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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禁史(NP)》第12章
真心

  南宮中。

  朱羽今日也穿著整潔,坐在小廳中默默地望著門口。鶴心見不得他這幅樣子,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啪」

  「你又在等皇上來看你我不是說過了,她不會來的」朱羽被禁足才五日,這幾日他天天換新衣等著斐一來。那副望眼欲穿的期待表情,鶴心見了又氣又恨,想一巴掌打醒他。

  朱羽不回話,端坐著。

  「你還不長記性天天往她面前凑,被君後大人責駡不老實。這次是禁足,下次她不保你了,直接被杖斃,你就開心了」

  他和朱羽雖然一朝落難長在青樓,但心底從沒把自己當作男妓。他不屑,朱羽相較更順從,但他能看出來,朱羽也是有骨子裡的傲氣的。

  起碼不會自甘墮落。

  「朱羽,你收斂點吧」

  朱羽攥緊袖子裡斐一的手帕,鶴心的斥責通通左耳進右耳出,無法觸動他。高高在上的君後,輕飄飄地一句不老實,就扒開他可笑的僞裝,把他的心思赤裸裸地公之於衆。

  那個人沒來,也是因爲看穿了他、失望了嗎

  爲什麽不願意封他爲男侍

  不老實。呵,不老實。坐在君後的位置,自然能端起清高的架子。君後能錦衣玉食,當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他只能在南宮的角落裡,穿著粗布衣衫。朱羽低頭,面無表情。君堯弃之若敝履的位置,他想要,可他連肖想都是不配的。

  除了不老實以外,他還有其他辦法嗎

  也許在淮陽樓的幾年,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心思純淨的他了。就像被浸泡在墨汁中的錦布,染上清洗不掉的污漬,深深地流淌在他的骨髓血液中。母親能做出與奴僕私通的離經叛道性子,也傳給了血脉相連的他。

  也許皇帝身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有令人心醉神迷的誘惑力。嘗過那滋味,他才會變得瘋狂。

  君後一定是嫉妒了,他嫉妒自己,才把自己禁足。

  因爲斐一更喜歡他,因爲君堯見到他上了斐一的床。朱羽越想越激動,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突然想到什麽,衝到鶴心面前,說:「哥哥,你幫我,幫我去找陛下吧。讓她知道我在這等她不、告訴她我病了,她就會來」

  朱羽墨黑的瞳中光影變幻,千萬種糾結風起雲涌,又被激烈的衝動融化,化爲破碎的暗光。帶著孤注一擲的狠意,熊熊燃燒著,快要把鶴心吞沒。

  「朱羽」陷入詭异又偏執的狀態中的朱羽面色潮紅,目光灼灼。鶴心恐懼地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一把甩開扶著他肩膀說個不停的少年。「你清醒點,她是皇帝你怎可把她當成、當成傻子欺騙」

  他到底是喜歡女皇,還是在和君後較勁

  「我」朱羽楞住,也反應過來自己的主意太離奇。

  鶴心不解地上下打量朱羽,像看一個陌生的人,苦澀地開口。

  「你變了,朱羽,你知道嗎。」

  「這不是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變得好奇怪。」

  阿淵傷了宮人她會知道怎麽辦斐一捏了捏眉心,她自己也差點喪命魚口之下啊。「總之,先帶我去看看。」

  鮫人阿淵泡在清澈芬芳的池水中,齜著利齒,渾身肌肉綳緊,警惕地盯著四周的宮人。賀雲霆將他打暈後,一醒來就從臭水池換到了富麗堂皇的浴池中。這些人拿著奇奇怪怪的東西想要抓住他,受過鞭刑的他頓時擺出備戰的姿態,來一個咬一個,來一對咬一雙。

  他沒敢殺人,怕又被灌苦澀的藥汁。即便他收了力氣,岸上被他拖到水裡摔打的太監也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被人抬了下去。

  僵持中,斐一和來喜走了進來。他眨眨眼,在水下吐出幾個泡泡。

  昨日那個又香又甜又溫暖的人類。

  「都下去吧,來喜留下。」斐一擺擺手,以防萬一還是叫來喜陪著自己。她走到水池邊,小心翼翼地沒靠太近,叫道:「阿淵」

  來喜擔憂地立在一旁,做好隨時犧牲自己護主的準備。

  鮫人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猶猶豫豫地擺著尾巴游到斐一脚邊,用自己玻璃珠似的眼睛凝視她。斐一從旁邊的食盆裡撿出一條小魚,隔著帕子拈住魚尾遞給阿淵。人對美麗的事物總是格外寬容,斐一轉眼就忘了他用歌聲誘惑想殺她的事。就像她說的阿淵又不是人,他什麽都不懂。

