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前探索的過程之中。

冷莫燃則是順便，把他所知道的關於傀儡師的所有東西，都同葉玄月說了說。

這一下，便不是如同之前那般的淺嘗輒止了。

冷莫燃則是說了許多。

他當初所看到的典籍之中所記載的深層次的內幕。

「傀儡師當初其實的確在靈武大陸之上風光過一時。當時靈武大陸之上，修鍊精神力的風氣極其濃鬱，同後來的隻重修為不重精神力的風氣乃是迥然不同的。」

「而且……當初，因為種種原因。」

「召喚師並未興起。當初似乎傀儡師的確興盛過一時。」

「甚至衍生過一段時間的傀儡之術的熱潮，不少修鍊者全都專修傀儡之術去了。但是這段時光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在整個靈武大陸的歷史來說，更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時光。更因為傀儡之術的種種弊端，而被淘汰了。」

「所以，之後連傀儡之術都失傳得徹底，不要說，修鍊，連知道傀儡術的人都少之又少了。」

在冷莫燃口中，傀儡之術的弊端，同之前小松鼠分析得差不多，大同小異。而冷莫燃卻另外又提到了一點，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點。他頓了頓，然後開口說道。

「傀儡之道，太過複雜。而且對於修鍊者本身的增益其實並沒有丹藥那樣大，一旦傀儡被毀壞，很可能長時間的心血，便要毀於一旦。」

「嚴重影響了修鍊者的修鍊進度。」

「若是沉溺其中……短期之內，的確比普通修鍊者厲害太多太多。」

「但是長久來看，卻並不是什麼好的路子。」

「幾乎沒有出過任何一個飛升的修鍊者，所以才會逐漸被修鍊者淘汰掉的。」

「等於說——這完完全全是一條錯誤的道路。」

葉玄月聽得很認真。

眼下已經得知了結局是傀儡術失敗。

這條路被證實走不通。

再想起牆壁之上刻畫的那些字跡，卻愈發的讓人覺得悲涼起來。

冷莫燃皺了皺眉。

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然後他開口說道。

「不過，若是那牆壁上頭的字跡的話……」

「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傳聞之中的人來。」

眼看著冷莫燃有了線索，葉玄月則是精神一震，有點兒興奮起來。

「哦？」

「什麼傳聞之中的人？」

冷莫燃似乎是在回憶，他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

「那個人似乎被記載過。稱呼為瘋子？」

葉玄月暗暗地重複了這兩個字，少女的嗓音帶了些清透之意。

「瘋子？」

冷莫燃緩緩地點了點頭。

然後繼續說道。

「便是瘋子。」

……

「那是一個很瘋狂的人。傳聞之中，他乃是一個十分有天賦的奇才，本應該在修鍊一道之上有所成就，甚至當初天賦之佳，被看好能夠飛升仙界。」

「但是此人，卻不知道為何，瘋狂地沉迷於傀儡術。」

「在無盡歲月之前，他沉迷於傀儡術的年月……那時候，正是傀儡術還風靡一時的時候，但是他面對的，卻是傀儡術的末法時代。」

冷莫燃的聲音低沉的很。

卻緩緩地掀開了一副畫卷。

一副……

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栩栩如生地又重新展現在了葉玄月的眼前。

「末法時代的傀儡師們，是最為瘋狂的時刻。一方面，他們不肯死心，不願意承認自己走的道路乃是錯誤的，根本不可能通往長生——甚至連飛升都不可能做到。」

「另一方面……」

「這些傀儡師們，則是想要創造出一個，傀儡術的奇跡，來證明，他們的傀儡之道，是無比光榮的，高於任何其他人……」

冷莫燃的聲音很平靜。

這些對於他而言。

也不過是典籍上頭，冰冷的一串串文字而已。葉玄月發出了一道輕微的唏噓聲。

「但是他們失敗了。對麽？」

冷莫燃搖了搖頭。

「其實典籍上頭並沒有記載他們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

「只是，最終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而且，就算是成功……」

「也無法阻止傀儡術的衰敗。」

葉玄月抬起頭，卻聽見前頭小松鼠歡快的聲音。

「欸？」

「這裡有個東西，好像是畫像？玄月，你來看看便好了。」

葉玄月走過去。

這才發現。

這走廊的牆壁之上，果真掛著一幅畫像。這副畫像，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葉玄月認真地打量了兩眼，這畫像刻畫得極其細膩。

連頭髮絲這一類的細節都畫了出來，有一種極其專註精緻的感覺，葉玄月認真地看了兩眼這畫像，想了想，少女的聲音帶了幾分認真。

「這是否就是那個傀儡師的畫像？」

她彎下腰。

這畫像下頭還刻了一行小字。

「余精研傀儡之道數百年，將所有心血灌注此道。若是此道大成，余當為此道的開闢者，祖師！余之名，必將為這片天地所傳頌！」

這言辭之中，可以看得出來此人蓬勃的野心。

後頭則是標註了他自己的名字。

宗長慶。

葉玄月抬起頭，重新又看了兩眼此人的畫像，他看上去大約像是三四十歲左右的容貌，生得十分的普通，穿著卻顯得有些古怪。他的眸光顯得凌冽，彷彿直勾勾地盯著旁人看一般。

此人一看，便是那種心思極其堅定的人。

葉玄月仔細觀察到，他手指之上，還帶了一個色澤似銅似鐵的鐵環。

葉玄月的表情之中有些若有所思。

若是她猜得不錯……

這鐵環說不定是關鍵。

葉玄月站起身來。

她看了兩眼四周，精神力卻感應不到四周還有什麼其他空間。

這殿中已經被她們探索了過半。

但是除了破敗的傀儡之外，也並沒有找到什麼格外具有價值的東西，小松鼠則是到處瞎躥，它對於空間十分敏感，葉玄月聽見小松鼠帶了點兒笑眯眯的聲音。

「玄月，我總覺得這裡頭應該還有隱藏起來的地方才對。」

「因為我們過來——這宮殿的結構不對。」

葉玄月微微一愣。

「結構？」

小松鼠點了點頭。

語氣帶了點兒認真。

「對啊，就是結構不對。」

它想了想，不知道從哪兒折過來一塊兒小樹條兒，然後在地上畫了起來，一副十分好為人師的模樣。

「你們看啊，這是我們進來的宮殿……」

它畫了一塊兒。

畫技居然還不錯。

這隻小松鼠一本正經地拿著小棍兒，一副要對葉玄月進行指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