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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禁史(NP)》第49章
狐狸精(微h)

  斐一沒想到君堯真的把執劍給她做近侍了。

  ……這是一種測試嗎?

  但前提是執劍必須戴著面具遮住大半張臉,鮮艶的紅色面具上盤虬著暗紋,只露出星眸劍眉。斐一回想起之前,執劍被自己綁住的樣子,趕緊默念了幾句色即是空。

  和他是暗衛有關係嗎?他真的好適合被束縛、被囚住身體……

  執劍和賀雲霆不同,做近侍就真的老僧入定般守在斐一身邊,從不會擅自亂動。

  有時候斐一忙著批奏摺時,會疑惑今天身邊的人怎麽這麽老實。一回頭,才反應過來,跟在她身旁的已經不是那個霆將軍了。

  只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窒悶的面具之下,執劍才會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

  他離她更近、也更遠了。

  晚上,斐一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帶著一身疲憊準備上床爆睡一宿。

  「陛下……」替她撩好紗帳,執劍却踟蹰在原地。隔著薄紗,一雙明亮的眼黯淡地失了神采。他不由自主輕念了一聲,像嚼了一隻甜中帶酸的柑橘。

  沒想到被斐一聽到了,她翻過身,「嗯?怎麽了?」

  「啊,屬下……」執劍兩頰發燙,眼神躲閃。

  好丟臉,他居然偷偷喚皇上,還被她聽到了。

  「沒事你就下去吧。」她困得眼皮直打顫,語氣也淡了一些。這在執劍耳中,就是不耐煩與他交談的象徵。

  臉上的紅雲化爲慘淡的白,他忍著心酸,長睫輕抖,接受審判般單膝跪地:「陛下贖罪,屬下立刻離開。」

  語調中的失落藏也藏不住,斐一閉眼想了一會,還是忍著困意坐起身,道:「等等。」

  執劍往外走的步伐隨著她的話音落地止住,仿佛就是在等待她的挽留。

  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却不是他所期待的,「執劍,朕知道你不想再做君後的替身,所以向他把你要過來了。如果你不想做朕的近侍,朕也可以派你去做普通的宮廷侍衛。」

  普通的侍衛……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把這些心思收一收,是嗎?執劍想。

  斐一只是想給執劍多些選擇。如果她給不了執劍他想要的回應,還把他綁在身邊,就太自私了。

  雖然她總說君堯不坦率,但真遇上執劍這種坦誠的,她反倒不知所措了。

  她可以把阿淵當做寵物疼愛,却無法同樣對待執劍。他畢竟是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種種煩惱。

  執劍猛地轉身,撩開他親手蓋好的紗帳,單膝抵在床榻上。

  急切地靠近斐一,她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委屈與不安。

  「不,讓屬下留在陛下身邊!」聲音透過牢固的面具,也沒能過濾掉他的卑微。「哪怕就做一個近衛……」他不會再肖想了。

  有之前的一晚,他已經滿足了,不該再生出奢求來。

  緊皺的眉頭下,他雙眼的弧度居然有幾分悲痛的意味。斐一躺在床上,看著他趴在自己身上。一滴琉璃珠似的泪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朝著她墜落。

  「執劍……」

  她似乎能慢動作似地看清那滴眼泪的軌迹,砸在她的臉頰,溫熱鹹澀。

  怎麽哭了……

  斐一有點心疼,她向來最受不了別人的泪水。

  「沒事,你想留就留,別哭了。」

  執劍也察覺到自己落泪,一時也顧不上傷感,趕緊擦了擦泛紅的眼角,僵硬地站直身子。「屬下沒事,陛下見笑了。」

  他還要說話,突然察覺了什麽似地,倏地抬頭。將斐一護在身後,一手拔出腰間長劍。

  「誰!」

  「我還想多看會呢,怎麽這麽警覺?」黑暗中走出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執劍和斐一。

  「國師!?」怎麽又是他?