  阿淵鑽出水面,挺著潔白無瑕的胸膛,叼住斐一手裡的魚。斐一一鬆手,他擺尾就一溜烟游到了水池的另一端,用雪白的長髮背對斐一幾口撕碎了小魚吞下肚。他太久沒吃過不臭的鮮魚了,那種腐爛的魚肉,他在深淵裡從來不會碰。

  鮫人的動作粗暴,小魚的碎渣還飄在水裡,看得來喜心驚肉跳,生怕阿淵吃得不過癮,把陛下也嚼吧嚼吧咽了。

  他吃完,斐一又取了一條,坐到水池邊遞給他。這次阿淵接過後,就在她身旁,就著她的手吃掉了。

  透明的尾鰭輕輕掃著水。

  「阿淵」斐一沒再拿魚,試探地朝阿淵伸手。美麗的鮫人戒備地躲了一下後,就任她撫上了他微凉的美若神祗的臉。

  薄唇間隱約窺見的利齒鋒利無比,一口便可以咬穿人類的喉嚨。

  斐一好奇地撩起一束白髮,放在手心就像順滑的桑蠶絲。「真的是白色的啊」凑近看,鮫人的皮膚也完美無瑕,看不見一個毛孔。兩隻淺色的眼珠像上好的珍珠,閃著晶瑩凝重的暗芒。

  鮫人的身體有最完美的流綫,從脖子肩膀到胸口,堅不可摧的骨胳外包裹一層緊實的肌肉,在腰間收緊成兩條深刻的人魚綫。因爲藏在水底不見天光,他的皮膚白得透明,明明看起來吹彈可破,却比人類肌膚强韌不止一星半點。

  「你真的好美。」斐一由衷贊嘆。

  阿淵被她摸了一會,不僅沒有挨打,還暖融融地很舒服。想到自己昨天想咬死這個人類,她反倒喂自己魚吃,主動探頭到斐一的手掌下,讓她撫摸自己。人類很脆弱,面前這個更是軟得像水邊的貝殼,他一個指頭就能戳出窟窿。阿淵摸摸自己能嚼碎粗大魚骨的牙齒,束手束脚地閉緊了嘴。

  她和那個壞人長得真的好像,但她們完全不同。眼前的人聞起來很香,舔起來也很甜,那個壞人的味道很腥臭。

  「嗚啊」低沉動聽的嗓子發出哼哼聲。

  兩條魚就被收買了,真好騙。怪不得被人捉上岸,阿淵一定是鮫人裡最笨的那個。

  斐一一邊喂他魚肉,一邊摸著他濕潤的白髮。

  傳說中美艶危險又致命的生物主動親近自己,斐一不禁滿足地笑了。這段時間的鬱悶一掃而光,和單純的鮫人待在一起,可能是她穿越到斐一身上後最輕鬆的時光。他不會說話,也好。

  和聰明人打交道太累,君堯、賀雲霆就連朱羽也是。

  這裡沒人認識真正的她,沒人真正地愛護她,穿越前的記憶也一片空白。有的只是一個名爲「斐一」的空殼。她像一顆沒有根的浮萍,抓不住依靠的東西,在陌生的世界裡飄飄蕩蕩。

  「阿淵,我給你擦擦尾巴吧」明知鮫人聽不懂,斐一還是笑著說。她跳下水池,不顧身上精美的宮裝被浸濕,貼在凹凸有致的身軀上。

  來喜沒攔住,「哎,陛下,這種事叫下人來做就好,您何必親自照顧一個」

  「行了,你下去吧。」

  斐一拿起宮人的絲瓜瓤,在阿淵腰部的鱗片上輕輕擦著。阿淵嚇了一跳,低頭檢查自己引以爲傲的尾巴。發現斐一輕拭幾下後,表面結成膜的污泥就被柔軟的絲瓜瓤擦落,像再次能呼吸般又酥麻又舒暢。他睜大眼,拉過斐一握著絲瓜瓤的手貼到自己的魚尾上,示意她繼續。

  「你倒真不客氣。」斐一失笑。

  阿淵的魚尾真的很漂亮,清理後的鱗片仿佛成千上萬面五彩的鏡子,在水下反射出虹光。魚鱗間的縫隙中有污泥,斐一微微挑起他的鱗片,用指尖抹掉污漬。每撥起一個鱗片,白髮鮫人就渾身一顫,薄紗般的尾鰭卷成一團。

  「嗚唔」

  斐一擦著擦著,發現他泡在水裡的雪膚開始泛紅,像可口的水蜜桃。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住,狠狠地摁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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