瞧李太醫這話說的,誰不知道如今太醫院除了小華太醫,李太醫敢稱第二,就再沒別的人敢稱第一?”李太醫話音剛落,不待老太夫人有所反應,傅旭恆已先笑着打圓場道,“家祖母這不也是太過擔心小侄,一時情緒激動,所以才會亂了方寸嗎?李太醫且稍安勿躁,小侄可還等着你妙手回春呢!”

李太醫聞言,方面色稍緩,道:“下官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便是下官這身祖傳的醫術了,所謂術業有專攻,下官在別的領域上或許一無建樹,但在醫術上,還是自問遊刃有餘的,聞得老太夫人這般看輕,一時間有些不受用也是有的,還請老太夫人和三爺勿怪!”

傅旭恆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李太醫不必介懷!”

又走到老太夫人面前,壓低了聲音道:“祖母,李太醫說穿了就是一吃手藝飯者爾,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倒是這會子鎔哥兒已是危在旦夕,小華太醫又不在京城,老華太醫更是久不與人診脈,連皇上聖旨傳召都多有不去的,依我說,我們大可一邊着人去尋小華太醫,一邊讓李太醫先把鎔哥兒的病情穩住了,待小華太醫回來後再做定奪不遲,未知祖母意下如何?總不能這會子就由着鎔哥兒昏迷不醒罷?到時候指不定小華太醫來了,都無力回天了!”

老太夫人也是一時氣急亂了方寸,所以才會白放着眼前的李太醫不用,說要立刻去尋老小華太醫父子的,這會子聞得傅旭恆這麼一說,不由連連點頭道:“你說得對,不能由着鎔哥兒就這樣昏迷不醒,得先把他的病情穩住了,不然……”話沒說完,已是紅了眼圈。

但仍強撐着向李太醫道:“李太醫,方才老身也是一時情急了,所以才會亂了方寸,還請你不要見怪!鎔哥兒他真的已經……,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先穩住他病情的?只要你能先穩住鎔哥兒的病情,老身和他父親包括他姑爹姑媽,都會記住你這份恩情的!”

李太醫說到底只是一名正六品的太醫而已,說得好聽些是太醫,說得難聽些,就是皇親宗室權貴人家的奴才,如何敢真的擺臉子給老太夫人瞧?聞得老太夫人這番話,便也就就坡下驢的笑了起來,“這原是下官的職責所在,老太夫人實在太客氣了!”

頓了一頓,皺眉道:“下官雖能暫時穩住小公子的病情,不先找出小公子究竟身中何毒,再對症下藥,亦只能是惘然,所以下官希望老太夫人能同意下官去小公子日常起居的地方看看,興許還能找到些線索亦未可知!”

這話簡直就是在明指永定侯府有陰微之事了,因此老太夫人聞言,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眼裡亦滿滿都是猶豫之色。

又是傅旭恆先站了出來解勸老太夫人,“祖母,事已至此,旁的什麼體面啊名聲的都是虛的,能救回鎔哥兒的命才是第一重要之事,您就同意讓李太醫去鎔哥兒的院子瞧瞧罷?早些找出那毒來,也好早些讓鎔哥兒痊癒!”

一旁一直坐在傅鎔榻前一句話都沒說過的孔琉玥聽到這裡,就忍不住暗自冷笑了起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也站了起來,走到老太夫人身邊屈膝說道:“祖母,三叔說得對,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要那些體面名聲的作什麼?還是先將鎔哥兒的命給救回來是正經,求祖母就同意讓李太醫去鎔哥兒的屋裡瞧瞧罷!果真李太醫能發現什麼線索,鎔哥兒能得救不說,我們還能順藤摸瓜找出那下毒之人,讓其以後都再不能下毒害人,也算是好事一樁!”

好說歹說,到底勸得老太夫人點了頭,“既是如此,就讓李太醫去鎔哥兒的屋裡瞧瞧!盧嬤嬤,你陪了李太醫一塊兒去,另外,再傳我的話,蕪香院所有人,尤其是鎔哥兒屋裡的人,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得踏出蕪香院一步,也不許外面的人與蕪香院的人有任何接觸,否則,一律仗斃!”

老太夫人說到最後,話里已明顯帶出了幾分肅殺之意。

在場眾人聽在耳里,都是心下一凜,尤其傅旭恆,更是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煩躁。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撇開頭,卻不經意對上了對面孔琉玥的視線,就見她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眼裡閃爍着似是能洞察一切的光芒,他心裡又是一陣煩躁,近乎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所幸等到他假裝不經意的再次看過去時,孔琉玥已經又將視線移回了傅鎔臉上,傅旭恆心下方好受了些。

李太醫和盧嬤嬤很快便去而復返,還帶回了一盆山水花卉的盆景。

“回老太夫人,害貴府小公子身中劇毒,危在旦夕的罪魁禍首,便是這盆盆景了!”李太醫先對着老太夫人拱手行了禮,然後指着那盆盆景說道。

“這盆盆景?”老太夫人顯然很意外。

旁邊盧嬤嬤已利索的拔下髻間的銀釵,伸進了水裡,卻見那銀釵並未變色。

老太夫人便越發意外了,“可是李太醫,這盆景並沒有毒啊?”

