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月同小白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葉玄月微微一愣,心裡頭卻覺得古怪之極。
旁的不說,單單是這蠍子,便讓葉玄月覺得有些大開眼界。她站在旁邊還在觀察著,那個男子卻猛然抬起頭,發現了這邊的葉玄月。
他揉了揉眼睛。
先是不敢相信,然後確定了的確是有一道人影站立在一旁。
他立刻開口喊道。
「這位道友……」
「還請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將有所重謝!」
「這位道友……」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尖銳,可見他此時此刻心情的急迫。
「此蠍著實歹毒陰狠,這位道友還請相助!」
他的聲音越提越高。
而這隻蠍子的尾刺連連攻擊。它的尾巴上頭的尾刺,瞧著便讓人覺得形狀猙獰無比,而且,就在這尾刺的盡頭,還泛著一種黝黑的古怪光澤,瞧著便讓人覺得心裡頭,心生寒意。
顯然這蠍子的尾巴上頭,只怕是有劇毒的。
這男子左逃右逃,來回閃躲。
卻就是逃不出這蠍子的攻擊範圍,立刻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起來。
葉玄月抬起頭,抿了抿唇,她沒有立刻動手,那個男子的聲音幾乎急迫地顯得沙啞起來。
「這位道友……」
「我必將有重謝啊……」
「我乃是東極殿的修鍊者!」
「東極老祖便是我的嫡親舅舅……」
「這位道友,還請救我一命……」
葉玄月微微勾了勾唇。
東極老祖?
東極殿?
很好。這麼看起來,似乎是可以打探到什麼。葉玄月這才點了點頭,她肩膀之上的那隻小狐狸飛速地竄了出去。
而此時此刻。
那蠍子的尾刺,也狠狠地一刺,刺向了對面的那個修士的心臟位置!
那修士慘叫一聲,臉色煞白。
正以為那尾刺要刺中自己的心臟的時候,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但是等待了許久,卻沒有等到那種痛苦,他猛然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過。
慘叫的,反而是那隻蠍子!
小白雖然是狐狸,但是它的速度比起這種蟲獸,卻反而要更加幾分,宛若閃電一般。
蠍子速度最快的便是尾刺。
但是小白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剎那便繞過了這尾刺的穿刺。小狐狸的速度極快,然後它的爪子猛然深處,狠狠地劃向了這蠍子的腹部!
這蠍子攻擊的時候,反而露出了自己的薄弱處。
小白的爪子鋒利無比,立刻便在那腹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這蠍子才痛呼一聲。
原本狠厲的眼神這才看向了小白,流露出了絲絲縷縷的畏懼來。葉玄月的神情淡淡的,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小狐狸。
自家的靈獸,葉玄月自然是百分之百信賴的。
何況這蠍子瞧著兇猛。
但是倒還不至於是小白的對手。
果不其然——沒有過多久,這蠍子抬起頭,流露出了畏畏縮縮的複雜眼神,它轉過身,居然想要逃跑,小白也懶得追擊下去。
這隻小狐狸漂浮在半空之中。
這隻蠍子一路留下了血痕,然後很快便鑽到了砂石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小白這才跳回了葉玄月的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瞧著有些懶洋洋的。
葉玄月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子。
少女的神情似笑非笑,聲音清冷之極。
「你不是說,必有重謝的麽?」
「是何重謝?」
這男子愣愣地看著葉玄月。
他原先面對生死危機,隻一心一意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連這在附近經過的修鍊者是何容貌,是何修為都沒有仔細看。
只是一心一意地對抗那蠍子。
想著能夠逃得一命便好。
不過眼下一看……
這少女的容色,卻居然如此精緻秀美,同他見過的諸多美人相比較,還要更加勝出了一籌。這少女的容色實在是美,美不勝收。
尤其是那種淡淡的清冷味道。
是他所在旁的女子身上,從未見過的。
卻讓他微微一愣。
他抬起頭,手掌微微拱了拱,聲音倒是比方才流利了不少。
「還要感謝這位姑娘相助。」
「這赤炎山脈著實有些危險,我也是一時不察,險些吃了大虧。」
「在下乃是這東面東極殿的人。我嫡親舅舅的確是東極老祖不假,在這一片,也是赫赫有名的修鍊者,不如這位姑娘隨我回東極殿一趟。」
「我必定盡心儘力地給姑娘最好的待遇,同時準備豐厚的謝禮給姑娘。」
葉玄月眨了眨眼睛。
她在心中思忖了片刻。
東極殿……
她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至少要了解一下這秘境。不過看上去,這秘境發展得很是不錯,估計環境極其接近上古時期的靈武大陸。葉玄月點了點頭。
這男子瞧著眼前這少女點頭。
立刻喜不自勝起來。
他立刻往前走了幾步。
「讓我給姑娘領路吧。」
他的眸光若有似無地在葉玄月身旁盤旋了一陣子,然後語氣之中,隱隱竟像是在打探著什麼一般。
「我瞧姑娘打扮,看不出姑娘的傳承,不知道姑娘是哪一方的高手?」
有的修鍊者駐顏有術。
葉玄月雖然瞧著年幼,但是亦未必就是個年紀極小的小姑娘。相反,這男子覺得葉玄月的一個靈獸威力不俗,她本人的修為只怕更高。
說不定是哪一方隱居的老妖怪也不一定。
所以他眼下,乃是在小心翼翼地打探著葉玄月的來歷。
葉玄月抿了抿唇。
卻不回答。
她容色瞧著極其冷淡。
這男子倒也不以為意,言語中,依然頗多試探。
「我舅舅東極老祖,在這一片修鍊者之中,也是有極大名氣的,距離破界境界隻一步之遙。姑娘若是前往,我舅舅必將重謝姑娘。」
「不知道姑娘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也不一定。」
「不過這裡有些偏僻,尋常倒是很少見,如同姑娘這般的高手。」
葉玄月卻突然抬起頭,少女的聲線依然清清冷冷的。
「這裡偏僻,便不能來了麽?」
她的聲音裡頭帶了幾分老練。
這男子越發肯定了,她只怕是個駐顏有術的老怪物,言語之間更加小心,不敢稱呼她為「姑娘」了,而是改為了「前輩」。
「是是是,前輩說得對。」
「前輩自然是想要去哪裡都能夠去得的。」
「若是沒有前輩的話。」
「我這一次便在劫難逃了。」
「我只是惦念著前輩的大恩大德,想要報答一二罷了。」