  斐一嘴角抽搐,能不能給她一點隱私?「你是怎麽進來的!」

  自從被賊人襲擊過,斐一就叫宮人在她寢宮內室裝了鎖,只能用鑰匙或從裡面打開。

  國師欣賞著她又急又氣的小模樣,對護在斐一身前的執劍熟視無睹,坐在床榻邊上戲謔地一笑:「別這麽緊張,我又不會對小皇帝做什麽。」

  「請國師離開。」執劍的長劍又逼近國師幾分,前幾刻還被泪水潤濕的眼睛,飄著冰冷的敵意。

  斐一知道這個吊兒郎當的國師估計只是來尋樂子的,按住執劍,第二遍問:「國師怎麽進來的?」

  「嗯?」男人不羈地笑了。

  舌頭一頂,張開嘴,露出雪似的牙齒,齒間咬著一把小巧的鑰匙。一雙眼睛帶了鈎子似地盯著斐一,嫣紅的舌尖還時不時舔過鑰匙圓潤的把柄。

  「我自然是有鑰匙,不想讓我進的話,來把鑰匙搶回去啊。」迤邐的聲綫刻意壓低,帶著誘惑。

  ……騷死你算了。

  鑰匙多髒,他居然用嘴含著!

  斐一覺得如果國師是女的,一定就是那種風騷到極致的女人,男人看一眼就腿軟。

  不,他現在其實也差不多了……

  斐一才不上當,伸手去奪,被國師輕鬆躲開。執劍飛身來搶,他居然也游刃有餘地和他周旋。

  「想拿,用嘴取。」國師銜著鑰匙放浪地一挑眉,躲過執劍踹過來的腿。

  拿?拿就拿。

  「執劍,你去親他!」斐一大喊一聲。

  兩個纏鬥的男人瞬時僵住了。國師一臉複雜,執劍表情扭曲。

  ……他、他去?

  瞄準國師發呆的空隙,斐一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拽到自己面前。

  二話不說堵住他的嘴,用舌頭去够他口中的鑰匙。親得激烈,不似接吻,倒似搏鬥打架。

  國師楞了一瞬,隨即愉悅地眯起眼睛,勾著她的舌尖起舞。

  水聲嘖嘖,兩人的唇瓣上都塗滿了亮晶晶的唾液。撕咬、狠吮、攪動,國師呼吸粗重,滿意地狠狠嘬了幾口香舌,喉嚨中溢出呻吟。

  斐一想到這人含了鑰匙,就覺得口中滿是鐵銹的味道。但偏偏他的舌頭跟長了眼睛一樣,挑著鑰匙一而再地躲開,最後倒成了她去追逐他。

  這麽靈活的舌頭,估計能用嘴給櫻桃梗打結了吧。

  口涎溢濺,斐一逐漸覺得,他不像是在親吻,而是在用唇舌和她交合……插進抽出,深入腹地狠搗亂攪,濕漉漉又滾燙炙熱。

  滿滿的色欲,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一手攬住小腰貼到自己身上,火熱的欲根頂在她的小腹。

  斐一在心裡暗駡他狐狸精。

  執劍扭過頭不敢看,熱度蔓延至全身。但那淫糜的水聲,刺在他耳畔,叫他忍不住屢屢偷瞄。

  像一場不可言說的饕餮盛宴。

  國師還要把她往床上帶時,斐一猛地推開國師,吐出嘴裡已經濕得不像樣的鑰匙到手心。男人意猶未盡地,伸著勾魂的舌在唇間,皓齒輕咬,「嗯嗯……這就完了?」

  這個味道,好像會讓人上癮。

  斐一眸子覆著薄霧,摸摸自己刺痛的唇。還不完?她都快被親得沒氣了……

  「趕緊給朕走走走,」氣呼呼地瞪他一眼,「下次再亂闖,朕就把你趕出宮去。」

  「嗯?我可是有好事告訴你,才跑來的啊。」

  「什麽好事?」斐一表示懷疑。

  「文閒身邊跟著的那個少年,去見見如何?」國師漫不經心地說完,一隻手指拭過自己濕潤的嘴角,薄唇呷住指尖,將液體捲入口中。

  少年?斐一回想,那日她的確看到文閒君身邊跟著個少年,長得很熟悉……

  國師心滿意足,拍拍屁股走人。執劍防賊似地,跟在他的身後誓要親眼看著他離開女皇寢宮。

  「呵,我走了,小皇帝。」

  「叫我小皇帝……你是有多老?」不過國師的確應該年紀不小了。

  老男人,還是個騷裡騷氣的老狐狸精。

  「嗯……三百七十多歲?」國師想了想。

  呸,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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