李太醫有些自得的笑了笑:“這毒無色也無味,亦連銀釵都檢測不出來,所以才會不易被人發覺,而一旦發覺,便是毒已慎入五臟六腑,再無力回天之時了,小公子顯然也是這種情況……”

“李太醫既已找到了害小侄中毒的罪魁禍首,那就請趕緊對症下藥開解毒的方子罷!”不待李太醫把話說完,傅旭恆已迫不及待打斷了他,言談神色間的焦急,任是誰見了,都會誇讚其一聲“好叔叔”!

老太夫人聞言,忙也附和道:“是啊李太醫,你就趕緊開方子罷!”

不想李太醫卻是緩緩搖頭,“下官這會子還不知道小公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中毒的,還得再細細檢查一番,方能下結論,且下官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只能說最多穩住小公子的病情,請老太夫人千萬見諒!”

老太夫人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只要李太醫盡了全力,老身自然不會怪責!”命仍圍在床前的孔琉玥和初華都退到一邊,以便李太醫再次給傅鎔診脈。

李太醫細細給傅鎔又把了一回脈,翻看了一番他的眼皮,又煞有介事的問了他的奶娘和孔琉玥一些有關他近來吃飯和睡覺之類的問題,方起身拱手向老太夫人道:“據下官看來,小公子初次中毒的日期,當是在六月底七月初,”說著嘆一口氣,“這毒雖無色無味,不易察覺,早期卻多表現在不想吃東西上,照理小公子身份尊貴,身邊伺候之人眾多,該是一早就發現了異常才是,如何卻拖到了今兒個才發現?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一席話,說得老太夫人神色越見沉重與肅殺,看向孔琉玥的目光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冷意。

一直密切注視着老太夫人的傅旭恆自然注意到了老太夫人的變化,心中暗喜,說話的口氣卻十分不善,“李太醫,我敬你有一身好本事,所以才會待你這般客氣,你可別拿了雞毛就當令箭,真把自己當一盤兒菜,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一氣!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對傅旭恆的說變臉就變臉,李太醫顯然很意外,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當即也便沉下了臉來,冷笑道:“請恕下官聽不懂傅三爺這番話,什麼叫拿了雞毛當令箭,什麼又叫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一氣?下官只是在客觀的訴說貴府小公子的病情而已,有什麼錯?難道要下官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嗎?請恕下官辦不到,告辭!”說著一甩衣袖便要揚長而去。

“李太醫息怒,息怒!”這會出面打圓場的輪到三夫人了。

三夫人笑着擋到李太醫面前,道:“李太醫有所不知,小侄先時一直都是跟着家祖母住的,還是到今年端午節後,才搬回了父母身邊,也就是家兄家嫂身邊居住……咱們家的情況,您可能也略知一二,小侄跟着家祖母住了六七年,長到這麼大,從來沒出過這樣那樣的意外,可如今才回到父母身邊兩個多月,便出了這樣的事,您這樣說,豈不等於是在說家嫂未盡到為人母之責,乃至……外子與侯爺向來兄弟情深,待家嫂亦是向來敬重,正所謂長嫂如母,也就難怪他聞得您這番話,會大發雷霆了,還請您千萬見諒一二!”說著屈膝行了個禮。

夫妻兩個的一唱一和,很快便說得屋裡眾人尤其是李太醫,看向孔琉玥的目光,都變得異樣起來。

孔琉玥接收到大家的目光,就忍不住勾唇冷笑起來。傅旭恆和三夫人還真是會說話,表面上看,傅旭恆是因李太醫暗指了下毒毒害傅鎔之人是她而動怒,三夫人則是為了讓李太醫息怒,所以才對着後者百般解釋,實則卻每一句話都在暗指那下毒之人的確就是她,什麼小侄一直跟着家祖母住的,才搬回父母身邊兩個多月,什麼咱們家的情況,您可能也略知一二,什麼小侄跟着家祖母住了六七年,從來沒有除過意外……簡直已經不是在暗指,根本就已是在明說那下毒之人就是她這個繼母了!

萬幸她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這邊廂孔琉玥正冷眼看着傅旭恆和三夫人,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那邊廂李太醫已在三夫人的“勸解”之下,消了怒氣,拱手向老太夫人道:“下官並無旁的意思,下官只是一個大夫,只管治病,至於查案的事情,自有順天府尹辦理,請老太夫人放心,下官不會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句的。但只一點,小公子已是危在旦夕,憑下官的醫術,一時間也配不出理想的解藥來,老太夫人不如想想法子,找出那下毒之人,然後逼其交出解藥來,解了小公子身上的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此話一出,老太夫人的眉頭就瞬間擰得更緊了,片刻方看向孔琉玥道:“老大媳婦,你既是長房的主母,更是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這事兒就交由你來辦,兩個時辰後,我要看到解藥,明白嗎?”

老太夫人話音剛落,不待孔琉玥答話,三夫人已先笑道:“祖母,大嫂向來能幹,找解藥這樣區區小事,何須兩個時辰,要我說,只怕半個時辰都用不了,大嫂便能將解藥給取來了!您說是罷,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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